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苏子穿过街市,来到了凌安府邸门前。
正欲抬手敲门之时,恰逢林向璃与侍女归来,两人不期而遇。
“棠姑娘!”
林向璃的声音中满是惊喜,她快步上前,双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棠苏子的手,
“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我和凌安都很是挂念你。”
棠苏子淡淡一笑,思及林向璃与陈惟玉之间微妙的关系,于是只能含糊地回答道,
“有些琐事缠身,故而耽搁了些时日。”
林向璃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随即拉着棠苏子步入府内,边走边说,
“外面风大,咱们进屋说吧。”
*
屋内,凌安正低头沉思,不经意间抬头,见棠苏子与林向璃并肩而来,眼中闪过讶异,随即起身相迎。
他站在棠苏子面前,话语在喉间徘徊,原本想问:
这些日子你究竟去了哪里?
但目光触及到她略显消瘦的脸庞,那些询问的话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句,
“你……还好吗?”
棠苏子感受到这份关怀,轻轻点头,笑容温暖,
“嗯嗯,我很好,只是最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忙了些。”
随后,棠苏子转向林向璃,询问起她的计划,
“今日你们有何打算?或许我能出一份力,看看哪里能帮上忙。”
林向璃感激道,
“我打算将林家的家产变卖,用以补偿受害者家属。我和凌安这几天已经大致完成了家产的盘点工作。接下来,我们计划分头行动,一方面去市场了解珠宝和字画的行情,寻找合适的买家或拍卖渠道;另一方面,则是寻找合适的途径来出售林宅。”
凌安接过话头,
“目前主要是两件事,一是寻找可靠的拍卖行处理珠宝字画,二是寻找房产中介协助我们处理房屋的售卖事宜。”
棠棠苏子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提议道,
“既然如此,那我来负责打听房屋方面的信息吧。你们则专心去处理珠宝字画的变卖事宜,如何?”
“甚好。”
三人相视一笑,达成一致意见。
*
回到知州府的周母,面对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却难以勾起丝毫的食欲。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白日里街头的那一幕,心中如同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
那位姑娘的面容,在她脑海中重现。
那眉眼间的神韵,与迢儿竟是如此惊人地相似,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些母女共处的往昔。
然而,理智告诉她,迢儿已逝约有十年之久了,这份相似或许只是巧合……
可那会在街上看到她的那一刻,那份从心底涌起的亲切感,那种仿佛血脉相连、灵魂相认的心悸,又让她难以释怀。
她总不会,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吧……
“夫人?”
“母亲?”
两声呼唤打断了周母的沉思。
她抬头,对上儿子与丈夫那充满关切与担忧的眼神。
为了不让这份情绪影响到儿子,她只好收敛起内心的波澜,强颜欢笑,轻声应道,
“嗯,吃饭吧。”
筷子轻轻触碰瓷盘,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红烧肉,放入口中。
然而,这平日里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此刻却如同嚼蜡,索然无味。
她的心思,依旧沉浸在那些纷乱的思绪之中,难以自拔。
席间,周父打破了沉默,他看向周瑾,语重心长地说,
“瑾儿,我们此番回来,除了看看你,其实还有另一番打算。”
周瑾闻言,正色以待,恭敬地回应,
“父亲请讲。”
周父道,
“你如今被任命为洧州知州,而我们老两口年岁已高,不愿再奔波于京城与洧州之间。这次回来,我和你母亲打算留在这洧州,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周瑾听后,对父亲这一想法也甚为认可。
他点头应允,
“嗯嗯,这样甚好。那儿子会尽快安排,为爹娘物色一处幽静舒适的家宅,让二老颐养天年。”
“好,有劳瑾儿了。”
周父欣慰地笑道。
“爹娘言重了,这是儿子应尽的本分。”
*
京城瑶州,夜色如墨。
十余驾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向南门,那是一片平日里鲜有人迹的荒凉之地。
马车的轮廓在微弱的火把光下若隐若现,宛如幽灵般穿梭在夜色之中。
守门的士兵警觉地拦下了领头的马车,厉声喝问,
“何人深夜出城,违反宵禁!”
话音刚落,马车中走出一中年男子,手持一枚雕刻精美的令牌一亮,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幽幽寒光。
士兵们顿时面露惊色,连连道歉,并迅速指挥同伴开启城门,放行车队。
车队浩荡而出,然未及一里,却突遭变故。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衣袂破空声,一群黑衣人如同鬼魅般从暗处窜出,将马车团团围住。
车夫惊恐之下,猛拉缰绳,马儿在嘶鸣声中骤然停步。
车厢内,刚刚那位中年男子匆忙掀帘而出,怒斥黑衣人,
“尔等何人,竟敢拦截官府马车!”
然而,黑衣人对此置若罔闻,瞬间制服了中年男子及所有车夫。
夜色中,一位气质冷峻、面容俊美的年轻男子缓步而出,他径直走向中年男子,同样亮出令牌。
中年男子见状,脸色骤变,惊呼,
“天鹰阁!”
话音刚落,就听见年轻男子冷然下令,
“带走!”
*
城外的一处隐秘之地,天鹰阁的秘密审讯所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之中。
这里四周被高墙深沟环绕,只有一扇紧闭的大门与外界相连,除了方不遇与郭彦等少数核心成员外,其位置鲜为人知。
在大门内的一处暗房内,郭彦正在向方不遇汇报,
“不遇,经过连夜审讯,那些车夫均已供认不讳,他们坚称自己只是受雇于人,负责运输货物,对箱内具体装载何物一无所知,更未参与任何非法勾当。他们的说法一致,均指认马车所运物品最终在宰相府完成了卸货。领头的男子乃是王贵府邸的管家吴咏,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说着,郭彦将一枚令牌递至方不遇面前,令牌上“拓跋”二字清晰可见,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方不遇接过令牌,细细端详片刻,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拓跋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言罢,他站起身,大步走向地下暗房。
暗房内,被铁链锁在墙上的吴咏听见脚步声,奋力挣扎,他抬头望着通道尽头缓缓走来的年轻男子,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你……你是天鹰阁阁主方不遇?”
方不遇走到吴咏面前,停下脚步,
“正是。”
吴咏怒目而视,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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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素无瓜葛,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将我囚禁于此?”
方不遇微微一笑,
“吴管家莫急,我天鹰阁行事自有其道理。关于王府,我心中确有诸多疑惑,需得向吴管家请教一二。”
吴咏闻言,脸色骤变,
“你……你怎会知晓我的身份?”
方不遇并未直接回应他的疑问,而是话锋一转,
“吴管家不辞辛劳,从洧州王府一路奔波至京城,就为了运送这十余辆车的货物到宰相府,这其中的货物,究竟是何等珍贵之物,竟需如此大费周章?”
此言一出,暗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吴咏的脸色更是阴晴不定。
他眼神闪烁,企图蒙混过关,
“不过是些普通货物罢了。”
“哦?”
方不遇故意拉长了语调,而后一字一句地问道,
“什么样的普通货物,需要两三人合力才能搬动一个箱子?又是什么样的普通货物,非得在夜深人静之时秘密运送?更令我想不通的是,京城之中应有尽有,为何堂堂宰相府会需要从一个偏远州郡的掌簿那里采买这些所谓的‘普通货物’呢?”
随着方不遇的三个问题接连抛出,吴咏的脸色愈发苍白,虽是寒冬,但他的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但最终只是紧咬牙关,沉默不语。
见状,方不遇不再多言,只是从袖中取出那枚相府令牌,轻轻晃动,似乎真的在细细品味这份意外的收获。
“这枚令牌,是你身上搜出来的,”
方不遇声音随意,似乎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有了它,你与宰相府的关联便无可辩驳。吴管家,你恐怕是低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你罪责难逃。”
吴咏终于崩溃,但依旧只言片语,
“我……我只是帮王掌簿送货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方不遇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一凛,
“吴管家,你的说辞我暂且记下。但此刻,我并不想追究你与宰相府之间的其他纠葛。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些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仿佛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吴咏紧紧束缚。
然而,吴咏依旧咬紧牙关,他颤抖着声音求饶,依然坚称不知。
“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便给你时间慢慢想。但记住,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如果我从其他人口中审出了箱子的秘密,吴管家,到那时可别怪我没给你自白的机会。”
说完,方不遇不再打算浪费时间,转身离去。
离开地下暗房后,方不遇对守在门口的郭彦下达了紧急指令,
“郭彦,即刻调动人手,全力缉拿王贵。得手之后,派人前往凝香居,向陈惟玉通报此讯。
郭彦面露疑惑之色,
“不遇,此举何意?为何要将缉捕王贵的消息特地告知陈娘子?”
方不遇解释道,
“王贵一日不落网,凝香居中那些遭受迫害的女子便有所顾忌,恐怕没有勇气站出来指证林泊文与王贵的恶行。”
郭彦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也是,若她们不知王贵已被擒,单凭其权势威压,陈娘子欲联合众姐妹共同声讨,恐难成行。”
方不遇继而继续吩咐道,
“此外,你需再增派人手,严守此地,确保万无一失。同时,为所有关押之人分发御寒棉被,在未审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出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