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都要靠自己。
李柔可太清楚这个道理了。
所以在调查石、方二人的期间,李柔用算命先生的身份买了一副银针。
李婵的内力全无,她思考师傅教给自己的各种东西,唯有腧穴术目前可用。
剑术需要内力,第一个被排除掉。
堪舆阴阳太难,她本来就学的不好,也别出去丢人现眼了,还容易被认出来。
易容暗器不需内力,但所用材料比较复杂,在西玉京不一定能买得到,所以也不行。
想来想去,只有腧穴术了。
它不需要内力,只需用银针扎进相应穴道,便能激发穴道相对应的效用。
可杀人,也可医人。
师傅是腧穴术集大成者,他曾教过自己一套针法,因为无名,李柔便称它为无名针法。
它分为上中下三篇,上篇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套针法,中篇为玉衡、开阳、瑶光三套针法,下篇为洞明、隐元两套针法。
上篇是增益针法,它以疏络经脉、强身健体为主,寻常人练之,极少生病。
李柔自拿到银针之后,便每日都用上篇针法在自己身上行了一遍,以疏通经络。
中篇是损体针法,它能快速调动人体生气,只是后劲过于狠戾,针法失效后人体会快速亏空,需要调养数日才能恢复。
李柔没进青莲教前,多用上四套针法给自己强健筋骨。进青莲教后,为了能对人物对象一击必杀,便经常使用中篇。
因为用的多,她对中篇的这三套针法十分了解。玉衡能调动全身真气,快速提升人体潜能。开阳使身体轻盈、让人足下生风。瑶光则能短时间内恢复人体生机,强化人体状态。
之前她对战薛梨,用的便是瑶光针法。
只是瑶光相比玉衡、开阳,对身体反噬极大,所以李柔轻易不会用到这套针法。
她打薛梨,是真的想让他死。
至于洞明、隐元两套针法,她倒是想学,但师傅不教,她也不知道怎么施展。
今夜正好晴玉、元玉都不在府,李柔正好想有个想法。李婵死因的疑点,她并没有忘。
刚醒来那会,因为李婵遇刺案刚刚落定,她不知西玉京局势如何,就算心底抱疑也没有任何行动。更何况,是章玉郯亲自审的案。
她不想得罪章玉郯。
现在,她对西玉京有了个大概了解,有了双鹤楼的热闹,李婵遇刺案就没那么瞩目,她重新调查李婵遇刺,时机正好。
从晴玉的描述来看,这些人事败后立刻服毒自杀,不像是官府落案的被雇凶杀人,而像一支刺客小队。只是,若是专业刺客所为,李婵又为何在房里活了一段时间?
刺客刺杀,当要越快越好。而李婵失宠多年,谁会大老远的跑来西玉京杀她?
李柔没有李婵的记忆,只能从当下着手。
现今,四名刺客均已死亡,能知晓一点半星的,只有在小昭寺的石玉容了。
一名探子的直觉,让李柔觉得石玉容在李婵遇刺一事上,有所隐瞒。
但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跑去小昭寺,这样只会在不明事态的情况下打草惊蛇。
思来想去,她只能夜探小昭寺,看看石玉容到底在搞什么鬼。
因为没有晴玉、元玉的时刻跟随,李柔很容易就离开了公主府。加之她的乔装打扮,没人注意从公主府出来了一个人,更没人注意她是往小昭寺而去。
潜进小昭寺前,李柔照例先踩了个点,观察周围地势以备后手,待摸清了寺内布局心下才有打算。她先以开阳针法在小腿行针,待足下轻盈不少,她才敢运转周身真气施展轻功。
否则以李婵的身法,估计还没潜进寺就会被发现。小昭寺的布局就是缩小版的大昭寺,所以潜进寺后,李柔很快找到石玉容居住的寮院,那座寮院靠近后山,屋后种着大片竹林。
借着竹叶掩盖身影,李柔摸到石玉容所住的寮房后窗。这么轻易潜进,李柔有些意外。
石玉容是勇毅伯府嫡女,来小昭寺祈福必然会带几个丫鬟婆子。可她一路潜进来,却没看到任何人影,像是有人故意支走一样。
难不成这是个陷进?李柔在窗后正想着,房内传来一声娇音——
“你、你说玉昆被公主打了?”
小心的侧过身,李柔贴着墙壁,透过微闭的窗户缝隙看向房内。
屋内灯火微燃,一名娇美姑娘侧卧在床,纤白小手紧抓着垂下的青色纱帐,乌发披散在凌乱的床褥上,额头微沁汗珠,美丽面容浮现几朵红晕,当是眼若春水、娇似桃花。
“不止你弟弟,还有方大人的儿子。”纱帐内,传来一道低沉男声。“他俩当街和公主起了冲突,被公主请了官府,每个人各打三十大板。”
“那玉昆怎么样?”
“人是没事。”一双黝黑结实的手臂从帐内伸来,覆在姑娘雪白的胸口之上,细柔把玩着。“但估计梁子是结下了,听说伯父亲自上门拜访都被拒了。”
石崇来拜访她?这男人真是无中生有。
“我爹?”石玉容蛾眉紧蹙,不免抱怨道。“平阳公主也真是的,我爹往日待她多好,她竟这般给我爹下面子!”
“那你还不快回去,求求平阳公主?”男人放肆笑道。“说不定她就原谅了呢。”
“我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来小昭寺和你私会,你个没良心的却要我回去?”石玉容佯装生气,小手在他黝黑的胸膛上乱蹭。“说,是不是外面有别的小狐狸精了?”
“哪有。”男人反握住她的手,道。“容儿已经把我的心占满了,我哪里还会想别人呢?只是我陪你多日,家里事还需要去处理呢。”
“你刚回西玉京,现在又要离开?”石玉容倒也不胡搅蛮缠。”哼,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十日,等事情处理好,我会回来找你的。话说,你不回西玉京?”男人调笑。“莫不是等我走了,你再去找其他男人吧?”
“谁像你们男人呐,什么都吃的下。”石玉容道。“我娘前几日才给我递了话,说让我在小昭寺再待几日,说公主遇刺的事还没完全解决,你说,该不会是——”
“容儿说的什么话。”男人及时止住她的唇,继而笑道。“人是公主领回去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处处替别人担心。”
被男人夸奖,石玉容笑的十分甜蜜,稍侧了侧身,她继续问。“那方家呢?”
“方大人为了捞自家儿子,差点把方知意送出去了。”
“方知意?”那可是个才华横溢、温润如玉的男人。重点是,长得不错。
“是呀。”男人的手从她胸前向上游移,爱怜的摩挲她的唇边。“这公主也不知转了什么性,没有收下方知意,但也没再为难方家,许是方大人花了大手笔。”
“方知意是不错,但他毕竟是妾室所生,公主看不上也是自然。看来,公主应当是看在方家老太爷的面子没追究。他官品不高,可到底是个御前的起居郎。”
男人沉吟。“起居郎吗……”
“你很在意公主?”注意到男人细微的表情变化,石玉容伸手握住男人乱动的手。“我可告诉你,平阳公主虽然是被罚到西玉京的,可她还是公主,你不能打她的主意。”
“容儿,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男人顺势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低下头在她耳边柔道:“装的可都是你呀——”
耳边传来动静,男人猛地抬头看向来处。
“谁?”
男人甩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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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一道劲气直朝窗边飙去。与此同时,他无视石玉容,快速下床移到窗边,伸手将微闭的窗户用力推开——
窗外,映入眼中的只有飒飒作响的竹林。
月光之下,竹影婆娑。
是他听错了吗?男人未着寸缕,毫不遮掩的站在敞开的窗边。
“怎么了?”
背后传来声音,男人双掌合上窗户,凶狠危险的表情在他转身那刻,变得温柔宠溺。
站在半山腰,看男人将窗户关上,李柔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所幸没被发现。
但现在需要解决的是——李柔望向那个和自己有两尺之距的黑衣人,他身约八尺,脸上带着一副青鬼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李柔看向他时,那人亦看向了她。接着,两人同时朝彼此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去外面打,不要在这里打草惊蛇。
求之不得。
双方颌首会意。
接着,两人同时收回扼住对方咽喉的手,两道身影急掠如电,朝不远处的林子奔去。
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夜风拂来,林间翠意更盛,月光透过枝桠缝隙覆落在地,地上长满的各色野花,因为这一方月色相衬,很是绮丽。如此静谧的环境下,两道由远渐近的脚步声显得无比清晰。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李柔步下生风,她边施展轻功飞奔,边注意缠着她的那道身影。
无需交手,李柔就知道这人武功远超在她之上,以目前处境来看,就算她再给自己扎上开阳、玉衡两套针法,也是无济于事。
那么……就是如何脱身的问题了。
目光偏移,李柔心下有了打算。
朝他面门甩出三根银针,飕飕三声厉响,没出意外的全都落了空。
接着,一道掌风凌厉朝她袭来,她急急闪开,只见那人鬼魅似的身影亦闪到她身前。
刹那间,另一道掌风拍来,李柔躲闪不得,只得运力于掌,全力一击应了上去。
两掌相击,双方掌腕处各迸出一道霹雳劲风,疾厉朝对方面门劈去。狂风猎猎,李柔只觉那道掌风前后削过自己面门,犹如尖针刺在自己身上,腿上穴位渐痛。
糟!李柔感到针法即将失效,遂抬起右腿朝他腿下踢去。
那人反应疾快,长腿一扫抵住她的右腿。
机会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李柔抽出袖底藏着的石灰散,趁着林间风势朝那人撒去。
那人下意识挥袖相挡,李柔便偷到这毫厘的空档,抽出被抵住的右腿,身子后翻,左脚踩中男人绷直的膝盖,借力腾跃数丈之高。
身影几个起落,眨眼便消失不见。
待石灰粉散去,男人勉强睁开眼来,眼尾泛着骇人的红意。
月色之下,眼前花色更艳。
丛间流萤四起,点点荧光落在他身上,男人难掩咳声,伸手摘掉脸上的青鬼面具,一张极为英俊的男性脸庞显露出来。
“下三滥……”男人沉道。
脱困之后,李柔没走几步便呕出一口鲜血,这人内力……实在深厚!
幸亏她随身携带石灰散。
不再多想,李柔趁着针法还未失效,快速回了公主府。
回来时,她特意从晴玉、元玉的房间路过,在确认两人都不在府后,才彻底放下心。
虽说两人都被她调出公主府,但她也怕这两人万一有个什么事回来,那就糟了。
小腿传来刺痛,李柔知晓针效已失,便认命接受自己接下来几日的无力。
不过,李婵的身体能撑到现在,超乎她的所料。她第一次用玉衡针法只坚持了两刻钟,李婵却能坚持一个时辰,也不知是何原因。
李婵的身体,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