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舒也笑了,直勾勾的看着陈栀的眼神,“旦逢良辰,顺颂时宜。新年快乐,阿栀。”
眼底荡漾起的心绪掩藏在昏暗的油灯下。
宁静的房间中,只有阿豆的呼吸声。
虽然陈栀和周晏舒睡在同一个床榻上,可畏冷的陈栀,从入冬开始便加了一个厚被褥,又有阿豆这个天然小火盆,才堪堪熬过去。
只是厚重的被褥,加入紧密的怀抱,陈栀睡觉不老实的手,经常无意识的触碰到周晏舒。
睡眠极浅的周晏舒又不敢轻举妄动,每次只能悄悄往床边移动。
而小火盆阿豆朝着热源贴过去,陈栀也朝着小火盆贴过去,就这样一直挤在床边。
三个人形成了一个极为亲密的动作。
可惜的是,周晏舒每次起太早,陈栀又赖床,完全没意识到这件事。
只因为周晏舒幽怨的眼神是天生的,配合毫无表情的臭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新春这天,陈栀意外的醒来的早。
但也比难受了一晚的周晏舒起的晚。
阿豆还在睡,新春习俗是不能叫人起床的,陈栀也就静悄悄的起了床。
外面是下了一晚上的雪,白皑皑的雪花盖住了房顶,树桠,和院坝。
陈栀看着那堆积起来的雪,心动的不行。
做了个红糖汤圆,暖和的身体,就跑去堆雪人去了。
阿豆醒来后,看见被堆起的雪人,要吵着要玩。
“玩可以,先拜年。”陈栀看着穿红色新衣的阿豆,喜气洋洋的。
阿豆会说的吉祥话,都是昨天看其他人学来的,磕磕巴巴的说着:“祝娘亲,爹爹,新年大吉,万事...万事顺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哈哈哈哈,阿豆,最后两句是祝福村长爷爷他们长寿的,可不是新春哦。”
小家伙的童言童语可给两个整笑了。
阿豆挠挠头,害羞的询问:“那娘亲,我可以去堆雪人了吗?”
陈栀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布袋装这个的东西,“等等,喏,新年压岁红包,也祝福阿豆一年比一年高,一年比一年能干聪明。”
“哇,谢谢娘亲。”这可比堆雪人更让人高兴,比起往日的十文,这次足足是之前的十倍。看到数额的阿豆惊喜万分,抱着陈栀就来了个亲吻。“娘亲最好了。”
然后期待的望向周晏舒,在其尴尬的摸索下,掏出了两文钱。
虽然得到了阿豆的一通嘲笑,但也得到了阿豆的同情,“谢谢爹爹。嘿嘿,爹爹现在的铜板比阿豆还少咯。”
说完怕被周晏舒揍一样,笑呵呵的跑开了。
陈栀望着周晏舒的眼神,赫然笑道:“别羡慕,你也有。”
毕竟周晏舒的银子全在陈栀这里,总不能让这个不善言辞的人开口问他要吧。
万一今天出门,遇上个小孩,岂不是没钱给。
所以周晏舒这个红布袋子,装的比阿豆还满上许多。
周晏舒接过,有些不好意思,想着自己也该给红包,但却被陈栀阻止,“你的钱都在我这里,这些你自己收好。”
“好。”周晏舒想,既然陈栀不要他的红包,那就去街上给她买点喜欢的东西吧。
可是,她会喜欢什么了。
踌躇半晌的周晏舒决定出门去问问。
在柳云凌门口站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进去,转道去了宋婶家。
刚好碰上李三妹。
在李三妹揶揄的表情中,得知了女人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解决一个问题,又出现一个问题,他要以什么借口出门上街呢。
这两天,因为柳云凌要走,村子里很多孩子都来相送。
他却对阿豆格外照顾,买了一些适合阿豆的书,让阿豆练体能的时候,不要放下读书这件事。
“周大哥,阿栀,你们绝不是池中物,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会在京中在相遇的。”
周晏舒看着已经收拾妥帖的柳云凌,眼神一亮,“现在就走?”
柳云凌回头看了看住了半年的房子,和周晏舒一家,有些不舍。
“是啊,再过两天就是元宵,之后就和县老爷一起去京中了。”
“好,我送你。”
周晏舒此话一出,立即收到了陈栀和柳云凌震惊的表情。
啥?
周晏舒要送柳云凌?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周晏舒也觉得自己太过突然,赫然的咳了一声,给自己找补道;“行李太多,我送送你。感谢你这些日子对阿豆的教导。”
“我不是正经夫子,要说谢谢,我更要谢谢你们。”
陈栀左看看右看看两个人的相互恭维,摊摊手,“行了,别谢来谢去的。要走就走。对了,你记得去京城多帮我留意下我说的那些东西,价格高的托人捎个信给我。”
柳云凌点头,想说些什么,被周晏舒一个箭步挡住两人的交谈,“走了。”
又低声对陈栀说,“我会早点赶回来吃晚饭的。”
元宵节前,一些农户们就开始为春耕进行准备了。
猎户们也在为进山的路,扫雪。
周晏舒也赶了过去,甚至听陈栀的话,还和别人同行的。
只不过,快扫完了,周晏舒不见人影了。
铁蛋他爹,二铁柱看着突然消失的周晏舒,嘟囔几句,这人果真是个冷性子,独来独往的。
但在天黑之前,周晏舒突然出现,“前面有野兔窝。”
这对二铁柱来说,可谓是意外之喜,两个人一拍即合,偷摸过去,活捉了两只。
“周兄弟,你看前面。”二铁柱小声凑近说道。
周晏舒眼神好,一眼看出前面在跑的是一只羚羊。
还是受伤的羚羊,速度很慢的在跑动着。
“是只羚羊,受了些伤。”周晏舒望着前面。
二铁柱听着,有些心动。羚羊啊,那可是能换五两银子的东西。
周晏舒也有些想要,可是前面是林子深处。
有些跃跃欲试的二铁柱被周晏舒拦下,“别去,前面是林子深处了。”
“没事,去去就回。”就见拿起弓箭,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周晏舒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越走越深,周晏舒提醒道:“别再往前了,前面有大虎。”
这句话惊醒了一心想要捕猎的二铁柱,隔壁镇的事,他都听说了的。
虽然现在因为天气冷,可能动物们懒惫,但还是威胁。
有些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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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
只能无功而返。
往回走时,那只受伤的羚羊突然疯狂的跑跳起来,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周晏舒回头一看,“快跑,是老虎在捕猎!”
两人慌乱的跑着,可林深厚雪,幽光浮现,前面的路被枯枝烂木挡住,根本不方便逃跑。
不止有虎,还有两三头狼跟在后面。
只听见周晏舒怒吼一声,“上树!”
两人各自找了一颗大树,奋力往上爬。
转眼,群狼趁着老虎追赶二人之时,抢走了猎物。
被夺走猎物的老虎不甘心,嘶吼一声,盘桓在两人树下。
这一等,便是一两个时辰。
“怎么办,周兄弟。”二铁柱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是一时贪心,想要多赚些银子给妻子治病买药而已。
“嘘,噤声。”周晏舒紧握着弓箭,看着尝试爬树,却因为没有着力点而摔下的老虎,不甘心的怒吼。
几次尝试下来,老虎也有些力竭,周晏舒见状,立刻搭弓拉弦,射向老虎。
只是第一箭得逞射中虎腿,却并未伤其多少,反而惹怒了老虎,疯狂的爬树摇晃。
试图将周晏舒晃下来。
周晏舒接连后面的几箭被老虎躲过,看着背后所剩不多的弓箭,周晏舒咽了咽口水,想着陈栀的话,有人在家里等他回家,稳定了心神。
看着周晏舒一系列动作,二铁柱也开始了射杀,只是他的箭法一般,没有射中要害,反而激怒了老虎,将矛头对准了他。
二铁柱所爬的树比周晏舒这颗要脆弱不少,没办法,只能再次搭箭吸引老虎注意。
周晏舒吸了口气,聚精会神的瞄准了虎头,一击中的,老虎被击中要害。
却并未倒地,报复性的撞向周晏舒所在的树上。
一次,两次,最终大树不堪重负,被撞倒在地。
周晏舒没了高处的优势,骤然的落地,让他陷入被动。
掏出脚下的匕首,警惕的和老虎博弈起来。
好在,老虎受重伤,又不留余力的将大树撞倒,如今有些力弱。
可依旧难以对付。
即使再弱的老虎都比人强,二铁柱在树上看的惊心动魄,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
周晏舒身法迅速,好几次,从老虎口中躲过。
紧接着周晏舒一刀又一刀的捅向老虎脖颈,鲜血喷涌,而他也在搏斗中,一个不察被老虎猛然一口咬中左腿。
最终周晏舒一刀刺向老虎脖子,横向用力拉动,终于杀死了老虎。
松了口气的二铁柱从树上下来,看见的是周晏舒已经血肉模糊的左腿,血肉横翻,里面的骨头也暴露在外。
右臂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咬痕。
周晏舒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强撑着力气,“别愣着,去找人。”
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
家里有人在等他。
等陈栀得到消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宋婶急忙赶来告诉他,“小栀,陈栀,周晏舒他出事了。”
眼皮跳了一天的陈栀顿时呆愣住,手中的杯子没有握力,摔碎在地。
啪嗒破碎,才唤醒了陈栀。
“周晏舒,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