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悄然无声。
只听到太子继续道:“原告既然没有关公子杀人的证据,那就说明关公子只是有些不同寻常的癖好,这点确实让许多人无法接受,但杀人一事还望父皇明鉴。”
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二皇子刘修平站了出来,他前几日才结束了紧闭,他此前断了一翼,势力被削弱,心中恰好憋着怒气,如今看到太子这般,必然要踩上一脚,他上前道:“父皇,以儿臣之见,这些百姓无权无势,若是敢欺瞒父皇,便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根本没有理由冤枉关大人。”
太子笑着看向二皇子,道:“二哥此言差矣,你怕是不知道,有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的出来。”
二皇子继续道:“哦,莫不是太子殿下做过这种事情?”
太子道:“二哥说笑了,小弟一向规束自己。”
“行了行了。”元启帝面露愠怒,两位皇子瞬间闭上了嘴巴。
“从安,你怎么看?”元启帝看向卫楚泽。
卫楚泽道:“皇上,微臣倒是听说了这件事情,案子是由刑部审理的,具体的情况臣不知晓,那日恰巧撞破这件事情,令臣甚是惶恐。”
能让征战沙场,骁勇善战,见过无数死士尸的昭云将军都惧怕,可想那冰窖何等恐怖。
只听卫楚泽继续道:“臣有一点很是疑惑。”
“哦?”
卫楚泽继续道:“关尚书的儿子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得到那么多少女的尸体的呢?那些女子到底是死在何处?又从何处而来呢?”
这个问题一出,金銮大殿中霎间无比安静。
“哦?廖大人,这件事情有调查吗?”元启帝看向刑部尚书廖修文。
这个问题廖修文倒是想调查,但是却不能调查,因为此时或许涉及到朝中的多位大臣,世间男子,有几人不是好色之徒。虽说家中三妻四妾,却也无法阻止他们去烟花之地寻花问柳,若是廖修文想要调查此事,必然要查到这些大臣的身上,虽说廖修文位高权重,但他也不想一次性得罪这么多的人,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而他们审案之时也特意弱化了这一点,把问题放在尸体之上,而不是她们到底如何死的,出自何处。
“回皇上,据说他们大部分人是娼妓,死于……死于……”廖修文吞吞吐吐地道。
元启帝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一变,似是十分嫌弃,道:“若果真是这样,确实不是令郎的错了。”
却见二皇子道:“廖大人,只是据说吗?大部分是娼妓,那剩下的呢?莫不是廖大人并未调查清楚?”
廖修文此时额头直冒冷汗,用余光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太子并未有什么指令,他心里一横,一咬牙,道:“回禀二皇子,大部分是娼妓,余下的皆是意外丧命之人。”
二皇子笑道:“原来是这样,方才我见廖大人支支吾吾,还以为廖大人还未调查清楚。”
廖修文本就心虚,听到二皇子这话,双腿一软,幸得强撑这才没倒下。
太子开口道:“二哥说笑了,刑部查案向来公正无私,一丝不苟,这等事情上只会更加认真。”
二皇子冷笑道:“若是如此,那便是太好了。”
“行了,你们二人先别吵了。”元启帝看着两位儿子,有些无奈地道。
元启帝话音未落,便听到金銮大殿上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声音:“皇上,微臣有事上奏。”
大家左看看右看看,却不知这声音从何传来,片刻后,只见大殿最后方有一人缓缓走上前来,文武百官定睛一瞧,竟是那个新科状元郎,如今的翰林院编撰温执。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的第一想法是:他出来做什么?不过,很快他们便知道了。
温执喊出那声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苏越与林盛俱是吓了一大跳,他们方才听到大殿之上的争执,正在思考孰是孰非,当苏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拉了拉温执,小声地提醒他:“温兄,你在做什么?”
但是他并没有拦住温执,下一秒温执便走到了殿前,苏越看到温执在殿前跪了下来,道:“禀告皇上,微臣有一事上奏。”
元启帝只当他说一些无关紧要之事,道:“温爱卿,今日乃是殿前审案,其他之事还是改日再奏吧。”
温执听到这话并没有退下,苏越心下十分担心:莫不是他真的读书读傻了?
就听到温执下一句道:“回禀皇上,微臣所述之事与此案有关。”
此话一出,元启帝抬眼看了他一下,而后道:“温爱卿所述何事?”
“昨日黄昏时分,下官本计划去街上买些吃食,由于下官的住处离大街有些远,所以便走了小巷,没想到走着走着便看到有人持刀挟人,微臣当时吓得躲了起来,根本不敢出声。”
“然后呢?”元启帝问道。
“那歹徒以为四周无人,便开始威胁抓到那人,说什么暖香阁……暖香阁的姑娘,什么关英杰,什么得罪不起的话,最后又说一个什么册子,好像是什么……什么账册。”
“那个被抓的女人一直说没有,没有,不知发生了何事,下一秒那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那女子匆忙离去,微臣鼓起勇气去查探了一番,发现那黑衣人竟然死了。微臣心想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必然有什么阴谋,我便鼓起勇气跟了过去,跟着那女子到了一处院子,那女子将一本册子藏在了那里。”
此话一出,太子殿下心下一颤,惊讶的看向这个温执。
“什么册子?”元启帝问道。
文知蕴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她继续道:“微臣昨日拿到手后看了看,好似是账本,但是却不明白这册子里写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看到有暖香阁三字,请皇上过目。”
李公公将文知蕴手中的账本送到皇上的手中,只见皇上看到这个账册后,愤怒地看向太子刘修信,大声道:“太子。”
刘修信战战兢兢地看向皇上,道:“儿臣在,父皇有何吩咐?”
“吩咐?你还需要用朕吩咐!你自己瞧瞧你做的好事!”说完元启帝讲账本甩到殿下,恰好砸到刘修信的怀中。
刘修信的身子有些发抖,账本在他的手中有些晃动,这些年做了什么事,他自己心知肚明,本以为那个女人不过是个傻子,却没想到她竟留了一手,并且以此威胁他。
威胁他,真是不自量力,他找人去寻那个女人口中的账册,以及取了她的狗命,没想到这女子甚是狡猾,竟然没有找到机会杀死她,不过他却也做了两手的准备,先稳住她,让她不会抖落出这些事来。
本来万无一失,今日朝堂之上,他也有把握不受到牵连,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想到这里太子特别后悔没有早日将温执那个书生杀死,这账册莫不会真的是那女人口中的东西。
刘修信打开看了一眼,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但他立马反应了过来,放声大哭道:“父皇,这些纯属无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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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谈,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无稽之谈?”元启帝冷笑了一声,这账册上详细记录了暖香阁每位女子的出处,暖香阁每年向太子进奉的白银,暖香阁为太子做的那些腌臜事,以及太子殿下与思雨的承欢次数。
每一次每一笔都十分的详细,甚至太子说过的话都详细的记录在了里面。
“皇上,这种事情儿臣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刘修信辩解道。
对于每一位皇子,元启帝基本上都很了解,平日里他们争斗,就当闹着玩也就罢了,但是竟然有人私募白银,这件事是元启帝的逆鳞。
“你当真做不出来?”
“请父皇明鉴!”
“去把杨霆树喊过来。”元启帝对着李公公道。
因东窗卫由皇上直接任命,所以他们平日里并不需要上朝,但需要随时守在皇帝的身旁,因此没过一会儿杨霆树便出现在金銮大殿下。
这次文武百官皆知,皇上是真的动了怒,凡是交于东窗卫处理的案件,皆是隐秘重案。
这日的朝堂是以皇上的震怒,太子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结束的。
朝会结束,文武百官陆陆续续的退出金銮殿,这金銮殿像是洪水猛兽一般,不到一会儿,里面便空空荡荡,除了余下的太子殿下,二皇子,卫楚泽,文知蕴以及东窗卫之人。
太子殿下恶狠狠的瞪着文知蕴,道:“本王真是小瞧了温大人。”
“啊,太子殿下,您在说什么?”文知蕴装疯卖傻地道。
“我在说什么,你心中清楚。”
杨霆树瞥了文知蕴一眼,走到刘修信的面前,道:“殿下,请随微臣走一趟吧。”身后的两名东窗卫扶了他一把。
刘修信甩开他们,翻了个白眼,道:“不要碰我,本王自己会走。”
殿中只余文卫及二皇子三人,二皇子刘修平走到了文知蕴的面前,道:“温大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文知蕴道:“二皇子谬赞了,微臣不过是凑巧罢了。”
“凑巧?有意思。”说完这句后刘修平也走出了金銮殿,而后殿上只余文知蕴与卫楚泽二人。
“走吧。”卫楚泽走到文知蕴的身旁道。
七日后,这件轰动大燕京都的冰窖藏尸案,以暖香阁被封查,兵部尚书关忍被罢免,刑部尚书廖修文降职,太子殿下刘修信被罢黜为结局,最终落下了帷幕。
详细的案件信息并未被公布出来,城中百姓却纷纷有着不同的猜测,有人说暖香阁中的女子本都是良家民女,却被狠心之人拐卖而来,逼良为娼;也有人说暖香阁中的女子都是被抛弃的女子;兵部尚书关忍的儿子关英杰是谋害那些女子的真凶,且手段凶残。
暖香阁的人将那些女子送给官宦人家,朝中的不少大臣都涉及到其中,刑部尚书廖修文就是其中一个,但也有人说刑部尚书是因为之前审案包庇关英杰,这才被降了职。
太子殿下被罢免则是因为他也是暖香阁的顾客之一,身为一国储君,行为不端,引起公愤,皇上这才不得不罢黜了他的太子之位。
……
……
不过这些不过是城中的传闻,半真半假,这个案件背后的原因,也只有部分人知道罢了。
太子被废黜后,被关进了上驷院中,几日里来除了送吃食的太监,再也没有人前来探望。
这日傍晚十分,卫楚泽趁着落日的余光,来到了上驷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