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顺势将她往上一推,好让她更得心应手些。
预想中的疼痛袭来,良熹敬不可避免的轻声抽气,但除此之外,他仿若未觉,对苏彻玉的“胡作非为”彻底漠视。
他未曾止步,但却有意放缓。
直至走出那片密林,良熹敬才着手在苏彻玉腰侧上一掐,不疼,但足以她感知到。
片刻后,脖颈处的刺痛有了一丝收敛,而他唇角上的笑意也浓上几分······
苏彻玉后知后觉地松口,看着良熹敬那被她咬的发红的印记后,眉头不经意的一皱。
想来还是咬轻了,都没见血······
“一定要逃吗?”
良熹敬忽的一言,将苏彻玉拉回了神。
一定要逃吗?
是在问她?
可这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再问呢?
“一定。”轻道一句,苏彻玉移开眼。
下意识仰头的一诧,她适才发现。
原来天明已至。
周遭的事物此时浸在晨光中,不偏不倚地洗涤尽了她来时的木然。
良熹敬垂眸窥见她的恍惚,后抱着她转身,顺带着将她抱的更稳当了些。
而她则是好巧不巧的与东草一众来了个面面相觑······
东草看见这一幕,嘴不自然的就张开了,傻看着眼前的两人说不出话,眉头越起一个幅度,但随即又低沉下来。
他的头,好似有些疼了。
他不解大人为何会从那处走出来,而且还是抱着个苏彻玉?
还有,若是他刚刚没看错的话,苏彻玉应该是对他家大人做了什么吧。
不过大人怎么非但没用以往的手段“以牙还牙”,而且还瞧着心情不错的样子呢?
难道是他一夜没睡,所以头晕眼花,看错了?
东草闭合上嘴,侧头看向身旁的几位。
只见他们都将头低的死死的不敢多看······
而看到这里的东草,也适才恍然大悟般的将头给狠狠低下。
苏彻玉见他们这般,也是一愣,勾良熹敬的手松了松。
她瞧着情况不对,急忙对良熹敬道:“良,良熹敬,你将我放下来。”
她感到变扭,作势要下去,但良熹敬却没这打算。
“若是放手了,万一你又跑了怎么办?”他说的是实话,因为苏彻玉是个不知消停的,寻到一点机会,都会铆足劲的逃跑,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还不如自己着手“看护”着。
他想是这般想,但没多此一举地言说出口。
苏彻玉见良熹敬不放手还想再挣扎一番下去,但良熹敬显然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他紧紧抱着她,往马车那走去。
而当他走到东草那处时,仅丢下一句“回府”后,便直接上了马车。
他的匆忙,让苏彻玉来不及反抗,她眼睁睁看着外界的光亮被车帘硬生生地遮蔽,而后,良熹敬就像无事发生一般,坐于她身侧。
二者的臂膀接近相贴,苏彻玉有意识的往边上挪了挪。
“你是要挪出这辆车,然后趁机逃跑吗?”良熹敬将这看进眼里,戏谑地问了一句。
在外刚刚上车的东草冷不丁地听到这声后,急忙回道:“大人,有我在外头守着,您放一百个心吧。”
良熹敬闻言,沉默片刻,后缓缓出声。
“知道了。”
心情显然不坏。
东草在得到回复后,有些受宠若惊,他还以为大人会像往日一样叫他闭嘴呢。
“大人,您放心吧,哪怕就是各路神仙前来讨人,我······”也不会让苏彻玉逃脱的······
“闭嘴。”眼见东草喋喋不休起来,良熹敬无奈,只能将其打断。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马车内立马又陷入沉寂。
苏彻玉听着二人的言语,心头不快,眼下也就更不愿看见良熹敬了,但无可奈何,他此刻就好端端地坐在她身侧。
低头看着在膝上逐渐捏紧的拳头,苏彻玉确认她想一拳打到良熹敬的脸上。
“收起你的歹心,没准我会放你走的······”
双拳一松,苏彻玉有些诧异地看向良熹敬。
而他好像早有预料,眉眼含笑地承接她的诧异。
“你说真的?”
“真的······”他不作迟疑地应答,“但我先要问你一件事。”
“你问。”虽有些信不过良熹敬,但苏彻玉仍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一试了。
“万禾是拿走你一样东西吗?”他略带小心地询问,连声音也缓上许多。
这番的柔声以待,在良熹敬这是不常见的。
苏彻玉怔愣于他的问话,以至于忽视了他的异样。
万禾?
这个名字从良熹敬口中冒出,她亲耳听着,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但马上,她又意识到,良熹敬与万禾应该是关系匪浅的,不然他也不会急着杀她灭口。
所以,她该如何回答呢?
苏彻玉看着良熹敬的眼眸,揣测不清他的意图,也不知是否该出言否认。
良熹敬仿若看穿她的顾虑,道:“你如实说便好,只要你说实话,我便成全你的心愿。”
“不杀我,不害我?”苏彻玉怕他背后使诈,不确信的再问了一嘴。
“不杀你,也不害你。”他目光灼灼地承诺,虚伪不带,诚挚非常,“只要你说实话,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的话荡在苏彻玉耳边,似清风拂林。
苏彻玉看着他,有一瞬的迟疑,但以现在的局势而言,她没的选,她只能姑且相信良熹敬是良心发现,真的愿意放她走了。
“是。”
单一个字,答的并不爽利,但良熹敬面上的笑却应声溢开。
不过于热烈,也不过于平淡,好像答案已经在心底过了好几遍,出言相问,不过是出于他本人的私心。
哪怕心中有数,那也要她亲口承认,那才算是尘埃落定······
这一瞬,良熹敬在看她,而她也仍在看他。
但二者心中所想,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一个当局者清,一个当局者迷······
“所以,能现在就放我走吗?”没有闪躲开他的眼神,她诚挚地询问,“你刚刚说过,只要我说实话,你什么都答应我,你不能这么快就变卦吧?”
“······”
“良大人?”
苏彻玉见他不说话了,心底忽的一凉,随即暗叹,眼前这人的话果然不能信。
真是个十足的骗子······
移开眼,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念头,苏彻玉低下了头。
车内安静了一瞬,不过只有一瞬,随后一道略显闷沉的声音响起。
“我自然说话算话,但我现在放你走,你走的了吗?”
她的腿本身就没好,再加上她昨夜作死般的“折腾”,若还要奔走,怕前些日子的治疗都要功亏一篑了。
而且,眼下她现在“泥塑”般的打扮,走到路上未免招摇了些。
对此种种,良熹敬觉得她现在还是不适合走。
当然,他说这些,自是合理地提醒,不会有其他······
苏彻玉闻言,也思忖片刻,直观自己现在的“摸样”,好像确实不利于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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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昨夜那是没办法,而眼下,却有回旋的余地······
“良熹敬,你真会放我走?等我伤好了,就放我走,不会反悔,也不会耍诈?”
苏彻玉确信,如果这次良熹敬骗她,那她以后便再也不会信他。
“我保证,我会放你走。”他言语笃定,但夹杂未察的酸涩,“如若不然,到时我束手,待你亲自处置。”
一语毕,可良熹敬面上的笑意消逝的无影无踪。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
苏彻玉虽惊讶于他的转变,但也不愿多去过问缘由,因为她想,良熹敬若是想说,自是会让她知道,而他选择闭口不言,则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她只管坐享其成就好。
“良大人,细想想,你这人也没那么糟糕。”得到了便宜,苏彻玉懂得要见好就收的,也不再奢求其他了。
不过要她嘴有多甜,再把良熹敬给哄开心,那着实是有些为难。
“是吗?那在这前,我在你心里有多糟糕?”停顿一会,良熹敬偏头,颇为刁钻地问她。
同时,那伪善的笑容,又在他脸上映现了。
“哈哈。”苏彻玉没敢说实话,干笑两声将此事揭过,后便不再多言。
*
马车远离郊边,驶入闹巷,暑气催磨着声浪,此起彼伏的不甘停歇,躁动着芸芸众生。
“来人啊,扒手盗走我的腰橐啊,谁来管管!”
喧闹的街巷,不吝啬的塞下一道衰垂的厉声,众人或多或少的驻步观望,但无人援手相助。
贼人混入人群,不见踪影,而被盗走钱财的老人则只能无助地哭叫。
围观者,在一瞬间围聚,前路堵塞难行,车马也当却步。
而也就在此时,攒动的人群中,一位身量优越,剑眉星目的男子,却是“一意孤行”着。
男子气势逼人,见者退行三步,冗杂的人道,硬生生地开辟出一条行路,与此同时,隔绝在人群边缘的某人,忽的四处推搡,蛮奔逃窜。
众人视线应声变转,而只稍稍片刻的功夫,那男子就已贴近出逃的某人。
“贼人在那!”人群中不缺脱口提醒的人,但却来不及出手,他们只得目视着那器宇不凡的男子先行一步。
而贼人见时机不利,慌乱中取出利器,直直向男子划去,欲将其逼退。
可效用甚微,男子闪避之时,横腿一扫,已让贼人难以招架。
只是眼见穷途末路,贼人只得顺手挟持住一女子。
“啊!”
一声惊呼过后,众人侧目,只见利刃抵住女子的脖颈,而贼人则是大呼一声:“不想她死就别过来!”
“救命啊!你别过来!”女子慌乱的对上男子的眼睛,求饶般的不想他上前,又怕他不愿相救。
贼人下手不轻,女子的脖颈已然见红,对此,无人再敢上前。
彼时虽焦灼不下,但贼人仍欲捏准时机准备脱逃。
只当利刃松口,贼人弃人欲逃之时。
端停在一旁多时的马车横动,豁的,拦住了贼人的去路。
应对一侧的车帘掀起,其上之人半面微露,弹指间,贼人手中的利刃无声息坠落,而他本人很快也面显苦色,跪倒于地。
摧枯拉朽,一息治敌。
帘子瞬时垂落,喧闹也歇止了片刻。
静谧的马车内,苏彻玉的呼吸才一平顺,便猝不及防地对上那人的视线。
“苏彻玉,若不是碰上贼人,你是不是打算用这招来对付我?”良熹敬眼角含笑,生生相问。
“我倒没想到你还有这招······”
真是好的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