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乌山
    从回忆拉回现实……

    林清竹感觉自己全身都飘忽忽的,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也感觉到梁成舟身体发出了急切的需求,他在扯她腰间的衣服,手已经伸进去了。

    身体能接受他的触碰,也喜欢那种感觉,是毫无排斥的接受和喜欢。

    喜欢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味,喜欢全身被他包围的感觉,喜欢他急促难耐的呼吸。

    身体向大脑传达的信息是——她想要更多……

    梁成舟在自己再不停下,就要扒光林清竹衣服前停住这个吻,他深知不能再吻下去,她还没原谅他,不会愿意的。

    他是利用醉酒骗她,才让她暂时卸下了对他的防备。如果今晚被他哄骗着跟他做了,她明早就会玩消失,一直消失,躲他比之前还狠。

    这傻姑娘的性格他可太了解了。

    别人对越喜欢的,越在意的,会越想要靠近。

    而林清竹,她只要感受到她想要的东西有一点点的可能不会属于她,那她就不要了,再喜欢都不要。更不谈他这种“抛弃她”,“不要她”,她早就不要了的。

    所以梁成舟不敢,是真的不敢。

    感受到林清竹的身体发软站不住,梁成舟帮她把内|衣扣好,手从她衣服里撤了出来,用胳膊圈住她的腰托住她,防止她往下滑。

    嘴唇慢慢挪到她唇角,再一点一点滑至脸颊,温热的舌尖扫在滚烫的耳廓,最后抿着她粉嫩饱满的耳垂。

    林清竹身上哪儿都长得好,廋也不是干廋,该有的地方都有,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又香又软,亲她哪里他都很喜欢,就比如此刻吮着的耳朵,但就是耳垂上挂着的银色大耳圈非常碍事,他是真想给她取下来扔远些。

    明明呼吸急促,梁成舟却怕惊扰林清竹,拼命压制着,只敢在她耳边轻轻地喃呢:“跟我结婚?”

    林清竹的呼吸比他还急,大脑意识并不清醒,却本能知道摇头拒绝。

    脑子混混沌沌的,喉咙也像被人捏住了气管,无论怎么吸取氧气总有口气喘不上来。

    一分钟后,理智回归,最先出现的情绪是——懊恼。

    而后是——后悔。

    非常懊恼,非常后悔。

    她在心里问自己:你在干什么?疯了吗?

    林清竹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人,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围巾外套就要走。

    梁成舟当然不会让她走。

    一只手用力按住门,一只手扯住她手腕,说话时气都没喘匀,“去哪?”

    “接我的人应该快到了,我得走了。”林清竹低着头不肯看他,指甲发狠地扣着手心,推不开他又很着急,“你让开。”

    “不要走。”梁成舟揽着她的腰将她禁锢住。

    “放开我。”

    “我不可能让你走。”

    “放开。”

    “清竹,不要再逃避我了。”梁成舟肯定地说:“你并不抗拒我的靠近。”

    刚才的吻,她有回应他。

    林清竹根本不听他说话,只一个劲地推他,气恼地捶打他的胸膛和肩膀。

    此刻她才意识到,梁成舟根本没醉。

    是她忘了,他说过他小学毕业就开始偷喝梁叔私藏的年份老酒,酒量好得吓人,轻易不会醉。

    梁成舟看她情绪激动,怕她又像昨晚那样,只能先安抚。

    腾出一只手掏出兜里的手机,点开林宴的聊天框拿给她看,“林宴发给我的消息,他不知道我在乌山。”

    “你小叔找的人是我,不会再有人来接你。”

    林清竹看着他的手机屏幕彻底傻了,梁成舟没有撒谎,确实是她小叔跟他发的消息,让他来乌山接她一趟。

    她想不通小叔为什么这么做?

    林宴半小时前给梁成舟发的消息:

    [去趟乌山,把我大侄女接回市里。]

    [动作快点,她现在大雪地里冻着。]

    “能不走了吗?”梁成舟低头问怀里的人。

    林清竹还是挣扎着要走,她压根儿没考虑过他的话。

    怎么可能不走?必须走,立马走,她就不可能跟他待在一块儿。

    “我找别人来接。”她话没说完就要摸手机打电话。

    梁成舟眉毛一拧,抢走她的手机,“找谁?”

    “还给我。”

    “你想给谁打电话?”

    “不要你管。”

    “你说,你打算找谁来?”

    “陈逸。”林清竹脱口而出说了此刻最有可能会来接她的人,“他肯定愿意来接我。”

    说话的同时她踮着脚伸手去抢手机,“你把手机还给我。”

    她不提陈逸还好,梁成舟从她嘴里听见陈逸的名字就觉得受不了,怒火升腾直往脑门儿冲。

    原来陈逸在她心里已经是无助时可以求助的人了,原来她和陈逸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原来他还比不过陈逸。

    “想都别想。”梁成舟边说边转身,把林清竹的手机用力扔进客厅的沙发,也可以说是砸。

    他太生气了,已经管不了她愿不愿意。给陈逸打电话?想都别想。

    梁成舟回身将林清竹打横抱起来,大步朝房间里走,脸色冷得吓人,“今晚你哪儿都去不了。”

    “放开我,你别太过分。”林清竹眼睛都气红了,因为不停地挣扎,小腿在空中乱晃,拳头一拳拳用力打在梁成舟肩膀。

    气急了大声吼他:“梁成舟,你混蛋。”

    梁成舟不管不顾,当没听见她的话。把人抱进浴室放在地上,耐着性子对她说:“去洗澡。”

    “不早了,洗完早点睡,明天我送你回市里。”

    “不要再想着找人来接你。”

    “我不放你走,你就走不了。”

    “今晚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别跟我犟,也别逼我把你捆起来。”

    “滚开。”林清竹发了疯似的对他又推又打,连踢带踹,重重一脚踹在他膝盖上,“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走?”

    “如果你气不过,想打架想发泄想骂人,我可以陪你打一架,或是任你打任你骂,绝不还手。”梁成舟不管她的动作,她的力气打在他身上根本就感觉不到疼,反倒有些担心她手打疼了,“但你得答应,打完就乖乖地洗澡睡觉。”

    林清竹气得理智全无,喘着粗气对他拳打脚踢,胸脯剧烈起伏,眼泪无声掉落,“你混蛋。”

    “你到底想干什么?”

    “凭什么抢我手机?”

    “凭什么不让我走?”

    “把手机还给我。”

    “你根本没醉,你骗我。”

    “王八蛋,让我走。”

    “我不想看见你。”

    “你总出现干什么?”

    “我讨厌你。”

    “不要讨厌我。”梁成舟心脏疼得厉害,也慌得厉害,强硬地掰她的肩膀将她摁进自己怀里。

    他见不得她哭,见不得她不高兴。可总惹她哭,让她伤心的人,却是他自己。

    “我讨厌你。”林清竹哭着重复。

    梁成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不讨厌他。

    轻抚她的背脊,嗓音温柔得不像话,“不哭了好不好?”

    他知道,林清竹不是讨厌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因为还喜欢他,但不想承认,却被他发现了,所以不知道怎么面对。

    两人推推搡搡地拉扯着,林清竹情急之下,一口咬上了梁成舟脖侧的软肉,她没办法排解那种又烦又乱的无名情绪,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咬他。

    她恨不得咬死他。

    直到嘴里出现难闻的血腥味,林清竹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崩溃来的比想象得快。

    再也控制不住鼻尖的酸楚和心底的难过。

    林清竹浑身都在抖,放声大哭起来,她边哭边问:“为什么要逼我?”

    “为什么不让我走?”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为什么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要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事?”

    “为什么……”

    脖子的疼比不上心底的疼,梁成舟的心在抽着疼,疼得厉害。

    手掌轻轻地拍打哭到崩溃姑娘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地安抚她,“不哭,不要哭。”

    抚摸她披散在后背的长卷发,从后脑勺到发尾,“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总让你哭。”

    在她哭声越来越来弱,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后,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清竹,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他此生最后悔,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就是五年前丢下她。

    让她觉得——梁成舟也不要林清竹了。

    ……

    林清竹洗完澡趿着拖鞋从浴室出来,光着两条腿觉得非常不自在,她没有换洗的衣物,梁成舟给她找了件他的衬衫当睡衣穿。

    衬衫再大,也只能遮住屁股下面一点的位置,动作大一点都有可能会走光。

    她一直的习惯都是洗完澡必须从里到外换上干净的衣物,她刚习惯性把脏的内|衣裤给洗了,所以此刻衬衫里面空着什么都没穿。

    也有想过穿酒店的浴袍,但一想到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就怎么都接受不了。

    可穿着梁成舟的衬衫,跟他待在一间屋里,还真空在他面前晃,也太尴尬。太暧昧,太不合适,太不可以了。

    所以,林清竹出去后对梁成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我找条裤子。”

    梁成舟带着眼镜坐在沙发上看邮件,笔记本放在膝盖上,听见声音下意识偏头看过去,一眼瞧见林清竹那双白皙笔直的长腿。

    不自觉滚了滚喉结,匆匆扫两眼后立马移开视线,撩起眼皮看她的脸,“你说什么?”

    林清竹别扭小声地重复:“给我找条裤子。”

    “没有。”梁成舟摇头,“我来工作,只带了几条西裤,你穿不了。”

    他们一起住过几年,他自然知道林清竹洗完澡不穿脏衣服的习惯,也知道她为什么要让他给她找条裤子,她肯定是把脏的内衣裤洗了,里面没穿。

    “西裤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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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竹觉得有裤子穿就行。

    体内燥意升腾,梁成舟指节低着鼻尖假意咳嗽一声,意味不明道:“会不舒服。”

    她里面光着,那里的皮肤娇嫩,怎么禁受得住男士西裤的摩擦。

    林清竹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小脸涨得通红,有一瞬间她是真想冲到梁成舟面前,把他身上的睡衣扒下来自己穿,或是拿去烧了剪了扔了。

    凭什么他自己穿着干净舒适的男士睡衣,而她连件换洗衣物都没有。他非把她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助理和司机都睡了,我不能酒驾,真不是不送你回市里。”梁成舟边说边起身走到她面前,瞧见她把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都扣上,将胸前的位置遮得严严实实,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你要不介意,我把我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你穿,这件能舒服点儿。”

    “不要。”林清竹忿忿,眼神嫌弃,手比划着做了个拒绝的动作。

    而后手一摊,“你把车借我,我自己开回去。”

    “不安全,我不放心。”梁成舟眉眼带笑,很轻地打了一下她摊着的手心。

    看着她,他就觉得开心。

    林清竹站在他面前,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儿,长发湿哒哒地披在肩后,粉白粉白的小脸儿倒是挺可爱的,因为刚在浴室哭得太厉害,这会眼睛和鼻头都还红红的,像是被人欺负过。

    过分宽大的衣服罩在她身上,更是显得身体格外纤细瘦小,她还时不时吸一下鼻子,神情带着些许幽怨,整个人瞧着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梁成舟发现,林清竹穿白色是真的好看。

    再配上她那张娇俏灵动的脸,很轻易就能把人心底深处的邪念勾出来。

    他不能想,一想身体里的火就会烧得更旺,也不敢低头,她不只光着两条腿,衣服里面也光着。

    把她留下来,是给自己找罪受。

    可要放她走,他又不乐意。

    “有什么不安全的?”林清竹撇了撇嘴,执意要走,“我又不是无证驾驶。”

    “这事你不用想,我不会答应。”

    林清竹在心里骂他:梁成舟,你大爷的。

    “偷着骂我呢?”梁成舟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小傻子一个。

    傻得挺可爱。

    “不可以?”林清竹惊了下,心想梁成舟是会读心术吗?斜他一眼,“就骂你。”

    梁成舟也不生气,还问她:“骂的什么?骂出来我听听。”

    “骗子,混蛋,王八蛋,臭流氓,死无赖。”

    “骂舒服了?”

    “没有。”

    “那再接着骂。”

    “你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你不要脸,不是人。”

    “没词了?”

    “……”

    “有这么生气吗?”

    林清竹翻白眼,用鼻腔“哼”了一声。

    “非常生气?”

    “对。”

    “怎么才能让我们清竹高兴点?”梁成舟笑得不行,抓着林清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的位置,“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放开了打,我绝不还手。”

    ”打死你也出不了这口气。”林清竹没好气地抽回自己的手。

    “那怎么办?”

    “让我走。”

    “你要把我揍趴在地上起不来,我就让你走。”

    “你……”她就是再练二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阴险狡诈的王八蛋。

    “别生气了,我让你再咬一口。”梁成舟拨了下衣服领口,把脖子上她咬的牙印掀给她看,“你刚咬的左边,现在咬右边,咬对称些,我好上药。”

    林清竹看着他左侧脖子那个狰狞的,新鲜的,有小半圈还破了皮滲着血的牙印,彻底哑火了。

    她刚咬那么狠,挺过分的。

    梁成舟就知道她不会,故意问她:“咬吗?”

    林清竹不说话。

    梁成舟跟受虐狂似的,追着人问:“咬不咬?”

    “我又不是狗,没这癖好。”林清竹眼睛立起来,想做出很凶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凶。

    “你比狗厉害。”

    “什么意思?”

    “我舌头也破了。”

    “活该。”林清竹心想: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梁成舟眉梢一挑,“嗯”了声,笑了,笑得非常得意,“能换你一个吻,值了。”

    “你闭嘴。”林清竹脸色瞬间爆红,音量不自觉大了些,“不许说话。”

    他怎么这么烦。

    “好了,不逗你了。”梁成舟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伸手摸了摸她后背湿答答的头发,柔声道:“先忍一晚上,明早睡醒后会有人送干净的衣服来。”

    说着从行李箱里拿出吹风机递给她,“去把头发吹干。”

    林清竹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拿着吹风机走了,走之前还小声地嘀咕一句:“烦死了。”

    她那句“烦死了”,让梁成舟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以前那个林清竹。

    那个不高兴会瞪他,跟他发小脾气,开心了又会跟他撒娇,跟他玩闹的林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