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申请了奖学金,我有唯一的一个学院全额奖学金名额啊。”乔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我告诉你,少在那妄想了,录取通知书已经给村长家的女儿了,你给我安心呆家里!就你还能去学魔法,是不是跟你那个该死的爷爷一样,瞧不起我!”屋外骂骂咧咧的声音不停息,乔哆嗦着,喊了一声“妈妈”。
屋外女人叫骂的声音停了一瞬,仿佛没听到一般,又和男人开始无意义的叫骂。
乔颤抖着滑落,跌坐在门口,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她似哭非笑的,呆了好久,海水一般的委屈淹没了她,让她仿佛无法呼吸。
痛苦是鲨鱼,一口一口咬碎了她的骨头。想到最后,乔开始无声的恸哭。
昨晚,她还以为父母是爱她的,只是现在跟小时候相比天差地别的生活让他们没法维持好情绪,所以动辄打骂。
她以为自己考上了魔法学院,以后出息了能赡养爸爸妈妈了,就会像老师说的那样,他们终有一天会为她感到骄傲。
但直到这一刻,她失去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马上被扔给一块肥肉做妻子,她才明白自己错的离谱。
仔细想想,也真是很好笑。小时候还风光的时候照顾自己的一直是爷爷,她从未见过父母几面。爷爷一直告诉她,要爱戴父母,他们不容易。
等后来家里落败了爷爷去世了,他们一家搬来这个乡村,父亲整日酗酒赌博,母亲变卖财产参加各种舞会花天酒地。二人在外唯唯诺诺,唯独对她动辄打骂侮辱。
等乔遇到了老师,老师总说父母有自己的苦衷让她体谅,她也是这么做的,但是从来没换来爸爸妈妈的好脸色。
父母对她的爱好像一直存在于别人的口中,总有人跟她说,要好好对父母,要爱戴他们,却从没有人要求父母好好对她。
而她也是执着的好笑,总是在追求着别人口中父母对孩子“完美的爱”。她处处顺从父母,从不调皮,希望自己的乖顺能换来父母的幡然醒悟和“爱”。换来了什么呢?
他们卖掉了她的录取通知书,还要把她卖了。
她昨天白天好像短暂的感受了父母和颜悦色的“爱”,却原来是泡沫一般的东西,天亮就破了。
都是假的。
爱是假的,期待是不现实的,她永远不可能通过祈求得到别人的爱。
乔哭了一上午,哭的有些累了。这个“家”就是这样,没人关心情绪,大家每天冷漠暴躁的活着,仅仅是活着。
不过没关系,乔想。她也许不能得到别人的爱,但她绝不能因此放弃自己。
一整天心不在焉的到了晚上,乔终于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她眼神已然平静了许多,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乔先是跟父母说自己会嫁过去,但是现在饿了。可能因为她一贯的顺从态度,杰克和诺玛没想太多就放她出来了,她说自己想再看看魔法杖,然后卖了它,两人也同意了。
一直到魔法杖给到乔的手上,乔才感觉悬着的心有了着落。
乔接过自己的魔法杖,最后看了自己期待了18年的亲人,在父母变了的脸色中,施了法打晕自己的父母。
怕他们着凉还给盖上了被子,乔有些自嘲的笑笑,最后转身,出门直奔村长家。
村长家整个都笼罩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今天貌似开了舞会,只见他们家的女儿穿着草绿色的蓬蓬裙,整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一边的女仆牵着一只狗,两人在树下休息。
村长家的儿子是个已经在魔法学院学过几年的法师,现在穿着人模狗样的,和一些乡绅们交谈,外面不断的有马车驶来,人很多,女人们穿着或新或旧的礼服,可能都是来道喜的。
乔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实力,选择暂时蛰伏。她躲在远处的树后,冷漠的看着这场盛宴。
舞会举行了很久,一直到晚上,她饿的肚子都有点痛了,人们才带着笑意渐渐散去。
乔虽然有些腹痛,整个人确是异常的精神。
她趁着夜色,打晕了一个女仆,穿上女仆的衣服就混进了大房子里。她握着魔法杖,摸上了二楼,趁着大家都在忙碌的收拾残局时,躲进了一个杂物间,听着外面的动静。
夜色深了,她才出来。她以前来过村长家,知道村长女儿的房间在哪。小心的进了村长女儿的房间,站在她旁边,拿法杖尖锐的一端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醒了?那张录取通知书在哪,如果不说,我就把你变成□□,让你也错过入学!”
迷蒙中醒来的女人先是不明所以,随后震惊的瞪大双眼,然后一脸怜悯的看着乔。
乔本能的感觉不妙,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到身后一阵破空声传来,她头上挨了重重一击。
乔的手一抖,魔法杖掉落,她被一下打倒在地上。
随后一下又一下的重击落在她身上,乔刚要爬起的身体再次被打落在地上。
很痛,乔不禁闷哼。
“下午老杰克过来说你可能会来抢录取通知书,我本来还不信,幸好还是留了个心眼,你说,要把我妹妹变成□□?”一阵拳打脚踢后,村长儿子喘着粗气,一把薅起乔的头发,看着鼻青脸肿的乔,恶声恶气的问。
乔没有理会村长儿子的质问,只是无神的想,别人的爸爸也是这样的吗?
想到白天看到的,被簇拥着,公主一样的女儿,再想想自己,乔眼前泛花。
明明这么不光彩的手段得到的录取通知书,凭什么,这么开心啊?
乔被感觉被打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拳又打向她的脸,她痛的有些说不出话。
头发被抓的很疼,乔只能试图抬头减轻这种痛苦。村长儿子偏又抓紧了她的头发,甚至狠狠的拉扯了好几下,痛的她眼前发白。
乔被一棍子打晕过去。
等到她再醒来,眼前是一个满是农具的杂物间,而她被绳子紧紧的绑着,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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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昏暗的光从狭窄的窗户穿过,洒在结满蜘蛛网的角落。
没水也没有食物,乔饿的眼前发昏。虽然以前村子里的人也嫌弃他们家不是本地人,村里的孩子也会打她,骂她,但是她打不过会跑。
后来学习了魔法后,村里孩子又畏惧她,造谣她是黑魔法师,每次都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狼狈了。
人们心中的痛苦和矛盾得不到释放,就会找一个共同的敌人宣泄出来。她就是这个敌人。
痛苦是霉斑,长在见不得阳光的地方,试图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腐蚀掉,只有跟他们一样,腐烂在黑暗里,霉菌才会消停。
幸好,她对痛苦的态度是逃离,她要长在阳光下,活成别人羡慕的肆意样子。
乔在试图挣脱绳子的时候,门被打开,她被两个佃农粗鲁的扯了出去,一路拖到村长儿子面前,她的腿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伤口。
她抬头看着村长儿子的鼻孔,村长儿子一脚踢向她,把她踢的在地上滚了几圈,脸上也布满细细的擦伤。最后他们把他拖到马车上,村长儿子也坐了上去,一路向前。
一直到了乔家门口,杰克和诺玛已经等在门口了。杰克曲着腰凑到村长儿子面前,谄媚的说着辛苦了的话,一把扯下她,对着她骂骂咧咧。
村长儿子盯着她,眼神中透着一种纯然的恶意。男人说:“我这有能废除魔法天赋的药剂,给她灌下,免得她生事!”
“好好好,感谢先生!我们正愁怎么驯服这不听话的野马呢!”杰克大喜。
乔先是一怔,随即绝望潮水一般涌来,她崩溃扭动身体,试图躲过诺玛的手。杰克一脚踢向她的腰,诺玛抓住她的脑袋要扣向地面。
乔挣扎无望,仿佛已经看到未来无望的岁月。她不甘心!
乔大喊:“你凭什么!你们偷走我的录取通知书,还要害我失去天赋?你们还敢去教堂的忏悔室吗?”
村长儿子大骂:“什么偷,这是公平的交易!我们买的录取通知书。否则就凭你这样,以后肯定难有出息,我们这是提前带你走回正轨!这药剂珍贵着呢,你能用才是你的福气!”说罢两个男仆上前一起夹住她,村长儿子拿出一个药剂瓶就要给她灌下。
乔泪流满面,她满眼通红的看向杰克和诺玛,诺玛避开她的视线,乔大力的挣扎着,换来更狠的一巴掌。
她被打的吐了一口血,却紧咬着嘴唇一直咬出血。村长儿子又是几巴掌,她被打的松了口,只能绝望的看着药剂离自己越来越近。
老师,爷爷!这就是你们说爱我的父母吗!为什么???
突然,眼前的药剂开始结冰,村长儿子被猛的击飞,后面两个男仆也倒地开始哎哟哎哟的叫唤。乔失了力跌落在地,只听耳后传来一道声音。
那声音低沉悦耳,恍若乔小时候听过的大提琴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你是......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