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寒羽再来林府,已经是三日后。
江心月辞谢了方氏的好意,带着木婉,简单收拾了行装。
“宫寒羽,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心月看着眼前的情景,这说好的一等一的护卫呢?
官马呢?仪队呢?
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就这马车都不如自己的!
“此去南郡,不宜张扬。本王已经安排了一队人马先行,等我们到驿馆就能接应。”
听完这话,江心月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不算豪华的马车,还是钻了进去。
却没看到身后的人,眼底浮起的笑意。
马车内,梨木案几,金丝软垫,案几旁的香炉内沉香迷绕,坐在里面,倒是不怎么颠簸。
宫寒羽一手拿书,一手取过一枚黑子,指尖翻转,落在棋盘上一处。
江心月撇了一眼,也坐到一旁,取过一枚白子,堵住了黑子的出路。
案几上的棋盘,黑子与白子已然成局。
两人一来一往,一路上是毫不相让。
马车行了大半日,江心月四人在河边稍作停歇。
莫冷抓了鱼来,与木婉一起烤了烤。
颇有一番,俊俏公子与娇美小姐带着随从出门踏青的感觉。
几人简单整顿,赶着天黑前,停在一处酒肆前。
“几位客官,里边请。”
茶肆小二近几日可没少见富贵人家,一看便知,这几人是肥羊。
乘着给马喂食的当口,将腰间的蒙汗药狠狠撒了进去。
“几位客官,先用茶,饭菜一会就来。”
宫寒羽端起茶饮下,与江心月寒暄了几句,两人便趴在了桌上。
莫冷与木婉还没来得及站起,也轻飘飘的倒了下去。
“来,给老娘抬进去。”
后院一个腰间插着双刀的女人走出来,招呼过江心月他们斜后方桌子上的两个“客人”。
“老大,这小白脸身上居然没有银子。”
“麻子,去看看那两个。”
“老大,这几个感情是想吃白食啊!”
小二摸了摸宫寒羽的腰间和袖里,心道真是没见过这么个装大的。
一脸嫌弃的将宫寒羽丢在桌上,又去翻莫冷和木婉的口袋。
“老大,老大,这娘们长得可真好看,给我独眼当媳妇儿吧。”
叫独眼的男人,一辈子也没见过江心月这样的女人,长得白嫩嫩的,跟他们山头的大白鹅一样。
“去,都给三娘我闪开,谁的手敢乱动,别怪老娘我砍了谁的手!”
三娘虽是上了山,干起了打劫的勾当。
可是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欺负女人,更别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干出强抢霸占的事。
“老大……”
寨子里就独眼没娶上媳妇,眼巴巴的看着三娘,语气里还有点不甘愿,可看了看三娘腰间的两把刀,又不敢忤逆三娘的意思。
毕竟。
寨子里,可没人敢惹屠三娘。
“老大,哨子回来了。”
叫麻子的小二,欢喜的向屠三娘说道。
“老大,前……前面……都是周王八赶出城的流民……”
哨子一进门,端起桌上的碗大口大口的喝了几碗。
“怎么回事?让你给送去的米呢?”
“老大,咱弟兄们劫来的这些银子,还不够买一袋子大米的,那些个流民估计是活不成了。”
哨子本是按屠三娘的安排,去镇子上买米,给前些日子才接济的少些个流民。
没成想,这几日的米价已经翻了好几番。
流民竟然比前几日又多了许多。
“老大,那当官的不管事,我看就是跟周王八串通一气!将人都敢出城来,好给那皇帝头子做样子!”
哨子原是南郡府县衙的衙役,被逼的没办法了,才跑上了山。
“杀千刀的周王八!”
屠三娘淬了口痰,抄起腰间的双刀,砰一下,砸进了桌子里。
“老大,这些人怎么办?”
麻子他们几个人跟着屠三娘到这里搭棚,也就几日功夫。
不过是劫些钱财,再拿去换米,倒是没有害过谁的性命。
“既然没钱,不丢在这,难道带回山上养起来?”
屠三娘语气不善,取下双刀,重新插回腰间。
“走,回山上,会会周王八。”
独眼看着江心月,还想再说点什么,被屠三娘一个眼神,愣是闭了嘴。
“王爷,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
听着屠三娘带着她手下的弟兄们,走远了去,莫冷眼底闪过杀意。
“既然她们只是劫财,又是为了那些流民,姑且先放过她们这次。”
江心月虽不是什么善茬,但是没害到她身上来,她自然也不愿赶尽杀绝。
宫寒羽低头看着身旁的将江心月——确实有点姿色。
江心月:““这里也不宜留宿,不如我们早些启程,去看看那些个流民是怎么回事。”
“嗯。”
宫寒羽不知道在想什么,喉间淡淡的嗯了一声。
很奇怪的是。
自他们离开那黑店后,一路上竟然没有再碰到一个正经客栈。
宫寒羽看着江心月在马车里困得脑袋一点一点。
心下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竟然有点想上手摸摸她的脑袋。
“有人。”
木婉压低声音,和莫冷对视了一眼。
宫寒羽也没叫醒江心月,低声道:“怎么回事?”
莫冷:“王爷,前面有个客栈。”
宫寒羽:“上去看看。”
眼看江心月像个鹌鹑一样,一头要撞到车梁了。
宫寒羽一下伸出手,扶住了江心月的脑袋。
马车行至离客栈不远。
江心月被一阵摇魂铃惊醒。
唰的一下拉开了马车的帘子。
“婉婉,停车。”
江心月静静的看着前面的客栈。
只见客栈大门紧闭,房檐下挂着一盏灯笼。
灯笼呈暗白色,昏暗的蜡烛似乎起不到多少作用。
“这客栈怎么不开门?”
木婉也是头一次见这样做生意的客栈,不免好奇。
“莫冷,去前面看看。”
“别动。”
江心月打断宫寒羽,也不让莫冷上前查探。
快了。
接近了。
江心月也压低声音,快速说到:“等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前方客栈的后方小路上。
有几人缓缓走来。
来人纵向一字列开。
最前面的人,身着青色长衫,头戴一顶青布帽,青布帽将此人的脸遮挡了个完全。
腰间黑色腰带简单打结,腰包中鼓囊囊的满是符纸。
手上提着一面铜锣,走了没几步便敲了一下。
而他身后几人,头戴高筒帽,额头上贴着一张符纸,直立着胳膊,一个搭着一个。
走路姿势显露着些许怪异。
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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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的最后面,一个道士样式打扮的人,拿着梆子,时不时四下看看。
几人就这样,走到那客栈后门处。
在门上叩了两下。
然后齐刷刷的进了去。
“有什么不对劲?”
宫寒羽一直看着江心月,见她眼间眯起,登时出口问到。
“我们也探探。”
江心月虽没有亲眼见过西南巫族的送尸术,但是眼前的情景,与柳慕月跟她讲的杂闻似乎不太一样。
“几位客官,我们这没有客房了。”
开门的掌柜,约莫四十上下,一看宫寒羽几人打扮的世家公子样,小心的说到。
“府上跑了个偷盗主人家财物的奴才,我瞧他往你们店里跑来了……”宫寒羽道。
“这位公子,我们这里没有什么贵府的下人,都是打尖的客人。”
“休要废话。”
木婉才懒得听他鬼话,抽出腰间软剑,顶上掌柜的脖子。
“客,客官,我们这里真,真没有大活人来啊。”
“你们还是个害命的黑店。”
木婉手上用了点力气,将剑刃又推进了掌柜的脖颈几分。
“女侠饶命!我这是在南郡县衙登记造册过的,正经店铺啊。决没有害过谁的性命啊。”
掌柜的哆嗦着腿,口中的话也不利索。
乘着木婉逼问掌柜的瞬间,莫冷悄悄跃上了二楼。
顺着烛光,寻到一处房门口。
咚——
莫冷一脚踢开房门,一剑拔出,直至屋内两人。
屋子里的,正是刚才进门的队列中,最前和最后两头的两人。
两人不会拳脚功夫,也没想到有人敢来找事,吓得蹲坐在地上。
“少侠饶命!”
莫冷见势,一手提溜一个,一步跃下。
“爷,屋子里只有这两个人。”
“公,公子,饶命啊。”
这掌柜的,见两人也被提了来丢在地上,在一旁不敢出声。
“跟他们进来的那几个人呢?”
江心月探出头来,疑惑的看着地上两人,转头看向一旁的掌柜。
“姑娘,没有其他人啊。”
“嗯?”
木婉闻言,作势又要提剑逼近。
“姑娘,那些都是尸体,不是活人!”
掌柜的生怕小命不保,冲着江心月着急的喊出。
“姑娘,我们是这一带的送尸人,那些确实都是尸体。”
青色衣衫的男人,转头对江心月说到。
“哦?那敢问那些尸体呢?”
江心月看了眼地上的人。
“都,都在楼上厢房。”
地上另一道士打扮的男人,哆嗦到。
宫寒羽对莫冷点了点头。
木婉瞧着莫冷上了楼,也跟着上了去。
“公子,姑娘,你们是外地人吧……我们这一路过来,隔上五十里路,便都开一家阴店,我们这店里,平日没有其他人来住店,都是供他们送尸队歇息的。”
见莫冷和木婉都上了楼,掌柜的才大着胆子,跟江心月二人说到。
“爷,几间屋子里的的,确实都没气了。”
莫冷附耳在宫寒羽身侧。
木婉也冲江心月摇了摇头。
“看来,真的是我们误会了。天色已晚,我们想在这里借宿一晚,几位请便。”
几个人都不是会功夫的练家子,哪里敢跟宫寒羽他们急眼。
地上两人赶紧起身往楼上去,面上虽都不动声色,心下却是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