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一起走读?”李华震惊,“我没有要走读,老师。”
班主任看着他抿抿唇,拉着李华的手,委婉地说:“老师只能负责通知你这个消息,李华,你……能明白吗?”
李华摇头,但是没再说。他理解不了为什么班主任没有这么大的权利,但是他知道郑源的本领,他恐怖又无所不能的形象在他心里根深蒂固。
李华走后,班主任叹息,有别班老师不明所以,“那是你们班的尖子生?”
“嗯,李华,很朴素一孩子。”像是出于某种慈爱与愧疚,她试探着说:“这届教育局局长,真是郑源奶奶的学生?”
对方点头,压低声音,“我也是听说的,这都是最小的职位了,也不知道这家人什么命,出来的要么是大官,要么是大老板,他小叔,在省委,我听李校说,之前中央下来指导组检查我们,非常不满意,都是他小叔在周旋,才少了很多麻烦。”
“唉。”班主任叹气,权字当头,怪不得一个个成年人都唯一个小孩儿马首是瞻。
李华从教学楼出来,站在走廊看天边的尽头。什么都没有,他看不到绵延天空的边界,就像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到头。背着书包走出校门,接他的私家车早早地等着,司机是个他从没有见过的中年人,一举一动恪尽职守。李华上了车,发现郑源没在,心里长出一口气的同时一想到要回到他家面对他,就又开始头皮发麻,充满压抑和压迫。
他不开心,很低落,还夹杂着惆怅。他的人生,在没来这里之前,充满了奋斗与未知,在遇到郑源之后,却都是变数与出格,他强势又毫不讲理地冲进来,将他的世界扔的扔,砸的砸,搞出一片废墟和狼藉,像让一辆列车猛然变到完全不符合他,也从未设想过的轨道。
怎么做能让他不再理自己,这简直是他妈的未解之谜。
车停下,司机开了车门,李华跳下去,深吸一口气,大步踏进院子。
像是知道他要回来,都用不着他敲门,郑源就把门打开了。他兴高采烈地拉着李华往屋里进,向他介绍自己一下午的成果,他把李华可能会用到的所有物品都买了一遍,大到写作业的学习桌,小到他可能会穿的袜子,甚至还有衣裳。
“把你那堆破烂扔了。”他说,“试试这个。”
他给了李华一个电动牙刷。
李华推回去,“不要。”
郑源看着他,还是笑着的,有些小烦,但能忍。
厨房里有细小的声音传来,有人在忙活,李华顺着看去,是一个中年妇女,面容慈祥,是郑源下午找的阿姨,在给他们做饭,伺候他们的一日三餐。
李华看着几乎和自己母亲年龄一样大的女人对自己讨好甚至有点点头哈腰的笑,有些心酸,他移开目光,也知道这些自己不能管,他错开郑源要走,郑源跟着他,好脾气地说:“你不喜欢这个牙刷的颜色?换个黑的?还有粉的和蓝的。”
李华去卫生间洗手,抬眼看到洗漱台上郑源的洗漱用品,旁边摆着崭新的,他的,无论什么都像是一对儿似的。他皱眉,擦干净手,看着一直跟在他身后,跟屁虫似的男孩儿:“我要写作业了。”
他说,说完就坐在沙发上,掏出书包里的课本和本子,郑源连忙制止他,“去卧室,我给你买了新桌子,还有不伤眼的台灯。”
李华被他拽着手腕,踉踉跄跄地来到卧室,听到郑源跟他炫耀,“我还买了新床单被罩。”
李华看着他期盼的目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谢谢,但是这些又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沉默了半天,才说:“不用这样。”
“怎么不用。”郑源知道他是一点都不想欠自己的,找着借口说:“我不能让你白陪我睡觉吧,这样,你每晚给我讲一个故事,我给你一百块钱,怎么样?”
李华皱眉:“不要。”
连他自己都意识到,自己面对郑源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不要。
“你别多想啊,我这不是感谢你吗。”郑源朝他走进一步,搓了搓手,看着他清清冷冷的模样,张开双臂就抱了上去,“你让我抱抱,抱抱——啊——”
他瞬间疼的弯腰,捂着自己的裆,愤恨地盯着李华,恨铁不成钢:“你他妈又来这招!”
“你别碰我!”李华比他的声音还大。郑源说:“不就是抱一下吗,你他妈犯得着吗。”他疼的嘶嘶的抽气,“你妈的,疼死了。”
活该。李华看着他,转身要走,郑源猛地拽他一把,李华没防备的向后跌倒,被郑源压在床上,对方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跑,还跑。”
李华疯狂挣扎,郑源跟个山似的压着他,让他气的脸都红了,眼睛也亮了,郑源看着他就忍不住摸他,李华一张嘴,逮着他的手指头就咬了上去,把郑源咬的直叫唤,“松嘴松嘴,我操你妈李华。”
他疯狂甩了两下,李华像条狗似的,虎牙硌着他的骨头,修长的手指全是口水和牙印,郑源掐着他的脖子,才把他的嘴松开,李华偏头咳嗽,郑源看着自己几乎要冒血的手,哪儿都是疼的:“你他妈属狗的?你他妈来真的?!”
李华警惕又防备地迅速爬起来,郑源捂着下头又顾不住上头,明明自己是最疼的那个,结果对方还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是要哭了,他没处说理,一蹦一跳地出去了。李华卸了力,颓丧地靠着墙角,没一会儿又听郑源蹦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什么。
是个医疗箱。郑源坐在床边看着他,眼神示意他,见他不动,不得不说话,“你他妈过来啊,给我包扎啊。”他手里抓着纱布,看李华还是不动,自己用嘴咬着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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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说:“你别碰我,我给你包扎。”
郑源说:“什么时候轮到你威胁我?”
他三下五除二地给自己糊涂地弄了弄,提着医疗箱出去了,过了片刻,又进来了。
李华本想走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他退在墙角,看到郑源手里拿了根鞭子,“说实话,我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听话,我以为你会学聪明点儿,用不着呢。”
李华见他似笑非笑的一步步逼近,挨打的恐慌紧紧地缠绕着他,他浑身汗毛炸起,推开他就要跑,郑源一把摁住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没扇到脸,拍了背,把李华拍个踉跄,紧接着就是一鞭子,李华从背对他被打的蹲下来抱着头,郑源把他破烂不堪的衣服都抽烂了,露着白皙又带着鞭痕的胳膊。
他疼的蜷缩在一起,像个想把自己死死封起来的蜗牛。
郑源走到他跟前,用脚尖踢踢他,鞭子就垂在李华面前,他死死地咬着下唇,眼眶里的生理眼泪没落,郑源蹲下来说,“你知不知道见好就收是什么意思?”
李华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趁他不备,会反咬一口。
郑源对上他的目光,想征服他的欲望更强烈了,他说:“你说点好听的,往后我都不打你了。”
李华呸了一声,他信他就有鬼了。他盯着郑源一字一顿,“你去死吧,傻逼。”
郑源安静地看着他,笑了,站起身,拽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提起来,到客厅,挥挥手,阿姨就目不斜视地迅速离开了。他摸了摸身上,又四处扒了扒,从电视柜下头摸出来一整条烟,拆了,看着李华研究那扇能让他跑出去的门。
他挺烦吸烟的,不是非常兴奋的必要时刻,他不会抽烟。
他抽了一口,将鞭子对折,一鞭下去能把人的肋骨都劈折。他一步步朝李华走去,看着他惶恐倔犟又死不认输的神情,说:“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让我挺爽的,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觉得靠他妈的,怎么能长这样?”
他抬起手,“后来我又觉得,你太有意思了,我很喜欢。”
说完,一鞭下去,李华痛苦地哀嚎惨叫一声,跪在地上,蜷缩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郑源蹲下来看着他,有点打到他的下巴,血红的一道印,他摸了摸,摸到了血。
半个小时后,包扎了的李华坐在餐桌边,郑源从后面抱着他,用筷子夹了一块儿鱼肉,递到他嘴边,李华沉默片刻,张嘴吃了。
郑源摸摸他的脸,很温柔:“小心刺。”
李华强忍着恶心和干呕,闭闭眼,才将鱼肉吞下去,等到晚上睡觉,郑源还想抱他,李华平静地看着他,说:“你打死我吧。”
郑源缓慢地眨了两下眼,收回手,往床边退了退。
李华听到他说。
“那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