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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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池镜看着手机笑了一声,庄楚看他一眼,问:“笑什么?”

    池镜说“没什么”,低着头回余闻嘉消息:参见上一条消息。

    余闻嘉:干什么要去酒吧喝酒。

    ——其实这才是余闻嘉想问的。

    他以为池镜去的是那种很吵的夜店,表情越发严肃,停在饭店走廊里回消息,前面的室友一回头发现他人都在五米开外了。

    余闻嘉直接给池镜打了个电话。

    “喂?”

    “你喝酒可以换个地方,那种地方人员那么混杂,不要待在那儿。”

    池镜无声笑了好一会儿,余闻嘉这一本正经的严肃腔调跟初中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不混杂,清吧,挺清静的。”池镜说,“再说我一个快三十的成年人了,你还担心我在酒吧遇到坏人?”

    余闻嘉皱眉不语。

    “领导”不发话,池镜轻笑道:“领导还不信呢。”

    “那我拍张照给余领导审查一下。”池镜拿手机拍了张酒吧的全景照,给余闻嘉发了过去。

    余闻嘉点开看了一眼,的确是清吧的环境,光线幽暗,照片的背景墙上有酒吧的名字。

    “领导放心了吗?”池镜问。

    池镜今天喝得有点多,讲话拖着音调,声音听起来有点慵懒。

    余闻嘉“嗯”了一声,突然说:“你喝多了。”

    “没有。”池镜笑了笑,“我喝多不是这样。”

    前面室友在喊余闻嘉,余闻嘉对池镜说:“同学叫我,我先挂了,镜哥。”

    “嗯。”

    余闻嘉在手机上搜了一下池镜去的那个清吧,走过去问他那几个室友:“去清吧喝酒吗?”

    “行啊。”

    这家清吧不大,但环境很不错,装修一看就是耗了心思的,复古情调拉满,很有氛围。一进门室友就对余闻嘉说:“挺会找啊,这地儿不错。”

    余闻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边的池镜,穿着他日常最常穿的白衬衫,一边喝着酒,一边侧着头跟他旁边的人说话。

    “这次学校的校庆,你们几个去吗?”学委问了句。

    “校庆?咱高中?”另一个完全在状况外。

    “啊,没看老同学群啊?”

    “早八百年前就退了,什么时候校庆?”

    “12月份。”

    “嗨,那还早了。有时间就去呗,还有机会见见那些老同学,都多少年没见过了啊……一晃都十来年了。”

    池镜杯子里还剩半杯酒,他今天差不多已经喝到位了,打算喝完这半杯就先走一步。他低着头轻晃酒杯,跟他这几个同学说:“月底我生日,提前跟你们说一声,有空的话,过来吃饭,地址到时候我发群里。”

    “那肯定有空啊。”老学委说,“有事我也得给它推了。”

    池镜笑了下:“那倒也不必。有空就来,什么也别带。”

    旁边有人在点酒,一道熟悉的声音夹杂在细微的人声中,从池镜身后传过来。

    “麻烦给我一杯不含酒精的饮品。”

    池镜一愣,立马转头看了一眼。

    “随便什么都可以,只要无酒精就行。”

    余闻嘉的目光恰好扫过来,跟池镜对视了一眼,神情淡淡的。反应这么平淡,显然,他不是凑巧出现在这儿的。

    余闻嘉没有回避池镜的目光,但也没有主动跟池镜说话,跟不认识他似的。池镜也当没看见他,转过头继续喝酒,想看他一会儿能有什么反应。

    庄楚越过池镜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余闻嘉,随后又收回视线看向池镜,喝了口酒,没说什么。

    学委点酒的当儿,见池镜的酒杯也快见底了,拿着酒单问他还想喝点什么。

    池镜还没说话,一旁的余闻嘉突然开口:“别喝太多酒,伤胃。”

    池镜侧过头,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余闻嘉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看着别的地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跟空气对话。池镜莞尔一笑,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嗓音有些低哑:“领导还来现场审查?”

    余闻嘉身边的室友们循声望过来,池镜这边的几个人也是,视线都落在了余闻嘉身上。

    余领导转头看向池镜:“正好跟同学在附近。”

    池镜拿着酒杯,杯脚在台面上轻敲两下,开玩笑地问:“来找我玩啊?”

    余闻嘉还不承认:“来喝酒。”

    “是么,专门来喝不含酒精的酒?”

    “来喝酒,”余闻嘉顿了一下,“顺便来找你玩。”

    池镜抿了口酒,点点头:“原来找我玩是顺带的事。”

    “不是。”余闻嘉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饮品,就这么一步步被池镜牵着鼻子走,“是主要的事。”

    池镜笑着没说话。

    学委终于找到机会打岔,问池镜:“熟人啊?”

    “嗯。”池镜点了点头,“邻居家的弟弟。”

    毕竟两拨人都不认识,彼此间互相点头微笑打个招呼就算完了,之后就还是各聊各的。

    学委问池镜还要不要点个别的什么,池镜说:“不了,今天已经喝到位了,这杯喝完我该走了。”

    “别啊,这才哪儿到哪儿?”

    池镜笑了笑:“真到位了。”

    说着他转头凑到余闻嘉耳边,跟他说:“你来找我玩,找的不是时候,我一会儿得先走了。”

    “你开车来的?”余闻嘉问他。

    “嗯,等会儿叫个代驾。”

    “不用叫代驾。我也走,我开车送你回去。”

    池镜眨了下眼睛:“都会开车了?”

    余闻嘉看他一眼:“你还当我多少岁?”

    池镜微微挑眉,他出国那会儿余闻嘉才十七八岁,有时真的会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依稀想起来,很多年前,那时候他还在上大学,余闻嘉有次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把我当小孩。”

    如今余闻嘉自然已经不是小孩了,但实际年龄还是摆在那儿的,年轻得很。

    池镜垂眸笑了笑:“你以为自己多少岁……”

    余闻嘉皱着眉:“我23了。”

    池镜抬眸看向他,眉梢微挑:“是吗,你不说我还以为32了。”

    要是换以前,初中那会儿,余闻嘉又得被池镜逗炸毛了,噘着嘴跟他表达不满。当然,每次池镜也都乐在其中。

    今时不同往日,余闻嘉手指搭在杯壁上轻轻蹭了下,淡淡道:“我23还是32,在你眼里不都一样吗——”

    “反正到我32岁的时候你也还是会这样。”

    “这样?”池镜眨了下眼睛,“哪样?”

    “拿我当个小孩逗。”

    池镜笑出声来,余闻嘉问他:“我说的对吗?”

    “那得9年后再验证了。”

    池镜盯着余闻嘉看了一会儿,突然说:“这些年……你好像变了点。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哪里变了?”余闻嘉问。

    “哪里都有点。”

    余闻嘉垂眼看着酒杯,低声问:“那你觉得以前那样好,还是现在好?”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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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挺奇怪,池镜失笑:“以前和现在,不都是你吗。”

    余闻嘉抬眸看了他一眼。

    池镜说:“都好。”

    池镜喝完最后那一点酒,便跟他几个老同学道别。余闻嘉也跟他室友们打了声招呼,准备跟池镜一起走。

    池镜不打算让余闻嘉送他,跟他说:“我还是叫个代驾,先送你回学校。”

    余闻嘉说:“我送你。”

    “你送我,一会儿你怎么回去?”

    “地铁。”

    “你也不嫌麻烦。”

    “不麻烦。”

    坐地铁麻烦,让余闻嘉自己开车回去池镜又不放心。池镜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你今天睡我家,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学校。”

    余闻嘉转头看了他一眼。

    说起来,池镜现在住的那个房子余闻嘉还从来没去过。池镜点点头:“就住我家吧。”

    余闻嘉抿了下嘴,说:“不用。”

    池镜轻轻拍了下他脑门:“开车送我回家,再坐地铁回去,你真不嫌折腾啊。”

    “住你家不是更麻烦么。”余闻嘉说,“我洗澡,换衣服……怎么弄。”

    这倒也是,洗澡还好说,换衣服……内裤什么的,还要买新的洗了再烘干……不过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

    池镜正想开口,余闻嘉朝他伸了下手:“车钥匙。”

    池镜把钥匙给他。两人上了车,池镜问他:“确定不住我家?”

    “嗯。”余闻嘉启动车子,“学校就在地铁站口,坐地铁很方便。”

    池镜点点头:“行,那随你。”

    池镜身上酒气浓重,余闻嘉知道他今天肯定喝了不少。上车后,池镜侧头看着窗外,没怎么说话。他平时喝酒控制,有时朋友聚餐,或是因公需要,在某些特定场合必须要喝,除开这些情况,他平时基本不喝酒。这两天因为姥姥的病,他情绪确实不高,刚才不免多喝了点,现在酒劲上来了,头也开始有点晕了。

    池镜闭上眼睛,无力再跟余闻嘉说笑。

    池镜胃不好,上车后没一会儿就觉得胃里泛起一阵灼热的刺痛,今天回去晚上又该遭罪了。

    “镜哥。”

    余闻嘉的声音轻轻地传到耳边,池镜睁开了眼睛:“……嗯?”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余闻嘉问他。

    池镜哑着嗓子说:“没有。”

    “有。姥姥……”余闻嘉顿了片刻,“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池镜侧过头来看他,无需多言,池镜问他:“你怎么知道?”

    “我那天在医院看到秦姨带她来做检查。”余闻嘉顿了顿,“很多事都不是人为可以避免的,你不要想太多。报告我看过了,目前还是轻度,病症不会那么明显。姥姥年纪那么大了,其实只要身体上少遭点罪,那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

    眼下最佳方案就是保守治疗,余闻嘉口拙,不懂怎么安抚人,他只是把自己的内心想法告诉池镜。

    池镜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似是责怪:“你之前就知道这事了,还跟她们一样瞒着我。”

    “因为我跟她们是一样的心情。”余闻嘉说。

    池镜看着他。

    “她们不想看到你担心,我也不想。”

    余闻嘉转头看了他一眼:“别不开心。”

    池镜很轻地“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知道了。”

    池镜胃里不舒服,侧过头闭上眼小憩。余闻嘉开车很稳,他就在池镜身旁,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若有若无,让池镜心里变得放松,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