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市,十一月。
林清竹研究生毕业,从英国回渝市。
口罩时期,回国过程非常艰辛,但好在一路顺利。
自清晨从伦敦出发,傍晚落地沪市,在指定酒店隔离一周后,又从沪市飞渝市,开始为期三天的居家隔离。
她自己的公寓几年没打扫过,暂时没法住人,继父许国强给她安排了房子,里面提前放好了需要的食物和生活用品。
林清竹每天自己做做饭,打打游戏,那三天过的很充实也很快。
隔离期结束,林清竹收拾行李回自己的公寓,好朋友蓝禾来接她,俩姑娘一见到对方,立马奔跑着上前拥抱在一起。
“清竹。”蓝禾激动地喊了一声,紧紧抱住林清竹:“我好想你。”
林清竹嘿嘿笑,回抱她:“我也想你。”
繁忙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周围全是络绎不绝的中国面孔,非常亲切。
林清竹好几年没回国,一回来又被关了十来天,这会儿看什么都觉得都新鲜,忍不住感叹一句:“还是祖国好啊!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她越说越激动,“你不知道,我回国那天过海关时工作人员对我说欢迎回家,我看着墙上的五星红旗愣是没憋住,在机场大巴上哭了一鼻子。”
蓝禾被她说得也想哭,她也是留学生,留学生回国就没有不破防的。每次听见那句欢迎回家,欢迎回到祖国的怀抱,泪腺真的会崩。
她抱着林清竹左瞧瞧,右看看,全身上下细细打量一遍。
得出结论:“你是不是瘦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国外东西不好吃,特别是英国,简直难以下咽,我忍了这么多年,能不瘦吗?”林清竹拉起手边的银色行李箱,亲昵地挽着蓝禾的手,边走边说:“前段时间肝论文,我每天啃面包,靠咖啡续命,想不瘦都不行。”
她俩是在英国读本科时认识的,一个设计班的同学,还是住对门的邻居,性格很合得来。林清竹朋友不多,蓝禾是她最好的朋友。
蓝禾摸了摸林清竹的小脸儿,“哎哟”一声感叹道:“真惨啊!”
又说:“不过更漂亮了。”
林清竹是标准的甜妹脸,很符合渝市姑娘的长相特征,皮肤白,脸圆圆的,下颌角分明。眼睛特别好看,又大又圆,笑起来弯弯的像月牙,配上秀气精致的水滴直鼻,整张脸灵动又可爱。
除了长相,其他地方就跟甜妹不沾边了,尤其是身高和性格,她是174的高个子,骨架不大,坐着的时候看着小小一只。
但只要一站起来,走路带风,又甜又酷,典型的萝莉脸,御姐身。性格也很酷,属于有什么说什么,被欺负了绝不忍着,还是跆拳道高手,打起架来超飒。
之前在英国时,有次她俩在学校赶假期作业,从画室出来已经是深夜的凌晨一点多,不巧在路上碰到一个喝的醉醺醺,走路歪七扭八的黑人酒鬼。
对方看她们弱不禁风的俩小姑娘,伸手拦住她们,言语轻薄,嘴上胡言乱语想调戏一番。
结果浑话还没说几句,就被林清竹几下踹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黑人酒鬼躺地上苦叫连天,动弹不得,手里的酒瓶也被踢得老远。
最后她们还报警把那酒鬼抓进了警察局。
那是蓝禾第一次看见林清竹打架,震惊得不得了,她平时看林清竹除了高点,也就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没想到打起架来这么彪悍。
真真是个稀罕的大宝贝。
她俩有两年多没见了,想念得紧,都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说。
恰逢周末,林清竹想了想,用胳膊肘子轻轻撞了撞蓝禾,笑着说:“今晚别回家了,跟我睡?”
“行啊!”蓝禾爽快点头,想到明天不上班,兴奋提议:“喝酒吗?”
“喝。”林清竹见到好朋友心里头特高兴,眉眼带笑。
“饿不饿?”蓝禾想帮林清竹拿行李箱,林清竹摇头表示不用,没再坚持,继而笑眯眯地问:“想吃什么?”
林清竹睡了一天,这会儿虽精神头好得很,但肚子却早饿坏了,就等着饱餐一顿。
至于吃什么?渝市的空气里都飘着火锅味。
首选当然是——火锅。
不经意见蓝禾眼睛底下顶着两黑眼圈,问她怎么回事,她唉声叹气地说加班加的。
林清竹有些心疼,顺嘴吐槽了句:“周五还加班?什么破公司?”
蓝禾跟林清竹一样,也是渝市人,但前两年在黔市生活,今年八月份才回的渝市,上个月刚入职一家国内头部广告公司——桦誉。
蓝禾听闻笑了笑,她的车停在马路边,一边走一边跟林清竹解释,“我现在是实习生,加班很正常,等转正就好了。”
她说着突然想起之前跟林清竹提起公司有个超级大美女的事,后来发现这个世界真小,林清竹不仅认识,还跟大美女梁问夏是一个大院长大的邻居,关系更是非常好。
她眨了眨眼,有些疑惑,歪着脑袋问林清竹:“你跟我们大老板可是邻居,这样说真的好?”
梁问夏是大老板的双胞胎妹妹,林清竹跟梁问夏是邻居,那跟大老板肯定也是邻居。
“大老板?邻居?谁啊?”林清竹有些懵,她出国五年了,跟国内的人联系并不多,也不认识桦誉广告的老板。
她之前听蓝禾说过,他们公司老板是个男生。
邻居?难道是大院的哪个哥哥?
林清竹还在猜测是大院的谁?蓝禾已经给出了答案。
“梁成舟啊!你不知道?”蓝禾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低头系安全带的同时问:“那你怎么知道梁问夏跟我一家公司?”
林清竹闻言拉安全带的手一滞,表情僵住愣了好几秒,她已经许久没有听见过“梁成舟”这三个字。
他们有五年多没见了,没联系过,也没刻意打听过他的消息,他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乍一听见他的名字她是真有些不适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小声嘀咕了句:“他是桦誉的老板?”
从小到大,梁成舟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他开公司很正常,她不觉得奇怪。
只是为什么会是广告公司?
“你不知道?”这下轮到蓝禾惊讶了,奇怪地看向副驾驶的人,“你们不是邻居吗?”
“不知道,我是看问夏姐发的朋友圈才知道她在桦誉。”林清竹声音顿了顿,她不想提起梁成舟的名字,每次只要一想起他,心就会痛。
过了好几秒,才继续说:“至于你大老板,我们很久没联系了。”
出国后,他们就断了联系,她单方面切断的,因为实在没脸面对。梁成舟对她那么好,把她当亲妹妹照顾,她却对他做了许多蠢事。
蓝禾点点头,不在意地“哦”了一声,没再说这事。
林清竹最后那句话,如果仔细听,能听出声音里带着一丝落寞,可惜蓝禾专心开车,没注意到。
……
俩姑娘去了市中心的一家老火锅店,吃到一半时林清竹的妈妈谷秋打来电话,林清竹不想接,皱着眉头犹豫了好一阵。
直到铃声刚断又立马响起来,她才妥协地拿着手机站起身,跟蓝禾对了个眼神,出去接电话。
“妈。”林清竹语气平淡,小声开口。
对方语气更平淡,或者可以称为冷漠,“到哪了?你许叔和知意等你回来开饭。”
林清竹脸僵了下,她没想到许国强他们会特意等她回去吃饭,没人跟她提过,但谷秋的电话都打到她这了,应该等了很久。
“抱歉。”她阖了阖眼皮,深吸一口气,开口解释:“我不知道你们在等我,跟朋友在外面吃过了。”
气氛瞬间凝滞,谷秋可能有些生气,但也没说难听的话指责林清竹,只是语气比刚才还冷,“吃过了也来一趟,你许叔知道你今天隔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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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提早下班在家等着,知意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林清竹感觉渝市的冬天也挺冷的,好像比英国还冷,刺骨的冷。
有寒风从脸上拂过,吹起额前的碎发,她闭了闭眼,直言拒绝:“今晚回不去,我喝酒了。”
不想去,就只能撒谎,从小到大,她对谷秋撒了不少谎
“喝了很多?”
“嗯。”
谷秋耐心耗尽,直言道:“给你许叔打个电话,跟他们道歉。”
“好。”林清竹僵硬地回答:“我马上打。”
“嘟”一声,谷秋挂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林清竹等心里那阵酸楚下去后,才翻通讯录给继父许国强打过去。不管怎么说,从谷秋嫁给他,许国强和许知意是真心拿自己当亲人的。
吃过饭,林清竹把蓝禾带回了自己出国前买的那套复式公寓。家里被人打扫得很干净,许国强前几天给她打过电话,问她公寓密码,说是谷秋让人提前先去给她收拾干净,她隔离结束可以直接住。
她当时就猜出不是谷秋,是许国强的意思。因为谷秋压根儿不会关心她的任何事,更别说打扫房子这种小事情。
林清竹在酒柜里找了半天,才翻出一瓶蓝禾出生年份的红酒。林清竹有收藏酒的爱好,家里满满一柜子,各种类型都有,是她出国前买的。
“干杯。”蓝禾笑眯眯地举着高脚杯,“庆祝你回国。”
林清竹跟她碰了一下,“庆祝你回渝市。”
蓝禾本科毕业就回国了,之前在黔市工作,因为她母亲不久前去世才回的渝市。
“清竹,你总算回来了。”蓝禾仰头喝了口酒,微眯了眯眼,高兴道:“说真的,我好怕你留在伦敦不回来了。”
林清竹嘴角勾起一丝笑,无所谓的态度:“是有这么想过。”
蓝禾拿酒杯的手一滞,怔了下,眉头微皱,又问:“你工作定了吗?”
“没有。”
“那有什么打算?”
“禾禾。”林清竹眼底浮现淡淡的忧伤,头轻轻靠在蓝禾肩膀上,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很小声地说:“我还没想好。”
蓝禾看出她不想说这些,就不再问。取过林清竹手里空了的酒杯,给她倒酒。
心底隐隐有个猜测:清竹没打算留在渝市。
俩姑娘又说起了别的话题,蓝禾酒量一般,一杯酒下肚差不多就醉了,小脸通红,抱着林清竹送她的礼物傻笑。
蓝禾喜欢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喜欢了很多年,她会回的渝市也是因为她哥哥在这儿。林清竹送了她一件白色真丝大露背睡衣,在国外特意选的,祝她早日把她哥拿下。
蓝禾是标准的大美女,皮肤很白,长的又高,有172,胸大腰细腿长,脸属于又纯又欲的类型,很适合穿白色。
凌晨两点多。
蓝禾明明已经困得不行,还非要硬撑着陪林清竹聊天说话,林清竹看她眼神越来越迷离,找了自己的睡裙给她,好笑地催促:“禾禾,快去洗澡睡觉了。”
“不要,我还想再跟你说说话。”算起来她俩有两年多没见了,蓝禾舍不得丢下她去睡觉,还想再陪陪她。
林清竹嘴角勾起明显笑意,伸手捏了捏蓝禾小脸上的肉,笑着安慰她,让她放宽心,“我都回国了,以后也不走了,多的是时间聊天喝酒。”
“好吧!”蓝禾放下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上二楼卧室睡觉。
林清竹把剩下的酒都喝了,却反而越喝越清醒,走到落地窗前,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外面的景色。
渝市的夜晚还是这么美,高楼林立,灯火辉煌。江里的轮船,桥上的轻轨,马路上的车和行人,多美好的画面。
她很爱这座城市,爱这里的每一个街角,每一条小巷。她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这里承载了很多儿时美好的回忆。
她爱的人,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