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舟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儿,眼神一直追随着林清竹的身影,她拿着吹风机找插座,背对他站在落地窗前吹头发,随着手臂动作衬衫衣摆也一晃一晃的。从他的角度看,她已经走光了。
再看下去其实挺不做人的,但他不想走,只要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就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
不知道别人喜不喜欢盯着自己喜欢的姑娘看?反正他喜欢。
林清竹专心地吹着头发,不经意间瞥见落地窗的玻璃上倒映着梁成舟的身影,见他一直没走,举着吹风机疑惑地回头看向他。
眼神询问:你站那儿发什么呆?
梁成舟嘴唇动了动,对她说了几个字。
吹风机的声音太大,林清竹没听见他说了什么,看口型开头好像有叫她的名字,刚想将吹风机关掉询问,他已经转身走了。
梁成舟好心情地踱步去了卫生间,把林清竹晾在置物架子上洗过的内|裤取下来,用酒店的吹风机给她吹干。
他站在洗漱台前,面无表情地低头瞧着手里拿着的女士女|裤,黑色蕾丝,□□。
心说:风格变化还挺大。
刚在门口亲她,手没规矩地往她衣服里伸时,梁成舟就很明显地感觉到。
林清竹长大了,也成熟了。
细算时间,她都出国五年多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十几岁,还处在发育阶段的小姑娘了。
吹风机的热风打在手心,热意没被湿掉的布料吸收,反倒全吹进了梁成舟的身体里。他越吹越觉得热,不仅眼热,身体也热,后背的汗都跑出来了。
默默在心里感叹: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林清竹头发又多又长,好不容易彻底吹干,她捏了捏发酸的手臂,将吹风机放在沙发上,又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嗓子,刚哭喊得太久,眼睛和喉咙都不太舒服。
没坐几分钟就开始犯困,时间也不早了,折腾了一通,此刻已经凌晨一点多。她歪着上半身朝浴室的方向看了看,门半敞着,梁成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一直没出来。
困意来袭,林清竹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决定不等了,起身朝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走去,掀开被子,踢掉拖鞋,没有任何犹豫地爬上床,卷着被子酝酿睡意。
不是她不自觉睡沙发,是她了解梁成舟,他的绅士风度是不会让她睡沙发的,她也懒得跟他谦让,反正让也让不赢。
他们以前一起出去玩,或是陪对方去外市考试,也有过遇到旅游旺季或是酒店房间紧俏,只订到一间房的情况。梁成舟每次都是让她睡床,他自己睡沙发。沙发再小,小到他腿都伸不直,他都没让她睡过沙发。
原本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林清竹突然想起还没定闹钟,困意瞬间又跑没了。
梁成舟说明早送她回市里,但她不想坐他的车,打算自己坐下山的班车回去。早上八点太早了,照她的生物钟不一定能醒,得定个闹钟。
立马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她明明记得梁成舟仍在沙发上的,可她把沙发翻找了两遍,也没看见她的手机。
梁成舟从浴室出来看见林清竹弓着身,歪着头跪在沙发前端的地上,膝盖磨蹭着一点一点地往后爬行,像是在找掉进沙发底下空隙里的东西。
好在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他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好笑地看着她,“这还没过年呢!怎么行此大礼?”
林清竹听见声音抬头,见梁成舟出来了,膝盖立马闭拢,跪坐着直起上半身,手扯着衬衫衣摆遮住大腿防止走光。
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摊开,表情有些不高兴,“手机还我。”
原来是在找手机,他早在她洗澡的时候就藏起来放柜子里了。
梁成舟不要脸朝她笑笑,把手里吹得干透的女士内|裤放在她摊开的手上,“先把裤子穿上。”
林清竹看着手里的东西,小脸儿连着脖子瞬间变得通红,抓着内|裤的手立马缩回来背在身后。
又羞又臊地骂了梁成舟一句,“你变态。”
“怕你不舒服,好心给你吹干,你还骂我。”梁成舟伸手捏了捏她小脸上的软肉,指腹顺着脸颊划过,帮她把凌乱的碎发别在耳后,“没良心。”
林清竹打开他的手,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谁要你好心?你怎么能……”
后面几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
“用的烘干机?”她试探性地问。
林清竹刚在浴室有看见烘干机,但她想到可能被很多人用过,嫌脏就没用。
梁成舟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语气平平淡淡地说:“知道你嫌酒店烘干机脏,我用吹风机吹的。”
林清竹想象了一下梁成舟拿着她的内|裤,用吹风机吹它的画面,不能想,想一下都不行。
他俩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他做这事不觉得尴尬吗?
再说了,他怎么能做这事?
他的分寸感去哪了?被狗吃了?
“变态。”她没忍住,又骂了一句。
梁成舟嘴唇微张歪了下头,似没想到会被骂第二次,挑眉说道:“骂上瘾了?”
“我骂错了?”
“我怎么变态了?”
“你……”
林清竹此时此刻真想拿把刀把梁成舟的手给剁了。
梁成舟看她浑身都写着“别扭”两个字,失笑道:“你觉得别扭?这有什么可别扭的?”
“以前我还给你手洗过呢!”
随即非常不要脸地来了句:“不记得了?”
“梁成舟。”林清竹拔高音量吼他,这次连着耳根一起红了。
以前跟现在一样吗?
而且那次情况特殊,她手受伤了才让他帮忙的。
梁成舟“哟”一声,看着她通红的小脸,觉得挺好玩儿,忍不住逗她:“不喊哥了?”
林清竹“蹭”地一下站起身就要走。
梁成舟见状也跟着站起身,拉住林清竹的手腕将人扯回来,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明白他是真把人给惹急了。
她越急,他就越想逗她。
明知故问:“去哪儿?”
“要你管。”林清竹用力甩开他的手,气冲冲地大步往浴室走。
梁成舟当然知道她要干嘛去,故意在她身后喊道:“跑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
“砰”地一声,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林清竹用力关上,声响大得像是在砸门。
她不仅想拿刀把梁成舟的手剁了,还想买瓶毒药把他毒哑,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今晚吃错药了吧!
几分钟后,林清竹穿好内|裤从浴室出来,刚打开门就发现梁成舟堵在外面,差点儿没被吓死。
语气不好地问:“你干嘛?”
“洗澡。”梁成舟朝浴室里面扬扬下巴。
给她吹内|裤吹得一身汗,他得洗个澡降火。
林清竹“哦”一声从里面走出来,路过他身边时脚步顿一下,神情别扭地瞟了他一眼。
停下脚步后,又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要跟我说什么?”梁成舟主动开口。
“那什么……”林清竹眼神乱飞,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然,语速飞快地甩了句:“伤口别沾水。”
话音刚落,她就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跑了。
梁成舟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无声笑了笑。
那点子别扭劲,瞧着真是又傻又可爱。
半小时后。
梁成舟从浴室出来,看见林清竹已经躺床上睡着了,她睡觉的姿势一点没变,总是喜欢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把头漏在外面,身体像婴儿般卷缩成一团儿。
在床和沙发之间犹豫了几秒,他还是选择做个人,拿着枕头往沙发走。
……
早晨六点多。
林清竹被热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温暖发烫的怀抱,身后是男人温热坚实的胸膛,一只手臂横搭在她腰上。
房间没开灯,昏昏暗暗的,她用手肘推了推身后的人,说话声带着困倦的软糯,“梁成舟。”
“还早。”梁成舟下巴在她颈窝蹭了蹭,嗓音沙哑:“再睡会儿。”
林清竹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快速往床边挪,坐起身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睡在这儿?”
梁成舟“嗯”了一声,掀起眼皮眼睛看她一眼,见她防备地缩在床头边,嘴角扯了下,又把眼睛闭上了。
“问你话呢?”她伸出右脚隔着被子踢了男人一脚。
梁成舟这次眼睛都没睁开,像是困得不行,懒懒道:“沙发太小了,不舒服。”
他昨晚原本是想做个人,老老实实睡沙发的,但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见林清竹很小声地喊了一声:“梁成舟”。
很细微的一道声音,像风一样没有痕迹,但他很确定自己听见了。以为她醒了在叫他,走过去发现她闭着眼睛,呼吸轻柔均匀,似乎睡得很沉。
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开贴在她脸颊上的发丝,仔细瞧了好一阵儿,后来还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颊,轻声喊她:“林清竹。”
人一丁点反应都没有,这才确定她没有装睡。
深更半夜的,心爱的姑娘在睡梦中喊自己的名字,这谁能忍得了?
梁成舟再不想装什么正人君子,反正都已经被骂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不要脸了,还做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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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断脱鞋上床,连着被子一块将林清竹抱进怀里,闭眼睡觉。
“你怎么不叫醒我?”林清竹爬过去,气恼地抓着胳膊把他摇醒,“别睡了,起来说清楚。”
梁成舟被迫起身,困倦又懒散地靠坐在床头,睡眼惺忪地揉眼睛,装傻问她:“叫你干什么?”
“我睡沙发。”
“床上又不是睡不下。”
“是睡不睡得下的事吗?”
“那是什么事?”
“我们俩睡一起合适吗?”林清竹心里是真的有些生气,侧身把身后的床头灯打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到底怎么想的?
梁成舟直视她漂亮的眼睛,问:“哪里不合适?”
“哪里合适?”林清竹反问。
“我们迟早要结婚,迟早要睡在一张床上,只是早一点跟晚一点到区别。”梁成舟见她气鼓鼓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勾着嘴角打趣道:“再说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林清竹愣了几秒,而后冷下脸来,认真地对他说:“我不会跟你结婚。”
梁成舟没什么反应,只是嘴角的笑意隐去,闭上眼“嗯”了一声:“我跟你结。”
林清竹一时语塞。
这人太无赖了,她实在没话跟他争论,翻身下床打算走。
梁成舟从林清竹后背圈着她的腰把她拖回被窝儿,手脚并用缠在她身上,让她没法儿动弹。
跟刚才醒来的姿势一样,下巴抵在她颈窝蹭了蹭,声线缱绻,“别走,陪我再睡会儿。”
“放开。”林清竹腿被锁住动不了,后背跟贴了团火似的,热得不行,怒喊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我们昨晚才亲。”梁成舟提醒她。
随即十分不要脸地来了句,“都负距离接触过了,还讲什么授受不亲?”
他说的是五年前那次。
“……”这人的脸去哪了?他怎么能说得出口的?
林清竹后背的汗都气出来了,用力拍打梁成舟横在她腰上的手臂。
“啪”一声,又一声,声响全闷在被子里。
梁成舟没觉得疼,就算疼也不会放开她。
他只觉得无力,不知道怎么才能留住她,“清竹,我这两天加起来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真的很困,你乖点好不好?”
林清竹挣扎的动作小了些,“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你困就睡觉,拉着我干什么?”
“我怕你走。”
“这个点儿,我能去哪?”
“你老是说谎骗我,我不相信你。”
“谁要你相信。”
“反正我不让你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你嫁给我。”
“不可能。”
梁成舟不说话了,只紧紧地捆着她,抱着她。
他不让她走。
林清竹累了,放弃挣扎。
“你是我认识的那个梁成舟吗?”她睁着眼睛无神地看着床下的地面,“我认识的梁成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对我很好,很温柔。”
“绝对不会逼我,强迫我。”
她说的很慢,一字一句:“梁成舟,你现在这样,很不尊重我。”
梁成舟心中钝痛,手臂收紧将她抱得更紧些,闭上眼睛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对不起。”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留住你。”
“你总是想着离开我。”
“我不敢让你走。”
“清竹。”他喊她的名字,“五年太久了。”
他等够了,也等怕了。
林清竹很久没说话。
她在想,她回国后,梁成舟对她说的话,做的事。
拆开了想,揉碎了想,来回端详,反复咀嚼。
再开口,嗓音轻若蛛丝,“梁成舟?”
她想问:你喜欢我吗?
林清竹没有听见回答,因为梁成舟睡着了。
梁成舟太困了,前天晚上为了把林清竹扔在垃圾桶的那些画弄回他在江边的那套房子,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整晚。
他那天开的超跑,大的画框塞不进去,只能先把零碎的画纸和画本装走,回住的地方换了辆能装的路虎,他跑了三趟,早晨六点多才全部运完。
洗漱一番,天亮后又去林清竹以前喜欢的那家早餐店买她喜欢吃的豆浆油条,再回到林清竹家,用她的手机密码打开了她公寓的门锁,把早餐放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司开会。
昨晚也是凌晨两点多才睡,这两天加起来他一共才睡了三个多小时。这会儿温香软玉在怀,他抱着心心念念喜欢的姑娘,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