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离开
    天气很差,心情很好,乔带着愉快的心情,出了帝都。

    帝都外她找了一个准备出城的商人,拿了一点买板栗的零钱,问能不带她一路。商人是个40岁上下的大婶,此次从帝都运送了一马车精细的布料回小城卖去。看到钱,大婶爽快的答应了。

    一路上大婶和她聊天。大婶说自己家里有个比乔小几岁的女儿,明年春天就要进入社交季了,所以提前给她和其余朋友们做点衣服,让她们漂漂亮亮的去参加舞会。

    说起自己的女儿,大婶眼睛都亮了。虽然一直说着女儿好吃懒做,但是眼里的宠溺完全遮不住。

    “哎呀,我要是有您这么好的母亲,我肯定也是个懒虫啦。”乔和大婶坐在马车前赶着马车,笑着打趣道。

    “哎,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儿,我也舍不得让她做什么的!”大婶哈哈笑道。

    听到这,乔有一瞬的黯然,但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姑娘啊,不是我说,你很少离开帝都吧。你这一身衣服在帝都可能不是很打眼,但是出了外面,可就要小心了,小心被匪贼打劫!”大婶突然严肃了起来,看着乔说。

    “没关系,我会......”乔本来要开口说会魔法,但是临到口才想起来,自己早就不能用魔法了。

    “你就是能打四个,也不能放松警惕!听姨的,到了镇上换一朴素点的衣服,长的这么好看,要好好保护自己!”大婶正色说。

    “好的。”乔甜甜的笑着说,“姨,你吃板栗吗,我刚买的,还热着呢。”

    “哎哟,这是门口雷切尔夫人卖的吧,哎,我以前走的时候总给女儿带一点,今天忘了!”她神情有些惋惜的说。

    “没关系,我分给你一点。”乔摇摇头,开始分板栗。

    两人就这么一路快活的聊着天赶着路。一直走到天色渐暗,暮色四合,才走到一个小城中。

    “姑娘,这么晚了你也不好找旅馆。姨喜欢你,不如来我家住一晚吧。”快要分别,大婶有些不舍的拉着乔。

    乔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顺势就去大婶家了。

    开门的是一个有些青涩的女孩,脸上还有些雀斑。看见乔,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快乐的跑向她。

    “妈妈,这个姐姐是客人吗,好漂亮啊!”小女孩的脸还有些青涩,高兴的问大婶。

    “是啊,来看我给你带的布,喜欢吗?”大婶看到自己女儿,眼神一下柔和了,招呼着自己的女儿看新买来的布。

    “好看好看!我最爱你了妈妈!”小姑娘捧着布匹,像小蝴蝶一样飞扑向母亲,狠狠亲了一口。

    男主人从屋后出来,身上还带着一些草屑。夫妻俩亲昵的聊天,小姑娘又飞扑向自己,热络的说着话。

    晚餐很简陋,只有一些碗豆汤和黑面包,黑面包里还有沙子。说实话,乔很久没吃过这么简陋的食物了,被沙子咯的够呛。

    不过坐在暖融融的炉火边,和淳朴的一家人聊着天,她感觉一直冰冷的心在此刻好像也被烤的热乎了。

    晚上躺在硬木板床上,被子上没有熏香,但是有种好闻的阳光味。想着今天一天的情况,乔不自觉地微笑。

    多么美好的一天啊,是个好征兆,以后一定会更好!

    乔不想离帝都太近,于是第二天辞别了热情的一家人,继续往远处出发。随机搭上一个人的马车,目的地不明,只要不是去帝都方向的都好。如果遇到喜欢的城市就多呆两天,日子别提多惬意了。

    走走停停的,就在外面玩了快两个月。一直走到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看着淳朴又生活自足的镇民们,乔想,就这里吧。

    虽然自己已经不会魔法了,不过她还有扎实的基本功。一些简单的魔药还是会做的。于是她合计着,做点能疗伤的药水为生。

    说干就干。在镇上得知有个小院子在出售中,她去看了,一个扎着篱笆的小院子,据说夏天篱笆会爬满喇叭花,很好看。想到那样的美景,她很高兴的买下了院子。

    随后就是收拾,布置。附近的邻居们发现这里新来了一个女生,都自告奋勇过来帮忙收拾。乔很是感念,经常分给他们自己做的饼干蛋糕之类的。镇民们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都是赞不绝口。

    “顺便卖点这个曲奇吧,我真的很喜欢!”一个年轻小伙子举着小饼干,两眼放光的说。

    “我也很喜欢,乔,你卖这个曲奇,生意肯定很好!”旁边有帮忙的汉子大笑道。

    “嗯,谢谢你们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乔笑着说。

    等乔忙的差不多了,店终于要开张了。准备购置草药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手上没有现金了。

    于是她跟着镇上的马车去了附近最大的城市,去银行取了点钱。

    幸好是连锁银行,否则带着那么多钱出行,真是危险。乔在心里吐槽。

    “你是乔·赫尔曼?你来取钱?”听到她的名字,那个柜员神色有些古怪的抬头,仔细盯着她的脸。

    “是啊,魔法验证了身份,还有什么问题?”乔有些奇怪。

    “没有没有,这是您的钱,请收好。”柜员连忙摇头,把打包好的银币递给她,一脸正经。

    乔不明所以,拿着钱就赶紧走了。

    随后她在城里买了点草药,准时到达和镇民约好的地点,一起回了镇子。

    随后的日子就步入正轨了。她主营治疗伤寒,小病小痛的魔药,每周五的时候会卖点曲奇或者蛋糕。

    “乔姐姐,你就不能每天都卖饼干吗,我每天都很馋!”一个小男孩哭丧着脸,在乔的柜台前大声抱怨道。

    “不能,你每天都吃会烂牙的!烂牙以后就只能让医生拔牙,然后你一说话,就会漏风!”乔从柜台探出头,恶趣味的笑笑,指着小男孩的嘴巴说。

    小男孩惊恐的捂住嘴,吓的赶紧转身就跑。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都笑了起来。

    乔也笑起来了。

    仅仅过去了两个多月,她就觉得曾经在帝都的一切好像一场噩梦,曾经锥心的疼都好像被小镇的欢笑治愈,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让人开心的好日子。

    这一天也是。正好周四,乔起了个大早做了不少曲奇,再做了一个大的树莓蛋糕,切好后,她就打开了门。

    门口又聚集了不少孩子。看到她手里的曲奇碗,都欢呼起来,拿着铜币过来买。她耐心的给每个孩子的袋子里装好曲奇,嘱咐他们赶紧吃面的软化。

    “知道啦,不过我喜欢吃软的!”

    叽叽喳喳像小雀一样活泼可爱,让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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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心情大好。

    好不容易卖的差不多了,她揉了揉肩膀,准备关上门先休息会再和邻居家的女生一起去后山转转。

    阳光随着关门的动作在地上留下一条细细的光影。她看着光影发呆时,突然感觉门被什么卡住了,她再阖不拢了。抬头,只见一双修长的手挡住了门,无名指根处似乎有一个戒指。

    没想太多,她重新拉开了门:“今天的甜品已经卖空了......”随后的话语被吞回肚子。只因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光站立,无名指有着一个熟悉的蓝宝石戒指,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仿佛毒蛇盯住了猎物。

    乔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一瞬间产生丢下门转身就跑的冲动。

    不过面对一个法师,站这么近跑没跑这两步有什么区别?

    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有些冷淡的问:“加斯,你怎么在这。”

    加斯眼神有些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人,把心中的暴虐压了压,还是微笑着说:“许久没见,不请我进去坐一下吗?”

    “店小,没地方坐。”乔冷漠的说。

    加斯似乎长吸一口气,依旧温和的说:“也行,来马车上说吧。你知道,空间足够我们坐下好好的杯茶。”

    乔抬眼冷冷的看着加斯,知道今天这事不好解决,于是放开了手,径直走向店后。

    她掀开店面和客厅的隔帘,加斯也跟着进来。乔往布沙发上一靠,指着对面的沙发说:“请。”

    加斯打量着那个松软的小沙发,没坐,反而是问:“不请我喝杯茶吗?”

    “镇小没地方买茶,你可以走。”乔低垂下眼睛,无所谓的说。

    “还是去马车上喝杯茶吧,我不喜欢这个软绵绵的布团。”加斯微笑,乔抬头,看到他眼睛,像是滴入了墨水般深不见底。

    乔撇开眼,手不自觉捏紧。她站起来,背对着加斯,说:“今天阳光很好,我院子花丛旁有个赏花的小亭子,备了点我晒的花茶,斐瑞阁下,来尝尝本地的花茶吧。”

    加斯身形僵了一下,点头说:“好。”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子。院子内阳光正好,旁边一块空地已经被犁好,只待来年洒下种子。院子中放着一对木制板凳和桌子,一尘不染看上去经常擦。

    乔请加斯在其中一个坐下,随后拿出一个玻璃茶壶,从窗台的小玻璃罐子倒出一点花茶,从炉子上拿下开水壶直接浇进茶壶中,又取来两只玻璃杯子,稍微冲洗了下倒入花茶,放在加斯面前。

    清香气味弥漫看来。乔也随着坐下。加斯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水杯,没有说话。

    乔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陷入平静。

    乔又开始发呆了。

    她总是喜欢发呆,紧张的时候发呆,惊讶的时候发呆,难过的时候发呆。也许,这是她某种缓解情绪的反应?

    “看起来你挺喜欢孩子的。”对面悦耳如大提琴的声音响起。

    “还好,镇上的孩子们还算可爱。”她有些魂不守舍的说。

    “也许我们以后可以要两个孩子?他们一定比镇上孩子更可爱。”声音带着某种喟叹。

    “嗯......嗯???”本来乔还在走神,此时一下抬起头,有些错愕的对上加斯笑眯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