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栀的暴力教学法,让两人目瞪口呆。
虽说有些粗暴,但这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好的方法。
阿豆认认真真听完,不懂大人们的想法。
只知道自己是被坚定选择的人,是有爹娘保护的孩子,心中的那些无法言说的委屈郁闷,都消散开来。
又听说能和爹爹一起习武,更是高兴。
他以后,要做一个和爹爹一样,武功高强的人!
丰收节后,梨花镇彻底进入寒冬。
不过四五日时间,就已经冷了许多,隐隐的有下雪之势。
陈栀挂心麦田,下地不久的麦种,正在努力的扎根,准备开春时节的厚积薄发。
农户们都已经到了农闲时候,耕地上的身影只有陈栀。
其他人都不懂陈栀到底在忙些什么。
又是荒地,又是菜田的。
这段日子陈栀还将之前从胡老板那里换来的南瓜和西红柿的籽都逃出来,做成了种子。
只等春天一到,就可以培育新苗了。
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年关,陈栀难得的放下了每天必须的麦田巡逻,开始和周晏舒,阿豆一起准备起了新年。
这也是她第一次在这里过年。
许多了不曾和家人一起过来了。
或者说陈栀从高中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家,那个连一张合照都没有的家,一个残缺的家。
每次过年,她都泡在实验室中,和数据,试验田,各种粮种呆在一起。
所以这一次,即使生活常识丰富的陈栀也没了方向,不知从何准备起。
好在周晏舒虽是独居多年,也记得这里的年关需要准备些什么。
带着阿豆去了今年的最后一场集市。
这次不同以往,比丰收之时还要热闹三分。
办新衣的,买年货的,置办首饰的,囤蔬菜粮食的,应有尽有。
他们还在成衣店门口遇上了宋婶一家,欢欢喜喜的准备新年的衣服。
在这里,不是所有人都有陈栀一样洒脱大胆,一次性买几件衣服。
很多人户,一年不过一件新衣,稍好些的,会有厚厚的东西,否则这个冬天就靠各种薄衫挨过去。
陈栀这次买了些红布,红纸,红灯笼。
红布点缀,红纸一部分被周晏舒带着阿豆剪出奇形怪状的窗花,还有些被陈栀裁成门框长度,当做对联,至于写字,自然是交给了柳云凌。
为什么不是周晏舒呢?
陈栀也不是没有先让他试,只是周晏舒字如其人,龙飞凤舞,不如柳云凌的字迹,工整。
不过陈栀还是留下来周晏舒的那副对贴,贴在了一旁。
时不时给路过的阿豆提点两句,“以后习字,可万万不能写成这样。”
阿豆重重点头,“嗯,爹爹和娘亲的字阿豆都不学。”
陈栀尴尬一头,用力的揉了揉阿豆的头发,这小子。
上次只不过是看了一次她用炭笔写的字,竟然还记下来,还嫌弃起她。
周晏舒看着打打闹闹的两手,会心一笑,自然想起了陈栀没能藏着的笔记。
那一手字,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结果被陈栀发现,立刻将矛头对准了他,“好啊,你还好意思笑,要不是你,阿豆怎么可能看见!”
周晏舒看着张牙舞爪朝他袭来的陈栀,缴械投降,“我的错,下次定会替你藏好。”
“本就是你的错,要不是你不小心打翻床脚的东西,阿豆怎么可能会看见。这下好了,我都没脸在说阿豆习字的事了。”
周晏舒眼角微微颤动,温柔的安慰起陈栀,“放心,阿豆肯定不会遗传到我俩的字迹。”
陈栀想了想,是有点道理。
但不会遗传我的,会不会遗传周晏舒的却不好说啊。
希望上天是偏爱阿豆的,遗传他娘的字迹吧。
然而陈栀不知道的是,阿豆无论如何,都不会遗传周晏舒的字。
除非后天学习。
腊月二十三,小年。
这一天,格外的冷,外面的植被已经脱掉枯黄的叶片,院子中的蔬菜也挂上了霜,天空中飘着小小的雨点。
“娘亲,这是什么?”阿豆伸手,微微泛红的小手接住一片,递到陈栀面前。
仔细一看,竟是雪花。
“这是雪花,竟然下雪了。”陈栀有些惊讶,原以为会早早的下雪,结果期待许久并未落下。
甚至以为今年不会下雪了,没想到小年一来,上天也开始了庆祝。
周晏舒也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是啊,今年的雪,来的晚些。”
看着兴奋了陈栀,周晏舒也跟着开心起来,只是没一会就叫停了一心想要陪阿豆玩雪的陈栀。
“你怕冷,快回屋子里,阿豆也别玩了,都回去烤火,别冻着了。”
周晏舒不笑的时候真的很吓人,这是陈栀相处下来得出的结论。
甚至有点严厉,严厉到陈栀都有些害怕。
听到周晏舒语气中的严肃,陈栀拍拍手,偷摸瞅了一眼周晏舒的脸,小声嘀咕,“吓人,脸真臭。”
只可惜,耳力很好的周晏舒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看着陈栀飞速跑回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很丑吗?’
听是听全了,就是没听准。
将阿豆也赶回屋子后,周晏舒去烧水时,偷偷的照应水面看了看,许久没有打理自己的周晏舒,胡茬有些长了。
“确实不好看。”
看来要想办法打理打理自己了。
又瞥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常年就这两年黑灰色的衣服,脚上的鞋,破破烂烂,沾满泥土。
有些嫌弃的啧了一声。
换,都得换。
可是银子都上交给了陈栀,自己手上留的也就陈栀给的几十文零花。
第一次为钱发愁的周晏舒有些茫然。
要不上山打猎去换些银子?
不行,现在下着雪,之前还答应了陈栀,不能冒险。
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鲁莽。
那还有什么办法,找人借?宋婶、村长还是柳云凌?
这些都不行,前两个肯定会多想,至于柳云凌,还是算了吧。
正纠结的周晏舒,被突然出现的陈栀吓了一条,“在想什么了这么入神?水还不拿进去?”
出来拿烙饼去烤的陈栀催促着。
周晏舒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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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心虚的跟着陈栀回了屋子,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感受到光亮暗淡下来的陈栀一回头,“把门打开,别关。”
屋子里是烧着炭火,窗户又高又小,要是不开门通风,中毒了咋办。
“哦,好。”
门,又被次敞开。
明明冬季清闲,陈栀觉得时间却比往日过得更快。
转眼便是除夕。
问了宋婶这边除夕夜的习俗,陈栀难得没有赖床,早早的起来了。
灶台上,周晏舒已经在准备今晚的团圆饭了。
陈栀洗了个脸,也加入进来。
柳云凌在下午的时候,也出现在了院门口。
大忙人的柳先生,如今已经是县老爷的贵人了。
“我今天可以蹭碗团圆饭吗?”柳云凌可怜兮兮的说道。
这次,先开口的事周晏舒,“一起吧。”
得到同意的柳云凌一改可怜模样,蹦蹦跳跳的挤走阿豆的烧火位置。
这方的习俗是,饺子和鱼,寓意着团团圆圆和年年有余。
鱼是河边钓的,饺子是猪肉白菜的。
再炒三四个菜,配上一个丸子汤,这就是一顿丰厚的年夜饭了。
“除夕快乐。”
“新年快乐。”
“新春快乐。”
“大家快乐,娘亲,阿豆也想喝。”
陈栀这次打开了之前酿制的桑葚酒,黑红的酒色,透着桑葚的酸涩,淡淡的酒味,如同佳酿。
“好酒。这是阿栀自己酿的吗?”柳云凌毫不吝啬的赞许,“配上今晚的美味佳肴,简直是人间佳肴。”
这是陈栀第一次酿酒,以前都是课本上见过,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些畏手畏脚的。
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按照这个方法或许可以尝试下其他果酒。
周晏舒听着柳云凌的称呼,有些不舒服,“喜欢就少喝。喝没了就没了。”
“嘿嘿,周大哥小气,还有这么大一坛,还怕我喝吗?”柳云凌酒量一般,两杯下肚,有些微醺,“要是这就我能带走就好了?”
听到柳云凌要走,周晏舒立即接话,“你要走了?去哪,梨花镇当文书吗?”
“县老爷这次替上边办了个大事,升官了。我也有功劳,于是举荐我到京中,一边学习,一边备考。”
陈栀不解,不是说还有一年才考吗?
“什么时候走?”
“节后雪化就启身。”柳云凌端起酒杯,朝周晏舒和陈栀敬去,“这段日子多谢两位的照顾,留我吃饭,教我烧火做饭,自力更生。我亦将两位当做家人。此恩,我柳云凌记下了。”
第三杯,柳云凌喝下,倒桌不起。
周晏舒陈栀对视一笑,酒量差还贪酒。
这里没有守岁的习俗,周晏舒将柳云凌送回去安顿好后,阿豆也已经熟睡。
周晏舒踏进门的那一刻,外面响起了炮竹之声,巨响之下,也没有吵醒酣睡的阿豆。
爆竹声响,新年来到。
陈栀看着烛火对头的周晏舒,嫣然一笑,“新春快乐,岁岁无虞,长安常乐”
周晏舒也笑了,直勾勾的看着陈栀的眼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