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便轮到我了。”郁斓冬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这葱花饼呢,确实是如陈公子所言,需要面粉,葱花,盐,还有……”说着,她故意斜睨了一眼陈卓,只见此时的陈卓正满脸得意。
郁斓冬见状,心中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只不过,那可不是陈公子所说的什么祖传秘方,不过是平日里常见的花椒粉罢了,只不过这花椒粉用来给这饼增味,那可是再好不过了。而且呀,这面要用温水和,和好之后还得让它发酵一会儿,等面发酵好了,再下葱花与其他作料进去,如此这般,做出来的葱油饼才是真正的美味可口呢。”
“陈公子刚刚不知道那所谓的秘方究竟是什么,想必这柳姑娘也同样不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吧!”郁斓冬话锋一转,矛头直接指向了柳卿卿,那眼神中的质问之意愈发明显。
柳卿卿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边哭边说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接着,便将那醉月酒楼店小二和陈卓之前来找她,一起谋划着污蔑郁斓冬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都给供了出来。
那店小二见柳卿卿都已经把事情给抖搂出来了,知道大势已去,当下也只得乖乖认罪,低着头,不敢再吭声了。
唯有那陈卓,此刻一脸灰败之色,就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一般,低垂着头颅,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懊悔,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本想着能靠污蔑郁斓冬来捞上一笔,顺便出出心中那口恶气,可没想到最后竟然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此案可结。”一直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叶枕舟,神色淡然地开口定了音,那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之意。
片刻之后,县令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那“啪”的一声巨响,瞬间让整个公堂都安静了下来。
县令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虽不似先前那般疾言厉色,但那身为一方父母官的威严依旧扑面而来。“诸位,今日这陈卓与王小二两人,分明是贼喊捉贼,蓄意污蔑他人,实是可恶至极!本官既为这一方百姓的父母官,自当竭尽全力,为大家主持公道,还百姓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县令站起身来,目光庄重地扫视了一圈堂下众人,继续说道:“虽这二人在审理过程中百般狡辩、妄图混淆视听,但公道自在人心,律法不容亵渎。依我朝律法,本官判定陈卓与王小二,需赔付郁姑娘十两银钱,以补偿其名誉受损之损失,另外,还需各打十大板,也好让他们记住今日这番教训,望尔等以此为戒,莫要轻易触犯国法,否则本官定不轻饶!”
“凭什么,我不服!”陈卓一听这话,顿时像疯了一样大声叫嚷起来,他双眼通红,满脸的不甘心。
“我父母养育我多年,他们一直指望我能够中举,然后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可你们知道吗?当初在京城,那个史览仗着自己官家子弟的身份,硬生生地抢了我的考试名额,我去上告,可结果呢?不但没讨回公道,还被那些当官的给打了出来。”
陈卓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后来第二年考试,我本以为终于有机会了,可没想到却被一场同场考生明着好心的请我们吃饭,却在我们饭菜中下了泻药,结果第二日错过了考试。等到第三年考试的时候,我父母却又病重了,他们心急如焚地催我回家,我紧赶慢赶地往回赶,可最后呢?等我赶到家的时候,却只见到了我父母的尸首。”
说到这里,陈卓已经泣不成声,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世道如此不公,我不服啊!我明明那么努力,可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那些当官的可以为所欲为,而我却要遭受这一切的苦难?”陈卓哭诉着,那声音在公堂内回荡,透着一股深深的绝望与悲愤。
“虽然你说的可怜,可是你若是十分优秀,自然‘天生我材必有用’,上天总会给你机会的。你却只感慨时运不济,可你又懦弱不敢去招惹那些官家子弟,只知道把怨气都撒在别人身上。贪小便宜去吃他人的饭食,天下哪来的免费午餐?现如今,你竟然欺负我一介女流,你和那些欺负你的官家子弟又有什么不同呢?”郁斓冬目光冷峻地看着陈卓,话语犀利如刀,毫不留情地反驳道。【注】
“你口口声声说你后悔没有为父母尽孝,可这三年来,你哪怕多花一点时间去关照一下父母,也不至于让自己现在如此后悔。你总是在失去了之后才知道珍惜,才知道真心的可贵,可你可知,迟来的深情比草贱!”郁斓冬的这一席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陈卓的心上,同时也刺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
陈伯在一旁听着,不禁喃喃自语道:“是啊,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说完,便神色黯然地跑了出去。
柳卿卿也怔愣在原地,呆呆地坐在地板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枕舟则眼眸中多了些意味不明的神色,他静静地盯着郁斓冬,仿佛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看似柔弱却又如此果敢聪慧的女子一般。
郁斓冬却似乎还嫌不够,她继续毫不留情地说道:“你哪里是真的伤心失去了父母,你不过是害怕以后没有人为你兜底,没有人为你赚钱,让你可以安心去筹备科考罢了。你在惶恐,在害怕自己的未来没有了依靠,可你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老实本分地做人,而是整天做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妄图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抱怨世道不公呢?”
公堂之上,此前那一番激烈的言辞交锋仿佛仍在空气中回荡,然而此刻却变得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沉默了许久之后,县令突然猛地一拍惊堂木,紧接着站起身来,大喝一声:“说得好!本官审案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可今日却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心服口服啊!”
他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那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郁斓冬身上,仿佛是在重新审视着这个此前或许被他低估了的女子。
“郁姑娘如此聪慧过人,胆识更是不凡,面对这等污蔑陷害,不但能沉着应对,还能以这般犀利的言辞直击要害,将那等心怀不轨之人驳斥得哑口无言。这般才情与智慧,想必你父亲在天有灵,也定会深感欣慰啊!”县令一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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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感慨。
郁斓冬大大方方地应下了这份赞誉,微微欠身行礼道:“多谢大人夸奖,小女子不过是据理力争,不愿平白受那等冤屈罢了。”
说罢,她心中忽又一动,方才县令提及父亲,似是对父亲颇为熟悉的样子,不禁面露疑惑,抬眸望向县令,随即问道:“县令大人认识我父亲?小女子自幼便听父亲的故事长大,只是父亲他……早已离世,如今听大人这般说起,心中实是好奇。”
县令似是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深叹一口气,“我只是听闻过一些关于郁丞相的传闻罢了。”
见县令不愿多说,郁斓冬尚在病中,方才在公堂之上一番折腾,早已耗尽了她不少的精力,此刻只觉得浑身发软,脚步虚浮,身心俱疲,她满心所想的便是赶紧回去,免得母亲和弟弟妹妹在家里担心。她匆匆向县令以及在场的众人行了一礼,便快步朝着公堂之外走去。
刚一踏出公堂的大门,一股凛冽的冷风扑面而来,瞬间穿透了她的衣衫,直往骨子里钻。
郁斓冬本就身体不适,之前在公堂之上强撑着应对着一切,此时被这冷风一吹,顿时冻得直打哆嗦,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就这样走回去,看来这病情怕是又要严重了。
忽然感觉肩上一重,一股暖意瞬间从肩头蔓延开来。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件带着淡淡腊梅香的氅衣搭在了自己肩上,腊梅香清幽雅致,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尖,驱散了些许身上的寒意。
竟是叶枕舟从身上解下来的氅衣。
还未等郁斓冬回过神来,叶枕舟已自然地半推着她,那动作虽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却也透着一股别样的关切。
他只简短地说了句:“上车。”声音依旧沉稳淡然,却让郁斓冬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莫名地感到安心。
郁斓冬也没再多做推辞,她知晓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宜再在这寒风中久待,便顺从地跟着叶枕舟一同进了马车。
刚一踏入马车,一股暖意便扑面而来。车内摆放着的热茶正氤氲着袅袅热气。
叶枕舟示意郁斓冬坐下,随后亲自端起一杯热茶,递到郁斓冬面前,言简意赅道:“暖暖身子。”
过了少时,郁斓冬伸出手,接过叶枕舟递来的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她抬起眼眸,看向叶枕舟,眼中带着几分感激与暖意,轻笑道:“谢谢你呀。”
然而,话音未落,郁斓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得模糊起来。身子失去了支撑一般,不受控制地朝着一侧倒了下去。
手中的茶杯也随之“哐当”一声掉落,热茶溅洒在车厢的地上,氤氲的热气蓦然飘散。
叶枕舟见状,急忙伸出手,扶住郁斓冬倒下的身子,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与担忧,“郁斓冬,你醒醒!”
郁斓冬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但她的脑海中却还想着:将军亲手给我奉的这杯茶,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尝上一口呢,真是太可惜了……
……想着想着,她便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