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路闻舟躲开她的手,语气轻松,“我吃了退烧药,心里有数呢。”
许酉沅半信半疑,“那你可千万别硬撑啊,不舒服就喊停嘛,咱们又不是没人上了。”
“知道了。”路闻舟的声音难得温柔,“还有一张任务卡,给你。”
粗糙的硬质卡片被塞入她的掌心,许酉沅立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
“大堂的线索还挺多的,我差不多该溜了,”路闻舟笑了一声,“假新娘,我还等着你来‘抢’我呢,记得给我打掩护。”
话音刚落,他往后退了一步,没入了相反方向的黑暗中。
滚烫的体温陡然消失,许酉沅的手臂上又泛起鸡皮疙瘩。
她捏紧手上的三张任务卡,往前走了几步,在红光下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
第一张上写着:请务必隐藏好你的真实身份,找到并再次杀死真新娘,抢夺真新郎。
第二张上写着:请换好道具服,前往新房重现当年与真新郎成亲场景。
第三张上则写着:请换好道具服,前往新房重现当年成亲场景。
第二张和第三张的右下角都画了一幅卡通版的手绘地图,细细看去有些差别。
看完三张任务卡,许酉沅要是还猜不到路闻舟的身份,她就是傻子了。
“小许!”
轰隆一声响,大堂正中间裂开一道门,缓慢地翻转,露出背后漆黑的洞口,不远处的几人朝她招手,“你快过来看这些线索!”
大堂里的线索果真不少,几人翻出一张婚书、染血的酒杯、半截蜡烛和两张残缺的画像,其中画像上题的名字和婚书上的是同一个。
其中一个人满脸兴奋,“刚刚我也就随手一摸,没想到误打误撞摸到了机关。”
另一个人接过话,“那我们赶紧去下一个场景吧!”
“诶?”大家正准备走,同行的一个女生左右看了看,扭头问许酉沅,“刚才你旁边的男生呢?怎么不见了?”
“哦,他啊......”她镇定地接过话头,“他刚刚好像接到一个单人任务走了,我没看到是什么任务。”
由于大堂里的冷气实在太足,她的面色有些苍白,眼里隐隐带着疑惑,看上去没有什么让人生疑的地方。
那个女生收回怀疑的目光,“那我们先走吧。”
跟半截蜡烛一起被翻出来的还有一个打火机,带头的男生点燃了蜡烛,举着往里走。
“有一件嫁衣。”
他将蜡烛高高举起,隐约能看见一件大红嫁衣悬挂在墙壁上。
“哇,”同行的一个女生感叹道,“这个道具服看着质量好好。”
“是啊,没想到这次学校这么大方,看来是经费充足了。”
“可惜我只拿到了冥婚的门票,不然还想去隔壁《十三阶梯》体验一下呢。”
众人的交谈声掩盖了卡片落在地上的轻微声响,许酉沅弯下腰,“我好像踩到了什么?”
她皱着眉在地上摸索着,捡起来一张卡片,放在蜡烛下一看,上面写着:请换好道具服,前往新房重现当年成亲场景。
在卡片的右下角还画了一幅卡通版的手绘地图。
“是单人任务诶小许!”说话的女生眼带艳羡,“还能穿这么漂亮的嫁衣...”
许酉沅大方地递过任务卡,“你想去做这个任务嘛?”
“算了吧,这次的npc是我们的徐会长,太熟了我怕笑场。”她的手正揪着旁边女生的袖子,“而且我胆小,不敢一个人去,小依留下来陪我吧。”
在场的六人只有三个女生,有两个需要结伴,这个单人任务自然是落在了许酉沅的头上。
“这个蜡烛你拿着吧,我们回大堂里找下一个场景。”
许酉沅点点头,看着五人往回走了,这才熟练地套上道具服,拿着蜡烛往前走。
长道上一片漆黑,蜡烛只照亮了她面前的一小块地方,明明灭灭,每一次的闪烁仿佛都在预示着不详的事情即将发生,许酉沅靠着墙,慢慢地摸索着前行。
突然,一阵阴冷的风从身后吹来,“噗呲”一声,本就艰难摇曳的烛火熄灭了,四周落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中。
难言的寂静中,许酉沅的听力越发灵敏,她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第二张卡片上的地图。
刚才她故意趁大家不注意把第三张卡片丢在地上又捡起来,就是为了混淆玩家们的视线,顺理成章地去抓路闻舟。
哦不,是去抓“真新郎”。
先往左......再往右......?
许酉沅认真地在脑海中演练了半天。
......看不懂。
她的方向感不差,奈何一直都不太会看地图。
算了,还是听天由命吧,反正这个地方也不大,总不会走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许酉沅凭感觉拐过了几个岔路口以后,终于看见了一点儿光亮。
只是面前的岔路口是该往左还是往右呢?
许酉沅敲了敲脑袋,还是选了看起来要更亮一些的右边。
进岔道前右边比左边看起来明亮一些,但越到新房灯光越暗,等她进了新房,房门“吱呀”一声猛地关上,里面彻底没了光亮。
“新娘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凄凉又诡异的女声随着背景音乐幽幽响起,许酉沅一边回忆着剧情,一边摸到了梳妆台,镇定地拿起梳子在头上梳了几下。
在她梳到第四下的时候,背景音戛然而止,衣柜咚咚作响,寒风吹得她手臂泛起鸡皮疙瘩,似乎有人在她耳边呢喃轻语,“娘子~我死得好惨啊——”
许酉沅屏住的呼吸一松,反手一抓,突然电闪雷鸣,房间里红光大盛,下一秒手里的人猛地挣脱,朝外面跑去。
她愣了不过一秒,就撒开腿追了上去,前面的人跑,后面的人“哼哧哼哧”地追。
路闻舟耍人玩儿呢!许酉沅心想,两人跑了大半天,按理来说正常的npc是会故意让她抓住,好继续接下来的任务。
可前面的路闻舟不仅一直匀速前进,还在她即将追上的时候骤然加速,顿时又甩开一截距离,跑得游刃有余。
在这遛狗呢路闻舟?!
转角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昏黄油灯,也不知道跑了有几圈,许酉沅被激起了胜负欲,狠心一个跨步伸手,猛地一抓——
“滋啦”“咚”“啪”,她被前面的人下意识反手一个过肩摔,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密室里重新归于黑暗。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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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那个过肩摔最后卸了力,但许酉沅的手肘撞在墙上,仍是疼得厉害。
早上不小心磕到的膝盖也开始疼了起来。
她瞬间气不打一处来,“路闻舟!你好过分!超级超级过分!”
话音刚落,油灯发出“噗呲”一声,密室里有一瞬光亮,在灯又一次熄灭之前,许酉沅看见一身大红婚服的男人被她压在身下。
激烈的撞击下,他的衣衫凌乱,脸色苍白,密丛丛的睫毛垂下,盖住了眼里幽蓝的夜色。
她俯趴着,一只手正摁在他半露的胸膛,视线下意识地扫过他挺拔的鼻子、微抿的唇,以及......长腿上挂着的惨不忍睹的破烂布料。
两人沉默地对视,许酉沅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看起来有点呆。
“许酉沅。”裴临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起来。”
“裴裴裴裴裴裴师兄,”许酉沅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又“啪叽”一声摔了回去,满脸欲哭无泪,“头发缠住了。”
裴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尚且算得上温和,“别动。”
他抬起手,轻柔又小心地把她的头发从两人纠缠的衣袍中解救出来。
裴临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一塌糊涂,“你先闭上眼睛。”
许酉沅二话不说就闭紧了双眼,嘴里还不忘絮絮叨叨,“怎么了怎么了裴师兄?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裴临的手掌轻轻地按在她的背上,温热透过轻薄的嫁衣传来,许酉沅猛地噤声,浑身僵硬。
他手下使力,单手将她抬了起来,另一只手则撑在地上起来。
“许酉沅。”裴临把她轻轻地放在地上,扯着袍子下摆努力遮住大腿,“你要负责。”
“哦,嗯......啊?”
许酉沅倏地睁开眼。
昏黄的油灯下,裴临的瞳孔呈现出漂亮的湛蓝色,他眸光冷淡,用着“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抛出了一个惊天巨雷。
“什什什么?”许酉沅被震惊得结结巴巴,“裴裴、裴师兄,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吧?”
裴临轻轻地蹙眉,“你想不认账?”
“不不不,”许酉沅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一人做事一人当,但、但我也没做呀?裴师兄,我俩可是清白的!”
“清白?”裴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舒展,“你弄坏了我的裤子,不该负责吗?”
“我现在没有办法见人。”
许酉沅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的小腿,又像被烫着了般迅速收回。
早在运动场就已经见识过裴临的好身材,他露出的小腿线条流畅又漂亮,有着明显的锻炼痕迹,也是很好的人体模特。
“对不起啊裴师兄,”许酉沅轻咳一声,老老实实地道歉,“这我肯定是会负责到底的。”
“我是在现场换的嫁衣,里面还穿了裤子的。”她掀开自己的嫁衣下摆,“不如这样吧?”
“我把嫁衣里面那层裙子脱给你先穿上?”
裴临没有犹豫,“不行。我不穿裙子。”
两人一站一坐,莫名地僵持住了。
“咱们先出去再说嘛。”僵持半晌,许酉沅仰起头看着他,语气夸张,半是抱怨半是撒娇,“我的手肘刚刚撞到了墙上,超级——超级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