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验证
    陆幽仍旧不动声色,整个人像雕塑一般。

    李观尘歪了歪头,继续说道:“更有趣的是,方青山还说,他手里有证据。”

    “——不可能。”

    三个字从陆幽嘴里脱口而出,声音极低,却藏不住的慌乱。

    李观尘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这么说,你很清楚,他手里根本没有证据?”

    陆幽没有接话,可他攥着窗台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因过分紧绷而发白。他的情绪虽然藏得很好,但李观尘眼尖,早已将这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

    李观尘微微挑眉,看来证据恐怕还真是没有了,不过,她此时想起了一样东西。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摸了摸下巴,语气轻松地继续说道:“对了,差点忘了问,你衣柜里的那套女孩子的衣服,又该怎么解释呢?”

    这句话如同在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陆幽猛地转头,目光锁定在李观尘身上,眼中闪过一瞬的惊愕。

    李观尘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语气轻快:“小子,你总算肯看我了。”

    沈清安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衣柜?你怎么知道的?”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越发疑惑。看陆幽的反应,似乎衣柜里真的有什么蹊跷的东西,难不成这也是能靠卜卦卜出来的吗?

    “啧啧啧,天机不可泄露。”李观尘朝沈清安挤了挤眼睛,随即转过头,对陆幽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位可是县令,搜查疑犯的物品可是他的职责所在。”

    沈清安这才反应过来李观尘之前让他换上官服的用意,忍不住在心里咂舌——这姑娘,脑子可真够灵光的。

    他走到衣柜前,将柜门轻轻拉开,里面摆放着几件整洁叠好的衣物,看起来一片平静无波。

    “在下面的箱子里。”李观尘头也不回的说着,眼睛一直盯着陆幽。

    沈清安愣了一下,随即蹲下身打开柜底的木箱,里面赫然躺着一件粉色的衣裙,料子柔软轻薄,一看就是给女孩穿的。他伸手拿起来,那裙子在空气中飘荡着:“有了。”

    陆幽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拳头在不知不觉中攥得死紧。

    “怎么,想解释一下吗?”李观尘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可惜,我已经查过了,你可没有什么妹妹。”

    “我……”陆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

    屋内的气氛凝滞得如同雨后未散的阴云,李观尘抬眼,语气轻飘飘的,却像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直刺陆幽心底:“你应该是穿着这一身衣服将张婆婆给吓死的吧。”

    她顿了顿,见陆幽依旧平静,接着缓缓说道:“你穿着这身衣服,让她以为见到了自己的孙女,因此惊吓过度而死。而张婆婆家中,正好有类似女孩的衣服,对吧?”

    陆幽终于抬起眼皮,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天真烂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郁的冷静。他的双唇微微抿着,眼神像一汪深潭,波澜不惊,却藏着暗流。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李观尘身后的炉火,似乎在掂量着什么。

    一旁的沈清安惊愕地看着李观尘。他完全没想到张婆婆的死因竟然是这样。他下意识地望向陆幽,心中对李观尘的话已然深信不疑,甚至多了几分崇拜。他从未见过这样敏锐又大胆的女子。

    陆幽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却稳得可怕:“这也不算是证据吧?”他的语气平静得令人不安,仿佛对这场指控毫无兴趣。他用指尖敲了敲桌面,那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李观尘不慌不忙,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于膝,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是当然。方青山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但他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说明,张婆婆死的那晚,你穿着这身衣服出现在她的屋里。”

    陆幽的眼神微微一闪,但很快便恢复平静。他冷笑一声,刚要反驳,李观尘却站了起来,随手拂了拂袖子,好像根本不在意对方会怎么回答。

    “沈县令,我们走吧。”她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潇洒的意味,完全不给陆幽喘息的余地。

    “啊?”沈清安一愣,抱着那套衣服的手都僵住了。他满脸不解地看着李观尘,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离开。这不就等于白来一趟吗?他转头看向陆幽,发现对方的表情也露出了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隐隐的不安。

    李观尘不再解释,抬步绕过桌子径直朝门外走去,步伐轻快,仿佛根本没把这场对峙放在心上。

    沈清安回过神,急忙放下手中的衣服,快步跟了出去。他们走出院子时,天空已经阴沉下来,远处的山林被暮色吞没,几只寒鸦扑棱着翅膀掠过,发出几声嘶哑的叫声。

    走到街上,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不相当于白来了一趟吗?”

    李观尘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并不是白来。带你过来,一是为了让你随意搜他的东西,二是为了让我刚才的话显得更可信,也好给他心里添点压迫感。”

    沈清安愣了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回想起陆幽在听到李观尘那番话后的表情,确实没之前那么镇定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眉头一皱,问道:“对了,你怎会知晓他衣柜中有女孩的衣服?”

    李观尘低头拨弄了一下垂在耳边的铃铛,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哦,这个啊,我之前偷溜进去过。”

    沈清安听罢瞪大了眼,忍不住笑了:“呵,真没想到你敢这么堂而皇之地告诉县令自己私闯民宅。你就不怕我定你的罪?”

    李观尘挑了挑眉,仰头看着他,嘴角带着几分嘲弄:“哎呀,你有证据吗?”

    她的语气理直气壮得让沈清安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真是让你跟陆幽学到了。”

    两人边走边聊,李观尘突然停下脚步,侧头问道:“对了,你晚上有事儿吗?”

    沈清安愣了一下,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时语塞。他有些心悸地看着她,耳根慢慢泛红,脸上开始有些发烫,心跳也有些不稳。这是在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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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出来吗?

    “啊,有,有空的。”他磕磕巴巴地回答。

    李观尘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那正好,子时,到陆幽家这里见面。你提前跟陆幽表哥说好,最好他也要配合我们。”

    “配合什么?”沈清安微微有些失望,但有些好奇

    李观尘眨了眨眼,眼里满是狡黠的光芒:“我给陆幽下了个药,等晚上一起去看戏。哈哈哈哈哈!”她拍了拍沈清安的肩膀,转身离去,背影轻快得像一只狐狸。

    沈清安愣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感慨:这姑娘,可真是有趣极了。

    李观尘先去了几个地方,然后再回了客栈休整。

    夜色渐深,客栈里灯火渐次熄灭,李观尘在房中稍作收拾,取出一身漆黑的长袍穿在身上。黑袍裁剪得体,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将人隐匿在无尽的阴影中。她解下发辫上的银铃,放入床头的木盒中,略整了整衣襟,确认身上无声响后才轻步出门,朝陆幽家而去。

    月光洒落在小巷间,狭窄的路面隐约可见几处水渍,折射着点点冷光,显得格外幽静。子时的打更声刚落,李观尘来到了陆幽家门外,只见沈清安早早守在一旁,身着一袭黑色长袍,样式虽不如她身上的服帖,却勉强算得上低调。沈清安见她来,急忙站直,面上露出几分拘谨的笑意。

    “不错,咱俩看着像是同伙的。”李观尘扬了扬眉,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抬手拍了拍沈清安的肩膀。

    沈清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声说道:“我跟陆幽他表哥说好了,给咱们留了门,嘱咐他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会出来打扰。咱们可以直接进去。”

    “很好。”李观尘点点头,眉宇间透出一丝满意。随即,她将袍子拉得更紧,示意沈清安跟上。

    院门吱呀一声轻响,随即缓缓打开,两人动作极为小心,避开了门口的石子路,轻手轻脚地走进院中。月光从老旧的屋檐间洒下,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潮湿气息。李观尘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沈清安蹲在窗前的阴影里:“别出声,看好戏。”

    沈清安略显紧张,依言蹲下,目光好奇地跟随着李观尘的一举一动。只见她从怀中掏出几块有些旧的布料,仔细铺在院中地面上,布料颜色深沉,隐约映着几分诡异的月光光泽。接着,她又取出几张泛黄的符纸,快速在布料上贴好,手指灵活地捏了一个奇异的诀,嘴唇微动,低声念念有词。

    她念得飞快,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却隐隐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韵律。沈清安忍不住侧耳想听清,却不料一只手已经悄然覆上他的肩膀。他抬眼一看,李观尘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动作,正弯着腰蹲在他身边。

    还未等沈清安发问,李观尘已经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她瞄准陆幽房门,手腕轻轻一抖,石子便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啪”的一声击在木门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