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星光之下,一条长路伸向远方。
路不宽,也就只够小型车辆通过,而且路面境况很不好,是那种很不平整的裸泥路。
苗因说:“可惜没有车,得靠腿走出去了。”
她刚才看过了,整个院子只有一个三轮推车,除此之外什么摩托车自行车都没有。
估计当初她和宋西樵就是被那个推车推过来的。
两人没有打开手电筒,就借着星光沿着路一直走,起码走了大半个小时,都还没走到大路上。
四面仍是走不完的茫茫山林。
而且仍是没信号。
苗因又一次放下手机:“这是什么深山老林啊?走了这么久,鬼都没见到一只。”
宋西樵却指了指前面:“那儿是不是有座房子?”
苗因仔细打量,还真是个房子,之前没注意到是因为它很小,加上乌麻麻的外墙,在夜里实在不怎么能看清。
就是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人,除了它,前面还有其他房子吗?这里会不会是一个村子?
但是随着两人逐渐走近,苗因发现附近除了这房子之外就没有别的建筑了。
可能是什么临时用的房子吧。
看它那荒废的样子,八成长期没人住?
可下一刻,一道刺目强光“唰”地一下就射了过来!
苗因立刻以手挡在眼前,喝道:“谁?”
一个男人轻浮的声音从前方响起:“哎呦,这娘们长得不错嘛。兄弟们这回有福了。”
另外几个男的声音笑着符合:“可不是?这几天正无聊着呢,这就提前送上门来了。”
“老哑头是越来越不行了,看两个人都看不牢,合着这么早就便宜咱们。”
“哈哈哈哈哈……”
苗因听着对面的人一阵哄笑,嘴角紧抿起。
看来对方是和老哑头一伙的人,而且听着像是专门守在这唯一的路上,堵的就是他们。
这下麻烦了。
苗因略为沉吟了一下,也不跟那些人废话,当机立断一个转身往后:“走!”
对方人多,她就算有功夫对付起来也很麻烦,更何况她并不想在宋西樵面前暴露自己的功夫。
可是她刚抬起脚,又骤然停下了。
因为后边,也站了好几个男的。
后路被断了。
对方加起来起码有十来个人,看起来还比一般人能打。
怎么办?
要是她一个人,打不过还可以跑,以她的身手,这些人大概率是追不上她的。
可是加上宋西樵,就不行了。
她要丢下他自己跑吗?
那当然也是不行的,这伙人和老哑头一路的,都不会是什么善类,万一宋西樵落入他们手里被嘎了怎么办?
所以,不到万一,她是不想一个人跑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把拽住宋西樵的手,往前冲:“跑!”
这回是真跑了,就算对面有人她也丝毫不停。
对面的几个人立刻撸起袖子:“跑得掉吗跑?当老子们吃素的?”
然而说话间苗因已到了眼前,她放开宋西樵的手腕,一脚踢倒挡在面前的男人,和宋西樵冲了出去!
可是,其他人马上就围了上来!
这些人的反应和速度都很快,苗因两人想要冲破突围显然是不太容易。
好在别看宋西樵病歪歪的,这时候打起架来也看着有模有样的,不像苗因想的那么累赘。
一时间,就混战了起来。
但毕竟寡不敌众,很快两人就落了下风,宋西樵还被人当头一棒,打得满头是血,滚倒在边上的,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苗因见状,有些着急,也顾不得什么暴露不暴露了,开始动真格。
只见她手下动作突变,打出一套古朴又飘忽的拳法,身形变化间,“啪啪”几下,就击退了身前数人!
她再一跃而起,半空中一个飞腿扫出去,一个正向宋西樵举棍的人脑袋上“啪”的一声,应声倒地。
她踢完人后,又像是一只轻盈又锋利的鹰,稳稳落在地上。
那些人中有人叫:“这娘们是个会家子!”
“别大意了,都拿出家伙来!”
于是,他们拿刀的拿刀,拖棍的拖棍,围了上来。
此时此刻,也没人去注意倒在地上的宋西樵了。
他很显然没有死,还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正在混战着的苗因。
看着她极有特色的拳法,飞鹰般的身形,利落的飞腿。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是你……果然是你……”
他此刻的眼神有些恍惚。
神情似悲又似喜。
突然,“砰——”一声枪响,将宋西樵的心神猛地拉了回来。
然后,映入他眼眸的就是苗因一手捂着胸口,颓然从几米高的空中掉下来的景象。
鲜血的颜色映在他浅浅的眸子里,触目惊心!
紧接着,又有人一棍子抽在苗因身上,她的身子就像破布口袋一样,被抽得歪歪跌落。
“啊——”
宋西樵的痛呼声那么低哑,又那么痛,眼眸瞬间被血红色染红。
*
苗因中枪落地的时候,心里直骂娘。
她最近的点是真的背。
上次一个不注意,连拳脚都没来得及展示,就被老哑头的药无声无息地放倒了。
这次倒是来得及展示功夫了,结果人家手里竟然有枪。
拳脚再好,还是干不过枪,可能这就是现在各路功夫都没落了的原因吧?
哎,没办法,只能认栽。
只是这次未免也栽得太重了,那颗子弹正正地击中了她的心脏——大概率会死。
她很不甘心,她不想死,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如果这时候能有个大侠像电影中演的那样,从天而降来救她就好了,就算要老套的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啊——她戏谑的这样想。
但肯定不会有的,在她的人生经历中,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好事。
当她被关在黑屋里不见天日的时候;当她被人当做怪物追打的时候;当奶奶痛得惨叫打滚,而她只能默默守在旁边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人会从天而降帮助她。
那只是小说电影里的情节,又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呢?
想想就算了。
她从来都想得很开,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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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会执着,因为不这么想的话,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根棍子狠狠抽在她后背,打断了她的各种思绪。
她被抽得五脏六腑都一阵激荡,嘴里满是血腥味。
她歪歪斜斜地跌下去,心里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一开始没有扔下宋西樵一个人跑。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软软落在地上。
额?这是跌落在地的感觉吗?不对,她分明是落在了一双手上!
一双微微颤抖着的手,拳心向上,颤抖着却又稳稳地接住了她。
是谁?是谁会在这种时候接住她?
现场除了她就是那伙人,他们会这么好心接她?还是说这是他们的什么恶趣味?
然而下一秒,一张脸映入她眼中。
鲜红的血从对方的头上流下来,流得半张脸都是,连眼睛都被血浸染得血红,看上去有点吓人。
但苗因却在看清对方就是宋西樵时,只能叹气。
是啊,都把他给忘记了。
但他不是被人打倒在一边了么?怎么还有力气过来接她?而且,既然有这力气,怎么不干脆趁她在和那些人缠斗没人注意他时偷偷地跑了?
看来这人脑瓜子有点不灵光。
不过,这样一来,她也就没那么后悔自己刚才没有一个人跑了。
毕竟她一开始的本意也不是舍命陪君子。
她是仗着自己有功夫,想着就算打不过也还可以跑,实在不行那也只能舍下他的,只是她没想到对方有枪,所以才落得个这样下场。
相对于她,他的不跑就显得傻多了。
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做。
苗因再一次强烈怀疑,他其实不是和“那些人”一伙的?又或是,他是“那些人”中少有的善类?
不过她大概也等不到真相了,因为他们现在应该是要全军覆灭了。
连她都栽了,宋西樵一个病秧子还能有什么挣扎余地吗?
果然,她刚一这么感叹,“砰——”又一声枪响,宋西樵的身体猛地一震,应该是被人从后背打中了。
哎,真是的。
苗因扯着流血的嘴角,对宋西樵咧开一个无力的笑:“笨……蛋。”
然后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
宋西樵转头,满是血的脸上,血红的眼眸透着冰冷的光,看着拿枪的那个人。
那人莫名感到了害怕,但手里的枪很快又给他壮了胆,骂道:“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直接崩死你?”
宋西樵只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来,小心翼翼地把手中已然昏迷的苗因放在地上。
那人笑起来:“知道怕了吧?这就对了嘛,老老实实把她交给我们,这么辣的妞,就算要死了玩起来也很带劲……”
可是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宋西樵便“嗖——”一下到了对方面前。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在瞬间完成这个动作的。
只看到那人的头“咔!”一声,被生生拧断!
头首分离。
鲜红的血撒了宋西樵一身。
此刻他一脸一身的血,手里还提着一只正在滴血的断头,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嗜血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