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明月夜(十六)
    第八十章

    一阵天旋地转,车儿被刘琮掼倒在榻上。

    她来不及管周身的疼痛,往榻尾缩去,盔帽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发饰散落,披在肩头。

    刘琮半跪在卧榻,一腿压制车儿胡乱蹬的腿,一把掐住车儿细若的脖颈,恶狠狠呢喃道:“是否是本将对你过于纵容,才让你三番五次这般忤逆本将。”

    军甲硌在腿上,生生的疼!

    他眼眶赤红,盛怒难易!

    她不知她的逃离竟然会让刘琮愤怒止此。

    车儿被紧紧的扼住咽喉,

    紧迫的窒息感让她疯狂的拍刘琮的胳膊,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那人瞪着赤红的眼眶盯了自己许久,就在车儿以为刘琮会将自己捏死的时候。

    忽如其来的空气猛的窜入鼻腔,她猝不及防,捂着脖子,弯了腰身猛烈的咳嗽起来。

    刘琮低头看着伏在卧榻上猛烈咳嗽的那人,心里怒火难息,拳头紧握。

    那人缓了过来,往后一缩,眼中因咳嗽通红一片,她也同样怒视着自己,哑着嗓子控诉道:“刘琮,你居心何在!放我走!”

    刘琮牙关一咬,猛地扑近,再次握住那细若的脖颈,凑进她面庞,咬牙切齿道:“你再找死!”

    泪眼婆娑,和在山上的那次完全不同,此刻这双朦胧的眼中溢满的,只有对他浓浓的恨意。

    刘琮再也忍不住,手猛的用力,控制着掌中的脖颈,将她掼倒在榻上。

    一手去扯她襟前衣襟。

    车儿慌了,胡乱打闹的双手下意识的要按住胸口胡作非为的手。

    嘴里大喊:“刘琮,你要作什么!”

    上方的人眼眶赤红,满是怒意,闻言动作一顿,似是想到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一般,斜着嘴角,邪魅一笑:“作什么?当然是作你应做之事!”

    他眼中有怒,又有一些车儿看不懂得东西,如狼似虎,眉头紧皱。

    事情已经沿着不可预期的方法发展,车儿难以想象,接下来的结果,她有没有足够的勇气承受。

    胡乱去抓,疯狂推拒上方的这人,在身子忽地一凉的时候,心里的防线猛的崩塌,所有的坚强就像被刘琮扯掉的衣饰一般,散落在地,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下,模糊的视线里,只有刘琮魁梧的身躯。

    她声嘶力竭,扯着嗓子哭喊道:“刘琮,我是梁国文昌公主!我是文昌公主,你不能这么做!”

    那人丝毫不为所动,车儿摇头拒绝,眼底的泪水随着动作下落,她看到刘琮不屑的笑容,一如既往,甚至还能听到他低沉的笑容。

    “本将早已知晓,你是文昌公主,不然怎会留你在身边如此之久,以你这般在军中的作为,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她忽地失了所有的力气,四肢瘫软,没了抵抗,流泪看着刘琮,呢喃道:“原你早已知晓……早已知晓……”

    看她这般,刘琮反倒是心软,手下力道减小,一手托着她的脖颈将她放在瓷枕上,似是劝慰,又似是命令,放软了声音道:“你现下身份不明,只要你乖乖待在本将的身边,本将自会护你无忧。”

    “对啊!她是文昌公主又如何?在巨祝崖那日,梁国的文昌公主早已随着那漫天的大雪消散无踪,现在有的,也只是胡车儿这个头衔,什么都不是,只是胡车儿,只是刘琮的侍妾,离开了刘琮,她什么都不是,甚至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她轻声呜咽起来,这是她最后的一搏,却未料到,还未出手,却已经一败涂地,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战斗,从始至终,她没有任何的主动权,战事的结局,早已握在别人手中,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是枉然,到头来,只是笑话一场,徒添笑柄。

    刘琮轻抚她的面庞,擦去她脸上的泪迹,心里柔软,不忍她这般伤心,凑进亲吻她温热的面庞,低声安慰她道:“乖乖待在本将身边,本将什么都会应允你!”

    她怎会甘心,嘶吼一声,照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就是一把。

    指甲尖利,待刘琮反应过来,已经生生受了着一掌。

    他反倒是笑了,直起身子,随意的一抚,手心有丝丝缕缕的血迹。

    心里奔涌的不再是怒气,取而代之的却是如江河奔涌般的悸动,他望着手心的血迹,再去看卧榻上早已吓傻的小狐狸。

    她知自己犯了错,寝被裹着身子,缩在榻尾,瑟瑟的看着他。

    四目相触,颤颤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他开始解自己的军甲,车儿惊呼一声,再也顾不及,胡乱的摸到早已被刘琮扯落得寝衣,往榻下爬去。

    再次被掼倒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所有的委屈和惧怕,扑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让她迷茫无助。

    她没有任何的办法,来阻止这场搏斗!

    她明知会是这般的结果,只要刘琮想,便没有他得不到的猎物,可是她不甘心,她怎能作待宰羔羊。

    肌肤相触,陌生的奇异的感觉让她细细发抖,她斗不过他,只有乞求他:“放过我……,求你放过我,求你了,求你了……。”

    刘琮揽着她的腰,温柔的亲吻她:“乖乖作本将的女人……”

    她推拒他落下的身子,触到满手的温热,惊呼一声,剧烈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怎么能撼动,她逃不掉,这个念头针一般的扎着她的脑袋。

    拍他凑进的面庞,踢他紧挨的腿,只会让他气势汹汹。

    脚镯的簇铃磕到卧榻边沿,“沧啷”一声,脚踝传来剧痛,让她难忍。

    可比着还痛的是刘琮给予的身体某处的疼痛。

    她以前最怕痛了!

    满目都是刘琮遒劲有力,肌肉喷薄得身躯!

    呜咽一声,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刘琮亲吻她细细发抖的身子,吻她额头疼出的冷汗。

    车儿双目紧闭,她恨自己,为何斗不过刘琮,她有的是力气啊,她连伙房营将将宰杀的牲畜,都能徒手拖出去好远的,为何撼动不了刘琮呢?

    结局已定,她双手捂着眼睛,脑子混乱一片,迷迷茫茫。

    似乎是行在茫茫的雪原,着了和亲嫁衣,人迹罕至,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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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人来应答。身子疼痛,她又跌在巨祝崖底,耳旁只有呼呼的冷风,她没有力气,丝纱翻飞,扑满身子。

    又好像处在温热的塌房,贴身伺候的嬷嬷伺候她沐浴,周身都是颤颤的流水,花瓣满身,云雾腾腾,视线氤氲,馨香扑鼻。

    又似泛舟江河,起起伏伏,颠颠簸簸,波涛忽起,叶舟逐流,虚虚浮浮,无依无靠。

    她皱着眉头,低声呜咽,猫一样,抓着刘琮的心。

    他控住不住,力量骇人,狂风暴雨。

    什么都没有了,入眼的只有刘琮严肃的面庞,她推拒着,呜咽着,拍他,打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刘琮拿下她捂着眼睛的双手,轻轻一咬,又去亲吻她香汗淋漓,微蹙的眉心。

    车儿死心了,脸偏向了一侧,这顶营帐是他用来休寝的,可他夜间一次都没有来过,她还暗暗庆幸。却未曾料到会是这般。

    她哭的身子都在打颤。

    刘琮揽着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身下感觉清晰,车儿满面通红,羞耻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她在颠簸中去咬他在战事中受伤的肩头。

    那人轻笑,声音低沉,也偏头亲吻她侧过去的脖颈。

    她喘不过气,没有多久便败下阵来。

    那花团锦簇的屏风,遮挡了所有昵漪,隔开了另一个天地。

    车儿满眼通红,看那屏风上的花朵,一朵一朵盛开,又一朵一朵凋零,一片一片晃动,又一片一片模糊。

    不知多久,那铺天盖地的感觉才渐渐消散,车儿喘着气,去看半跪在榻上的那人。

    豆灯已息,伴着月光,那人身形魁梧,黑压压一片,低头凝视着她。

    她在这场战斗中早已哭干了所有的泪水,扯着寝被,盖住赤裸的身躯,想要遮住这荒唐的一切。

    她不敢想象,这种事情居然会发声在自己身上。

    刘琮低笑,声音里满是身心事后的餍足,捏她的脸道:“害羞了?”

    刘琮见车儿羞涩,忍不住凑进去吻她嘴角。

    知她初尝人事,定是不适,忍着再次的冲动,轻抚她露在外头的肩头。

    他下榻去掌灯,光纤昏黄,他遒劲有力的身躯,赤/裸裸的展现在她面前。

    车儿脑子“哄”的一炸,气血涌上心头,脑海里浮现的是那日在吐谷浑城温泉处,只是那时他着了衣饰,遮了所有,彼时她强壮镇定,以为一切都是自己规划的模样。

    如今,所有的事情,已经不再受她掌控,她一败涂地,狼狈不堪,屈辱让她来不及思索。

    卯足了力气,向着榻柱撞去。

    她抱了必死的觉心,可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她睁眼去看,刘琮沉着脸道:“即使想死,那也得经过本将得允许?”

    这种感觉再次来临得时候,车儿少了第一次得委顿,剧烈得挣扎起来。

    她要杀了刘琮,这个念头怎么也抑制不住。

    却没有想到,她越是这般,让刘琮的攻势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