“卅哥,”童宽笑了笑,“我当时,其实有点冲动了。”
“为什么?”
“我……”童宽有些犹豫,还是说了出来,“我没见到我们种的那棵树,看见他们锯木头,就好像你曾经做了很久的事情都泡汤了一样。”
陈艾卅笑了一下,“你不是说,来这里不是单纯为了想我吗?”
童宽停了下来,看着陈艾卅泛着淡淡的笑,“想你,不用很刻意的,做每件事都会想到。”
陈艾卅突然有些后悔刚刚言语上逗弄他,却也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好,只能又和童宽一起慢慢走着,只是在口袋里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一点。
“这半年,我过得也有些浑浑噩噩,好像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似的。”童宽娓娓道来,“我不是不知道自己过分专注在工作上,但是我停不下来,一停下来就有罪恶感,就好像眼前有个胡萝卜的骡子一样,就算累得要命了,还是受不了诱惑。”
“你也从来不说,宁可自己梗在心里,自己扛。”难得陈艾卅责怪了童宽两句。
童宽在衣服兜里的手捏了捏陈艾卅的,“那时候你也很忙的,你忘啦?”
“是吗?”陈艾卅对半年前自己的状态已经有些模糊了。
“你一年前刚刚做上销售总监,你领导还特别喜欢派你去应酬,不是去吃饭,就是KTV,要不就是会所,有的时候还出海玩,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沾染上什么坏习惯。”
“我还真不太记得了,”陈艾卅跨了一步到童宽的面前,好像恢复了很多年前的那个魅力无限的校园帅哥一样,露了个大笑脸给童宽,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我可一直洁身自好的,上去就先标榜自己家里有个小老虎。”
童宽被他一逗,刚刚的揶揄一下就消散了,露出了虎牙,又叹了一口气,凑到了陈艾卅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卅哥,你家小孩儿好歹也是个总,雪茄什么味道还是闻得出来的。”
陈艾卅被他一说,眉头一紧,又啧啧了两声,“果然是要当我老板的人啊,一点小谎都瞒不过去。”
“只有雪茄吗?”童宽追着问。
“只有雪茄,最多雪茄。”
“没有……别的?”童宽对着陈艾卅抬了抬眉毛。
陈艾卅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就是不乐意接话,一个年轻气盛在学校里都不会随便勾搭的人,怎么会到了社会就开始变了,何况他已经有了最好的、唯一的答案了。他没搭理童宽,就只是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着。
这里的天气凉,又一阵冷风吹过来,童宽咳嗽了两声,陈艾卅就立刻从包里拿出了保温杯,拧开了盖子递到了童宽面前,“喝点水,加了蜂蜜的。之前抽空在早市上买的,说是槐花蜜,很香,你尝尝。”
童宽就倔着性子不搭理他,把脑袋往旁边一转。
其实童宽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顺着陈艾卅,听他讲话、顺着他的话说,别说耍小脾气了,即使是假装生气,也基本没有。他这个表现看得陈艾卅心里发痒,又把保温杯给盖了起来,放回了包里,接着就站定了,牵着童宽的手拉向自己,把他抱在了怀里。
“宝宝生气了么?”
“宝宝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宝宝?小宽?宽宽?宽宽宝贝?”
“卅哥,你怎么年纪越大越腻歪了,”童宽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也伸出了手回抱他,可下一秒还是假装语气很凶地问,“还没回答我,有没有别的?”
“哪有别的,但凡应酬他们要来点事,我就到处跟人说我有男朋友,我喜欢男的,他们不嫌弃我都算不错了。”
“那就没人给你来个男的吗?”童宽在陈艾卅的背上轻轻拧了一下。
陈艾卅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打算实话实说,“有、有人想这么干来着。”
“啊?!”童宽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还真有?!”
“真有啊……”
“那你有没有?!”
“我哪有,我哪敢,我放着家里这么个大宝贝不要,我去摸别人,我疯了?!”
“你那会儿也没好好……摸、摸我。”童宽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补,必须补,少一下补三下,行不行?”
“不要。”
“要嘛。”
“……不要。”
“要嘛……”
“不要。”
“那不要。”
“不行……要。”
“要!必须要!”
即使两个人在一起七年,好像也没有如此刻这般敞开心扉,陈艾卅真的太喜欢童宽撒娇的样子了,他并不像那些偏女性的男孩子,在撒娇和发嗲上面总是有一些少年矜持,现在又多添了一份成熟,话语里就多了一些直白,挑得陈艾卅火从心起。
两个人闹笑了一会儿,又回到了手牵手的姿势。
“提早让郭响把我们放下来,是想和我一起散散步么?”
“不光是这样,”童宽说,“我想看看这边村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眼前的村子并不像真正的农村,更像是自建房群落,这里都通着电,挂着空调外机,有几户人家还能明显看到卫星电视的天线,看来伐木本身对这里的贡献的确不可磨灭,但放任下去总不是那么回事,陈艾卅明白童宽的心思,他想帮他们,也想自救。
“卅哥,”童宽开了口,“祝明修的事,就算了吧。”
陈艾卅没有立刻答应,他想听听童宽的理由,他心里始终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就凭他把童宽一个人晾在那里一天一夜,就足够让他生气的了,但还是遵从了童宽的意愿,“嗯……”
“我还是不想放弃公益云植树app这个概念,”童宽捏了捏陈艾卅的胳膊,“这是我们的初心。如果要做得落地一些,也需要当地的支持和帮助,祝明修这边的巡林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毕竟他肯定不会直接拒绝我们。”
陈艾卅点了点头,毕竟这人亏欠在先,肯定不会为难他们。
“何况,他们的确也靠伐木提供了不少经济来源,卅哥,我是苦出身,知道没钱的感觉,要不是当时孤儿院里有个阿姨对我比较照顾,也支持我读书上学,我恐怕真的没法从那里走出来。”
陈艾卅最听不得这个,他总觉得自己在童宽的生命里出现得太晚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童宽一到孤儿院,自己的父母就把他领回家。陈艾卅没忍住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
“第三,”童宽低头笑了一下,“原因就比较私人了。”
“嗯?”
“要不是有这一趟,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
“不是,”陈艾卅吞了一口唾沫,但话里的确有一些犹豫,“不过也不好说,我这张嘴用处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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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
“所以就算了吧,帮他们解决问题,比告发他们更有意义。”童宽对着陈艾卅又露出了那颗虎牙,“你说呢,卅哥?”
“难得你心善,要是碰到一些硬茬,我看他们才不好收场。”
没想到这句话说完,童宽主动过来攀住了陈艾卅的胳膊,凑上去咬了咬陈艾卅的嘴角,声音说得很轻,“我心软、心善,都是因为有个疼我爱我的男朋友,把我身上的刺棱都给柔化了。”
陈艾卅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是么,那你男朋友还真厉害。”
“我男朋友真的很厉害,”童宽松开了陈艾卅,用手指从路的这头,指到了路的那头,“大概有这么厉害。”
“你男朋友知道你这么夸他么?”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
两人是吃了晚饭才回到宾馆的,陈艾卅特意在结账的时候让童宽在小餐馆里等他一下,他出去买点东西,童宽疑惑,但也没问什么。
回来后,陈艾卅一脸贼笑,童宽就知道他去哪儿了。
等到了房间,陈艾卅刚把房卡插好打开灯,童宽就抬手把灯关掉了,从背后先帮陈艾卅的书包卸了下来,也没挪地,直接放到了地上,然后两只手从背后向前,环住了他的腰。
童宽把脸贴到了陈艾卅的背后,外套因为刚刚从室外进来还有点凉,可贴了不过几秒后,陈艾卅就感觉到了童宽的面颊温度升高了。
“卅哥。”童宽轻轻叫了他一句,“我知道你去哪里了。”
陈艾卅有心把预热拉长,也哑着嗓子轻轻问了他一句,“我去了哪里?”
“你……去药店了。”
“我去药店干什么?”陈艾卅的手盖到了童宽的手上,他的手心已经开始发烫了,似乎要把童宽的手背温度也带得高一点。
“买东西。”
“买什么?”
童宽没再说话了,陈艾卅却转了过来,借着外面的一点点亮光看着童宽的眼睛,手先抚上了他的脸。
“告诉我,我去买什么了,嗯?”
童宽闭上了眼睛,眼睫毛颤抖着,似乎比陈艾卅更加急切,仰起了头,从唇缝里说出了三个字,尾音还没说完,陈艾卅的唇就覆了上去,他不能再等了,也不能让他再等了。
陈艾卅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将童宽的衣服褪去,童宽的手也在解着他的,从门口挪到床边不过四五步路,两个人对彼此身体的肌肉记忆比脑内的记忆更牢固,躺下的时候就剩下了最后一点遮掩。
他们拥吻时,这七年的记忆幻化成了空间里的线,他们在收获时喘息,又在犹豫里叹息,他们在彼此年少的时候就互相抚慰,也在失控里寻找秩序,他们与常人一样,从挣扎生存到探索生活。
这时候陈艾卅的嘴可太好用了,他从童宽的眉心开始吻,一路湿濡的痕迹就好像这一路寻找童宽被自己擦干的泪水,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太久没有闻到童宽的味道了,他埋在他身体的每个凹陷里让嗅觉被童宽的味道浸透、埋没,他想在这个味道里醉生梦死。
童宽已经被他吻得、嗅得按捺不住,却用最动情的“卅哥”催促。
陈艾卅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对童宽的渴求,把他翻了过去,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小宽,”他吸着气,极力克制着自己说,“这会儿就算你疼,我也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