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柒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就决定不再喊了。想来这山上也不会有什么人,大声喊还浪费了自己的体力,得想个办法能联系到外界才行。
什么办法呢,自己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发现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之后,江流柒反而平静下来,等待吧!也许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但愿有人能发现我的鞭子,往山上的方向来吧!
范千湖一行人在山上一路呼喊江流柒的名字,还是毫无收获。范千湖停下脚步回头对众人说:“这样不行,我们得分头寻找,前面有岔路,柴风,你和方小姐去那边,还能有个照应,我往那面走,其他人,也分头行动。”
柴风看了一眼方樱,似乎想拒绝这个安排,但是紧接着就听方樱说:“我不要和他一起。”
柴风听见方樱反倒快他一步表示拒绝,感觉脸面都要被踩在地上了,于是决定立即反击,不服的说:“我还不想和你一起呢!到时吓得哭哭啼啼的,可别连累了我。”
范千湖无心再听两人吵架,况且现在也不是吵架的时候,于是立即止停:“你们别吵了,都听我的,你们两个一起找,不许分开,夜里山路看不清,若是脚下一滑,不是开玩笑。”
方樱看着范千湖着急的模样,也没有再说什么,她能感觉出范千湖的担忧,但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只是单纯的为了救人吗?
算了,也许是她多想了,他和江流柒见面都吵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或许今日就是他良心发现,想救人了呢!
还是救人重要,她也不想继续吵架浪费时间了,于是低声对柴风说了句:“跟住我了,掉下山去我可不救你。”
柴风看了眼范千湖要走的那条路,有些担忧:“千湖,那条路,有个小山崖,你小心一些。”
范千湖说:“知道了。你们也小心些。”无心再说太多,少年就消失在夜色中。
******
江流柒闲着无事做,顺手从旁边拾起几块石头,使劲往崖顶扔过去,崖顶很高,扔上去是不太可能,石头扔到半路又滚了下来,但至少沿路闹了一点动静出来,刮蹭着一些野树枝丫也跟着沙沙作响。
黑衣男子此时也于另一处上了山,身影灵活的避开其他人,与这夜色融为一体,独自一人在山间寻找,忽听山崖处隐约有声响,男子停下脚步,仔细辨认着,想着或许真的是她。
男子站在崖顶向下看去,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但他清楚的听见,有人在下面用什么东西往上扔。
他没有开口,寻了两块石头在崖边敲了敲,又把一个小石块从声音稍远处扔了下去,接着蹲下身子默默听着。
果然,崖底有个兴奋的声音响起:“有人在上面吗?可以救我上去吗?”
黑衣男子轻呼了一口气,果真是她。
要救她吧!男子没有犹豫,站起身,刚准备把来时带的绳子绑在树上,忽然看见不远处一簇火光亮起,接着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江流柒,你在哪里?江流柒!”
黑衣男子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倏地闪进了不远处的大树背后。
江流柒好像听见了一个声音慢慢接近,她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幻听,是有人来了,刚刚听到不远处有石子滚落的声音,还以为是上面有人,可是喊了几句也没有听见回复,她还以为也许就是普通的滑石吧,现在终于有人来了,太好了!
江流柒大喊着:“是我,是我!我在山崖底!”
听到回音传来的方向,范千湖瞬间停下脚步,紧接着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山崖处跑去。
少年举着火把探向前,站在崖边大声向下呼喊:“江流柒,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江流柒终于听清了来人的声音,是范千湖,竟然是范千湖!
那一瞬间,她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她在崖底好久了,无能为力,想尽了办法也上不去,她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她在山崖底。
她希望有人来救他,想到了任何人,可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他。而且他声音里带着的焦急和担忧,她听得出来,他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有没有受伤。
可是,他曾是她最讨厌的人啊!
江流柒心头有一丝暖流划过,仿佛要慢慢融开这漫身的积雪,就像此刻抬头就能看见崖顶微小的火光,她知道,救她的人来了。
“说话啊!你受伤了吗?”范千湖迟迟没有等到江流柒的回复,忽然有些担心。
江流柒理了理嗓子,故作镇定的回答:“小伤,不碍事。”
“伤在哪里?能走吗?”
“左腿划破点皮,拄个拐杖,应该没问题。”江流柒试图用轻松的口气缓解一下范千湖担忧的心情。
范千湖听到江流柒这么说,心一下放了下来,想来她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于是他也嬉笑开口:“好,那你等着,我这就下山去给你做一副拐杖。”说罢装作离开。
崖下少女急忙大喊:“哎哎哎,别走啊!我的腿真的动不了了!”
范千湖皱了一下眉:“你等着,我下去救你。”说罢转身去树上绑藤条。
他自己一人倒是没问题,但是江流柒腿受了伤,恐怕自己上不来,来的匆忙也没有带绳子,只能就地取材弄一些藤条做绳子,这一点倒是和江流柒晌午救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夜色中,借着火光,黑衣男子在树后看清了范千湖的脸。
江流柒一句“小心些”刚说出口,范千湖火把的亮光就从崖顶消失了,她也不确定他听见了没有,但他没有回应,也不再说话。
江流柒忽然感觉内心一阵紧张,她不知道范千湖干什么去了,但她忽然很害怕范千湖就这么丢下她一个人走了,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好像,方蔚白去京都了,她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江流柒在崖底默默等着,不停在心里数着,不一会儿,崖顶火光又亮了起来,江流柒被橙红的光照着,崖顶也不再漆黑一片,她心中燃起了期待和希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范千湖冲崖底喊着:“你稍微离远一些,我下来时可能带着一些流石。”
江流柒往旁边站了站,仰头说:“你小心些。”
少女看着范千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攀着藤条,双腿弯曲蹬着崖壁,借着力道一步步跃下,一点点靠近,最终安稳落地,江流柒的一颗心才放下。
范千湖急忙跑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江流柒看着橙红的火光映在范千湖的脸上,眼眸里闪闪烁烁,周身似有灰尘,却依旧不改少年气魄。
范千湖焦急的问着:“腿没事吧?让我看看。”说罢就蹲下身子查看。
江流柒故作轻松的说:“就是划破了皮。”
范千湖看着她包扎的手帕已经渗出了红,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再不处理恐怕会感染。于是扶着江流柒坐下,安慰道:“我给你上药,伤口必须处理一下,我先解开你的手帕,你忍着点。”
江流柒嗤笑道:“哪里有药啊?”
范千湖把火把递给江流柒,又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举到江流柒眼前。
江流柒只觉得这个小瓷瓶过分的熟悉,眼睛瞪得老大:“你还留着它?”
“当然,你不是说它能治疗跌打损伤,止痛止血吗?”范千湖得意的说,“没想到这玩意有一天能用到自己身上吧?”
江流柒没想到范千湖竟然还留着它,而且还带在身上,真的有些吃惊,“我是没想到你会一直把它带在身上,我以为你早就扔掉了呢!”
范千湖解开手帕,拨弄开划破的裤裙,好在伤口不是很深,也没有伤到骨头,想来就是忽然的撞击,伤到了筋肉。
范千湖稍稍放宽点心,接着听着江流柒说话,刚想解释一句,今天只不过是凑巧拿着了,就听江流柒又说:“别人都是带个香包放在身上,没想到你竟把它带在身边,你的喜好真特别。”
范千湖被江流柒的想法弄的哭笑不得,解释的又太过凑巧,于是顺着她说:“对,我就喜欢闻这个味道,怎么了?我不光自己喜欢闻,我还想让你陪我一起闻呢!”
说罢少年屏住呼吸,弹开小瓶盖,江流柒没反应过来,一股刺激的味道瞬间就浸进了江流柒的口鼻,感觉都无法呼吸了。
她知道这臭草确实臭,研制的时候还特意遮了面布在脸上,但没想到今日,竟然毫无遮挡的闻到了,简直生无可恋。
江流柒捂住嘴,磕磕巴巴的说道:“范千湖,你......报复我。”
范千湖故作严肃的说:“你把我看的也太小肚鸡肠了吧?我拿药来救你,你还污蔑我。”
“你故意不告诉我就打开。”
“我可没有故意,我是着急给你上药,没来得及说。”
“你!”
啊!
还没等江流柒再说话,小瓷瓶里的粉末就撒到了江流柒的伤口上,痛的她也顾不上骂人了。
稍微缓过来点神,江流柒开口:“范千湖,你就不能轻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