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赵小苒眼见陆居澜扶着慕怀清要走,咬牙道:“我们有马车。”

    陆居澜等人看了过来。

    赵小苒艰难道:“我、我和大哥一起坐马车过来的,可以和他一起回去。”

    几人还记着先前那场闹剧,此时交换了一下目光。

    有好处送上门,慕怀清自然不会拒绝,:“既如此,那就多谢小娘子了。”

    说罢又对霍澄几人道:“你们也受了伤,赶紧回去上点药吧。”

    霍澄嬉皮笑脸道:“我皮厚,不打紧。”

    陆居澜悠悠道:“不知道是霍老太公的棍子硬,还是你的骨头硬。”

    霍澄顿时苦了脸。

    慕怀清一惊:“明澈回去会罚很重吗?”此事毕竟因她而起,她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赵知行在一旁说着风凉话:“他平日里揍人揍得多,总要还回去的。”

    周近野对慕怀清道:“明澈这样冲动,总该吃些苦头,你不必担心他,自己好好养伤,我们就先告辞了。”

    慕怀清拜别几人,同赵知行和赵小苒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到府衙后院,赵小苒愣是咬着牙一个字也没说过。

    赵知行问赵小苒道:“你在这里下还是从正门回去?”

    赵小苒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赵知行扶着慕怀清下车,没再多言,两人脚刚一落地,车夫就在赵小苒的催促下急急赶着车离开了。

    赵知行扶着她进门,面上难得露出真诚的神色:“今日小妹的不是,我代她向你道歉。”

    慕怀清摇头:“我并未放在心上。”

    两人进门坐下,赵知行又唤来刘媪,刘媪一见,吓了一跳。

    “两位郎君怎么伤成这样了!”

    赵知行将原委解释给她听,又叮嘱她好好照看慕怀清,刘媪连连点头。

    赵知行离开时,慕怀清在身后道:“今日多谢大哥。”

    赵知行闻言脚步一顿,随后继续向前走去。

    -

    这场闹剧免不了要传到赵季青的耳朵里。赵知行前脚刚回去,没多久赵季青就来了。

    王氏正给他上药,疼得他连连倒吸冷气。

    赵季青一进门,就看见了他那鼻青脸肿的样子,无奈道:“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不会打架,还凑上去做什么?”

    赵知行没想到爹来得这样快,老实道:“孩儿被夹在中间,不想打也得打。”

    “这好,伤得不算厉害。那些个学生未免也太过分了,比赛场上耍心机不说,竟敢出手伤人,府学有些风气是得好好改改了。今天还要多谢你维护这个弟弟。”

    赵知行不肯承认:“今天维护他的是明澈,不是我。”

    赵知行听见了他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你好好养伤,这几日莫要随着霍家那孩子折腾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走了。”

    只坐了短短几句话的时间,赵季青又匆匆离去了,从头至尾,他和王氏都没有半分交流。

    打赵知行记事起,向来如此。爹娘相见甚少有笑颜,饭也不常在一起吃。爹总忙公务,有时一连好几天都看不见人影。

    赵知行知道别人对爹的评价,说他是个好官,将晋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可在赵知行心里,这位好知州却不算一个好爹。

    他目送那身影远去,恍然间发现,那人头上竟已生了些许白发。

    -

    慕怀清晚饭吃到一半,赵季青就过来了,她撑着桌子站起来行礼,唤了声爹。

    赵季青连忙上前把她按回凳子上:“不必多礼,我听说你们出了事,就抽空过来看看。”

    慕怀清道:“我除了腿上一处伤,其他地方倒没伤着,不碍事的。”

    “府学的事,我已命人去敲打了。往后你们若再遭人算计欺负,万不可像今日这般莽撞,只管去报官,有我给你们撑腰。”

    “孩儿记住了。”

    “好,那爹就不打扰你用饭了。”

    “爹吃饭了吗?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用饭?”

    赵季青摇头:“我刚从城外巡田回来,府衙里还有些事等着我处理。你好好养伤,我这便走了。”

    “嗯,爹也保重身体。”

    慕怀清心想,这位赵知州,倒算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惜慕家弟弟没能走到这里。

    -

    修养了几日,陆居澜和霍澄就寻到了慕怀清的住处前来探望,赵知行自然同行。

    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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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问慕怀清:“你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慕怀清现在能自己走路。

    霍澄在边上叹:“你都不知道,我本来没受什么伤的,硬是让我祖父给打出伤来。”

    慕怀清满脸歉意:“抱歉,此事因我而起。你伤势如何?”

    赵知行道:“你道什么歉,他又没少挨过打,不痛不痒的,第二天就消下去了。”

    说到这霍澄就不乐意了,敞开衣领给他看,肩上赫然陈着几道淤青:“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瞧瞧,这叫不痛不痒?”

    慕怀清连忙移开目光:“怎的打成这样,你不好好养着,来这做什么?”

    几人自那日散后,今天头一回聚在一起,陆居澜和赵知行没想到霍澄竟然忍到现在才说。

    陆居澜皱眉道:“往常霍老太公没下过这么狠的手。”

    赵知行见状也是愣住了。

    霍澄见吓到三个人,反而诡计得逞般笑了起来:“我说你们啊,我霍明澈还怕这个?这跟以前在京城时比算得了什么。”

    赵知行见他嬉皮笑脸的就来气:“合着遭人打还能拿出来炫耀了。”

    慕怀清见他拉上衣襟,这才转回目光道:“改日我登门去同霍老太公赔罪吧。”

    霍澄见他们真放在心上了,连忙摆手道:“真不打紧,这回是我自己把他气狠了,你也别去赔什么罪,他看见了还得气。”

    陆居澜问:“你又怎么气霍老太公了?”

    霍澄扁扁嘴:“本来他因为我蹴鞠场上跟人打架那事就不高兴,骂我只知玩乐不知学习,我就还嘴说恶人不惩会害了好人,他气得要打我,我不服,还顶撞他,说我将来指不定就书本一扔入伍去了,天天跟人打架,然后他就真打我了。”

    慕怀清哭笑不得:“令祖父是望你成才,他老人家年纪也大了,你莫要气他。”

    因着这一出,几人都被逗乐了。

    陆居澜见桌上还放着一本书,又问慕怀清近来都看了什么。田假还有几日就要结束了,回去之后还有课试,他心底一直记挂着。

    两人讨论起学问来就停不下了,霍澄听得脑袋嗡嗡响。

    “停!这还没回书院呢,怎么就开始念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