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有些哑,唤着他的名字时带着无尽的眷恋,隐约间还能听出里面的疲惫。
温疏晏又小心拉了拉君渐行的衣服,装似祈求般。
那双手生的极好,指骨纤细分明,宛若凝脂。
只拉着衣服的一角,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眼含清泪,看着身侧的君渐行。
君渐行也在他的话中低头去看他,见他又哭了,微咬着的唇有些惨白,可怜的看着自己。
知道真的很怕,那些伤错中交杂,深可见骨,定然是怕的。
他点点头应声去看,而从这个角度很快就看到了温疏晏纤细的锁骨,那儿是为数不多没有受伤的位置,也就没有缠纱布。
随着温疏晏的呼吸,锁骨处也随之缓缓而动,偶尔还能听到温疏晏因为疼而传来的低吟,压抑着,愈发的令人心动。
他快速错开目光没有再去看,而是去看温疏晏受伤的位置,只是耳尖却是莫名的有些热。
纱布已经被剪开,温疏晏胸口的伤清晰可见,一道道触目惊心,有刀砍出来的还有用剑刺出来的,还有好几个血窟窿。
哪怕已经养了这半月,可这些伤依旧是血肉模糊。
也难怪温疏晏总是窝在他怀中喊疼,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疼。
不过比起刚把人带回来时的模样要好了一点,那会儿温疏晏满身都是血,连块好的位置都看不出来。
那时他正巧进山里打猎,看到了挂在树干上的温疏晏,满身的血一点点就滴落在小溪流中,好似是要将那小溪给染红一般,有些刺眼。
本以为人已经死了,却不想听到温疏晏求他救他,一声声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祈求他。
也不知道为何会挂在树上,也不知为何会伤成那样。
想到那时温疏晏的模样,他的眉宇微微皱起,看不出神色来。
“君子……”温疏晏用着害怕的声音出声,同时拉着君渐行衣服的力道也不由得紧了些。
他很清楚自己表现的越柔弱,便越能激起其他人的保护欲。
所以他看着君渐行的目光就如同林间受伤的兔子那般,又害怕又恐惧,甚至还能看出一分颤意。
君渐行低头,看出了他的颤意,知道他是害怕,并未说其他的而是摇摇头,“没事,快好了。”
“谢谢你君子,若没有你,我该如何是好。”温疏晏笑着出声,他的脸色不怎么好,但这抹笑却仍是格外好看。
眉宇间还带着淡淡的忧色,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令人心疼。
乖顺地对着君渐行笑,让人舍得不应他。
君渐行看着他的笑以及他的一番话,耳尖的热气又重了不少。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再次去看窗户。
又过片刻,大夫才给换了药包扎好。
君渐行起身送大夫出去,又从大夫口中听了一些有关于温疏晏身上伤的叮嘱,才推门回去。
屋里安静,只有雨声传来,床上的人好似睡着了一般没有动静。
他去桌边端起刚刚煮的药,这会儿有些凉了。
于是他又重新去倒了一碗热的去了床边,看到温疏晏昏昏沉沉的好似快要睡着了,于是他道:“先把药喝了再睡吧。”
温疏晏从昏沉中醒来去看君渐行,看到了他手上的药碗,动了动身子试图让自已起来。
但是他只动了一下就用着可怜的目光去看君渐行,一副自己没办法起来的模样,眼中又带上了湿润。
君渐行见状,先将地上的小凳子扶起,药碗放在上面,这才坐在床边伸手小心去抱温疏晏,让人能够靠在床头。
温疏晏本以为他会抱着自己却没想到只是让自己靠在床头,见人要离开他便顺势歪了上去依偎在他的怀中,同时还伸手去拉君渐行的衣裳,还不忘咳嗽两声,装似极其虚弱却又毫无办法的模样。
而后他抬头去看君渐行,强撑着出声,“抱歉君子。”说着还想自己起来。
脸色更白了,撑着君渐行的胸膛,一副非常吃力的模样。
君渐行见此只得将人抱入自己的怀中,生怕他一会儿更为严重。
“给你添麻烦了,君子。”温疏晏扯出笑道歉,目光又看了一眼他便开始咳嗽。
比较刚刚咳嗽还要更为剧烈,他缓缓抬头靠近君渐行的颈项,挨着他,唇也随之有意扫过他的喉间,然后他虚弱地出声,“君子你帮帮我好吗?我喉咙好难受,你帮帮我好吗?”边说边大口喘着气,带着温热的呼吸全数落在君渐行的脖子上。
他的声音柔软,祈求君渐行能帮自己。
君渐行看着他这般难受,可却不知温疏晏这个帮是什么意思,同时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麻,只感觉温疏晏落在自己脖颈上的呼吸实在是烫的厉害。
也不敢松开温疏晏,就怕自己松开了,温疏晏会摔倒。
见他如此难受,整个人娇柔的就像是瓷娃娃,一碰就会碎。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帮该怎么帮,于是道:“我该怎么做?”
“你帮帮我,君子我的喉咙真的好难受,君子……”温疏晏没有应声只是不舒服的出声,脖子一直贴上他的脖颈,两人交颈相融,触碰之下,还带着些许酥麻,下一刻竟是还触碰到了君渐行的喉间。
几乎是下意识间,君渐行身形一怔,陌生的触感让他回不过神。
不过很快他就被温疏晏的声音给唤醒,见他越来越不舒服,咳嗽的也越来越厉害,脸色也愈发的差,这才伸手抚上温疏晏的脖子。
知道他脖子不舒服,只能在上头安抚一般的轻抚,希望他能好受些。
而温疏晏的身子有些热,掌心贴在他的脖颈上时也是烫的很。
终于他在安抚了一会儿后,咳嗽声渐渐消失了,他有些不敢去看温疏晏,只道:“好些了吗?”
温疏晏抬眸对着他浅笑,“好多了,就是有些累。”说完则依偎他的怀中,一副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模样。
身子单薄,只穿了一件里衣。
很快就没了声音,安静下来。
也是如此,君渐行也只得继续抱着他,瞧着他乖顺地靠着自己,墨发柔软贴服在他的脸上。
见他好似快要睡着了,转头去看了一眼自己放在小凳子上的药,他端起药去看温疏晏,“大夫说一日药不能断,等喝了药再睡吧。”递过去。
温疏晏也在他的话中睁开眼,瞧见了那被递到自己面前的药碗,那股浓厚的药香味传入鼻中格外的刺鼻,非常的难闻。
他因为炼丹所以对药特别的敏感,极不喜欢这种带着厚重杂质的药,不管是气味还是药效都毫无作用,尤其还非常的苦。
一想到这么苦,他就抗拒。
眉头紧锁,但因为他是低垂着头,又窝在君渐行的怀中,所以他此时嫌弃的模样并未落入君渐行的眼中。
温疏晏愈发的嫌弃,不过在抬头时他又换了模样,一副委屈可怜地表情,轻声道:“我可以不喝吗?好苦。”
“大夫说你必须喝药,不然身上的伤难好。”君渐行一五一十的将大夫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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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说的话告知。
但也看出温疏晏不喜欢吃药,毕竟之前几次喝药他也是这样软乎乎的说不想喝,知道他怕苦,于是他又接了一句,“我今日从山下回来买了一些糖,喝了药后吃糖就不会很苦,可好?”
“好。”温疏晏虽依旧嫌弃,但君渐行都这般说了,他也就顺着应了,而后又笑着道:“谢谢你君子,你是第一个这般对我好的人。”
君渐行没有说话,将人放回被子中去拿了白天买来的糖,然后才又抱着温疏晏喂药。
可能是伤太重,温疏晏的身子骨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他只能尽可能的避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抱着温疏晏给他喂药。
药苦,期间温疏晏一直皱着眉。
在君渐行低头来喂自己时,他又会软绵绵的喊苦,实在是让人心疼。
很快一碗药就喝完了,君渐行拿了一颗糖去喂温疏晏,“吃了会好点。”
温疏晏看着那颗糖张口含了过来,似是无意,舌尖轻轻扫过君渐行的指尖,带着不一样的湿润。
很快就到了自己的口中,含了一会儿甜意驱散了他口中的苦涩,他抬头笑道:“好甜。”
而君渐行则怔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明明上面什么都没有,但就是感觉温疏晏的舌尖还在上面,那种怪异的感觉让他缓不过来。
温疏晏见他一直盯着他的手,唇角微扬,哪里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不过开口时却又是疑惑不明白的模样,“君子你怎么了?”还用着茫然地目光看着他。
君渐行回过神看向温疏晏,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你先休息吧,我去煮饭。”说完将人放回到被子中,将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后他匆匆出了门。
而在他离开后,屋里又陷入了安静,只剩下雨声缓缓传来。
温疏晏看着紧闭的屋门,思虑着该如何吃到君渐行。
从方才的表现来看,君渐行也不是完全不为所动,兴许多撩拨几次,就能吃到了。
嘴角微扬带上一抹笑,后头也没再去想。
他此时非常的疲惫,口中的糖虽然驱散了不少苦涩但他就是觉得苦,最是讨厌吃这些苦的东西。
若不是需要,他根本不想喝这些,倒不如让他一夜疼着和君渐行双修,明日也许他的伤就大好了。
这么想了一会儿,他的思绪也有些混沌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
第二日晨起,天大亮。
温疏晏醒来时就听到耳边传来走动声,转头看去就看到君渐行正站在桌前将早饭摆在桌上,只是一些清汤白米粥,汤水更多底下才是一些米粒,还有一颗水煮鸡蛋。
看着站在那儿收拾的人,他小声唤他,“君子……”
君渐行拿着筷子的动作一怔,片刻后才回过头去看温疏晏,道:“可是口渴了?”说完准备去给他倒水。
不过温疏晏却是摇了摇头,同时惨白的面庞渐渐浮现一抹红晕,“君子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何事?”君渐行只以为他是难受,走了过去到床边。
温疏晏没有回话,只是用着湿漉漉的目光看着他,唇瓣轻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紧接着他朝着君渐行招了招手,示意他低身。
君渐行不知何意,但还是低下了身靠近温疏晏。
温疏晏看着靠过来的人微微仰头贴近君渐行的耳畔,用着些许羞涩的声音,轻声道:“君子我想去茅房,我难受,你可以帮我吗?”说话间气息全数落在君渐行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