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不制止
    要是腿脚不好能免于被他带走,那她会说她这辈子,腿都不会好了。

    但显然,她这么说,良熹敬是不会信的。

    “怎么着也要个三四个月吧······”

    “那你的腿还是别好了……”

    良熹敬就知苏彻玉会把时间往长了说,但他可等不起了。

    “最多后日,你就必须同我走。”

    不容拒绝,他势必要将她带走。

    手上的伤简单包扎一下就好,他来到此处的正真用意,实际是将苏彻玉和何遥平一起带走。

    何遥平那不消说,他会跟他走,但苏彻玉没那么老实,想来会在这两日会想尽办法逃跑。

    不过也无妨,她逃不掉······

    *

    是夜。

    此时明月高悬,风声穿动,竹影斑驳。

    苏彻玉念及良熹敬今早说的那番话,索性就打消了睡觉的念头。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跑路为妙。

    她是这般想的,也是这般做的,拿起竹拐就是往外走。

    虽然她腿脚仍是不便,但其他伤势概以痊愈,逃出去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苏彻玉步入竹林,随着深入,眼前的竹林竟逐渐疏阔,月光也忽隐忽现,不似方才般暗淡。

    竹林的这一路走的还算顺遂,但走出竹林后的坡路多,又加之上前几日的雷雨,路面就越发的湿滑难走了,苏彻玉在几次险些滑倒后,也知道收敛,走的不那般急切。

    只是衣裙未能幸免于难,大抵是有了与泥面“生死相依”的面貌。

    经过几番的挫折,苏彻玉终在天明前夕“赶”到了山脚。

    对此,她轻呼了一口气,片刻间就有了“重获新生”之感。

    只是,她没待她开心多久,事情好似就有了反转······

    风熙熙攘攘吹过,牵连起的叶动枝响不在少数,但其间的异动,却是没能逃过苏彻玉的耳朵。

    握竹的手紧了紧,她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路走的太过顺利,果然像是有人刻意安排过的······

    *

    东草按良熹敬的吩咐,带了若干人手在山脚下候着。

    他向来是不敢多问,只顾着“埋头苦干”,但这一朝却是让他觉得比以往更加匪夷所思了。

    大人叫他带人手在山脚下候着,也不说到底是要等什么,且还不让他们携带任何利器,就让他们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原处死守。

    他在这已经盯了一夜了,眼看天都快亮了,也没见什么“牛鬼蛇神”冒出头来,可哪怕如此,他也仍是不敢懈怠分毫。

    “二爷,要不您去休息会吧,这有咱们守着,不会出错的。”仆从见着东草这般,“贴心”的上前相劝,但实际东草是不会“领情”的。

    “无事,都守一夜了,也不差点时候,况且大人吩咐我做的事,我不亲自看守我放心不下。”

    说完,他又打了一个哈气,挂在眼角上的泪也不知被风吹干几回了。

    旁人知道劝不了,便也不再劝了,不过难免好奇地问上一问。

    “二爷,你说大人叫咱们在这,到底是为了等啥啊?这地本就偏僻,人迹罕至的,况且这后山脚坡路多,人上山下山的,也万不会从此处走吧。”

    东草闻言转头看了看这人,目光一瞬不瞬的,倒是把这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二爷,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对个屁啊!”东草在那人的脑门上来了一下,“大人吩咐咱做的事,咱们按规矩做就行,问那么多干嘛,大人自是有自己的想法啊。”

    “是,是。”

    那人听了数落,也消停了下来,随着东草紧盯着山脚那处。

    倒也不知是又等了多久,直到一阵风吹过,东草才又有了动静。

    天色未明,眼前的一切事物皆覆上一层淡不开的阴影,东草眯了眯眼睛,费了好大劲看清来物后,终是低声出了言语。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风声不落,东草恍然大悟地拍打自己的脑瓜后站起了身。

    其后又言了一句。

    他合该想到的啊!!

    东草直愣愣地看着不断向他们靠近的苏彻玉,在心底暗气自己未能事先会意大人的想法。

    是啊,待在山上的“麻烦”,不就眼前这一个吗?

    他怎么还费尽心思的去想那般多呢?好的没多问,不然要是让大人知道了,他连这层都想不到,怕是要嫌弃他了。

    心底仍在庆幸,但他手头上的活倒是没敢忘。

    东草连忙招呼手下的快些“戒备”起来,鬼知道这回苏彻玉又想干嘛······

    风止片刻,那处的异响消停了一阵。

    但苏彻玉已然知道来人是谁了,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应是故意将声响弄大,好让他人注意到她。

    “你们主子来了没?”

    她向暗处问了一声,但没得到回应,不过那也无妨。

    “告诉你家主子一声,干事别拖拖拉拉的,要杀要剐动作快点,他难道很闲吗?”

    此处偏僻,除了几声稀落的蝉鸣,就没有旁的声响了,因此,苏彻玉的声音倒是在这回响了一会。

    东草张嘴想要反驳,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站着干瞪眼。

    不过,说来也奇怪,东草实际到现在都不懂,为什么大人会在这个姑娘身上耗费那么多精力,毕竟这个姑娘看上去也没什么利用的价值啊······

    之前大人与人相处,不是为了加以利用,就是有心加害,可怎么对上眼前这个,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呢?

    东草苦恼,一时也不懂该如何处置苏彻玉了。

    大人没明确的吩咐,他自己也不能擅自将她绑了,况且以她的脾气与本事,要想绑她,应该也是没那么容易的,更何况他们现在都没带什么利器······

    想到此处,东草忽的一愣。

    为什么对上苏彻玉,连利器都不要带了,不是更应该要带吗?

    “你家主子到底来没来啊?”在东草还在迟疑不解的时候,苏彻玉却是耐不住性子了。

    冤有头债有主,若是良熹敬没来的话,苏彻玉倒也不想刁难这些人。

    但是凭她现在的“硬条件”,想麻溜地跑,可就是显的有些艰难了。

    她细数了一番东草带来的人。

    倒也不多,从左到右也才六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已。

    但是,令苏彻玉生疑的点是,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没佩戴刀剑啊,这让她怎么去抢啊······

    本来还想半路“劫”一个利器防身呢,现在好了,指望泡汤了。

    苏彻玉的神情显的并不美妙。

    她知道,眼下她能依靠的,也就唯剩手中的竹拐了·····

    迈开步子,试探性的向前走了两步,她眼见的东草他们皆是警惕地防范起来,她就不由的暗自嘀咕。

    难道他们现在不是在以多欺少吗,怎么还防范起她来了?

    她心中不解,但余光却在留意自己等会该往何处逃。

    左侧的遮蔽明显比右侧多,等会趁他们不注意就往那处跑吧,反正现在天还没亮,溜没影了也难寻一些。

    苏彻玉先是沉声站定,后假意向右移了几步,在见到东草他们起步向右后,她就连忙往左侧的树林中跑了······

    腿上传来的阵痛暂且忽略,苏彻玉觉得还是先从良熹敬的“魔爪”下脱逃显得更为重要。

    她的视野慢慢陷入林阴,暗色拥袭而来。

    未曾管顾身后的人有没有追赶来,苏彻玉自顾自的向前“跑”去······

    景物渐渐不明,喘气声随着周遭的静,也在耳侧起伏,只是阻隔来的突然,连她自己都还恍惚不解。

    不过幸好撞上的“物”也有意迁就,倒也不曾弄疼她。

    苏彻玉的呼吸一滞,手中的竹拐应声滑落。

    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在一瞬席卷她的周身,同时,那异样的温热随着相错的心跳裹挟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我看你这腿是真不打算好了。”

    静谧一刹后,那熟悉可恨的声音在苏彻玉耳侧响起。

    “那就不关良大人的事了。”她恍惚一阵后,很快地回的道,随后她“气急败坏”地想要挣脱,但显然那人并不愿脱手。

    “关不关,可不是你说的算的。”良熹敬就知她会这般说,索性也没让着她。

    苏彻玉想要动手,但他钳制的太紧,令她不得自由,气上心头,她只好出声质问:“良熹敬,你到底想怎样?”

    反正归根到底,她就这烂命一条,他要想要就快些拿去,实在没必要在这耍着她玩。

    “不想怎样,我只是发现了一件事。”

    这件事,令他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愚笨至极的······

    “什么事?”苏彻玉狐疑地相问,但问出口后,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不过,反正良熹敬也不会告诉她就是了。

    “日后你会知道的。”

    日后她会知道的?

    苏彻玉闻言,小脸不由的一苦。

    对于良熹敬的事,她可半点不想知道。

    可来不及出声拒绝,苏彻玉整个人就被抱起了。

    不似之前般强制生硬,这次良熹敬缓了许多也柔了许多,但许是因为太过突然,苏彻玉并未察觉到这一丝转变。

    待她在良熹敬怀中缓过神,她倒也没闲着。

    下意识的神手勾住他的脖颈,随后抬身先前,攀附的离他又近了一分。

    她的呼吸铺洒在他的肌肤之上,他亦有察觉,但并未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