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陈酿
    “傻子。”喻黛执拗地盯着骆远峰,喃喃道。

    “嗯。”骆远峰以为喻黛还在闹脾气,老婆说什么都应下来就是。

    “我说你是傻子。”喻黛重复道。

    “嗯,老婆说得对。”骆远峰继续哄着,车子转向,驶入别墅的小路。

    “大傻子。”喻黛提高了音量,有些生气。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可能在气骆远峰有事憋在心里,可能在气他现在这副包容一切哄人的话张口就来的样子,总之,骆远峰自以为是,这副运筹帷幄替她处理好一切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

    骆远峰停稳车,替喻黛解开安全带,勾了勾她的小指,趴在控制台巴巴地望着她,眼角微微下垂,带着一点委屈的弧度,嘴角略微动了动,可怜道:“我做错什么了?”

    “你都不生气吗?”喻黛轻轻咬住下唇,眼眶发红,怔怔地盯着骆远峰,像是要哭出来了。

    骆远峰心里一惊,以为她今天受了什么委屈,直起身将人揽入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头,“怎么了,黛黛,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骆远峰的胸膛宽厚温热,像一堵安全的墙,温暖的气息包裹下,喻黛积压的情绪瞬间卸下,“李墨找人拍我和他的事你看见了处理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连问都不问我一句?”

    “对不起嘛,”骆远峰的悬着的心稍落了些,喻黛以为是李墨找人做的,就让她这么认为也好,“我就是不想让你因为这件事烦恼,我能解决的事你就不用心烦。”

    “哼,”喻黛的双唇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自以为是。”嘴上虽然还在责怪骆远峰,熬不住那呜咽的声音,一声响过一声,泪水决了堤。

    骆远峰慌忙替她擦拭去眼泪,“怎么哭了?”他慌了神。

    喻黛只是呜咽着,眼泪跟断了链的珍珠似的落下,啪塔啪塔,晕湿了衣衫。

    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哭,可泪水就是止不住,干脆伏在他的肩头,藏了一晚上的憋屈劲尽情发泄了出来。

    他的手掌轻轻落在背上,动作柔缓,却让喻黛觉得安心,她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扑通扑通,像是在告诉她:“我在这。”

    喻黛渐渐收了泪,伏在他的肩头蹭了蹭,才缓缓抬起头来,像犯错的小孩般解释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和你生气,你是好心,我不该跟你生气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可我就是,就是忍不住……”

    说着,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骆远峰低头,啄去了泪珠,喻黛忽地一怔,全身似有电流窜过,酥麻的,不知所以。

    “我舍不得你哭。”骆远峰的声音也沙哑了,“回家,我给你做夜宵好不好?”

    “嗯。”喻黛还愣在刚刚那个吻里,骆远峰双唇的触碰好像还留在脸颊,她只听见回家两个字,乖巧地点点头。

    “要我抱你还是背你上去?”骆远峰问道。

    “嗯。”喻黛点点头。

    骆远峰一愣,有些好笑,喻黛这是在AorB的问题里回答了一个or。见她好像还在发呆,双手还兜在他的脖子上,骆远峰没再问她,托起她的膝弯,稳稳当当地将她抱回了屋内。

    喻黛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熟悉温暖的家让她的心情渐渐平复,骆远峰见她没事就转头进厨房忙活去了。

    Jade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听见他们回家后竟然纡尊降贵离开了它的王国,攀上了沙发,静静盘在喻黛身侧。

    “你怎么出来啦?”喻黛抚摸着它的蛇脊,鳞片在她的掌心描摹着排布。

    明知道Jade听不懂,可他们都总爱和它说它听不懂的话。

    嘶嘶——

    Jade缓缓抬头,轻微晃动,嘶声细腻而低沉,微不可闻的振动通过沙发导向喻黛,麻麻的,有点儿痒。

    “谢谢,你也晚上好。”喻黛回答Jade的问候,心情不自觉就好了起来。

    “唉,它哄你可比我管用多了。”骆远峰将碗放在餐桌上,就见着喻黛和Jade如此亲近,不免有些吃醋。

    “好香啊,你煮了什么呀?”喻黛蹦蹦跳跳地跑向餐厅,Jade在身后“嘶嘶,嘶嘶”地叫着,好像在让她等等自己。

    “牛肉面。”骆远峰取来筷子,“但我们美丽的喻黛演员只能吃一点点。”他指了指桌上的小碗。

    桌上放着两个碗,一个大碗盛满了牛肉和面条,热气腾腾的勾得人直咽口水,旁边还有个小碗,只有一根面条,一块牛肉和一根青菜,相较之下实在寒酸。

    “这是我的?”喻黛不可置信地指着小碗。

    “嗯。”骆远峰把筷子递给喻黛,在大碗前坐下,半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好香。”就准备大快朵颐。

    “等等——!”喻黛眼疾手快捂住大碗,“不行,这不公平。”

    嘶嘶嘶,嘶嘶嘶——

    Jade急促地吐着信子,好像在帮腔。

    “怎么不公平?”骆远峰眼底藏着笑,故意逗喻黛,“你不用保持身材了?”

    “我……”还不待喻黛想出托辞,Jade就抢先摆动着尾巴,发出沙沙声,好似在骂骆远峰:你这呆子,怎么不给她吃东西?!

    骆远峰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自己养了好几年的蛇,怎么就和老婆更亲了,他现在倒成了家里的少数派了。

    “我最近没进组,吃一顿没事。”有Jade助力,喻黛理不直气也壮。

    “嗯……”骆远峰双肘支在桌上,沉吟了一会,“你想吃也不是不行,但是要告诉我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嘁,”喻黛坐下,“我饿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说。”

    “拉钩。”骆远峰伸出小指,冲喻黛勾了勾,喻黛不情不愿地搭上,骆远峰勾住她的手指,往自己那边一带,一个吻落在她的手背,“说话要算数。”

    他起身从厨房又端出一碗面,坐下前还不忘瞪了Jade一眼,“吃吧,你这碗加了牛筋。”

    “喔,”喻黛喜笑颜开,“算你有眼力见。”

    “那我有什么奖励吗?”骆远峰问。

    喻黛一晚上没正经吃上什么东西,这会儿饿得不行,忙着填饱肚子,话语含混着还没说出口就被咽下了肚,骆远峰听不清,但见她这副模样大约是没事了,便也动起筷来。

    二人饱餐后,Jade餍足地舒展了身子,贴着地面又蜿蜒着回了它的领地。

    他们窝在阳台赏月,罩在同一床羊毛毯里,分享彼此的热量。

    喻黛跟骆远峰说了李墨的事,说了剧组为什么聚餐,说她怎么好心替他牵线,他怎么顺势攀附,“我本来是觉得他演技不错,也算是个人才,才给他我哥介绍他。”喻黛越说越气,“现在看来演技确实不错,人家找人制造新闻,我还在傻呵呵地当大好人。”

    骆远峰听她说着,手也不闲着,捋过她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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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嫌他烦我处理了就是。”

    “别。”喻黛捉住他的手,“电影就要上映了。”

    “那就警告他一下。”骆远峰漫不经心。

    “……”喻黛沉吟片刻,又摇摇头,“还是算了,我躲着点就行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骆远峰埋在她的颈窝,“老婆,你好偏心,对别人这么忍耐,就冲我生气。”

    “我……”喻黛一时失语,“我可能就是一想到晚上那些事就觉得被人耍了,全身都憋屈,而且,而且我本来挺不喜欢你乱吃醋的,可你看了那些照片,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

    “你就什么?”骆远峰仰起头,月光落在他的眼里,泛着银辉,让人想一头沉进去。

    “我就有些生气,你竟然都不吃醋。”喻黛说着脸上泛起红晕,她轻轻推了推骆远峰,“你离远些,你好热。”

    “我偏不,”骆远峰扎进她的怀里,“你再感受一下,到底是我的身体热,还是你的心里热。”

    喻黛的轻锤了两下他的背,“你好烦。”假意嗔着,忍了一阵,终是嗤地笑出声。

    “不过,你一开始对他的判断确实是对的。”喻黛忽地想起电影刚开机时骆远峰对李墨的评价。

    “我不是会看人,是了解骆宁雪。”骆远峰支起身子,二人依偎着,他的话语中有些伤感。

    喻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侧头盯着骆远峰道:“你每天在片场守着,看的不仅仅是李墨吧?”

    “嗯。”事到如今,骆远峰倒也坦然。

    “你知道骆家以前是做什么的吗?”骆远峰问。

    关于骆家的事,原文里只有只言片语,大体就是过得不差,具体的喻黛不清楚,她摇了摇头。

    “算是道上混的吧,”骆远峰耸耸肩,“但从外公掌权以后基本上就金盆洗手了,也就凭着从前的势利给各个剧组保保平安,所以骆宁雪基本上也是在片场长大的,从小就跟家里开娱乐公司的公子哥喻书恒混在一起。”

    喻书恒这个名字喻黛也是第一次听说,想来应该是喻父的名字。

    【这也算世界观自动补齐吗?】喻黛在心里默默吐槽。

    见喻黛不说话,骆远峰苦笑,继续道:“混着混着他们就混到了床上,骆宁雪就怀上了我,她挺着肚子找上喻家,却见到了同样挺着大肚子的岑项丽。”他冷哼一声,“同样的怀着孩子,岑家家世更清白,还是老太太的远房表侄女,喻家自然选择了岑项丽,把骆宁雪赶出了门。”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又?”

    “为什么生下我吗?”骆远峰眼中的落寞更甚,“因为和喻青山一样,喻书恒和岑项丽当时也没办婚礼,骆宁雪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她的人生一直都在自己的掌控里,按着她的规划前行,她笃定这次她也会赢,只要生下孩子。”

    “那后来呢?”喻黛已经有些不忍心继续问了。

    “后来,就是现在这样呗。我被视为她人生失控的标志,只要生活有脱离她掌控的地方,全都怪罪给我就好了。”

    骆远峰垂目,倚在喻黛的怀里,她将毯子拢得更紧了些,好像这样物理温度能传到心里,让他的心也暖和些。

    “所以那天在片场,她明明生李墨的气,却给了你两巴掌。”

    喻黛全明白了,她不敢想象,在这样的环境里,骆远峰的过去究竟有多少苦全藏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