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心思
    流筝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有一瞬间顿住,随即漫不经心抬头,对上他幽深的视线:“谢公子,在你看来,似乎是觉得我浪费了此次机会?”

    她慢慢勾起一个笑,眼神略带几分挑衅:“那你是否知道,这世上,还从来没有我想办办不到的事情?”

    “你的补偿,于我来说,也许只是个累赘。”

    谢公子静静看着她,她定然不知道,她此刻双眼明亮璨然,好似正午时日头上夺目的那束光。

    他看出她的挑衅,也知道她这话是在警告他,不论他接近她打的是什么主意,都离远一点。

    她不需要,也不奉陪。

    可他全都看出来了,却只是笑了笑。

    谢公子眼神慢慢从她的眉眼划过,声音却是对着门外,淡道:“何事?”

    侍卫听见他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忆着此人是何身份:“公子,贸然打扰,府中进了刺客,掳走了傅府的一位侍女,大少爷命令我们严查每个房间。”

    钟月的身子一瞬间绷直,眼神紧紧望着这边,流筝眉头微动,看向眼前的男人。

    她动了动唇,小声道:“让他们走。”

    谢公子于是顺着她,对房门外的人道:“本公子现下不大方便,你们请回吧。”

    他这话说得隐晦,不大方便,是怎样的不方便?

    门外侍卫闻言皱眉,脚步未动,锲而不舍道:“抱歉,公子,我们大少爷因那刺客收到了惊吓,特地命令我们严格搜查,今天恰好是二少爷寿辰,来府中的贵客多,大少爷此举也是为了公子的安危着想。”

    这话,便是打算不达到目的不离开了。

    谢公子闻言摆了摆手,长发松散披在肩头,他面色平静,略带无辜看向流筝:“抱歉,流筝姑娘,你也看到了,在下实在没有太大的本事让他们走。”

    流筝眯眼,下意识去转动指节上的银戒,想着眼下还有求于他,忍下来,她冷冷勾唇:“之前那次你是怎么说服尉迟恭走的?”

    谢公子叹了口气:“实在是我与尉迟兄关系不大好,他官阶低,我那点小身份能镇得住,但是,这傅府……”

    他面色为难,话音未落,先叹气。

    流筝:“……”

    她忍了忍:“那你想怎么样?”

    反悔?

    谢公子看出她的心声,摇头:“当然不。”

    他轻轻挑了挑唇角:“只要流筝按照我说得做就好了。”

    “我保证,你身后那位朋友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钟月就站在身后,流筝能感受到她的目光紧紧注视着自己,她想到方才推门而入时见到的那双泛红的眼睛,闭了闭眼,放在腰间的手松了松:“你说。”

    短短二字,仿佛是从齿关一个个蹦出来的。

    谢公子弯了弯唇,眼神微抬,淡漠的眸子注视着她身后那人,打了个手势,钟月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立刻提起裙摆跑过去,她看了眼床上干干净净整洁得仿佛从未被触碰的被褥,看了看身后的两人,咬牙钻了进去。

    谢公子走到床前,手指未抬,将帷幔落下,柔软的帷幔悠悠落下的一瞬间,他另一只手拉过流筝,流筝脚步踉跄几步,猝不及防被他拉到床缘坐下。

    她还未弄明白眼前的人到底要作何,就见他抬手将她脑后的发簪取下,青丝落下的瞬间,眼前的人出了声:“不是要检查?那便进来吧。”

    流筝克制着自己挣扎的动作,身体僵直一动不动,眼神却紧紧盯着他,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谢公子一手蓦地扬起帷幔,另一手抚摸上流筝的面庞,手臂抵在她肩头,将她一把摁下去。

    流筝下意识就要一脚踢过去,想起来身旁还躲着一人,硬是忍住了,她咬着牙,冷冷盯着身上的人,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虽说那动作在外人看来像是抚摸上她的面容,但她知道,他没有。

    他的手掌跟她隔着一些距离,但不多,流筝能感受到他靠近时骤然涌来的陌生气息。

    门外的侍卫配着佩剑哗哗进来,眼前的场景却猝不及防映入眼帘,他们看着眼前飘扬的帷幔,帷幔后若隐若现的男子和女子交缠在一起的身影,脚步停住。

    “这……”领头的侍卫有些犹豫,亦有些窘迫,连忙低下头,抱拳道:“公子,属下实在不知您在……多有打扰,您放心,属下确认完您的安全,立刻便出去。”

    他垂着头,跟身后的人比了个眼色,侍卫们便都动身去四周检查。

    帷幔后,谢公子好似感受不到眼前的姑娘要刀人的目光,嘴角噙着笑,一派淡然,他的手没有触碰到流筝一分一毫,却在她的发间停顿了许久,若是此刻有人掀开帘子进入,便能看见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屈,在身下女子的头上缓缓轻抚着,动作极轻极轻,流筝被压在身下挡住了视线,完全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而唯一一个占据了优势位置的钟月,此刻正僵直着身子躺在靠墙最里面,一动不敢动,床陷下去,她能感受到身旁躺着两人,她很想扭过头去确认流筝的安全,然而一想到方才那位公子抬头看向自己时淡漠的双眸,便忍不住心底的寒意。

    那位公子在阿筝姑娘面前……可跟在自己面前丝毫不一样。

    她咬唇,也不知道阿筝姑娘究竟知不知道这人的真面目。

    侍卫们检查了房间除床榻外的所有地方,没有发现任何怪异之处,朝领头的人摇了摇头,领头的人看着遮得严严实实的床榻,忍不住上前一步:“公子……”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里头便传出一道冷淡的声音打断他:“检查完了,还不快出去?”

    他嗓音不轻不重,端得稳,却低沉隐晦:“怎么,你们想就近看看本公子在做什么吗?”

    侍卫们无端觉得脊背一凉,领头的人思索一阵,才抱拳恭敬道:“多有打扰,请公子见谅。”

    直到外头的嘈杂的声音重归于平静,流筝一把将身上的人踢开,抚平自己弄皱的衣襟,她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眼底满是冷意:“谢公子这手法真是熟练。”

    谢公子挑眉,不明所以。

    流筝此时浑身上下都冒着冷意:“原来你所说的帮忙,就是这样。”

    流筝想到上次的事,再结合方才他一把将她推下的手法,怒气上涌。

    “不过只是要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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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糊弄过去,一定要用这样的手段?”

    谢公子好整以暇望着她,虚心求问:“姑娘若是有更好的方法,我也可以参考借鉴。”

    流筝唇角轻扯,双臂抱起,眼角睨着他:“谢公子还是将这手段用到旁人身上吧。”

    “那流筝姑娘呢?”

    “什么?”

    谢公子眼睛看着她,眸色深深:“流筝姑娘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

    他话音刚落,流筝蓦地凑近,皎洁无暇的一张面容这样靠近,谢公子能够看清她浅浅的瞳色,然而他眼睫眨也未眨,就这么直直看着她。

    流筝歪头,眼底忽然漫上一层笑意,好似方才的剑拔弩张气愤完全不存在,嗓音里也笑意浅浅:“谢公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次数太过频繁……都让我觉着,你是有意为之的。”

    “谢公子莫不是,对我存了什么心思?”

    谢公子依旧气度从容:“我以为,我与流筝姑娘缘分如此之深,实在当得上是好友了。”

    流筝笑了一声,眼神陡然转冷:“谢公子,少在我面前出现,少关心我的事情,毕竟,我的刀剑可不长眼。”

    谢公子眸色微闪,忽然偏开头,眼睛看向别处,不咸不淡道:“流筝姑娘也就对我如此冷漠了。”

    流筝:“……”

    还没等流筝弄明白什么情况,眼前的男人又淡淡开口,嗓音不轻不重,却无端让人觉得有几分控诉之感:“流筝姑娘都能为了一个才见过一面的男人过生辰,为他弹琴奏曲,与他开怀畅聊,而我救了姑娘数次,姑娘却仍是对我如此冷漠。”

    他轻声叹气,好似打定了主意要说下去:“姑娘也不必多想,在下都知道,是在下不够吸引姑娘注意了。”

    流筝:“……?”

    她不知该作何表情,若是眼前的人是柳娘,此刻她怕是早已动了刀子,然而眼前的人方才救过她,并且她因傅府门卫搜查,早已将身上的防身利器取下,此刻还真动不了他。

    流筝于是嗤笑一声:“谢公子有这个自知之明便好。”

    “……”

    这头的气氛再次剑拔弩张起来,将不久前那稀少的暧昧氛围驱散了个干净,而另一头,一道弱弱的声线响起:“两位,请问你们聊完了吗?”

    流筝察觉自己因眼前的人误了重要之事,心头有些懊恼,冷冷看了眼前的人一眼,便伸手将钟月扶下来。

    钟月终于从犄角旮旯下来,再次回到流筝身边,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可快憋死她了,她站在流筝面前,比她稍稍矮上一些,流筝自然而然伸手将她的衣襟整理好,钟月正要道谢,忽然注意到身旁一道冷淡的目光正扫向这里。

    她颤了下手,慢慢循着望过去,却见那位谢公子正倚在床架上,目光冷淡瞥向流筝放在她衣襟上的手。

    钟月浑身发凉,连忙自己将衣裳整理好,扯了个笑对流筝道:“多谢阿筝姑娘。”

    她用力捏了下自己的手心,才让自己镇静下来:“阿筝姑娘……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啊?”

    流筝听着外面的声音愈来愈远,听见这个问题,忽然瞥向一旁站着的男人:“谢公子,好人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