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和早稻的收割,因为村民们的齐心协力,三天时间便已经收割完成。
陈栀配比了消毒除菌的草药,还让村民们捞了一些鱼虾,孩童们找的贝壳做了钙肥。
堆积不用的草料烧成草木灰,洒在了李家村的各个角落。
周围村镇的百姓听说之后,纷纷效仿起来。
甚至有的如陈栀所想,涌入李家村,想要加入收割大军。
但很快被周晏舒和二铁柱找来县衙老爷带来的人给镇压了下来。
不甘心的人舍不得离去,却在县老爷的承诺会从县衙府中凑集银子,无论再贵的粮食都会买下来,给其他村子发放清粥,馒头。
直到朝廷的赈灾粮下来。
另一边也快马加鞭的递了帖子送往京城禀明情况。
而县老爷这么做,全然是和陈栀商量之后得出的方法。
平日里只有阿豆一人,偶尔虎子铁蛋也在的院坝,如今坐着的是各个村镇的村长,梨花镇,和隔壁几个镇上的县老爷。
甚至王员外和梁老板都在场。
以及,坐在轮椅上完成每日按摩的周晏舒,和这次的主力军陈栀。
说到周晏舒的伤腿,经过刘大夫的治疗和调养,被老虎撕掉的肉已经慢慢长了回来。
虽然速度奇慢,但好在,周晏舒每日的锻炼按摩加上个人健壮的体格,近半年的时间,已经长全了。
虽然长肉的过程,痒的周晏舒十分痛苦,比和老虎搏斗,被撕咬下一块块大腿肉还要疼。
好在陈栀每日都会用洗干净的猪肚泡装水,在放在地窖之中,两日的时间,经过低气温的传导,结了些冰碎渣。
痒得难受的时候拿来敷腿,可以缓解一阵。
只可惜的是,周晏舒的腿,和刘大夫说的一样。
几乎无法独自站立,更别提是行走了。
或许真的只有了无大师,才有让周晏舒重新站起来的办法吧。
话说回来,一群在当地数一数二的人物,聚集在此,可不是为了给周晏舒瞧病腿。
“陈娘子,你虽是嫁到梨花镇的媳妇,但也是我们镇上嫁出去的。这新鲜蔬菜可不能只给梨花镇啊。”在场年纪最是老迈的以为县老爷不惜拉下脸面也要和陈栀攀交情,只为了能给自己所管辖地界的百姓,一个可以活下的生路。
但此话一出,不说梨花镇的李大人,其他镇的各个大人,村长都不答应。
纷纷让陈栀也多帮帮忙。
一群人吵吵嚷嚷,只为了在提供粮食之外,能有一些其他食物。
“好了,各位老爷大人,先听听陈老板怎么说吧。”本来找陈栀询问瓜苗情况的梁老板,主动站住来制止了争吵的局面。
而陈栀也在梁老板叫到的时候,从各个大人那里得到的人口信息资料中抬起了头。
“各位大人爱民如子,陈栀深感佩服。只是陈栀能力有限,哪怕我的田里所有新米,新面,能食用的蔬菜果子也无法养活这么多人啊。”
“陈娘子我们也不是要为难你,只是你也知道,如今的粮食,哪怕是最便宜的陈米也涨了几十倍的价格。我们县衙也掏不出啊。”
县老爷一脸苦楚,这好不容易平静几年,又突然闹起来饥荒。
“是啊,陈家村已经死了十几户人家了,都是吃了那些烂菜叶子,死掉的家畜啊。”
“我们镇上也是。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被老鼠啃食。而且又大夫看诊的时候发现有人得了疫病。”
“啊!?”那位县老爷的话一出,身旁的人纷纷离的远了些,生怕自己被传染上。
“哎呀,你们别怕。我没被传染!也没吃那些死物!”
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
要是被传染上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栀眼神闪烁,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过。
周晏舒帮她抹平之后,又紧皱在一起。
“我知道大人们的为难,但我夫人能力确实有限,还望大人们理解。”
周晏舒心疼陈栀。
只有他明白,陈栀为了这件事,也十分焦虑。
“大人们,清粥供给的事千万不能断!一旦闹起饥荒,轻则百姓能只能啃食树皮杂草,重则流离失所,暴乱不堪。”陈栀建议道。
“另外我这里囤积了一些土豆,梁老板的仓储中想必也有不少,这是做善事攒功德的时候了。”陈栀突然看向在场的梁老板,眼神对视的瞬间,后者闪躲了一下。
梁老板支支吾吾,为难道,“这不是我能做主的啊。”
“梁老板,你主子仓储的东西不就是为了银子。人若死光了,银子又从哪里来?若是此次肯相助,各位大人,百姓定会感激,以后才能赚更多不是?”
“这.......”
梁老板仔想了想陈栀的提议,隐隐有些心动。
等梁老板思考的间隙,陈栀又对各位大人说道:“红薯,土豆,南瓜这些都可以替代粮食,作为主食。蔬菜方面,我的菜地会全部贡献出来。我也已经在搭建大棚,加速一些蔬菜的成长速度。”
方法陈栀都交给了县衙老爷,至于种子,在场的梁老板可不是白做这么多年老板的。
梁老板还在犹豫的时候,陈栀狠了狠心,“只要梁老板愿意拿出来,那边的瓜苗,梁老板尽数拿去。”
“真的?”梁老板心动了看向瓜苗所在位置。
来是为了确认陈栀的情况,毕竟陈栀现在还在为王夫人做事。
但一进来就瞧见了陈栀的瓜苗和自己的瓜田结的花不一样。
相比这就是陈栀培育的新苗了,被陈栀加了秘密东西的新苗。
要是能拿下这个,整个梨花镇的店都给陈栀,他都相信,他主子绝对会同意。
得到了陈栀的肯定,梁老板二话不说的也就同意了。
“只要坚持半月,朝廷的再慢也该到了。”李大人如是说。
而朝廷的人,也已经在路上了。
慕云城作为作为距离京城最近的城镇,是第一个到的。
只不过中途遇上匪寇,纠缠了许久,才耽搁了时间。
可惜,匪寇不止一窝,更不是一群一山。抓了这个山头,另一个山头的人得了消息,连夜跑了。
大垣境内,半数的城池都遇见了,蔬菜枯败,病叶,虫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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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有慕云城中的情况稍微好些。
一些从木听城,边城逃荒的百姓,山贼,盗匪都涌入了慕云城中。
这次赈灾带队的陛下的幼弟邕王,以及负责押运粮食的忠勇大将军萧啟。
队伍按照灾情情况分部,作为这次的主力,邕王作为皇室代表,并未去太多地方查看灾情。
从木听城回来之后,遇见一次匪患,被刺杀受伤后进了慕云城治疗。
邕王碌碌无为,赈灾的事,表面是邕王主导,实际确是萧啟在全权策划。
所以邕王受伤后,萧啟则一直护在邕王左右,只派了手下的士兵前去剿匪。
深夜,熟睡中的周晏舒被极为轻巧的脚步声惊醒。
躺在床上,仔细辩听。
那群人拿着武器,脚步迅速,整齐,虽然离的远,可周晏舒常年行军,对此十分熟悉。
这是军中的人,而且是精锐的一队。
他们的目的性很强,将村子里的人都叫醒,聚集在一起。
看见是军队的人,百姓们敢怒不敢言,紧紧蜷缩,深怕没死在饥荒中,而死在他们的刀剑之下。
忙碌熟睡的陈栀是被院子门外暴力的声音和周晏舒的轻唤中醒来的。
看着院子外的人,陈栀先是一惊,在周晏舒的安抚和领队的解释下,才稍稍恢复平静。
“陈娘子别害怕,我们是李大人派来接你去镇上的。”领队的人站的很直,没有自报家门,只是说了来意。
似乎看出陈栀的迟疑,那人说:“李大人说慕云城的百姓没有暴动,多亏陈娘子。木听城有匪患来袭,为护娘子安全,特意接娘子去镇上。”
陈栀看了眼点头的周晏舒,将怀中的睡得半梦半醒的阿豆往自己面前拢了拢,这才随他们一起去了。
本来他们没打算带上阿豆和周晏舒,在陈栀的强烈要求下,才一起上了马车。
漆黑的夜,注定不太平。
一路的颠簸,陈栀的睡意早已被驱赶。
心头有些惶惶不安,一生平顺的陈栀,遇见最大的奇是便是来到这里。
别说土匪,她连打群架混混都没见过,强装出来的镇定,被骤然打破。
太阳穴跳的不行。
周晏舒瞧出陈栀的不安,宽阔的手掌握住陈栀的手。
比起去年,陈栀手掌多了一层薄茧,周晏舒又心疼又自责。
“别担心,他们不是普通的府兵。应该是朝廷的人到了,领队的人穿着是七品校尉。”周晏舒低沉的嗓音,贴着耳朵传入陈栀耳中。
焦虑的情绪被抚平。突然被周晏舒握住手的陈栀并没有挣脱开来,回了一个浅笑,表示自己无碍。
一路上都很平静,快要入镇上的时候,突然冲出的一群人。
一个呼吸之后,外面传来刀剑相争的声音。
周晏舒撩开帘子看向外面,像是看猎物的眼神般看着外面打斗的人。
是匪寇,来人不多,更像是在试探镇上的兵力如何。
不想过多纠缠,打斗几轮之后就打算撤离。
周晏舒旁观者清,看见领头的匪寇,大吼一声,“城墙右下,擒贼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