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离开后,傅公子便未再找过她,流筝本以为他要放弃了,容娘却再次找来,说傅公子派了人来,邀请她去府上演奏。
容娘看着她的双眼明亮,这些日子傅公子人虽然未来,但是醉仙楼却得了不少傅府的赏赐,容娘一开始还顾忌着流筝不愿意,眼下看见这银子双眼都发亮,就祈求着傅公子再找流筝。
然而她等啊等,傅府却再也没了消息,她还以为傅公子便要这么放弃了,哪知今日,傅家那边又再次传来了消息。
流筝跟请来的人走出去时,经过容娘,忍不住道了句:“容娘,你知道你现在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吗?”
容娘被她问住了,抬头疑惑道:“什么?”
流筝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像是在看一颗摇钱树。”
容娘:“……”
她的脸就这么僵住了。
流筝却淡定的移开视线,好似什么也没察觉:“容娘下次看我时记得收敛一些,我被你这么看着,倒是有几分伤心了。”
容娘:“……”
流筝云淡风轻从她身旁走过,上了傅府派来的马车。
直到那马车摇摇晃晃着远去了,容娘才看向那个方向,咬牙跺了跺脚。
……
流筝今日初进傅府,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来来往往的仆人们脸上都带着些笑意,府里也带着些喜庆的意味。
流筝下了马车,往里走着,随手拉过一位小厮问道:“今日府中,可有什么喜事?”
小厮打量着她的穿着,瞧见她手里抱着的瑶筝,瞬间了然,回道:“姑娘有所不知,今日,是我们二少爷的生辰。”
流筝心中有些讶异,傅行的生辰?
她有些不明白,傅行今日生辰,让自己来做什么?
给他弹曲作兴?
府门外隐隐约约有马车赶路的声音传来,应当是傅府还宴请了其他宾客,流筝下意识回头望去,眼前却忽然走来一位小厮,立在她面前行了个礼,颇为恭敬道:“流筝姑娘,您这边请。”
眼前这人应当是傅行遣来的,流筝便点了点头,跟着他离去。
进了一间堂屋,傅行一身白袍,玉带束身,如芝兰玉树站在桌案旁,听见声音,抬眸望来,眉眼温和:“流筝姑娘,你来了。”
流筝打量着四周,“今日傅公子似是宴请了不少宾客?”
她话中漫不经心,却带着一份笃定。
傅行含笑颔首:“流筝姑娘猜得不错……”
他说至此处,停了下,轻咳一声,好似有几分不好意思:“实不相瞒,今日,是我的生辰。”
他双目炯炯,极其明亮:“因此,我希望今日能听闻流筝姑娘一曲。”
流筝嘴角含笑,回道:“既然是公子生辰,流筝必当全力以赴。”
傅行面色微热,偏过头去,转开话题,“流筝姑娘,今日这茶,是我特意为你煮的,希望姑娘会喜欢。”
流筝便恭敬行了个礼,将怀中的瑶筝放下后,才上前接过他递来的酒水,饮下一口,入口微涩,却有清清冷冷的气息,不久便韵味无穷,余香环绕。
她心中思量,这茶倒是能跟柳娘的酒相提并论了,她放下茶盏,仰头微笑:“傅公子这茶,倒是难得一见的好茶。”
傅行含笑,星眸明亮:“姑娘喜欢就好,其实这茶,与姑娘给我的印象很是相似……”
恰在此时,有小厮跨越门槛,进来禀报,流筝注意被吸引过去,傅行后面那句话说得极轻,她仿佛没听到一般,偏过脸庞,目视他双眼:“什么?”
傅行哪里敢再说一遍,方才只有两人独处,他那句话便是在腹中演绎了好几遍,才能如常脱口而出,此刻有外人在场,她的目光又如秋水般明净清澈,好似不识人间情意,他对上这双眼眸,霎时什么话也生不出。
他只好垂眼低声道:“无事……”
他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才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小厮,“如此匆忙,发生了何事?”
那小厮先是慌忙道了句“赎罪”,才抬头望向傅行。
他抬起脸的瞬间,傅行眼底漫上一层疑惑,怎么瞧着这人,如此眼熟?
而站在一旁的流筝忽然扯唇,眼底染上冰冷的笑意,只是随之而来的便是疑惑和不解。
那人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在傅府安插自己的眼线?安插便算了,为何又毫不顾忌在自己面前撕破身份?
流筝敛眸,正要退下,地上的小厮好似对她熟视无睹,已然开口:“二公子,钟姑娘来的路上不幸撞见了大夫人,两人此时正吵起来了呢。”
流筝垂下的眼睫忽然一动。
……钟姑娘?
她根据耳边这话,忽然就联想到那日她离开时,眼前出现的瘦弱身影。
当时隔着一段距离,没怎么看清,此刻再听见这番话,她却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傅行好似已经被此事烦透了,只是皱眉,“此事你跟我说有何用处?去找大少爷处理。”
小厮抬头往此处看了一眼,听话退下了。
他刚退下,另一边又有小厮走进来,“二公子,宾客已来得差不多了。”
傅行面色和缓下来,看向流筝,轻声道:“不知傅某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请流筝姑娘为傅某弹奏一曲?”
流筝心思微动,想到方才离去的那个小厮,含笑道:“自然。”
她跟着傅行走至宴请宾客的堂屋,屋里人已经许多了,瞧见她跟在傅行身后,皆向这里看来,好似都在思索着这人是谁。
只是她的面容被面纱掩下,众人只能窥到一双琉璃似的双眼。
小厮将瑶筝抱来,流筝接过,在桌案后坐下,竖立的屏风挡住外间人窥探的视线。
她凝神,望着桌案上的流筝,手指轻挑,清澈袅袅的声音便向外传出。
外间稀疏的私语声渐渐沉了下去,众人皆被这声音牵住思绪。
一曲终了时,外间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有小厮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忽然有一道女声高喊道:“姑娘这琴声听起来倒是不错。”
那道声音微一停顿,再开口便多了几分讽刺:“就是不知,为何遮住相貌,是觉着我们这些人,没有资格相看吗?”
流筝听着这道声音,忽觉有几分熟悉,她还未来得及回应,便听见高座之上有人抬步而来,立在屏风外。
“你又在闹什么?今日是阿行的生辰,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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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作何啊?”
那道女声尖利道:“你不是同我说她跟你没关系?既然是阿行请来的乐师,你又慌什么?方才不是才到门口,怎么忽然间走得这么快?”
男人略微无奈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疑神疑鬼?我早已听你说过,我清清白白,还怕你怀疑?”
屏风外的几人越吵声音越大,流筝听着渐渐蹙起眉,她刚起身收好瑶筝,却见傅行已经越过屏风,目含歉疚望着她:“抱歉,流筝姑娘,傅某现在有些事情需要解决,还请您先跟着小厮去房间休息。”
流筝见他如此说,便知晓外间的事应当不用自己出面,她本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便颔首行礼,跟着前方带道的小厮离开。
流筝心下思量着,总之自己今日的事情也做完了,不如就此打道回府,正要跟小厮吩咐,余光忽然扫到假山另一侧一道纤细身影。
她欲要出口的话便止住,轻挑了下眉,转头对小厮道:“我看这府中风景优美,想四处观赏一番,不若你先去忙别的,我自己一人看看?”
小厮只好点头:“那姑娘您随意转转,这府中倒没有什么地方需要避讳,您随心就好,若是您累了,便去对面第三间屋子休息。”
流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点头。
傅府不愧是名门大户,假山周围还植了不少稀奇花草,纵是在这个百花凋零的季节,依旧有不少颜色可看。
流筝回想着方才经过的那道身影,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
方才那两人走的小路有几分隐蔽,她细心留意着两人行走的痕迹才跟了上去,她有意控制着中间的距离,看着前方的两人停在一间偏僻的屋子前。
跟在身侧的侍女左右看了眼,才对着身边的姑娘说:“姑娘,您快些进去吧,可别让少爷等急了,奴婢就在外间等着您,帮您看着。”
她说完,又抬手轻轻推了身侧的人一把,那人身形削瘦,不知是没站稳还是如何,竟被她推得有几分踉跄,侍女的身影远去之后,徒留女子一人站在原地。
她浓密松散的头发垂下,流筝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隐隐觉得那身影有几分熟悉。
女子站了好一会儿,好似在纠结要不要进去,良久后,才推门而入。
流筝看着那道身影,眯了眯眼,房门被关上,她脚步放轻走进,不远处放风的侍女无意中朝这里扫过一眼,瞧见她身影的刹那,还未来得及惊叫,已经昏倒在地。
流筝将她拖到一角落后,看着眼前那扇门,没有着急推门而入。
她在外站了许久,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什么异常动静,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就在她寻思是否要离开时,门里忽然传来一声沉重声音,好似有什么巨大的物体撞击地板。
流筝不再迟疑,推门而入。
看到里面一地狼籍,她罕见地顿了顿。
桌案被打翻,水壶茶盏掉落一地,凳子也被掀翻,七零八落倒在地面上,听到推门的声音,屋里头的两人也抬眼望来。
流筝的视线移到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子身上,她双眸明净,眼角的泪花摇摇欲坠,一手紧拽着自己的衣襟,另一只手推拒着身前的男人。
望向自己的双眼满是委屈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