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睡什么睡,起来说话。”
“我这里不是可以刷脸留下的地方,要么交换情报要么走人,只能二选一。”
“别装睡,你是哪位?不说我刀子就下来了啊。”
牧牧歪着小狗头,发着舒服的呼噜声,不知道主人在干嘛。
云然自顾自得折腾了一番,得,警惕心白用了,眼前这家伙晕得非常彻底,连刀架在脖子上也没用,根本激不起一点水花。
倒底没有脱离现代社会太久,她可以自卫杀人,却做不到直接斩草除根,左右她这里也没什么秘密,欺负一个如此孱弱的人,良心有些过不去。
等他醒了再逼问好了,独居女性可不是什么好骗的存在。
雨渐渐停了,男人还是没醒。
还是去看鸡圈要紧。
云然把军刀贴身拿好,便赶紧离开山洞去忙活,让人欣慰的是,野鸡不愧是名字中带了个“野”字,刚才那堪比台风现场的情况并没有导致它们的伤亡,虽然样子看上去“落汤鸡”了一点,但都在精力充沛得为自己打理羽毛。
估计待会儿太阳出来,它们就自然晾干了。
倒是为它们挡雨的芭蕉树吹倒了一棵,这个倒不妨碍,之后补种一棵就好,对比起来,小菜田那边的情况要更糟糕一点。
野韭菜就像是植物界的窦娥冤一样,刚长出来的嫩叶如今湿哒哒得瘫在了地上,简直委屈得不像话,野葱更是连根拔起,在水坑里死不瞑目得夭折着,土豆藤带起了几个没成型的小土豆,倒是绿豆黄豆豌豆,这些豆科植物让人十分意外。
知道的是说它们是大自然界的固氮植物,天生皮实好养,根系发达,不知道的,则觉得这一定是植物界的基因突变。
要不然怎么会在其他农作物东倒西歪,浑身散发着“活不成”的气息下,竟然还亭亭玉立,像是喝饱了水一样,还微微舒展着枝叶?
云然暗自感叹了一番,就开始蹲下来干活了。
该补种的补种,该挪走的挪走,该埋葬的埋葬,然后再挖出一些引水的泥沟,赶紧把多余的雨水排走,并取一些烧火后的草木灰洒满作物四周,以此防菌。
要不现在种的再好,之后也会因为闷根而生霉斑病,严重的话还会烂根直接死亡,此外,围栏的一些荆棘也散开了,还得继续找些来搭建。
这些活一干就是一下午,不过看着重新修缮整齐的小院,配着天空中格外壮烈的夕阳,再回到山洞的时候,云然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然后就不好了。
呃,这都什么事啊,溜了一圈了,这男人怎么还没醒?
牧牧关心得上前拱了拱对方,依旧没有反应,该不会死了吧?
有些麻烦,云然想了下,倒底凑上前试探了下对方的气息,好事是还有气,坏事是这气也烫的太吓人了。
真的不是什么开水精转世吗?
本着“这一路走来见到的死人太多了,能不见还是别见”的人道主义精神,云然叹了口气,开始给对方物理降温。
取一块兔皮当做毛巾,用水沾湿,放在他额头上,然后托起对方的下巴,喂一些加了盐晶的温开水,调节一下人体内的电解质,否则真的把人给烧干了,好在喂水并不麻烦,对方依旧有吞咽意识。
不知道病因,不好乱吃药,更何况云然还没有找到药草,所以只好重复以上步骤,换“毛巾”的过程中,她终于近距离看清了对方的脸。
啧,虽然长得丑的会心情不好,但长得太妖孽了,更让人烦躁不堪,虽然人还没清醒,可这标准的剑眉星目薄唇,配上倒三角身材和逆天大长腿,看着就不像是个省事的人啊。
非亲非故,还有可能引火上身,照顾的动作就显得无聊起来,云然心不在焉得重复降温动作,一边畅想着明天可以去采摘今天见到的蜂窝来提神,冷不丁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
云然浑身一哆嗦,赶紧掏出军刀横在身前,这家伙果然是个坏,咦?
依旧闭着的眼眸,但一道沙哑中不减磁性的男低音响起,放在二次元一定会让一堆老婆们耳朵怀孕,只是内容不太动听,“云,云姨——”
靠,欺人太甚!
云然抖了抖手狠狠地把对方甩开,众所周知,忙碌的工作会让人变老变丑,所以第一次电梯里有中学生叫自己阿姨时,她心里是五味杂陈的,这小孩什么眼光?!不知道没结婚的都要叫姐姐吗。
可是年纪差了十岁以上,如果家里有类似亲戚的,叫阿姨也不过分,所以云然忍住了,可现在她忍不住了。
人家还是个未成年人,你是吗?你多高,我多高?你多大,我多大?你这样平白无故得开口就叫姨,良心不会痛的吗?
咦,等等,好像发现了盲点。
我也没告诉对方名字啊,这是不是误会?
云然兀自头脑风暴中,男人却被一下子给整醒了,他艰难得掀动了几下睫毛,睁开眼果然是目似寒星,帅得吓人。
当然了,一开口也是真的吓人,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悦,“你是谁?”
唬谁啊,云然也不是吓大的,“问别人名字前,说出自己的才算礼貌。”
左右他都晕成这样了,能有几个杀伤力,更何况,这里是她的地盘,没有客人可以这么无理。
“……龙汐,你的名字。”
“云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龙汐取下来自己额头上的兔皮毛巾,闻言笑了,他的笑容尖锐又肆意,和睡着时的任人摆弄判若两人,“这句话该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笑,这里现在是我的地盘,你一个受人照顾的还有理了?”
龙汐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尖锐,他慢慢地站起来,语句里像是淬了寒冰,“你的地盘?”
“当然,难不成还是你的?”
牧牧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急得呜呜叫,被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搞得坐立难安,一份想劝架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
云然奇怪得看了过去,又警惕得看了回来,“你之前认识牧牧?”
小狗的表现简直像是个前后主人面前为难一样,难不成,在自己没找到牧牧前的那段时光,这个叫龙汐的家伙曾照顾过牧牧?
殊不知龙汐也和她一样费解,它们灵兽一族向来警惕,怎么这只狗却如此亲人,还有了个傻兮兮的木头名字?
可龙族一向嘴硬,更别提它还是个做老大的了,“别给狗取这么傻的名字,哼,也别想借此回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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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再说一次吗,这是你的地盘?”
我取的名字怎么了,牧牧不可爱吗?云然气愤了一会儿,忽然福至心灵,瞬间不做这种小学鸡一样斗嘴的对话了,“我猜你是想说,这里原先是属于一个被叫做云姨的人,你们之间感情深厚,所以见到我,会气愤这是鸠占鹊巢,可有猜错?”
龙汐意外得看了她一眼,“一点也没有错,所以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他的右手开始凝聚灵力,可没想到简单的威胁动作却让他瞬间双腿无力,膝盖发软得半跪了下来。
云然:……
“想知道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看在牧牧的份上,我实话告诉你,这处山洞应该是它偶然发现的,我进来时,你口中的云姨已经化成了一堆枯骨,还留下了一墙遗言,我那时无处可去,便没有另寻居所,而是将她好好安葬在了一处开满鲜花的山坡上,立了石碑,你要是想去,我明天可以带你去看看。”
龙汐冷汗淋漓,却强忍着伤痛将云然的话听了个十全十,尤其是听到“枯骨”的时候,更是神色哀伤,许久,等云然琢磨着是不是要把这家伙扫地出门时,龙汐终于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带我,看看遗言。”
这当然没有问题,云然将树叶屏风掀开,那段刻在墙壁上的字眼瞬间映入了龙汐眼前,也让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大笑起来。
这笑声一点也不开心,反而透着浓浓的悲哀,云然没有打扰他的情绪,毕竟她没有抹去这段痕迹,就是存了“若有一天力之所及,能回报一二也是好的”想法。
“旺?旺旺!”
牧牧焦急得跑了过去,龙汐直挺挺得又晕了过去,嘴角还溢出了几丝金中带黑的血液,一看就异于常人。
云然目瞪口呆,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如水中看花,并不清晰,只有眼前的人才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算了吧,对方现在是病号,就不必为难了,算了吧,对方还认识山洞的原主人,那么她的“回报一二”自然也包括不让他曝尸荒野,还是继续物理降温吧。
这一次,云然照顾的动作显然轻柔了许多,期间龙汐又挣扎得醒了一次,静静观察了她的动作之后,又陷入了昏迷之中,只不过那烫人的温度终于开始降了下来。
这一夜,云然休息得并不安稳,毕竟她和龙汐并不熟悉,而山洞内显然也不具备防盗门的条件,这就跟一个陌生男人在你房间借宿一样,终归让人不安心,而牧牧显然亲近他,对这样的尴尬局面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明天,明天就得赶人出去,或者对方收回云姨的居所,她就带上牧牧离开山洞,要不然她根本没法放心睡觉。
倒底好久没见过活人了,她今天的处事方法不太高明,明天就改。
这样醒醒睡睡好几次,直到快黎明,云然才终于放弃挣扎,真正陷入到了深度睡眠中。
可这次,她是被一股特别的味道给唤醒的,这又焦又糊又臭的味道,啊,她的锅!
云然一个鲤鱼打挺,迅速来到了罪魁祸首身边,怒气冲冲得盯着闲庭信步的男人,和沮丧得耷拉着耳朵的小狗。
不对,小狗是无辜的,只有他,“大早上的你在干什么?给大家下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