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嘉回饱来人,将头靠在她的肩膀,“娘,阿月好想你。”纪清嘉难得用这种撒娇的语气说话,或许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见到久违的亲人,纪清嘉活泼了不少。
纪夫人抬起手掌,看似用力,最后却只是轻轻拍在了纪清嘉的肩膀上,还是没舍得下重手。“你呀!”
纪清嘉笑嘻嘻色抱住纪夫人的手臂“我就知道娘想我了。”
“阿月可算是回来了,娘刚刚还念叨你呢。娘,我们快进屋说话,如今天气凉了,别冻着了。”一旁的何珍华身着珍珠白锦袍,称地她皮肤格外地白皙,略微圆润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何珍华上前拍了拍纪清嘉的手臂,上下打量着纪清嘉,像是在检查瘦了没有,然后提醒纪清嘉和纪夫人。
“珍华说的是,是我一事激动忘了,还好有你提醒。”纪夫人也不好厚此薄彼,笑着拉起大儿媳何珍华一起往屋内走去。
“大嫂,我也想你啦!这么些日子不见,大嫂又变漂亮了。廷钰怎么样,有没有想我?”纪清嘉扭头向大嫂问起了侄儿。
听到纪清嘉大方的夸赞,何珍华脸上的笑容愈加明显了,见纪清嘉问起自己的儿子,何珍华眼里的笑容更是藏不住。“阿月还是那么会说话,我都这个年纪了哪还能变漂亮,咱们家就属你嘴甜,不过廷钰倒是有几分像你,还是你这个姑姑教的好,这不今儿起床还在问小姑姑什么时候回来呢”
纪夫人见儿媳和女儿之间这般融洽,感到非常满足。不过还是用食指轻轻点了点纪清嘉的脑袋,“你羞不羞,还要让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想你!”
“那当然是因为我和廷钰关系好。”纪清嘉很是骄傲地说道。
纪夫人和纪大嫂对视一眼,笑出了声音,一行人说说笑笑穿过小径走到室内。
十月下旬的京城已经有些寒意了,屋里生着谢碳火。几人进屋脱下身上的外衫,围做在一起。
“你外祖母近来可好?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她寿辰也没能回去一趟。”纪夫人问起自己的母亲谢老夫人,眼里有些自责,语气带着些难过的情绪。
纪清嘉察觉到谢夫人低落的神情,抚摸着纪夫人的背,安慰道“外祖母一切都好,身体健康,身边的人伺候非常尽心,您就放心吧!外祖母也想你,亲人之间何必在意那些。舅舅舅母还拖我带了不少东西给您呢。”
听到纪清嘉这么说,纪夫人心里好受了些,若不是自家小儿子生病,她说什么也是要回去一趟的,可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何珍华见纪夫人这样,不由得转移起话题来,“阿月快说说你这一去有有意思的事儿?”仿佛不及待地问起,况且她知道这个小姑子一向会玩儿,说起事来像说书人似的。
果然,纪夫人看向纪清嘉,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有她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事发生。
被纪夫人和纪大嫂两人这般盯着,纪清嘉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说起自己这一路的经历来。
不知过了多久,纪清嘉说的口干舌燥,端起茶水猛饮了一口。
“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了,这私盐你竟然也敢去插手?那可是要命的事!”纪夫人被纪清嘉的话吓住了,眼里还有些后怕,严厉地说道。
何珍华也被吓住了,这小姑子胆子也太大了!
“什么事惹的夫人这般大的火气?”一道男声从外面传来,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候的风采。后面还跟着二十多岁的男子,与中年男人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看就是父子关系。
原来是纪大人纪明堂、纪大哥纪清岸下值回来了。
一旁的侍女接过二人的外袍。
纪清嘉听到来人的声音,笑着走到二人面前,两个月没见到父亲,心里难免有些想念,“爹,你可算是回来了,娘正批评我呢,你可要帮我。”
“哟,阿月说说,你娘不高兴了?”在外手握大权的纪大人回到家里只是丈夫和父亲罢了,玩笑似的说道,然后压低声音“阿月悄悄告诉爹,爹给你做主。”
纪清岸捂嘴偷笑,毕竟爹在面前可是一向没什么立场,纪清嘉看见了冲纪清岸挑了挑眉,然后瘪了瘪嘴。
“干什么还不进来?老爷我可得跟你好好说阿月这丫头?胆子太大了。”纪夫人见外面几人这么就还没过来,催促道。
正当纪明堂准备说些什么,管家匆匆走了过来,“老爷,圣旨到了”。
纪明堂心里纳闷,最近有什么事吗?动作确实毫不犹豫,转身就准备往外走去。
管家看到纪明堂的动作,连忙补充说道“说圣旨给咱们小姐的,还请小姐一同前去。”
纪明堂停下脚步,眼神带着疑虑,看向纪清嘉,看着纪清嘉无辜的眼神,纪明堂不自主地想到了一年前的事,阿月的胆大妄为他是早有领教,这次去苏州省亲又闹出什么大事了?纪明堂回忆近段时间苏州发生的事,心里有了大概,此刻神情很是无奈,这个阿月,可真是……
纪明堂眼神示意纪清嘉,纪清嘉也有点莫名其妙,随即想到柳禹洲不正是进宫复命了吗?难道他做了什么?跟着纪明堂离开了。纪清岸心里也有些担忧,便一同去了。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只见王公公坐在大厅里喝茶。
“王公公大驾,有失远迎。不知皇上有何旨意?”纪明堂笑着问道,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王公公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刚刚御书房的种种他可是都看在眼里,这纪小姐,不,显荣郡主可是了不得,况且这纪大人一向很会做人,态度自然恭敬了不少“纪大人放心,好事,好事。”
说完王公公拿出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吏部尚书纪明堂之女,秉性纯良,机敏聪慧,协助查办私盐一案,功不可没,今册封为显荣郡主,邑千户,钦此。”
王公公笑着将圣旨交给纪明堂,“恭喜纪大人,恭喜显荣郡主。”
纪明堂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果然如此,向纪清岸使了个眼色。
纪清岸走到王公公身旁偷偷塞过去一个荷包,“王公公喝茶。”这些阉人身为皇帝身边亲近之人,不可小觑,纪清岸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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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等迂腐之人,轻易不会去得罪他们,相反,在某些事上他们或许还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王公公轻轻捏了一下荷包,面上不显,心里确实满意的,这纪家倒是会做人,王公公也大方的透露了些消息“小纪大人,您可是有个好妹夫啊。”就不再说其他,毕竟说地太白就没意思了。
纪清岸听的一头雾水,妹夫?哪里来的妹夫?不是说阿月插手了私盐一案吗?面上不显,恭敬地将王公公送了出去。
纪明堂难得用严肃的表情看向纪清嘉,“阿月你好好解释解释妹夫这事。”
纪明堂知道纪清嘉的性子,对私盐这事并不意外,生气点在于那个莫名其妙的“妹夫”,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宫里都知道了?
纪清嘉几乎没见过这么严肃的纪明堂,父亲在她心中一直是个温和包容的形象。
纪清嘉犹豫着开口“爹,你们不是给我订了个未婚夫吗?”
纪明堂终于想起来了妻子年轻时与好友的约定,一时间厅里有些沉默。
“爹,你不会不同意吧。”纪清嘉试探着问道,纪清嘉从小就备受宠爱,若是男友与父母不和,这该怎么办?纪清嘉此时也有些惆怅。
“你这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干什么,这事我还要跟你娘商量。”纪明堂否认道,脸上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毕竟自己养大的女儿,就要出嫁了,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坦,又不愿意承认。
“爹,阿月不是刚封了郡主吗?咱们快去跟娘说说,让娘高兴高兴。”纪清岸转移话题,他自然是知道柳禹洲的,对他没什么恶感,相反还有些敬佩,毕竟少年从军,能有这般成就,算得上是少年英才,不过,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纪清岸识趣地没说出来。
纪明堂反应过来,“伯渊说的是,让你娘高兴高兴。”纪清岸,字伯渊。然后领着两人去了纪夫人那里。
纪清嘉心里暗暗叫苦,刚刚娘还质问私盐一案,如今却是逃脱不了了,不过纪清嘉想到这事还离不开柳禹洲的问题,希望他能承受住纪夫人的怒火吧。纪清嘉只得焉答答地跟在纪明堂身后,向纪清岸投去求助的眼神,纪清岸只能表示爱莫能助,毕竟阿月这事牵连太广了,况且……虽说他对柳禹洲颇有好感,但对于抢走妹妹的人来说多些“严厉的考核”。
“夫人”纪明堂进屋坐到纪夫人身侧,温柔地叫了纪夫人一身。
纪夫人双手抓住纪明堂的手臂,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阿月可有事?”
纪明堂轻轻拍了拍纪夫人的手,安慰道“没什么,是好事,阿月被封为郡主了。”
纪夫人一时怔在了原地。纪明堂继续说道“圣旨上说是阿月协助了私盐一案,特此嘉奖。”
纪夫人这才放下心来,长叹一口气,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阿月,娘知道你心中有丘壑,不愿意做一个寻常女子,娘不会阻止你,只希望你做事前想想你娘,你爹。”
纪清嘉瞬间泪流满面,知道自己的离经叛道让纪夫人承受了很多,上前抱住纪夫人“娘,对不起,阿月让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