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自食其果。”
有道是:“以害人始,以害己终。”
有道是:“广智广谋成甚用?损人利己一场空。”
何伟茫然无措,听着门锁将要被打开,转身就进了房间,焦急地看了看,屋里只有一个床,一张桌,一个柜子。他先把自己塞进柜子,即使缩手缩脚,还是不能关上柜门。只能跳下来,费力地爬进床底。
床底好久没有打扫,到处都是灰尘,让人鼻子直痒,他捂住口鼻,不敢做声。静静听外面的动静。
门开后,外面有灯笼照着,明亮起来,只听英娘吃惊地说:“咦?谁动了我的坛子?难道有人进来?”
“不好,有贼!”一个男人说道,接着是刀纷纷被拔出的声音。说话的应该是刚才提到的叶捕头,听着拔刀声,至少还有四五人。
何伟心惊胆战,这要是自己被当做贼抓起来,少不了一顿板子。这回可没有人给交赎罪银,实打实地挨打,这可怎么办呢?
人在绝境时,确实会生出些智慧来。他急中生智,他是英娘的丈夫,这豆腐坊是自己家的产业,回自己家,翻自己家的东西,怎么是贼呢?
想到此处,他觉得躲躲藏藏反而不妥,于是蠕动着从床底爬出来,站直拍拍身上的灰土,作为一家之主,他要堂堂正正地出去。
此时,他的影子被映在房门上,叶捕头喝道:“是谁?快滚出来!”
何伟哈哈大笑,说道:“都是误会,误会,是我呀英娘。”说着推门走出来。
果然,英娘和五个捕快站在院中。
不过他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也在,是秋兰,她脸上有伤,让他辨认了好一会儿。
他看到,英娘和秋兰见他从屋中走出,都很惊讶的样子。秋兰更是质问道:“你怎么进来的?你居然擅闯民宅!”
“回自己家叫什么‘闯民宅’。”何伟大大方方地说。
“我们早就分居,况且你没有这儿的钥匙,也没有我的允许。”英娘说。她走近坛子,借着烛光,找到做了标记的坛子,
又斥道:“不经允许进入是为闯,不经同意拿钱是为偷!你个窃贼!”
“你是说这个吗?”何伟得意地从怀里掏出荷包,“好笑,我娘子的钱就是我的钱,我拿我自己的钱,怎么叫偷呢!”
“倘若我说,这不是我的钱呢?”英娘冷冷地说。
何伟一愣:“什么?”
英娘说:“我要告官,告你入室盗窃!”
叶捕头想到英娘与自己的头有些交情,好心提醒道:“宋娘子,依照我朝律法规定,妻子控告丈夫,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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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罪名属实,也要被判两年徒刑的。往前就有这样的案子。”
秋兰上前一步,她脸上的瘀伤还没有好,却遮不住她的坚毅。她对着叶捕头行了一礼,清楚地说道:“叶捕头,请你逮捕此人,不是英娘要告他,是我。我要告他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盗窃银两!”
何伟急了,吵道:“贱人胡说!我何时盗窃,我拿的是我自己家的钱!”
“因为你偷的是我的钱。”秋兰直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何伟冲上来理论,叶捕头下巴一点,其他捕快冲上来控制住他。
何伟嚷道:“你放屁,钱放在我家,你怎么能证明钱是你的?上面写了你的名?还是你叫它它答应?”
秋兰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叶捕头吩咐道:“把他带走!”
何伟被带走后,叶捕头说道:“宋娘子,你们要小心啊。如果赢了还好,输了,只怕他会报复。”
英娘一笑,说道:“多谢叶捕头提醒。”叶捕头拱手告别离开。
英娘走近秋兰,握住她的手,问道:“秋兰姐,诉状带了吗?”
秋兰回握她的手,笑道:“当然。”
英娘回以笑容,她微微抬头,目光越过秋兰,看向群星璀璨的夜空,说道:“我们很快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