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姐姐,爹和哥哥要不要紧。”

    陌知元眉心隆起,垂下眼对她道:“又安到底年轻,不过是皮肉伤,将养些时日便好。”

    眼泪在陌知元眼里转了又转,最终滴在木架上,“爹的腿伤及根骨,我刚刚已经给他处理了,但往后还是不利于行。”

    陌拂桑原本还在庆幸,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天都塌了。一口气憋在心里,她忍得浑身抽搐,极力瞪大眼睛看向天空,试图让溢出的泪水倒流回眼眶。

    是她,都怪她,若不是她,她父亲也就不会受这遭罪。

    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转身背对着父兄泣下泪来。

    宋易殊走近她,抬手欲为她拂去眼泪,却顿在空中,久久没有动弹。

    那是陌拂桑第一次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他本就破碎的一颗心,在此刻一片一片掉落在地。

    “砰——”

    陌拂桑转身看到陌夫人跌倒在地,忙扶起她的脑袋,“娘——娘,你别吓我。”

    陌知元赶忙凑上去为她娘把脉,“还好,只是有些气虚,又受到惊吓,才会晕厥,喂娘喝点安神汤就好。”

    沁园这边的伤愁久久不散,芙蕖宫里却是另一番情景。

    “今日之事真是太快人心,看宋易殊无计可施,本王甚是开怀。”宋亦淮径自坐在椅上,对一旁端坐着的文姬说着刚刚发生的事。

    文姬却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仍旧剥着盘里的葡萄。

    “本王还不知娘娘与太子有何仇怨,竟让娘娘肯帮我至此?”

    “本宫的事,王爷还是不要太过好奇。”文姬捻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你只需要知道,你我拥有共同的敌人,如此便可。”

    宋亦淮点点头,一脸了然。

    他啜了口茶,眼睛咕噜噜的转着,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道出了:“还不知娘娘是如何说动父皇,按照我们商议好的行事?”

    文姬瞥他一眼,“这世间之事,王爷又何必看得太清。”

    “不论本宫用了何种法子,只要圣上不再宠爱宋易殊,你不就如愿了吗?”

    宋亦淮哈哈笑起来,眼底却布满阴霾。

    只是这样怎么够?我偏要让他失去所有,让他痛不欲生,我要把我失去的一一夺回来。

    他开口:“不知娘娘这里可有让人移情别恋的方子?”

    文姬定眼望着他,犹疑道:“你是想用在何处?”

    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多半是有的。

    宋亦淮也不兜圈子,直言:“自然是用在我们共同的仇敌身上。”

    他直起身,眼里泛着狡黠的光,自顾自地说着:“若是让宋易殊官场失意,情场也再不会如意,那不是喜上加喜!”

    文姬静默看着他,没有答话。

    宋亦淮回过神,掩饰道:“总归这样于娘娘无弊,娘娘若是肯满足小王的心愿,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文姬垂眸思索片刻后,无甚语气地说:“我要京都从此再无四大世家,要那所谓的四大才子死。”

    听着她的话,宋亦淮眉头皱起,“不知他们是如何惹了娘娘,秦赵吴魏四家毕竟是京都的百年世家,要想仅凭一两处错处就处置,恐怕不好办啊。”

    “若是好办的话,便也不用劳烦王爷了。”文姬端起杯子饮了口茶,看向宋亦淮,眼神轻蔑,“若是王爷实在觉得难办,那本宫也不强求。”

    这四大世家与宋亦淮关系还行,只是宋易殊当上太子后,他们来往便不似从前了。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主,拿他们来卖文姬一个人情也无不可。

    宋亦淮暗暗思索一番后,道:“此事就交给本王,半月内定让娘娘如意。”

    文姬听罢微微点头,眼神微闪,“处置那四人之前,还请王爷提前告知素心,届时让你的手下按照她的吩咐行事便可。”

    宋亦淮面上隐隐有些挂不住,介于她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想了想还是应下了,“本王要的东西,还请娘娘先准备着,事成之后,本王会来向娘娘讨要。”

    文姬点头应下,“这是自然。”

    芙蕖宫里片刻人聚人散,京都的天似被乌云掩盖,风雨欲来。

    接下来的半月时间里,陌家一直致力于调养陌家父子的伤。说来也奇怪,这陌又安一身血淋淋的伤,不出三日便好了个全。倒是陌谷呈的伤,已不见血肉,却难治愈。

    陌家就窝在陌府里调养生息,京都里却发生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怪事。

    京都四大世家一夜之间纷纷死于非命,据说是冤魂索命,连稚子也投河而亡。

    一时间城内议论纷纷,都说是这四大世家的公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顶着身份地位胡作非为惹了天怒......

    又有人说是四大世家挡了别人的道,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才落得这么个下场。

    城内众说纷纭,大理寺最终以情杀结案,虽其中蹊跷甚大,但确实未发现有其他的证据,除了四大才子地子孙根都被阉割,尸体找不到别的痕迹。

    恰巧有人登门认罪,说他是为其妹报仇,其妹被四大才子折辱而死。他暗暗潜伏许久,才得一机会在四大世家都饮用的泉水里下药,药物入体便消散,可致人昏厥,随后他便杀了他们。

    虽此人证词不明,比方说他一人是如何杀的这百来号人,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人不知鬼不觉的行事。

    但由于大雨冲刷,证物不足,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京都四大世家就此落幕......

    “娘娘可还满意?”得知文姬对四大才子做的事,宋亦淮冷汗直冒,虽不明其中因由,但他也隐隐能猜到一些。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找来京都花楼里的几大老鸨,让她们一起轮番羞辱了那“四大才子”。

    昔日里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哪受过这些?愣是叫喊了一夜!果真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一夜过后,四大才子已全然虚脱,最可怕的就是用过之后竟连全尸都未给他们留。

    文姬没有说话,眼里泛着泠泠的光。

    宋亦淮见了只觉有点瘆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文姬回过神来,目光虚空,“还是太便宜了他们。”

    她吩咐素心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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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亦淮所求之物,一个巴掌大小的檀木匣。

    文姬指着那木匣道:“这匣子里就是王爷想要的东西,名为相思蛊。”

    宋亦淮忙接过道谢。

    “不过这蛊最好是在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使用,若非如此,效用大打折扣。”文姬叮嘱道:“使用时只需取出匣内瓶子,将蛊虫置于手中,片刻之后蛊虫便融入骨血,直至宿主身死。”

    宋亦淮不解道:“那本王如何让她喜欢上我呢?”

    文姬看向他,“匣内绿瓶中是母蛊,黑瓶中是子蛊。你先用下母蛊,后给她用子蛊,一觉醒来,蛊虫发作,她便会爱上你。”

    看着宋亦淮皱起眉头,文姬了然,“王爷放心,此蛊于你无弊。受蛊者若是有深情相许之人,用此蛊虫便会忘却曾经相爱之人,转而喜欢上受用母蛊的你。”

    “本王也用蛊的话,会不会喜欢上她?”

    文姬嗤笑道:“母蛊是不会被子蛊影响的。”

    宋亦淮了解后,犹疑道:“不知这蛊虫于她会不会有害。”

    文姬看向他的眼神有调笑、有鄙夷,“难不成王爷是喜欢上那陌拂桑了?”

    宋亦淮眼睛睁大,“怎么可能!本王只是先问清楚,免得到时出现状况还得来叨扰娘娘。”

    “此蛊于双方都没有什么伤害,无非是让受子蛊者被母蛊吸引,喜欢上母蛊宿主而已。若她对宋易殊真是情深似海,无非就是忘了他,后喜欢上你罢了。”

    听文姬这般说,宋亦淮才放下心来。他心中虽还有疑问,是关于父皇,但总觉得即便问了她也不会答,索性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殿审之时,宋鸷章给陌谷呈一月修养的时间。如今期限已到,陌家人开始着手回江川的事宜了。

    卖掉乌空巷的宅子后,陌家夫妇轻装上阵,一些不必要的东西都没有带走。

    此去江川,陌谷呈劝陌拂桑留在京都,也好和陌又安有个照应。可陌拂桑却异常坚决,说什么也要陪在父母身边。

    陌拂桑带走了冰魄琴,把阿黄留给了宋易殊。

    宋易殊得知陌拂桑的决定,来找过她。

    陌拂桑是这么说的:“我好没用,爹爹发生这样的事,哥哥姐姐都能出一份力,而我......”

    宋易殊拍着她的肩安抚道:“桑儿,与你无关,都是我的问题,怪我思虑不周,才无法保全你和陌叔。”

    听他这么说,陌拂桑反驳道:“不许你这么说自己,这不怪你。我知道你的难处的,我都知道。”

    陌拂桑垂下头叹口气,继续道:“要怪也是怪那些从中作梗的人,可能我们的缘分就到这儿了吧。”

    宋易殊握住她的手,目光期期地恳求着:“桑儿,能不能再等等我。”

    陌拂桑看着他的眼睛,缓慢而坚定地将自己的手移出,“我就不等你了,易殊哥哥,这么多年我都活得太自我了。”

    她眼里泛着泪光,说出的话却是万分的坚定,“我不想要再这样了,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我也想要保护好我在乎的人,我也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