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闲满不在意地起身理了理衣衫,笑得邪肆放荡,他一把推开窗,斜倚在窗边,懒洋洋地说,“你看见了,本世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苏元意静静打量着他,明明还是一个人可她却无法从他的脸上找出从前那个他的影子,之前的他纨绔却真诚,她看得见他的优点,可现在的他……是个混蛋。
萧闲见她不答,伸手挑起一缕她的青丝在手中把玩,“你把她吓到了,不如你替她陪本世子玩玩?”
他说着缠着她青丝的手指用力拽了拽,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苏元意微微皱了皱眉,萧闲眼神闪了闪松开缠在他手上的头发,改为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他笑得放荡邪肆,“只是……你确实无趣,也不知换个花样。”
他贴在她的耳边说,“这方面你还得和她们多学学啊,我的苏大小姐。”
他很清楚他的这番话对任何一位出生良好的闺阁小姐都是极大的羞辱,何况是出生苏家的苏元意。
他等着看她伤心,看她愤怒,看她痛苦。
可苏元意只是垂下眼睫,温声道,“郎君让我学的,我怕是学不会了。”
“不过郎君若是心仪她,我即刻回禀婆母抬她做姨娘伺候郎君。”
萧闲反而说不出话了。
苏元意后退一步转身取出兰香食盒里用汤盅盛的鸡汤,呈给萧闲,温笑着说,“这是婆母让我给郎君带的鸡汤,郎君尝尝看。”
萧闲乌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
“郎君?”
萧闲一把掀掉她手里端着的汤盅,咬牙切齿地斥道:“滚!”
瓷器落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脆响,汤汁四溅,登时打湿了苏元意的裙摆,苏元意后退一步行礼道,“郎君莫要生气,我这就走。”
苏元意话落转身带着兰香就走了,走得毫不留恋,似乎丝毫不担心,不在意他会不会和小丫鬟做。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颤颤巍巍地唤道,“世……世子!”
“滚!”
小丫鬟立即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了,不多时,房间里传来瓷器落地的脆响,听声音似是摔了不少东西。
苏元意离开大书房后就如实回禀了国公夫人,当然,那些难听的话,她一个字也没说。
国公夫人闻言叹了一声,道,“他是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
苏元意却觉得不像,难道萧闲只是因她上次劝了他一句就这样待她吗?
细算下来,似乎自从萧闲伤好出门后就对她的态度一日日的冷了下来。
是他本来就是这样喜新厌旧的人,还是一切都是假的?
苏元意想不明白,如果都是假的,他娶她究竟图什么?
国公夫人见苏元意的神色似有几分恍惚,轻叹了一声,道:“我们公府在京郊有座庄子,庄子上盛产上等的丝绸,一年可产出十万匹,先前每年可进项一百多万两银子,可近年来产出的丝绸越来越多,可利润却越来越少。”
苏元意接道:“可是下面的人不用心做事?”
萧家家大业大,除了类似的庄子还有不少店铺,田产,哪怕没有爵位,凭历代累积下来的财富也够后代子孙享用不尽了。
“连你也能看得出来这其中有鬼。”国公夫人喝了口茶,放下茶盏叹道,“我和国公爷都老了,还能再撑几年呢?以后都是你们的天下。”
苏元意明白国公夫人是要培养她立起来,或者说是培养她日后接掌国公府里偌大的产业,萧闲这样不成器,待日后双亲亡故,他空有财富却无权势,定国公府就成别人眼中的猎物,上到贵族公卿,下至仆从丫鬟,谁都想分上一口肉。
“婆母容光依旧,神采奕奕,半点也不见老。”
国公夫人笑了下,道,“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你总待在府里闲儿自是看不见你的好,只记得你的过错,等你离开几日,他就会记得你的好了,但那时你再回来,这段时间也正好去查查庄子上的账。”
苏元意没有拒绝:“儿媳都听婆母的安排。”
苏元意在国公夫人的安排下乘轿往京郊的庄子上去,一路上她一直看着庄子上近几年的账本,从五年前开始庄子的收益就开始一路下跌,去年竟只盈利了七十多万,平白少了五十万两白银。
等苏元意的轿子抵达庄子上时,天色已晚,庄子上的管事早已提前在庄子门口候着了,见苏元意下了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小的李忠见过世子夫人。”
苏元意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李忠见苏元意看起来不像是难对付的角色,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世子夫人,今儿天也晚了,我让人备下了一桌好菜,您用过后安心睡上一觉,明儿小的我陪您在庄子上到处逛逛如何?”
李忠面上笑容可掬,可心里却还紧张着,生怕这位主一来就要查账。
“好啊。”苏元意道,“热水备下了吗?”
李忠见苏元意同意了,心中顿时一喜,京中的掌柜们都说世子娶的夫人是个精明不好对付的人,他看也不过如此嘛。
“备下了。”李忠笑着说,“得知世子夫人要来,我一早就让他们把最好的屋子收拾出来,那热水一直烧着呢。”
“只是庄子上条件艰苦,自是比不得公府,劳世子夫人这几日受苦了。”
苏元意进了庄子,发现这座庄子装点得极好,假山细泉,一步一景,虽不如公府华美,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苏元意一路默默看着,期间李忠对她倒了不少苦水,什么生意难做,成本增加,变着法地说不是他不尽心,也不是他贪,只是近几年实在不景气。
若非苏元意一直有管理着京中的生意,还真要被他蒙去了。
吃过饭,苏元意屏退左右,正欲宽衣洗漱忽而听到屏风后似有响动,她立即重新拢起衣衫,厉声道:“谁在那儿?!”
屏风后蓦然出现一个黑影,她正要叫人,却被来人捂住了嘴。
“苏姑娘,我劝你还是安静些得好。”
司马安低下头含笑看她,一双魅惑的狐狸眼水光潋滟,似是突然出现的妖鬼。
他炙热的身子紧贴着她,很快两人都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苏元意恶狠狠地瞪着他。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疯子竟会夜闯她的浴室,他是疯了吗?!
司马安微微一笑,“苏姑娘,若是你叫的话,满京的人都会知道你和我有染。”
“你说,你的夫君,你的婆母会信你吗?”司马安凑近她,“就算信,你好不容易安稳的现状也彻底没了。”
“唔唔唔!!!”苏元意挣扎着要说话,可发出的只是极为微弱细小的呜咽声。
司马安捂着她嘴的掌心很快变得湿漉漉的,柔软的唇瓣摩挲过他掌心时带来阵阵痒意,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
“苏姑娘,不要叫哦。”司马安柔声说,“若是把人引来了,你我就是京师最富盛名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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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了。”
司马安说着竟兀自低低笑了起来,“这样的话似乎也不错。”
疯子,真是疯子!
他话落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好整以暇地瞧着她,似是等着她喊人来一样。
苏元意深呼了一口气,退后一步,问:“五殿下究竟想做什么?”
“只是想带苏姑娘去一个地方而已。”
“我不会去的。”苏元意说,“今日的事我也只当从未发生过,望五殿下好自为之。”
“你会和我去的。”司马安肯定地说。
苏元意觉得好笑,转身就走,却听见司马安在她背后说,“我来之前去看过苏添,他说,他很想你呢。”
苏元意停下脚步,回过头怒目而视。
司马安粲然一笑,“苏姑娘改主意了?”
“去哪?”
这是苏元意有史以来第一次去青楼,上一次她找萧闲时,只是青天白日里在楼外站了一会,可这次她却换上了一身男装和司马安一起踏进了香粉氤氲,灯火摇曳的销金窟,神仙窝。
“呦,两位爷脸生啊,是头回来吧?可有中意的姑娘啊?”
司马安大气地甩出一袋金子,“把你们楼里最好的姑娘喊来。”
那老鸨掂了掂袋子,道:“呦,这点钱可不够请我们楼里最好的姑娘。”
苏元意见司马安吃瘪,忍不住笑了下。
“暮瑶姑娘正陪着定国公府的萧世子呢,我给您换几位别的姑娘,也保管客官满意。”
司马安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怎么不笑了?”
苏元意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算是明白他的用意了,说来说去还是致力于挑拨她和萧闲的夫妻关系。
也难为他这么看重她了,堂堂一个皇子追着她去了京郊,又硬生生地把她拉来天仙楼。
司马安出手大方,又看他们二人的打扮非富即贵,便给他们二人在二楼安排了一个不错的雅间,窗户正对着楼下歌舞的台子,从左边的窗户看出去则能看见从一楼上来的楼梯口。
司马安点了一个姑娘在一旁侍奉着,她则坐在一边目不斜视地喝着清茶,忽而,窗外爆发出阵阵强烈的欢呼声。
苏元意低眸看去,就看见一位妩媚娇美的紫衣姑娘登上了台。
苏元意记得她,正是那日在登瀛楼外相遇的暮瑶姑娘。
她转了转杯子,那老鸨不是说她在陪萧闲吗?
怎么又会忽然出现在这儿?
可很快她就找到了萧闲的身影,他和一帮纨绔子弟聚在台下大笑着往台上撒钱,少说也有十万两。
那庄子上减少的五十万两,也不够这位大少爷一晚上的花销。
暮瑶在台上舞步轻曼,神态撩人,忽而她跳下舞台绕着萧闲舞动着她婀娜的身姿,胸前的柔软几乎快要贴在他的脸上,周围人起着哄,让他们亲一个。
暮瑶娇笑着倒了杯酒姿态亲昵地喂萧闲喝了下去,男人潋滟俊美的五官愈发惑人,他没骨头似得靠躺在椅子上,勾魂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手轻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暮瑶柔媚一笑欲拒还迎地退了回去,重新回到了台子上舞动着,可飞扬的媚眼却一刻也不离台下的萧闲。
苏元意始终无法把楼下这位烂醉如泥的纨绔,轻佻好色的浪子和那一日在马车上抱着她撒娇的萧闲联系在一起。
她记得那一日,萧闲把头埋在她的脖颈,说,以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