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咸的太阳
    这么一闹,陈速好像没那么郁郁寡欢了,姜思田那边,朱瑶又热又渴,也摇着晃着她的胳膊要妈妈抱。

    姜思田说:“你都多大了,妹妹才多大?自己走!”

    陈速闻言抱着穗宁蹲下去,向朱瑶摊开另一边手臂:“瑶瑶过来,叔叔一起抱。”

    朱瑶看着他愣了下,又看姜思田征求意见,姜思田表情严肃,厉声警告她不准闹脾气。

    陈速再三说自己抱得住,朱瑶直接甩开姜思田的手向他跑过去,正要入怀,颈部一阵刺痛——穗宁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小嘴翘着生气地在他耳边大喊:“不要!”

    陈速刹时愣住,捂着脖子匪夷所思地瞪向她,那双清亮倔强的眼眸也望着他,并且很快浮起水雾,眼泪唰地就流下了。

    陈速直接目瞪口呆。

    姜思田拽走朱瑶,抬头再看陈速,横眉冷眼,脸色相当难看,又赶紧抬手去接穗宁,说她来抱,结果穗宁一点不领情,在他臂弯里又是踢又是打,不停大喊:“不要不要不要!”

    陈速忍无可忍,直接把她放到地上,高高地叉腰凶她:“不要?不要什么不要,凭什么不要?你是谁啊,你爸妈都不管你了,你还敢跟我发脾气?信不信我把你扔了?”

    穗宁哇哇哭起来,边哭便擦眼泪,喊妈咪。

    姜思田手忙脚乱,一边安慰穗宁,一边又讨伐陈速:“陈哥,你和小孩计较什么呀,她什么都不懂。”

    陈速被她那么嚷一嗓子,简直烦躁委屈得要死,谁能懂他是个什么心情?

    “小小年龄就学着争风吃醋,还什么不懂,我看她比谁都懂!真不知道怎么教的!”

    他说着还暴躁地薅了薅自己的冷刺头发。

    姜思田对没带过孩子的男人表示无语,朱瑶躲在她身后不敢说话了。

    陈速一脸暴躁样,还想再说什么,就看穗宁气鼓鼓、泪汪汪地望着他,还在抽抽搭搭地哭,胳膊一抬,探进头发里,摘下那什么ABI设备狠狠地摔在他脚边。

    陈速几乎是火冒三丈,张了张嘴,又沉沉磨牙:“什么脾气啊你?江司甜还说你听话,你到底哪里听话了?”

    穗宁静静看他,倒是情绪稳定了,因为什么都听不见了。

    陈速差点没忍住一脚把她那什么ABI踩碎,咬牙弯腰下去捡起来,又蹲到她面前,低头认罪道歉,轻轻拨开她的头发又不知道那玩意儿怎么戴,只能又轻轻扒开她的小手,把东西放进去:“乖,叔叔有错,咱不闹好吗?”

    穗宁一直盯着陈速的嘴唇,等他说完,才握住接收器,在干净的粉色裙子上擦了擦,又戴回去了,还撇开脸懒得看他了。

    陈速嘴角抽了下。

    姜思田温和一笑,说:“好了,陈哥,穗宁都不生气了,你也不要生气了。”

    陈速只觉得更愧对姜思田这对母女,说什么都要带两人去商场买衣服赔礼道歉,姜思田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男人要面子,又觉得抱歉,于是不再推辞,只是默默记下这份情。

    两个孩子手牵手走在前面,朱瑶比穗宁高一点,她走着走着突然松开穗宁的手,甩了甩汗水:“好热哦。”

    朱瑶扭头看向穗宁,帮她扒开头发,吃惊地说:“妹妹你不热吗?你出了好多汗水啊!”

    她说着就马上找姜思田要发圈,帮穗宁绑头发,或许是被朱瑶的活泼开朗感染,穗宁也没那么生人勿近了,头发扎起来,露出白皙甜美的小脸,露出粉红晶莹的小耳朵,露出……

    朱瑶轻轻碰了碰:“妹妹,你的耳机好特别哦,跟我舅舅的不一样,你戴起耳机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陈速看着穗宁,诡异地有点紧张。

    穗宁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向陈速,静静看了好几秒,才转眸向朱瑶,一个字一个字小声回答她:“是耳朵。”

    三个字。

    残忍无情地刺痛了陈速,好像太阳烫得他从头到脚都在燃烧。

    这个天生残疾、脾气古怪的小丫头,是江司甜辛苦怀胎,走过鬼门关才生下来的,冷白的皮肤,高傲的眼睛,漂亮的脸蛋,哪哪儿都和她一模一样。

    穗宁早产,江司甜为她差点死在产床上,她们那么坚强地活下来。

    那一刻,陈速觉得自己毫无耐心又凶巴巴对她,根本不是人。

    他快步走到穗宁身后,手臂一弯把她举高,又重新抱进怀里。

    穗宁愣愣地看着他,完全没有被突然的失重感吓到,想必这类惊喜亦或惊吓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衣服买完,又去电影院,朱瑶第一次去电影院,看得聚精会神,再看穗宁,大大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一颤一颤,小小的嘴巴闭着,抱着一小桶没怎么吃的爆米花在座位上睡着了。

    这个时候真是乖巧得让人心痛。

    陈速轻手轻脚地把她怀里的爆米花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带她离开了放映厅。

    穗宁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晚餐时间,期间陈速一直没放过手,他一放手,穗宁就皱起秀气的小眉毛,眼睛挤挤一脸难受的样子,晚餐说好要他亲自下厨招待姜思田母女,也因此作罢。

    等菜都上齐了,陈速把穗宁摇醒,让她吃饭。

    穗宁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从他怀里跳下来,自觉地坐到他旁边的座位上,陈速还想着四岁的小孩子需不需要喂饭,就见她自己端了碗,拿起筷子去夹面前的菜。

    陈速又给她添上一勺饭,给她碗里夹了好些菜。

    穗宁慢吞吞又认真地小口小口吃,安安静静的,几乎没发出什么动静,她吃到自己觉得饱了,就放下筷子不吃了,碗里被剩下的饭菜,都干干净净的,没碰过。

    陈速下意识地端起那只碗,两口扒干净了,他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真他妈犯贱,想起以前吃江司甜的剩饭,现在又吃她女儿的剩饭。

    整整一下午,江司甜心大到一个电话也没打给他。

    饭后,陈速叫了个车送姜思田母女回姜村,姜思田问他要不要帮忙把穗宁带上山,他想到江司甜打视频和祁跃说过穗宁吃不了山里的苦,又想着学校的条件确实太苦了,就摇了摇头,末了又扒车窗拜托姜思田保密。

    女明星和自个儿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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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婚生子,真曝光了,指不定会上热搜,届时鸡飞狗跳,或许还会影响无辜的孩子。

    陈速为她考虑那么多,可江司甜直到晚上10点,都没有来一通电话一个消息。

    饭店准备关门了,胖子和杆子都忙完了,穗宁趴在陈速怀里睡着了,其实抱着她也不累,像抱着个软绵绵的抱枕,空调吹着清凉的风,他搭了个小毯子在穗宁背上,本来就在心不在焉玩手机,玩着玩着他也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醒过来,一胖一瘦两个人蹲在陈速身边,一个胖子一个杆子,一个是屠宰场杀猪匠出身,因为流水线而失业,一个是陈速跑农村宴席从姜村捡来的便宜劳动力,三个人一起苦过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早就处成了亲兄弟。

    胖子:“哪来的娃儿?”

    杆子:“长得好白哦,像洋娃娃,你看她睫毛好浓好长。”

    胖子:“杆子,你不觉得这娃儿长得和陈哥很像吗?”

    陈速浑身一抖,两人才发现他醒了,默契地对视,齐齐回头碰上他紧蹙的眉,他压低声音咆哮:“眼睛瞎了啊?我一个大黑炭,她都白得发光咯,哪里像?这种话不要乱说!”

    胖子和杆子异口同声地回他:“晓得了晓得了。”

    杆子手贱地轻轻戳了下穗宁的脸蛋,陈速瞪他一眼,迅速抱着穗宁挪开:“干啥子,你那个爪子干不干净?”

    杆子:“陈哥,你咋个那么大惊小怪,真不是你的娃儿啊?”

    “我是你老汉儿!”

    杆子:“……”

    胖子在旁边幸灾乐祸:“好咯莫逗陈哥咯,不过这娃儿确实是白,是不是不健康哦?”

    陈速乜他一眼:“你才不健康,好好减肥,小心你的三高!”

    胖子也不恼:“那么白啷个生勒?以后我也要生个白白嫩嫩的女娃儿。”

    杆子直接笑喷。

    “你莫想咯。”陈速也笑,毫无顾忌地打击他,“她妈老汉就是天生冷白皮,肯定能生个糯米团噻。你就是个黑炭老汉,生不出白雪公主。”

    杆子笑得更猖狂了。

    穗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在杆子的嘎嘎笑声中睁开了眼睛,软萌可爱地眨了眨。

    陈速低头温声温气地问:“醒了?要不要给你妈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来接你。”

    穗宁摇摇头,小声说:“弱米团。”

    “什么?”陈速微微皱眉看她,乱猜,“想吃糯米团?”

    他耐心哄:“晚上不能吃东西,吃了不消化。”

    穗宁扭了扭身子,又嘟着嘴不开心。

    陈速抱着她站起身,跟胖子杆子打个招呼,离开饭店往家里走。

    大小姐家的宝贝疙瘩想吃糯米团,那还能怎么办?

    可是糯米团做好了,宝贝疙瘩也窝在床上睡着了,陈速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和额头,盖上被子,再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然后背靠着床沿,慢慢坐到了地上,仰着头灵魂出窍不知所想,甚至不自觉地摸出烟盒抽出根烟,但在拨动打火机点燃的瞬间又清醒,赶紧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