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地一声,霎那间脑袋像是被炸开。
林清竹心跳如鼓,立马挂了电话,身体像被沸腾的热水浇洒了一遍,让她觉得窘迫,难堪,羞愤。
一句话总结:想死。
她想不明白,梁成舟到底怎么猜到她密码的?
而梁成舟这边,傻眼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秒不带犹豫地立马回拨回去。
林清竹不接,他就打到她接为止。
林清竹捏着发烫的手机就差把它扔了,或是关机。但电话一直响,吵得她快炸了。
内心挣扎一番后,咬牙接听,愤愤质问:“你怎么能乱动我手机?”
“我试试看你手机是不是有问题。”梁成舟一点没不好意思地反问,语气听着甚至还带了几分浅淡的戏谑笑意,“不然为什么我打了千儿八百个你都看不见?”
林清竹脸红一阵白一阵,心想他明知故名,为什么不接他电话他能不知道?
在伦敦的那几年,梁成舟确实给她打过很多个电话,她不想接,每次都眼睁睁地看着屏幕亮起,熄灭。
再亮起,再熄灭。
既然梁成舟猜出了她的密码,也就知道了那串数字背后的含义。
想到这儿,林清竹恨不得此刻就地找个地洞钻进去,太社死了。
沉默了好一阵,林清竹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找补道:“你别误会,这个密码我用了很多年,用习惯了,改来改去太麻烦,也怕记不住,就……”
她没说几句就住了嘴,实在编不下去了,越解释越不对,多说多错,还不如一开始就装傻充愣。
她是不是傻?为什么要主动提起?
梁成舟在那头没忍住,轻笑一声,反问她:“我误会什么了?”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不重要,我的意思你明白就行。”
“我不明白,你说清楚些。”
“你有意思吗?”林清竹眉间紧皱着,不懂他为什么这样?这事有说出来的必要吗?烦不烦?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梁成舟耍浑道。
林清竹心累,不想跟他扯,也不想再解释了。
语气不好地问:“你看我手机了?”
“放心,尊重隐私这事我懂,只改了个备注,其余什么都没看。”梁成舟“哦”了声,像是刚想起来,语气随意,“还加了个微信。”
随即很快又说:“不准拉黑,也不准删除。”
林清竹嫌弃地撇了下嘴,这话从梁成舟嘴里说出来,也太不像他了。
他是这几年当老板去进修了霸总文学吗?还是在网上看过什么霸总语录,说话一股子怪味。
他要真懂得尊重她隐私就不会打开她手机了,没应他,找借口挂电话,“我还有事,挂了。”
梁成舟“哎”了声,叫住她,“你在哪?”
“快到家了。”林清竹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梁成舟当然知道她在骗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走远就回来,吃了午饭再走,我定了你以前喜欢的那家私房菜,今天有特供酱牛肉和苹果红烧肉。”
“不了。”林清竹拒绝,“我不饿。”
梁成舟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上午又接连开了两场重要会议,身体已经疲惫到极致,精神却莫名亢奋。
他这会儿正躺在林清竹早上睡过的那张大床上,枕头和被子里都还留有她身上淡淡的橘子香气。
闭上眼睛,嘴角微微扬起,低声诱哄着,“你的包还在我这儿,不要了?”
他也是早上开会开小差时突然想到的,林清竹今天从他这儿走后,再想见她怕是不容易。
得想个既合理又合适,还最好能让她主动找他见面的借口。
所以第一场会议结束后,梁成舟特意回了趟办公室,看林清竹睡得香,正是作案好时机。
他将主意打在了原本跟她手机一起放在床头柜的包上,一点没做贼心虚,光明正大地把包藏在办公桌的抽屉里。
后来觉得还不够保险,又转移阵地,搁进了保险柜里。
林清竹当然知道自己包不见了,在梁成舟的休息室找过,没找到,以为是昨天丢在医院了。
想了想,那包里也没放什么重要东西,车钥匙在她身上,剩下的就是些女孩用的口红气垫护手霜之类的,不要也罢。
对电话无所谓道:“先放你那吧!”
“清竹。”梁成舟喊她,声线带着一丝懒散缱绻的沙哑。
林清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挠了一下,酥酥麻麻,怪痒的。
他是在睡觉吗?声音怎么听着怪怪的?
没听见林清竹说话,梁成舟继续说:“你答应过不躲我的。”
“我理解的不躲,除了看见我不跑,知道我在不走,还包括我接电话,回我消息,跟我保持正常联系。”
林清竹心说你怎么不上天?没吭声,果断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下一秒,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信提醒:你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点开看,列表最上方显示的是梁成舟的聊天框,林清竹简直不敢相信,他不仅偷偷拿她手机加他微信,给自己备注。
他还——置顶?
梁成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梁成舟见林清竹不回他,又拍了拍她头像。
手机震动一下,林清竹看见跟梁成舟的聊天框那显示对方拍了拍你,点进去,最上方显示他们通过好友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十八分。
她的密码这么好猜?
梁成舟一共给她发过两条消息,都显示是刚发的:[你答应过的。]
[晚上去大学城吃火锅?我们之前常去那家还开着。]
林清竹觉得头疼,手指快速点了下手机右上角的三个点,再右滑打开消息免打扰,随即退出微信,按锁屏键,然后将手机揣回兜里。
整套动作没有一点犹豫,一气呵成。
梁成舟一直没收到林清竹的回复,又发了几条消息也都石沉大海,打电话她不接了。
困意来袭,在睡着前将原本两个字的备注改成了三个字——林骗子。
……
蓝禾回办公桌拿了车钥匙下楼,出了电梯见林清竹站在不远处的石柱背后,喊了一声:“清竹。”
原本高兴地快步朝她走过去,等走进才发现她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小脸立马夸了下来,惊讶询问:“你怎么回事?哭过?”
又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想到这是梁成舟的公司,蓝禾立马明白了,眉毛一拧,“是不是梁成舟?他欺负你了?他把你弄哭的?”
她双手叉腰,磨刀霍霍准备大干一场的气势,非常凶,“你说,要真是他。这破工作我不干了,说什么也得上去把那混蛋揍了。”
“不是不是。”林清竹赶忙拉住她,失笑道:“跟他没关系。”
姐姐,你可太虎了。咱俩加起来也不是梁成舟的对手,打不赢他的呀!
“那你眼睛怎么回事?”蓝禾追问,依旧气势汹汹。
林清竹叹气,她刚在楼上卫生间照镜子时也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实在太丑了,眼睛肿得变了形,左眼的双眼皮变成了三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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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话长,我着急走,改天再跟你解释。”她笑了笑,安抚蓝禾,“我真没事,不用担心。”
林清竹没跟蓝禾说过陈祥兰的事,不想她担心。
“真不是梁成舟?”蓝禾再次追问。
林清竹再次摇头,“不是。”
这下蓝禾彻底放下心来。
林清竹接过蓝禾递过来的车钥匙,跟着她去取车,看她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外套都没穿就下来了,催促她赶快上去,“太冷了,你别冻感冒,车钥匙我晚点,或是明天给你。”
蓝禾摇头,上前一步挽着她胳膊,笑眯眯地说:“不急,正好让我哥来接我下班。”
“有进展?”看她漂亮的小脸上写满得意,跟之前的垂头丧气完全不同,林清竹猜测,“得手了?”
“没得手。”蓝禾挑了下眉,抿着嘴要笑不笑的表情,拖长语调道:“但有进展。”
林清竹好奇,“进展到哪一步了?”
“不好说。”蓝禾撇了撇嘴。
林清竹小脸皱起,“那就好好说。”
“人可贼了,明明喜欢我,爱我爱得要死。”蓝禾看着很生气,眼里却藏着笑,“却死憋着不说。”
“你哥表白了?”林清竹惊讶地捂住嘴,“什么时候的事?”
蓝禾摇头,“没有。”
“怎么个事?”林清竹被绕懵了。
“我哥没表白。”蓝禾细细解释:“他不是上周末带我去山上看雪吗?我们住的那家酒店是他朋友开的,他朋友告诉我的,说我哥早就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就是顾虑太多,不敢让我知道。”
“顾虑什么?”
蓝禾叹气:“我爸。”
“那你什么打算?”
“当然是勇敢上啊!我才不管我爸怎么想。”
林清竹非常赞同,给她竖大拇指。
“我一点儿没戳穿,陪着我哥装糊涂呢!”蓝禾漂亮的眼睛又贼又亮,一副做了坏事还偷着乐的表情,“但一逮着机会我就死命撩他。”
“昨天晚上我洗完澡穿了件深v吊带睡裙,故意没穿内衣,然后跟我哥要晚安的抱抱。”
“我没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就贴上去了,挂在他身上又是蹭,又是在他耳边撒娇,让他背我回房间的路上,我发现他耳朵和脖子通红,摸着可烫了。”
她招了下手,让林清竹附耳过来,很小声道:“我偷偷喵了一眼,起反应了。”
林清竹哈哈大笑,眼尾上扬,“你也太坏了。”
给她出馊主意:“要不下次你直接不穿了,你哥指定扛不住,说什么也得从了你。”
“不要,我要陪他慢慢玩,反正早晚得落我手里。”蓝禾也嘿嘿笑,又点头又摇头,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不对,他已经落我手里了。”
她说着突然想起过两天就是圣诞,拍了下脑门儿,兴奋提议:“后天就是圣诞了,我哥医院要值班,咋俩过?”
林清竹点头:“好啊!”
话刚说完又立马“哼”了一声,故作不高兴地撇了下嘴,“敢情是你哥没空才想起的我?那我再考虑考虑?”
“哪能啊!”蓝禾抱着她胳膊晃了晃,撒娇道:“人家只想跟你过嘛!”
“我能信?”
“能。”
“信你个鬼。”
“怎么着我也是个可爱鬼嘛!”
“能要点脸不?”
“不能。”
俩姑娘说说笑笑,很快走到蓝禾酒红色奥迪A5前,林清竹拉开车门坐上车,降下车窗对蓝禾招了招手,“走了。”
蓝禾点头:“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