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儿附在我的耳边小声道。“阿满说怕玉莲的证词不够,又去找了两个证人,这两个是昨晚在翠华亭见过韩嫣和玉莲的人。”
我认可地点了点头,又听刘彻对韩嫣说:“听说你昨夜跑到内宫里去了?”
韩嫣看了我一眼,毕恭毕敬地道:“臣有罪,昨天夜里臣替陛下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喝醉了到处找茅厕,误打误撞这才闯到内宫去了!”
刘彻拎起一卷竹简就砸了过去,怒道:“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陛下,臣什么都没干呀!”
韩嫣大惊失色,忙跪了下来:“臣昨夜只是去寻茅厕,什么都没做”,他瞟了一眼左右,指了玉莲道:“臣昨夜就是同她问的路,陛下不信可以问她,她可以为臣作证!”
刘彻看了眼玉莲,又道:“你来说!”
玉莲泪眼汪汪的看了我一眼,伏在地上道:“回陛下,确如…确如韩大夫所说!”
我心下一惊,扶住了东儿,又看向阿满,阿满也是一副非常吃惊的神色,再看看玉莲,她始终是低着头的,隐约还能看见她身体抽搐。
我摇头道:“不是这样的………”
“陛下!”
韩嫣打断了我:“臣昨夜喝醉了,迷失了方向,她一跟臣说臣误闯了内宫,臣立刻就出来了,臣真的什么都没干。”
刘彻不理他,又问玉莲:“既然是这样,那你哭什么?”
玉莲愈发抖得厉害,缓缓道:“是卫夫人,卫夫人与韩大夫有嫌隙,让奴婢出来诬告韩大夫!”
我愣住了,看了玉莲,又看了韩嫣,脑子里一片空白。
“卫夫人!”韩嫣转过身朝我磕了一个响头:“臣自知得罪了你们卫家,可金丸一事,陛下骂也骂了,罚也罚了,您还不解气么?为何还要这般陷害我,置我于死地?”
刘彻看了会儿韩嫣,又看向我,满脸惊讶与疑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陷害他!”我跪了下来。
“陛下!”韩嫣抢了话头:“既然卫夫人不敢说,那就由臣来说,公孙贺大婚那日,卫夫人的二姐卫少儿曾属意于臣,仗着卫夫人的势,要臣娶她为妻,可臣家中已有妻室,所以婉言拒了她,因此得罪了卫家,卫夫人怀恨在心,这才有后来金丸一事。”
“你撒谎!”我呵斥他,又对刘彻道:“他在说谎,那日是他调戏我阿姐,陛下不信可以去查,当时是一个叫陈掌的出面救了我阿姐,陛下可以问他。”
“陈掌的话信不得”,韩嫣又道:“我拒了卫少儿以后,卫少儿和陈掌二人早就暗通款曲,一起合谋陷害我,他的话如何信得?”
“你胡说,你调戏我阿姐在先,我阿姐念你是喝多了,酒后失言,不同你计较,你如今还不知道悔改,竟干出秽乱宫闱之事,还敢砌词狡辩,可恶至极。”
我怒斥韩嫣,又转而对玉莲道:“是你求我帮你做主的,我是让你出来作证,你若不愿意,我不会逼你,你为何要临阵倒戈,反咬一口?”
“奴婢是实话实说”,她言之凿凿,却依旧不敢看我。
“陛下!”我朝刘彻叩首道:“此事疑点重重,妾恳请陛下彻查。”
韩嫣也忙叩首:“陛下,臣真的什么都没干,臣冤枉啊!”
刘彻背过身去,背对着我们想了一会儿,又转回身道,指着韩嫣道:“你从今天开始戒酒,以后再让朕听到你喝酒闹事,朕绝不轻饶,还有,也不许你再入后宫,你若再敢去,朕一定摘了你的脑袋,滚!”
“臣遵旨!”韩嫣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忙叩了头退出去,将门籍交给元伯后很快就跑的没影儿了。
我不大知道刘彻处置他是不是就是相信我了,我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玉莲,她始终低着头,已经哭的没声儿了。
“将她拖下去,杖毙!”刘彻吩咐道。
听到刘彻要赐死玉莲,我又是一惊,忙阻拦道:“陛下……”
“你还要替她求情么?”刘彻冷冷地看着我。
眼见着内侍将其拖走,呼天抢地的求饶声响彻殿宇,我心中阵阵发寒,瘫软在地。
刘彻上前扶我起来,替我擦了眼泪:“以后在帮别人前,记得先保护好自己。”
我羞愧地点点头,今日若不是他信任我,只怕我是真的是要被自己的愚蠢害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想在他面前丢人现眼了,忙请辞退了出去。
门口的元伯见了我,依旧恭敬的欠身颔首,可我觉得我像个笑话,我想他大抵没见过像我这么蠢的人吧。
离了宣室殿,身后的东儿和阿满也开始为此事争吵起来。
“人不是一直都是你看着的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东儿怒不可遏:“还有你找来的那两个什么证人,一点用都没有!”
阿满一脸无辜:“你怪我有什么用?我又不知道那韩嫣会老老实实的承认私闯内宫之罪,找那两个人过来,不过以防万一。”
“你防这防那,这玉莲反咬一口,你可曾防到了?”
“我又不知道玉莲会临阵倒戈!”阿满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也把头低下了。
我未置一言,默默的回了麒麟殿。
回到温室殿,阿满很快就找到玉莲改变口供的原因,原是玉莲在去宣室前汤官令以讨库房钥匙为名来找过玉莲,或许是那时改的口供。
我没有再去追究,如今人都死了,追究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有一事我尚不明白,刘彻既然肯相信我说的话,为何不先将此事彻查清楚,再处死玉莲呢?
夜至,择一处静地细赏天边风月,看那一汪星海华光闪耀,任清风摇摆吹拂,衣袂轻扬,幻想着要是此刻能飞上天去,以星海为家,和明月相伴,那也是不错的,乘着清风肆意飞扬,无拘无束,不必再为世事烦扰。
“你刚出月子就站在风口上,怎么也不多加件衣裳?”
说话间,一件斗篷围了过来,迅速将整个身体包裹住。
我不用回身便知道是他,任他拥着也不说话。
“心情不好?”刘彻在我耳边轻轻问道:“还在为今天的事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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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今日之事,是妾愚钝,不敢再生气了。”
他笑了笑,将我转了个身,握着我的手道:“你不是愚钝,只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他这个话倒是能让我心里舒坦些,我抬头看着他,又道:“陛下今日为何会选择相信我的话?”
“你知道么,平常的你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羊羔,可是一旦遇到你家里人,你就能变成一只母老虎!”他说着还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在椒房殿,你为了卫青可以以死抗争,今日你为了你二姐,也可以怒斥韩嫣,所以我相信,你能这样保护他们,他们也一定会保护你,又怎么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呢?”
我心下欣慰,心中思索许久的话题,忍不住宣之于口:“陛下既然相信我,那为何又不肯彻查韩嫣的事呢?”
他笑了笑,面上有些无奈:“你有想保护的人,朕也有想保护的人啊。”
“陛下想保护韩嫣?”我只觉得不可思议:“可他……”
“朕知道他做了很多错事!”他打断我,继续说道:“可是子夫,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你只看到他不好的一面,所以你会以为他是个坏人。可他与我一同长大,外面的人都以为朕以前是太子,现在是皇帝,风光无限,只有他知道朕的苦楚。做太子时,朕惶恐不安,担心被梁王取代,当皇帝又被老太太掣肘,什么都想干,却什么都干不了。人人都敬我怕我,可是他不会。我心情不好,想找人打架,没人敢跟我打,只有他敢,所以你们会觉得他狂妄没有规矩,他知道我喜欢西域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所以他会想方设法的去帮我找,你们又会觉得他喜欢投其所好,投机取巧,他知道我想反击匈奴,所以他就苦练骑射,陪着我昏天黑地的到处跑,你们不知道他到底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伤,只会一味地怪朕过份宠信他。”
窦太后宠爱其子梁王刘武这事我听女史说过,当年先帝酒后失言,说要百年之后传位给弟弟梁王,意欲哄母亲高兴,安抚梁王,但窦太后却信以为真,幸而梁王先于景帝薨世,太子刘彻才得以顺利继位,否则,怕还又要闹上一闹的。
他说的令我感动,可一想到韩嫣作恶多端,我心下又过不去这个坎:“可是金丸之事,他引得百姓斗殴互伤,他还欺负我阿姐,还有玉莲的事,难道这么多事都是情有可原的么?”
“金丸的事是他荒唐,朕已经罚过他了,你可还见他玩过金丸?”刘彻反问我,又接着说:“至于你阿姐和玉莲的事,我没什么好辩解的,男人嘛见着漂亮的女人就爱动歪心思,何况又喝了点儿酒,不过今日之后,他肯定不会再犯了!”
“你怎么就敢确定他不敢再犯?”我撅了嘴,不太相信。
“因为他是韩嫣啊,别人的话他不听,朕的话他不敢不听,从小到大,跟朕打架,他从来没赢过!”说到后面,他有些得意。
我微微皱眉:“那你还跟他打,这样打架多意思!”
他拥着我道:“说起来,这里面还有故事呢!”
我立刻竖起两只耳朵,好奇地看着他:“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