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于谦追上去发问,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含糊的声音。
“你醒了?”
于谦下意识点点头,走出两步后,又察觉到不对。
这个声音...好像更耳熟。
他快速转过身,当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时,瞬间僵在原地。
片刻后,一道尖锐不似人声嘶吼,在整个国公府中炸响。
“您怎么也在这!”
刘邦连忙将口中的水吐到旁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道:“小点声。”
“可...可.......”
于谦看看刘邦,颤抖的举起手指向身后,结巴道:“刚才...刚才那是太子殿下么?”
刘邦点头的一瞬间,于谦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连忙伸手扶住了身旁的大树。
南直隶正值多事之秋,此时皇上和太子到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大明......
他紧张的看了看左右,接着快步走到刘邦身前,压低嗓门焦急道:“陛下为何来此?”
“于谦,你僭越了。”刘邦擦了擦嘴,淡淡道:“乃公要去哪,去做什么,难道还要先向你于巡抚通禀一声么?”
“臣不是那个意思。”于谦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哀求。“臣恳请陛下,早日还京。
陛下若是不信臣,大可令换人来此,臣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南直隶这等小事,不必劳陛下圣驾啊!”
“小事?”刘邦笑道:“你给乃公的奏折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乃公此时不来,莫非等南直隶卫所兵变,再带兵前来吗?”
“都是臣无能。”于谦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快要爆开了,强忍着将强行将皇帝塞进回京马车中的冲动,继续劝道:“但臣现在已经有了眉目。
还请陛下放心,有六卫兵马在,南直隶不敢轻举妄动。”
“六卫能够?”刘邦笑着拍了拍于谦的肩膀,找个了石墩子坐下,拿起脸巾问道:“这南直隶可是有数十个卫所。
真要激将起来,六卫还不够人塞牙缝的。”
此时的于谦极其“谄媚”,眼见刘邦拿起面巾,连忙把铜盆放到了刘邦面前,搞得刘邦都愣了下。
他已经洗过脸了,只是想擦擦脖子上的水珠。
但看着于谦强忍焦急的表情,刘邦想了想,还是决定再洗一遍。
毕竟让于谦亲手伺候的洗脸的机会,估计也就这么一次了。
趁着刘邦洗脸的功夫,于谦赶忙开口道:“陛下,卫所不足惧。
并非所有人都和郑大山一般胆大包天。
有陛下圣旨在,只要臣按规矩慢慢来,必然不会出什么纰漏。”
“必然?”刘邦用力擦了擦脸,含糊道:“有人要谋反,你知不知道?”
‘谋反?’于谦骤然色变,微微颤声道:“莫非是南直隶......那陛下更不应该冒险,陛下千金之躯,岂能......”
“不是南直隶。”刘邦打断道:“是其他地方,南直隶只是个幌子。”
连续几件大事,震得于谦六神无主,他慌忙道:“哪里?”
“我来这,就是为了查这件事。”刘邦甩了甩毛巾,平静道:“大明现在打不起仗了。
休养生息,才是上策。”
于谦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称赞陛下体察民心,还是劝诫陛下冒险行事。
“行了,退下吧。”刘邦淡淡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不必多言。
我到此地,除了徐承宗和你,再无旁人知晓,也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说罢,便起身离去,根本不给于谦开口劝诫的机会。
看着刘邦离去的背影,疲惫和无奈几乎要从于谦眼中溢出。
直到刘邦将要远去,于谦猛然想起一件事,忙快步追了上去。
皇帝劝不动也就罢了,总要把太子送回去吧!
......
傍晚。
扬州府。
城中一处占地极广的宅院中。
一群人围坐在桌旁,聊得热火朝天。
一位样貌端正,满身富贵气的青年,起身恭敬道:“各位师长,最近南直隶出了两道流言,诸位可曾听说过。”
“刘公子就不要卖关子了。”陈立笑着打趣道:“但若是什么不登大雅之堂的流言,就不必说了。
诸位都是德行高洁之士,听不得那等下里巴人。”
桌旁大多数人都发出了附和的笑声,彭时跟着点头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刘正安表面上目不斜视,实际上眼角的余光一直放在彭时身上。
当注意到彭时的笑容后,他顿时信心大振,挺起胸膛,等到桌上都安静了下来,才朗声道。
“一件说来也怪,和那应天府的军户有关。
诸位可知道龙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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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位南直隶的本地儒生点了点头。
刘正安见状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有个军户,半夜被山鬼摘去了脑袋,魂魄都不得安生,还托梦找家里人帮忙找脑袋。
现在应天府那边,闹得是人心惶惶。
住在城中的倒还好,住在城外则是提心吊胆,天刚擦黑便都躲进屋中,门
窗紧闭,生怕落得一样的下场。
据我三叔说,一直到现在,那个军户的脑袋都没找到。
尸体都快放臭了,可那个军户的弟弟,硬是拦着不让下葬,说是什么没了脑袋,死后不能投胎。”
桌上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互相看了看,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好奇和骇然。
片刻后,王信摸着胡须,感慨道:“鬼神一说,自古有之,但老夫活了这把年纪,还从未见过。
估计是遇上了什么野兽,那人受了什么刺激,约莫是疯了。
但要是一直曝尸,可真要闹出瘟疫啊。
刘公子,刘府尹那边,你可要去信劝一劝啊。”
刘正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彭时的脸色,见他无动于衷,心底暗暗有些失望,旋即面不改色的笑道:“诸位师长无需担忧。
应天府一府百姓在前,岂能由着一个军汉胡来。
叔父已经派人过去了,为了保险起见,便将那具尸体烧了。
那个军汉也被关在屋中,等他无事,再放他出来。”
“刘府尹办事细致,不愧是一方父母官啊。”陈立轻声赞叹了句,其他那些陪坐之人忙开口附和。
就在这时,桌上突然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关起来?知府何时能干涉卫所了?”
彭时轻轻放下酒杯,盯着刘万安平静道:“还望刘公子给我解释解释。”
刘万安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众人。
邝文伦见状想了想,打圆场道:“彭御史也是职责所在,刘公子你怎么能胡乱说话呢?
还不快向彭御史赔罪?”
有了这个台阶,刘万安忙拿起酒杯,尴尬笑道:“在下口误,还望彭御史不要见怪。”
说罢,自罚了三杯。
彭时看着他将酒喝得一干二净,又开口道。
“酒也喝了,烦请刘公子给我一个解释。
我大明,何时改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