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看着眼前忽然蹿出来的不明黑色物体,江流柒霎时惊恐的跳起来,两只脚不停倒换着,不敢着地,最后直接一个跳跃抱住了范千湖,紧紧搂着少年的脖子不撒手。

    她江流柒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就怕这小东西,那真是整颗心都在打寒战的怕。

    范千湖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弄的不知所措,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感觉的到江流柒是真的怕,他感觉的到她在发抖。

    虽然他也厌恶那些小东西,但此刻,他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给江流柒最安稳的依靠。

    过了一会儿,似乎吱吱的声音没有了,想是那些小东西已经跑远了,江流柒支起胳膊,东张西望的问:“它们走了吗?”

    范千湖轻轻点头,故意要逗逗她,开口时,声音里却带着些许沙哑:“那你准备什么时候从我身上下来?”

    江流柒忽然意识到此刻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看起来还是她更主动一些,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羞愧得简直要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少女蹭的一下跳下来,范千湖双手忽地落空,一瞬间悬在半空,而后故意装作整理衣襟。

    两人都有些尴尬,江流柒率先开口:“你别多想,我最怕老鼠了,谁让你要放老鼠来吓我。”

    范千湖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这下抓住你的弱点了。”

    “还要我研制的其他宝物?”江流柒不受威胁。

    范千湖赶忙摇头:“不不不,您还是自个儿留着吧,您那宝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江流柒咯咯笑着:“那这次就算我们扯平了好吧?”

    范千湖点头,刚想说另一个爬墙偷看之人,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橙红的火光笼罩了过来,范千古下意识就把江流柒拽到身后,迎面站立对着来人,“你们是谁?”

    一群护院没说话,转头看着中间的男人,看上去已近中年,但仍不失风度盎然。男人盯着少年背后的江流柒,不可抗拒的开口:“出来。”

    江流柒犹豫着没有移动,此时的情况是她最不想看到的,该如何解释呢?

    范千湖感受到背后的人没有动,似乎是在面对不想面对的人,他联想到刚刚爬墙之人,难道……

    少年义正言辞的说:“传的还挺快,刚才没把你们的人抓住,让他报了信是吧?我告诉你们,别看今天你们人多,但小爷我也不是好惹的,识相的赶快走,我留他一命,若不走,那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说罢少年摆上了预备战斗的姿势。

    江流柒在背后轻轻拽了拽范千湖的衣襟,小声说:“他们是来找我的,”示意他是个误会。

    可范千湖以为江流柒是怕了,或者不想连累他,对方人是多,但他也不会认输,更不会抛下江流柒一人逃跑,那不是他一个爷们儿干的事。

    少年侧着头小声对江流柒说:“他们人多,一会儿打起来我怕顾不上你,到时你见机行事,我拖住他们,你先跑,不要管我。”

    江流柒没想到范千湖竟会这样说,抬眸看了看他挺拔的背影,凭一己之力挡住所有未知的危险,只为护她安宁,竟让她有些莫名的感动。

    对面男人听到范千湖的话,目光忽然深邃起来,随即开口问:“你说谁报信?”

    “这个时候就别演戏了,我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为难一个姑娘,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她半分。”

    范千湖说的理所应当,丝毫没有意识到那种保护江流柒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渗进了他的生命里。

    江流柒浑身一震。

    光亮映在范千湖的脸上,明暗交杂,中年男子微微舒展开眉眼,缓声问道“那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少年不屑的一瞥,“要打就打,小爷我奉陪到底。”

    中年男子问:“江流柒,还不说话吗?”

    江流柒慢慢走出范千湖的背后,少年还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出去,可转头就听见江流柒怯懦的喊了声:“父亲。”

    父亲?什么情况?范千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

    江府前厅。

    江遇之和夏清蓉端坐上位,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

    江流柒内心忐忑,本不想把事情扩大,她想着自己已有婚约,让父亲知道自己不但半夜偷跑出来,还和一个年轻男子在一起,想是怎么也说不清。

    况且还连累了范千湖的名声,自己真是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此刻的范千湖倒是气定神闲,坐在前厅侧位,恭敬等待,刚刚进来的一路已经把江府布局大致摸了个遍。

    下人们早已退下,此时前厅只有江家父母、一个管家和他们两位年轻人。

    江遇之沉稳开口:“范公子深夜造访,江府上下恐招待不周,还望包涵一二。”

    范千湖脸上露出无害的微笑,应声附和:“哪里哪里。”

    “小女从小性子骄纵,江某也是管束不严,才让她夜半爬墙偷溜了出去,不知公子路过,惊扰了范公子,还请公子莫要介怀。”

    范千湖当然听出了江遇之的弦外之音,不想把两人夜半见面之事放于台面之上,给了彼此颜面,怕是想堵住他的嘴,莫要惹了他闺女的名声。

    少年自是明事之人,内心认同,“路过”这样的说辞再好不过。只是今晚之事,他定要说明,显然是有人盯上了她或者江府。于情于理,他都不会装作没看见。

    和江流柒对视了一眼,看见她表情紧张,似是也在想着如何应对。范千湖点了下头,示意她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江流柒看见范千湖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不知他会如何应对,但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范千湖谦虚的开口:“夜半打扰了江大人和夫人休息,是晚辈的不是,今夜晚辈本想趁书院寂静之际,一人潜心读书......”

    说到这儿,江流柒忽然“噗嗤”一下乐出了声,随即觉得不合适,急忙掩住嘴,斜眼瞄了一眼座上的父母。

    夏清蓉说:“小柒,不得无礼。”

    江流柒噘了噘嘴,沉默不做声,范千湖给少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捣乱。

    这个范千湖,当真能编故事,说的跟真的一样,江流柒内心极为鄙夷,但却无法拆穿。近日父亲与她态度稍有缓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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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要多嘴,惹恼了父亲。

    少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说着:“谁知路过贵府后院时,恰好看见一个黑影从房顶飞奔下来,晚辈想着定是有贼人潜入,于是立即追了过去,但是此时又听见有人大叫,以为有变故,故而放弃追捕,折返回来查看情况,这才在围墙处遇见了江小姐,后来的事情,江大人就知道了。”

    天衣无缝的解释,也在事实之中,除了忽略掉他来的真实目的和中间发生的小插曲,其他的,算是如实陈述了。

    江遇之听到这个回答,不知是真是假,如果范千湖说的是真的,想来上面已经开始行动了。

    夏清蓉说:“小柒,还不快谢谢范公子出手相救。”

    出手相救?

    江流柒在心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范千湖本是想来捉弄自己的,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几句话下来就变成救命恩人了?

    范千湖看到江流柒不服气的神色,也不便过多争辩,大度解围:“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江遇之继续问:“那你可曾看清那人的模样?”

    “晚辈惭愧,当时夜黑,那人又蒙着面,晚辈确有尽力,但没有抓住。”

    “这不怪你,你也是被牵绊住了。”江遇之说完看了一眼江流柒。

    “不过,晚辈拾得一个物件,想是那人匆忙逃跑时掉落的,大人可曾见过?”范千湖说罢起身,从腰间摸出一个云纹图腾式样的圆铜。

    江遇之接过圆铜,眼眸凌厉一闪而过,一只手磋磨着圆铜上的浮雕图案,半晌不说话。

    “江大人?”范千湖提醒,“大人可是认得?”

    “不认得。”江遇之斩钉截铁的回答。

    少年看江遇之的神态,显然是有事未说,想是他们自家事不便与外人道,那他也不便再问。

    江遇之接着又像下了逐客令:“既然事情已解决,夜已深,江某就不留范公子了,改日再邀公子来府一叙。”

    少年也起身作揖:“是晚辈思虑不周,告辞!”

    “管家,送范公子。”

    “有劳。”范千湖转身,侧头看了一眼江流柒,似有话说,但只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告别。

    江流柒欠身。

    离开江府,少年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江府的匾额,这是当今皇帝亲赐,江父深藏功名,却一直低调做事,他之前一直不理解,年少时还为此嘲笑过这江家老父。

    今夜这蒙面之人,江父欲盖弥彰的样子,都实在太可疑了。看来江父一定是知道什么,却不想说,或者不能说,他一定有什么事,所以这些年,江父才如此隐忍。

    江家,怕是让人盯上了,可是谁有这个本事能盯上江家,江父却自愿替他隐瞒呢?他和皇帝共同打下这江山,儿女都在朝中,谁还有这个本事呢?

    江流柒知道吗?

    少年想不明白,太深刻的事情,他现在还未能透彻理清,但他内心似乎有些波动,仿似即将要踏上一段未知之旅。

    可是,他为什么要想江家这些事呢?江流柒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少年摇摇头,告诉自己,今晚一定是着了魔,一个蒙面人就给自己弄紧张了,竟开始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