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一晚,林妈到林希房间,跟她一起睡。
看着眼前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她的眼中满是不舍,“我和你爸早就说好,多留你两年,再给你说亲的。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你就这么阴差阳错,把自己给嫁出去。”
“这几天你爸一直不得劲,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她也一样。
只要一想到女儿就要嫁人,这心里就空落落的。
“都说姑娘家,最幸福的日子是在娘家这几年,这点妈深有体会。”虽然她出嫁前,娘家的日子不好过,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在娘家哪怕父母再是不喜欢我们,但那也是我们的生生父母,只要有他们在,我们的心就是安定的。”
“到了婆家就不一样了。人家全家人都是血脉至亲,我们作为新嫁妇,对什么都不熟悉,做什么都怕被人挑刺。男人能站在我们这一边还好,男人不站我们这边,我们就会有孤立无援的感觉,做什么都要战战兢兢的。”
不养女儿,永远不知道,养女儿可比养儿子操心多了。
出嫁前,怕女儿被某些不长眼的人,欺负了去,坏了名声,没得好姻缘。
出嫁后,怕女儿在婆家被人亏待,心里总惦记着。
“还好博衍家里人口简单,他爷爷又不在农场,妈倒是能少操点心。”
“可就像你大哥说的,就你们以前的相处方式,这突然结婚,你们知道该怎么相处吗?”林妈觉得这样问没指向性,一咬牙,更加直白地说道,“你知道夫妻那档子事,是怎么做的吗?”
哪怕林希来自信息大爆炸时代,哪怕她看过限制级别的爱情教育片,可她仍然是不折不扣的黄花大闺女,当面被问这种话题,也忍不住脸颊爆红,“妈……”
难得听自家性子跟男孩子一样的闺女,发出这么娇羞的话,林妈当即明白,她懂自己的意思,却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年龄还小,博衍又人高马大的,开始肯定有你苦头吃的。”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不知餍足的,你不能都由着他胡来,不舒服了就拒绝,知道吗?”
“……”被亲妈拉着说这档子事,林希真的有些接受无能。
但她知道,这年代消息闭塞,类似古代的避火图,又早就销声匿迹,做母亲再不开口教育,很多女孩子根本什么都不懂,“我记住了,妈。”
实际上,她跟祁博衍在没对彼此产生男女感情之前,不会有林妈设想的那些情况。
不过,这种事,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就好,没必要广而告之。
林妈就普通妇人,对这方面的知识,也就这些,再多就没有,见她接受良好,她也就转移时话题,“夫妻要想日子过得好,齐心协力很重要。所以有什么事情,记得跟博衍好好商量,不要自己擅作主张。”
“当然,如果博衍欺负你,你尽管回来说,我跟你爸,还有你几个兄弟,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咱们不惹事,但咱们也不怕事,知道吗?”
活到这把年纪,林妈比谁都懂:有娘家依靠的女人,婆家不敢欺。
“我知道的,妈。”
这天晚上母女两,聊到深夜。
次日天未亮,两人又起了。
林妈去厨房准备吃食,林希则梳洗换衣服,化妆。
去供销社买手表和缝纫机时,两人各买了一身列宁装做婚服。
林希身材高挑,比例匀称,灰色列宁装穿在她身上,配上她一头短发,整一个爽朗干练的女干部形象。就原主这浑身的气质,穿列宁装比穿布拉吉合适多了。
反正林希很满意,自己这身装扮。
不说这年头肚子都填不饱,甚少有人会去关注化妆的事,就是有,照原主那男孩子一样的性子,也不可能学化妆。好在她在顺义县待了一年多,现在会化妆,倒是不奇怪。
上辈子她在银行坐柜台,出于对客户的尊重,银行是要求化妆的,所以她一手化妆技术还不错。
她没打算长期化妆,所以只买了粉和腮红。
原主的眉毛很是浓密,眉形也漂亮,只要稍微修一下杂毛,根本不用眉笔。倒是因为贫血的缘故,皮肤偏暗黄,所以需要粉和腮红,加以点缀。
最高级的妆容,是让人看不出化的痕迹,所以她不像眼下化妆那样把粉扑得很白,腮红点得很红。而是指敷上淡淡的一层粉,然后再用腮红,将脸色调亮了一点点而已。
如果说化妆之前,看着她就感觉营养不良。
那化妆之后看,就是脸色健康红润,很有那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
待她从房间出来,全家人看到她的样子,都有种她换了个人的感觉。
看她这样子,心里不得劲的林北,忍不住吐槽,“今天你倒是开心了,咱们其他人心情可就不怎么美好。”
话音刚落,林妈就一记暴力敲到他的身上,“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先前觉得结婚离开林家,可以避免露馅,挺好的,事实真到了眼前,林希心里头也不得劲,只能苍白地安慰道,“场办离家近,哪怕结婚,我也可以常回来。”
“你敢不常回来,我就天天上你那里,吃穷你。”林北恶狠狠地应道。
“放心你尽管来,只要有你姐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到你。”
看着因为穿着列宁装,越发显得纤瘦的姐姐,林北顶嘴,“这话等你把自己养胖再说。”
“要是你结婚后,没胖起来,我就去问他,是不是养不起你?!”
孩子气的话里,是对她满满的关心,林希哪有不顺着的道理,“好,你监督,要是我没胖,你就替我问候博衍同志。”
全家人除了林北比较外放外,其他人都内敛,所以哪怕心里再是不舍,也不像林北这样,嚷嚷着。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是林希在家吃的最后一顿饭,以后再回来,身份就不一样了。所以,林妈这顿早餐,准备得特别丰盛,有饹馇、有棋子烧饼、有蜂蜜麻糖等饱腹的糕点面食,还有香喷喷的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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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以及豆香四溢的甜豆浆。
林妈只给林希糕点和面食,以及蒸蛋,“虽然现在的婚礼都简单,但作为新娘子,豆浆这种稀的东西还是少吃,免得中途尴尬。”想到她爱喝豆浆,末了又补了一句,“你要想吃,改天妈再给你磨。”
就算林妈不叮嘱,林希也没打算喝豆浆。
虽然她没结过婚,但参加过不少婚礼,还是知道结婚的时候,肚子要填干货,既饱腹又不担心找厕所的情况发生。
早饭后,先是大哥林东找自己,硬给自己塞了五十元,又说了一句,“有事回家说。”
接着是二哥林南,他给自己塞了一百块钱,然后叮嘱道,“家里给你的这些钱,你自己藏好,不要跟祁博衍说,知道吗?”
“姑娘家自己手上有钱,遇事不慌。”他想说,他会努力改变家里的身份,让她能更好在祁家立足,可是眼下情况还不明朗,这些他终究没说出口,“记得二哥,永远站在你身后。”
林希狠狠点头。
最后是林北,他扭捏地给自己塞了十块钱,然后解释道,“我现在只有这么多,等我毕业挣钱了,我再给你补上。”
林妈并不是苛责的母亲,相反对孩子还是很好的。
虽然这个家是她在管家,但她从来没让大家把所有钱都上交,而是按照一定的比例上交,多余的就由每个人自己安排。
林东林南两个参加工作的哥哥不说,林北一个还没参加工作的,这钱很明显是他平时省吃俭用省下来的。无论大哥的50元,还是二哥的100元,亦或林北的10元,她其实都没想要。
但她很清楚,这个钱她要是不接,几个兄弟心里头不会开心,所以她都接了,往后再找机会还回去,“等你毕业了,我自己能挣工钱了,哪用得着你再给钱。”
“你有钱那是你的事,我给你的嫁妆,那是我这做弟弟的给的,不一样。”他妈早就跟他们说,要他们攒姐姐的嫁妆,他以为距离姐姐出嫁还早着,所以没那么认真攒。
没想到姐姐突然就结婚,害得他只能给姐姐添10元的嫁妆。
听他这样说,林希也不好再说什么,“那我就先谢谢你们。”
“自家兄弟姐妹谢什么,你好好过日子,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谢。”小少年,难得说了一句有内涵的话。
林北完了,换林爸找自己。
林爸也是给她钱的,一次性给两百,“当中一百是过明路的嫁妆,另外的一百是我跟你妈给你傍身的钱,这钱你自己放着就好,别给博衍知道。”
钱是一个人的底气,他们别的给不了太多,只能尽力多给点钱。
“咱们家不如你生父生母有身份,但咱们家有我有你妈,还有你几个兄弟,咱们是你一辈子的依靠,所以不要担心咱们不如人,知道吗?”
林希摇头,“爸,你们对我无条件的爱,是任何其他东西,都无法媲美的。”
“此生,我有你们这些年家人,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