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江心月难得没有看见宫寒羽的身影。
等早膳过后。
宫寒羽才带着莫冷,从客栈外进来。
宫寒羽坐在江心月对面,轻轻道:“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
这才不过一夜。
闻言,江心月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前几日,红袖招来了个乐师,也不要银钱,每日在红袖招弹曲。”宫寒羽说到。
“那姑娘的手,不像是会弹曲的。”
虽说查找凶手不是江心月所学,可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
“那乐师身边有个看顾的随侍,名叫小桃红,便是那姑娘。”
宫寒羽食指扣在桌上,点了点。
“那位乐师呢?”江心月问到。
“两日前,乐师不再前往红袖招弹曲,如今下落不明。”宫寒羽将目前所查到的信息,同江心月说到。
“还有一事,昨夜晚娘入郡守府时,神色怪异。”宫寒羽道。
他们才到南郡,便遇上了这诸多事。
桩桩件件,无形中都好像有一只手在笼着。
……
“五爷,小桃红应该是跑回红袖招了。”
“呸,臭娘们,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爷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窗下传来。
木婉将窗户打开了个缝隙,江心月与宫寒羽一同走到窗前。
只见,楼下两人步子虚浮,被唤五爷的正是昨日那什么邵爷的狗腿子。
此刻他的衣衫还未收拾整齐。
眼看两人要走远。
木婉出声道:“小姐,要不要……?”
“此时不急。”
听那五爷的意思,似是还不知小桃红已死。
“郡守府的寿宴可有不妥?”
那两人走远了去,江心月想起昨日听闻,转头问宫寒羽。
“寻常寿宴,都是选定一个双日子,且是中午开宴。” 宫寒羽答到。
毕竟江心月久居大漠,对这些世间习俗,不知也不奇怪。
木婉歪着头,问身旁的莫冷:“那郡守府为什么要反着来?还选了个单日子,又是夜里开宴?”
说起这事。
莫冷可真是没白跑。
要说起南郡这位郡守,名叫周谨。
周谨为官倒是亲善,又时常给南郡百姓施粥布棚。
就是家里做宴,与常人不一。
四年前,这位周郡守迎娶夫人,也是选了一个单日子。
“那外头的那些流民,又是怎么回事?”
木婉可没忘记,来时瞧见的,那些人可是连米粥都不怎么见的上的。
“这事我也打听了,可这南郡城的百姓,都说那些人是罪民。”
原来。
自上次饥灾,府查司开仓布施。
那些人带头作乱,叫府查司统统抓了起来。
府查司走后。
倒是这个周谨,将那些闹事的人赶出了城去。
江心月看向宫寒羽,两人对视一眼。
一个郡守,只是将作乱之人赶走?
这似乎,不符合常理。
“这位周郡守,迎娶夫人,又是怎么一回事?”江心月问到。
“四年前也是四月十七,那周谨迎娶了如今的第四位夫人。而周谨先头的三位夫人,皆与周谨成婚两年后,病故。”宫寒羽说到。
江心月看着宫寒羽,说道:“病故?……可有周谨几位夫人的八字?”
“莫冷。”宫寒羽出声。
随即,莫冷将一张写着几人生辰八字的纸条,递给了江心月。
“那个郡守这么邪乎?这第四个夫人,还敢嫁给他家去?”木婉在一旁说道。
“毕竟是一方郡守,又有乐善好施的贤名,嫁娶的时候,合的八字也是妥妥的富贵命。”
莫冷这话没说错,周谨必是找人合了八字。
不然怎会这般巧合?
只见,纸上只有一行:
四月初五,子时三刻。
江心月不发一言,屋内一时间也安静了下来。
……
咚咚咚!
随着一道道的铜锣声,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周府设宴,广施好善。”
“既然备了礼,不妨去凑凑这热闹。”宫寒羽道。
周府此时,宾客满致。
“您几位是?”门口的小厮未见邀贴,拦住了江心月几人。
“既是周府设宴,我们也来讨个喜。”宫寒羽道。
一听宫寒羽这话,小厮心道是来巴结的,顿时不耐烦道:“没有邀贴,你们不能入内。”
“你!”莫冷正要呵斥小厮,却被宫寒羽挡了下来。
“怎么回事?”
一个年龄稍大的男人,从院内走出。
“吴管事。”
江心月微微一顿,道:“贵府宴请,我们也想添个喜庆。”
吴管事打量了江心月和宫寒羽一眼。
莫冷将手中的贺礼送上。
“来者都是客,几位里面请。”
吴管事做了个请的姿势,江心月几人被带到一席散客桌。
不多时,一道琴音响起。
江心月闻声看去。
只见。
高台之上。
晚娘一身黄衣,起势勾指间,一曲鹤猿祝寿已交相而出。
厅后,一福气百态的老爷子缓步而出。
其身后,跟着一个约莫三十五六,略显文气的男人。
男人身侧,站着的女子,身着锦衣,面带浅笑。
看来。
这就是周谨和他的第四位夫人了!
琴声渐弱,江心月回头看了眼晚娘。
又悄悄在桌下捻指一算,不禁皱了眉。
“怎么了?”
宫寒羽注意到江心月的变化,看了眼周谨,低声问向江心月。
“晚娘身上,似乎有跟莫娘子一样的东西。”
江心月现在还无法说的很清楚,但是她知道,那个东西似乎是能控制着莫娘子和晚娘的。
“今日是我父亲的寿宴,各位来客,来日皆可到日升坊领一份薄礼。
周谨的声音,如他本人一般,带着些文雅。
只是话落,周遭不禁低声嘈杂。
江心月不想听都不行。
原来。
日升坊平日里,就是南郡各家富绅银钱往来之处,算南郡的银号。周谨若是要开仓布施,这个日升坊自是头一个迎合。
一来二去的。
周谨是把里子面子都赚足了,既是不必自己掏腰包,又让旁的人,也无可挑剔。
宴席进行到一半。
晚娘那头,有了舞娘来替。
看着晚娘从侧边离开。
江心月带着木婉,也悄然跟上。
从席面出来,江心月跟着晚娘拐进一道拱门。
只是刚进了拱门。
晚娘已不见了身影。
木婉正要跃上墙头,身后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姑娘是何人?”
江心月转过身来,这才瞧清。
来人正是周谨的第四位夫人。
“见过周夫人。”江心月微微福身。
“我家小姐想如厕,一时迷了路。”木婉紧接道。
“姑娘往那边去,自有下人给你指路。”周夫人说到。
江心月也不好停留,只好向着旁边的路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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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不见周夫人的身影后,木婉快速窜进方才的院子。
叮铃叮铃。
在那阴店前,江心月曾听见过的一阵铃铛声传来。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江心月心口灼热,好似有一股力量在拉扯。
豆大的汗珠从江心月头上滑下。
江心月扶住一旁的石柱,铃铛声依旧不减。
几声后。
铃声竟撞向她的神魂。
江心月刚离席不久,宫寒羽便来寻她。
却见江心月一手撑住自己的脑袋。
神色痛苦。
……
“什么人!”
周谨正从书房出来,瞧见几人,顿时呵到。
吴管事登时跳出,一群家丁将她们围了个严实。
莫冷将腰牌拿出,只见上书一个辰字。
“本王与王妃微服出游,遇上周大人府上设宴,顺路见个喜。”
宫寒羽扶住江心月的肩,一字一句说到。
如今府上宾客还未散,周谨接过腰牌。
仔细查看了一番。
早年周谨入京受封,曾见过皇室腰牌。
眼下,这白玉腰牌,背刻八蟒,却是辰王无疑。
周谨连忙跪下:“辰王殿下,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还望辰王殿下海涵。”
“无妨,周大人请起。”宫寒羽回头看了眼周谨,又说道:“王妃身子不适,本王与王妃先行一步,周大人留步。”
周谨低着头,沉声道:“卑职恭送辰王殿下。”
待宫寒羽走后,才冷着脸走进书房。
……
此时,木婉已回到客栈等候。
“小姐怎么了?”
木婉见江心月是被宫寒羽抱着回来的,一下着急了眼。
“江姑娘刚才一出周府,就昏倒了。”莫冷答到。
宫寒羽将江心月放在床榻上,正要起身。
衣衫的一角,却被江心月攥住了去。
……
“救我,好冷,救我……”
“莫娘子!”
江心月紧皱眉头,一声呼喊,登时将屋子里几人都吸引了过来。
“江心月!”
宫寒羽出声,将眼神还有些飘离的江心月唤住。
江心月似是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宫寒羽,说道:“莫娘子在向我求救,那些铃铛声,就是莫娘子的念。”
“小姐,你忘记了?莫娘子在大漠好好的啊。”
许是出来的久了,木婉不禁提醒到。
江心月眼睛有些呆直,看向木婉。
“婉婉,莫娘子她死了,那铃铛声,就是在提醒我。”
江心月起身,走到窗边。
几人听不到铃铛声,只听江心月说到:
“铃铛撞了我的神魂,我看见一张脸,她被蒙住了眼睛,绑住了手脚,好像被丢进了冰窖,她想跑,可是挣扎不掉。
那张脸,是莫娘子的脸。”
木婉不禁皱眉。
江心月从没有感知错误过,可是莫娘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离开大漠。
又有谁,会去杀了她呢?
“我要去找她,她在我等救她。”江心月捏紧了窗栏。
“那你可看到,她身在何处?”
自林府事后,宫寒羽对江心月的本事也不曾怀疑,只是此事过于蹊跷,还是忍不住开口。
江心月摇头。
“你若信我,那明日,我陪你去。”宫寒羽道。
“你来南郡为的是那玉,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去。”江心月拒绝道。
可宫寒羽似是充耳不闻,将江心月从窗边拖回。
又替她关好房门,噤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