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夏至两天,热了半月的天气终于是迎来了下雨,田地里的农作物早已被晒得奄奄一息,就连河道都接近干涸。
这一场雨,到是给解了燃眉之急。
雨点打在茅草屋上,传来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小小的院子内因着这一场雨积起一个个小水潭,靠近院门的一侧种着一棵枇杷树,树上结满果子,颗颗饱满,而树下则放着一个大水缸。
就见雨水顺着枇杷叶落在水缸中,水面传来阵阵涟漪。
雨声传入屋中,许是因为下雨,气息都带上了凉意,屋子角落中摆着几个瓷碗,碗中还有半碗水,此时有雨水从屋顶滴落就落在碗中。
温疏晏有些浑浑噩噩的醒来,耳中都是屋外的雨声以及屋中的雨滴声,思绪有些混沌。
下雨了?
他这么思索着,喉咙干涩好似火烧一般,下意识转头去看床边。
那儿摆着个小凳子,凳子上是一碗水以及一瓶药和纱布。
喉咙的干涩也更加的厉害,不由得咽了咽唾沫,他才缓缓起身想要去拿水。
只是他才刚有动作,全身上下就传来蚀骨一般的剧痛,尤其是胸口的位置,好似刀搅一般,疼的他冷汗直流,刚刚还有些红润的薄唇此时也是苍白一片。
可能是太疼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去捂自己的胸口,然后就感觉到掌心湿润,还闻到了血腥味,令人非常的不适。
他低头看去,却只看到自己一手的血,雪色的里衣此时也已经被染红,格外的刺眼,清楚是伤口裂开了。
剧痛使他有些无法思考,抬头再次看向床边的小凳子,看着上面的药和纱布,他伸手去拿。
但因为实在是太疼他伸出去的手都在发抖,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他的眼前有些发晕,半个身子都已经挨在床边。
正当他即将碰到药瓶的时候,身子一个失力,眼前一晕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手撞在凳子上,瞬间将凳子给掀翻,上面的瓷碗药瓶全掉了下来。
瓷碗砸在地面,传来清脆声响,碗碎裂,水全倒在了地上,染湿了温疏晏的头发。
而他也因为这么摔下来,疼的几乎就要晕厥过去,本身胸口的伤已经崩开,现在连其他位置的伤口也崩开了,一身里衣红了一大片,腰上缠着的纱布也是红了一片。
满身的伤,触目惊心。
温疏晏想要起来,可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勉强起来又会摔回去,正巧就摔在地上那一滩被他弄撒的水上,顿时脸上被染了污泥。
如此窝囊的模样,让他几度要崩溃。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废物,连最简单的爬起来都不行,他现在就是个废物。
他真恨,恨自己一次心软捡回来一只白眼狼,看他可怜就让他留在绮梦崖,教他修炼入道,还与他做了多年道侣。
结果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在羽翼丰满之际就是要杀他,若不是对他没有设防备,也不至于让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给钻了空子,才让他找了机会伙同他那从外面捡回来的情人杀自己。
他温疏晏就不曾对谁手下留情,唯二的两次心软就是留下了白眼狼,以及答应白眼狼留下他的情人。
也是他蠢,竟是一点没看出两个人早就暗度陈仓,这才着了两人的道。
要不是他先他们一步跳崖,怕是真得死在他们两人手上。
如今那两个白眼狼此时就在绮梦崖逍遥快活,而他这半月以来连动一下都费劲,手筋脚筋几乎被挑断,即使养好了伤他也是废物。
与此同时,紧闭的门被推开,门外走进来一人,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想是刚熬出来的,药碗上还冒着腾腾热气。
入门就看到摔在地上的人,那一身的血衣格外的刺眼,地上还有碎裂的瓷器。
他快步上去,将药碗放在一侧的桌上这才伸手去扶温疏晏。
不过因为温疏晏此时没什么力气起不来,最后只能抱着他去床上。
温疏晏感觉到身|下的不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换做了柔软的床铺,他缓缓抬头看向抱他的人,模样生的极好,一双凤眸中能看到他的倒影,明亮清澈。
明明只是穿着最普通的衣裳,可却也掩盖不去此人姣好的面庞。
随着他的低身,墨发垂落正巧落在温疏晏的胸口,很快就晕上了鲜血。
温疏晏的手缓缓穿过君渐行的发丝,随后轻轻拉住他胸口的衣裳,这才用着极其微弱的嗓音出声,“君子我心口疼,你帮我看看好吗?我不敢看。”说着他便又咳嗽了几声,使得他此时的模样是愈发的柔弱。
但毕竟是受了重伤,那怕他此时这两声咳嗽只是自己假意为之,还是牵扯到了身上的伤。
顿时疼意随之而来,他的脸色不由惨白,拉着君渐行衣裳的手也不由得收紧,似是在压抑身上的疼痛。
越是这般,他的模样便越发的虚弱,看得人心生怜惜。
而后他又缓缓抬头,露出他纤细的脖颈,上面只缠了些许纱布,未被缠绕的位置,肤色白皙如雪。
似是有意无意地他靠近君渐行,唇则随之缓缓扫过君渐行的喉间,仿佛蝴蝶展翅一般那么缓缓一扫,留下些许温热,最后他靠在君渐行的耳边。
呼吸有些沉,隐约间还能听到细微的低|吟|声,压抑着那些疼。
片刻后,他才出声,“君子我心口好疼,君子……”低声唤他,温热的气息就喷撒在君渐行的耳边,说话间唇瓣则时不时都会碰到,带着无尽的暧昧。
天不亡他,那两个白眼狼绝对没有想到,在他跳下山崖后就被人救了,而救他的人竟然是个天生炉鼎,若是能和此人双修必能修复他体内经脉修为。
君渐行只感觉耳边有些暖,那一声声唤他的名字似是要传入他的心口一般。
他低头去看怀中的人,道:“可是伤口又裂开了,你且等等,我去请大夫来。”
想到刚刚看到温疏晏衣裳上的血,尤其是人从床上摔下来了,想必是伤口又裂开了。
听着温疏晏如此难受的声音,他只得去请大夫。
将人放回被子中,他才急匆匆拿起摆在角落中的蓑衣出门去寻大夫。
温疏晏皱着眉躺在被子中看着人离开,心中是非常的疑惑,莫不是自己的脸从山崖上摔下来时也毁容了?只是他明明记得只有几道划伤,这半月以来应该也已经恢复了才对。
既然如此,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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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君渐行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都这样了居然不为所动。
虽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双修,毕竟动一下都疼。
但若能双修一次,他体内的修为也能恢复一些,到时候身上的伤就能好的快一些。
不然他这废人之躯,要养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养好。
疼一次和疼几个月甚至可能更久,他还是清楚的。
奈何君渐行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早在他第一次发现君渐行天生炉鼎的体质后他就试过,但是每次都没反应。
难道,他不行?
温疏晏收回目光看向窗外,关着窗看不到外边的景象但是能听到雨声,非常好听。
这让他的思绪又有些混沌,好似快要睡过去。
但身上的伤实在是太疼了,每次快要睡过去就又会被疼醒,这让他的精神感觉到极度的疲惫,隐约间还感觉身上好热,额间还有薄汗溢出来。
呼吸也变得有些闷,张着口有些喘不上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边传来了说话声,紧接着门被推开。
温疏晏有些晕乎乎的,看到走过来的君渐行,知道这是人回来了。
而君渐行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白发老者,手里提着个箱子,急匆匆的有些喘不上气。
看着来人,他扯出一抹笑,用着极其微弱地声音道:“君子你回来啦。”
嗓音虚弱,听的人心疼,而他的脸色惨白,这抹笑看着就非常的牵强。
君渐行看出了他的难受,轻点头应声随后去看大夫,“大夫,麻烦你看看。”
大夫点点头,将药箱放在旁边然后才坐去床边,同时去探温疏晏的脉,随后去解他的衣服要查看他的伤势。
温疏晏看了看大夫然后将目光放在君渐行的身上,见君渐行准备出去拿热水,他立马眼中涌上泪水,眼尾处也泛起了红晕,似是在委屈一般。
他道:“君子我疼,我可以拉你的衣裳吗?”说完话音都带上了颤意,眼泪顺势落下。
梨花带雨,泪水如那鲛人珠,晶莹剔透。
他伸着手,可怜的不行。
君渐行只当他是怕疼,毕竟几次都能听到温疏晏软乎乎的窝在他怀中说疼。
于是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倒也没有伸手,只帮忙挡去了些许目光,能避免他看到一会儿大夫取下纱布时的模样。
但下一刻,他感觉衣服被轻轻拉住,传来细微的声音。
低头看去,见温疏晏紧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睫毛轻轻颤动。
微侧着头,露出他纤细的脖颈。
而随着大夫把衣服解开,温疏晏白皙圆润的肩头也跟着显露出来,就像是玉石一般,身上裹了许多的纱布,这会儿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非常的刺眼。
见大夫开始解纱布,温疏晏的身形也渐渐显露出来。
君渐行移开目光撇过头,并未再去看。
温疏晏也感觉到大夫已经剪开了自己身上的纱布,睁开眼去看君渐行,却见君渐行此时正看着一侧的窗户并没有看自己。
抿了抿唇,他才轻声道:“君子我的伤是不是很严重,我不敢看,你可以帮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