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而易殊看着易槐西这般,心中自是有千般疑惑,可是更多的是心疼。

    他想她应当是想家了,这么多年他们俩相依为命,他打出生就只有她一个亲人,自然无所谓。但是她之前也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父母。

    他幼时问过她为什么不回家,她当时只说回不去了。

    少时的他听不懂,现在的他亦不想追究这些,他只想给娘好多好多的爱,再不让她如此感伤。他更加坚定地想赚好多好多的钱,有了钱才能让娘亲和桑儿过上好日子。

    这日的最后,陌拂桑带走了冰魄琴,紫晶胡笛留给了易槐西,她的话是这样说的。

    “这胡笛我拿走是浪费了,我不会吹,即便侥幸学会,这辈子都是无法到姑姑您这样的水准的。既如此,我还是不暴殄天物啦。”

    说罢她就把胡笛赠与易槐西,时候不早了,他们寒暄一阵后,陌拂桑和小影便与易家告别了。

    往后半月时光飞逝,易殊忙着当值,闲暇时候也会去接短途运镖的活儿。

    故易槐西很多时候都是和陌拂桑、陌夫人一起度过的。

    哦,对了,还有阿黄。

    半月间阿黄已经长实,刚来时路都走不稳的奶狗,如今已经能跟在她们身后蹦跶了。有时候她们去庙会,有时候又去看灯盏,她们时常也会到城外上香祈福。

    这日恰逢易殊休沐,昨日易槐西和陌家母女约好了今日一同去逛花市。易槐西收拾妥当,易殊备好早饭,二人在石桌上用饭,这时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梆梆梆,梆梆梆——”

    易殊起身去开门,被陌拂桑抱个满怀,他听见怀中人嘤嘤啜泣,低头见她脸上挂满泪痕,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担心,先进屋,慢慢说。”

    陌拂桑在易殊怀中慢慢平静下来,睫毛上挂着泪珠。

    易殊牵着她走进院中,给她也端了碗糖粥,“一大早的你应该还没吃过,先吃些垫垫肚子。”

    易槐西看到陌拂桑这样也是十分忧心,她轻拍着桑儿的肩膀宽慰道:“不要担心,我们都在呢。”

    阿黄也感知到陌拂桑情绪的低沉,也发出“嗷嗷”的叫唤。

    陌拂桑定下心来,可一想到今早发生的事又陷入哀思,说出的话还带着哭腔:“姑姑,易殊哥哥,今早家里收到姐姐的来信,信里说祖母病危,恐撑不过这个月。”

    易家母子听闻一惊,易殊满脸心疼,易槐西安慰她道:“人生在世,谁都会有这一天的,当这天到来时,我们只需用最好的状态迎接,不必太过感伤。”

    陌拂桑听着呜呜哭起来:“姑姑,道理我都懂,可是真的到那天时,我还是会很伤心很伤心。”

    易槐西将她搂进怀中,轻抚她的脊背,“想哭就哭出来吧。”

    陌拂桑在她怀中啜泣:“娘亲得知这个消息都昏过去了,刚刚我过来时才醒来。”

    她喘口气接着道:“大夫说娘的身体要好好静养才行,操劳不得。爹爹这边公务繁忙,又得照顾娘亲,江川路途遥远,他们定不放心让我一人前去送别祖母。”

    “桑儿莫要担心,我和你爹娘商量下,让我和殊儿送你去江川可行?”易槐西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宽慰道。

    陌拂桑从她怀中抬起头来,小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她犹疑地看向一旁的易殊。

    他眼中的心疼溢满眼眶,陌拂桑抽噎道:“姑姑能陪我去是最好,但是我也担心姑姑的身体。江川路途遥远,您的身体不宜长时间奔波。”

    陌拂桑眼睛眨了眨,蹙起眉头提议:“我和易殊哥哥一起去可好?”

    听到此,易殊忍不住握住陌拂桑的手安慰她:“桑儿你放心,有我在。只是娘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咱们先去陌叔家商量一下。”

    说罢三人一起到陌家商议前去江川的人马,最终定下桑儿和易殊,带着小影还有十数个护卫一同前去江川。

    而易槐西则暂住到陌府,由陌家暂时照料。

    江川之行一路顺遂,然及至巍峨山下时,不知从哪冲出一伙山匪,领头的赵四对着陌家的车驾就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你们的买命钱。”说完,一伙山匪齐冲陌拂桑的马车奔去,山匪人数大概三十余人,山匪凶狠,招招都是冲着致命处砍去,哪怕陌家护卫训练有素,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间还是败下阵来。

    易殊见此,不欲与他们纠缠,他锁定刚刚喊话那人,骑马朝他奔去。

    那人见他要负隅顽抗,根本没当回事,“兄弟们,给我敞开了,杀他个片甲不留。让他知道我们黑熊寨不是吃素的。”

    话落,一群山匪挥刀叫喊着朝易殊砍去,从混乱开始时,易殊就叮嘱陌拂桑关好车门不要露面,可是见到此情此景她的担忧不禁脱口而出:“易殊哥哥,当心!”

    易殊听闻稍有分神,在山匪朝他砍来的时候,他翻身脚蹬马镫借力跃到山匪之间,左右格挡,击退挡在身前的匪徒,朝匪头儿行去。

    那匪头儿见此颇有急色,命令小弟们:“你们快拦住他,杀了他,快杀了他。”

    一旁的小匪试图拿刀砍杀他,易殊以剑格挡,左右一个旋踢,放倒了匪头前护着的两人。

    那匪头怒目朝他劈来一刀,易殊侧身躲过,挥剑与之搏斗,三两下对方兵器便被击掉在地。

    他制住匪头,正欲发话让他们停手,却见陌拂桑那边出了状况。

    山匪中不乏有好色者,见对方护卫基本伤的伤、死的死。适才又发现马车里有个漂亮美人儿,一时也顾不上杀人越货,只想先制住那美人儿,好好享用一番。

    他们几人砍伤最后守在马车旁的护卫,推开马车露出一脸的猥琐,伸手就要去抓她们。

    小影铆足劲,一口咬在对方伸出的手上,对方疼的哇哇叫,甩手给了小影一个大耳刮子。

    小影被扇倒撞在马车上,昏了过去。

    “小影,小影,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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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陌拂桑急得泪水盈眶,却始终忍着没有落下泪来。那人看她楚楚可怜,心里越发激动,登时就想直接按住她就地办事。

    陌拂桑怎么唤小影都没有反应,顿时恨意四涌,双目猩红地嗔视那人,却隐忍着不发一言。

    对方见她势弱,让兄弟们在马车下等着一个一个来。

    交代好之后就朝她扑去,陌拂桑此时却镇定下来,脑海里浮现着少时一时兴起,跟随易殊一起习武的画面。

    心想她虽然会些皮毛拳脚,但再怎么样也无法抵挡一个成年男子的暴力。只有让对方放下心来,她才能出奇不意,给他致命一击。

    陌拂桑任对方粗糙脏污的手撕扯着她的衣物,任由他贴着她恶心地舔舐。

    她极力忍受着对方油腻恶臭的气息,悄摸把手探到软卧下。摸到出发时易槐西给她防身的匕首,据说是玄铁打造,削铁如泥。

    趁着对方沉浸其中,她轻轻拔开匕首鞘壳,拿起匕首趁其不备用尽全力朝那恶臭的男人胸口刺去。

    “啊——”那男人刚喊出声就被陌拂桑捂住嘴,车外的山匪听到这声儿都惊了。想着这刘莽确实是旷得久了,这么快就得劲儿了,几人眼神一对,眼中欲望更加外露。

    那刘莽胸口被戳了个大口子,血滋滋的沿着他赤裸的胸膛往下流。陌拂桑用力将匕首刺得更深,确定对方无知觉后,把他放到一边。

    她随意将自己的衣服裹好,拔出匕首,在那人身上擦干净。

    陌拂桑悄悄掀开帘子,见马车外还有两人在,一人牵着马看着不远处的战况,一人在马车旁急迫的想要上车行事。

    陌拂桑双手攥紧,闭上眼睛给自己打气。她一鼓作气掀开帘子将匕首刺入马后腿,马儿被刺瞬间发狂,挣脱缰绳,朝着易殊旁边的那条大道疾驰。

    一旁的山匪见此,大喝:“快拦住那个贱人,别让她跑了,看我今天不弄死她。”

    易殊见马车疯狂逼近,再顾不上眼前的状况,一个手刀将匪头儿砍晕,抄手提步上马,向马车奔去。

    陌拂桑被马儿颠的左摇右晃,她堪堪撑住身子,拿过个软枕放在小影头下,一手紧紧固定住她,一手用力撑着马车,避免更多的磕碰。

    易殊一个飞跃跳上马车,双手握住缰绳往后仰,“吁——”

    可能是易殊精于马术,也可能是马儿跑累了,没多久马儿便渐渐缓下来。

    易殊掀开车帘,看到陌拂桑衣衫褴褛,眼神怔怔的,双手还维持着紧绷的状态。

    他墩身伸出手,竟不忍触碰她,喉头似刀滚过般,声音沙哑:“桑儿别怕,我在。”

    听到熟悉的声音,陌拂桑眼神渐渐回转,双目蓄泪看着易殊,终于忍不住泣下泪来。她呜咽着扑进他怀里,浑身抖成筛子,易殊双手紧紧环抱住她,止不住的后怕,手也不住的发抖。

    陌拂桑颤抖着开口,眼睛像迷了层雾:“易殊哥哥,我......我是不是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