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闲似是想到了什么,寒凉的目光盯了她半晌,忽而冷笑了一声。
他转头问母亲:“母亲宁愿相信一个丫鬟的话,也不相信儿子吗?”
国公夫人揪了揪手里的帕子,长叹了一声,道:“这件事就依你,我去和你爹说一声,也给官家一个交代。”
国公夫人说完也不再逗留,若要取消丧仪她要忙的事还有很多。
菊芳跪在地上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这位素来纨绔的世子会如何对她,会杀了她吗?还是折磨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可萧闲始终没有说话,她额上冒出一层层细密的薄汗。
她没有做错。
她虽不知小姐去哪了,但小姐会诈死脱身一定是有她的打算,她不能破坏小姐的计划。
“菊芳。”
两个轻飘飘的字从他嘴中吐出来,可落在菊芳身上却有万斤重。
“奴婢在。”
“你以为你撒谎是在帮你家小姐吗?”
菊芳一时说不出话了,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难道她不是在帮自家小姐吗?
“因为你的一句谎言,苏元意这个名字会永永远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无论她沦落至何种境地,被人折磨也好,凌辱也罢,都不会再有人去寻她,去找她,若有一天她脱困,大声说她是苏元意,大家也只会拿她当疯子看,菊芳,这就是你对你家小姐的忠心吗?”
“你究竟是在帮她还是害她?”
萧闲盯着菊芳匍匐在地的背影,他赌留在公府的菊芳什么也不知道。
菊芳顿时慌了,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这不是小姐自己的计划,而是……而是小姐被人掳走了?
是了,一定是,若小姐早有脱身的计划,为何从未与她提过?若小姐得已脱困,又为何迟迟不给她送信?
她顿时瘫软在地,掩面痛哭。
“世子,奴婢错了。那……那不是我家小姐的尸体。”
萧闲唇角微微勾了勾,随即下榻走到菊芳的面前,半蹲下身子摸着她的头发,蛊惑似得问:“告诉我,你家小姐可有仇人,可有居心叵测接近你家小姐的人?”
菊芳抬头对上萧闲的眼睛,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出声。
“我是你家小姐的夫君,这世上只有我能帮她。”
“仇人……艾府的艾潼,她曾说过要小姐死,居心叵测的人……”菊芳想到那张妖孽的脸,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
“居心叵测的人是谁?菊芳,你晚说一刻,你家小姐就要多受一刻的折磨。”
菊芳心一颤,抖了出来。
“是五皇子司马安。”
萧闲眼眸一暗,眼底满是恨色,果真是他掳走了他娘子!
想来上次在马车上司马安当着他面搂着的人也是苏元意。
萧闲想到这儿,额头暴起青筋,目眦欲裂,司马安!我一定要杀了你!
苏元意从楚国边疆赶到了楚国的国都江宁,这儿的人不止说话口音与京师不同,楼台亭阁,服饰仪态皆有所不同,这儿的人身型普遍偏瘦,肤色偏黑高鼻大眼。
苏元意先在江宁的一家客栈住下,而后根据暗探的指引在江宁城郊买了座庄园与几亩田地,扮做寻常农家女的样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段时日的赶路与劳作让她的手脚都不再如同往昔柔嫩,掌心甚至还生出了茧子,是夜,苏元意独坐在窗边捧着书看,兰香坐在塌上刺绣。
如今兰香同她同吃同睡,她现在的身份是苏元意的妹妹元香。
窗外忽而传来三长一短的叩窗声,苏元意连忙打开窗,一封信从外扔了进来,苏元意展开细瞧,兰香忙放下手里的活计,问,“姐姐,他们说什么了?”
苏元意用火将信烧成灰烬,笑道:“我们很快就能见到方询了。”
兰香却有点担心,“姐姐,都说方询残暴……我怕他会。”
苏元意知道她要说什么,其实她心里又如何不担忧,可只要能找到洗清苏家污名的证据,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只是……信上虽然说过两日方询会来附近打猎,可他出行定是层层围护,她又该如何接近他呢?
这日天气晴朗,苏元意挎着篮子一路采着蘑菇往深林里去,她的穿着打扮是附近普通的农女,可出尘绝俗的容颜又衬得她宛若林间摘取仙桃的仙子。
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一步一步朝她的目标方向靠近,忽而,面前多出了两位穿甲持刀的兵士,厉声呵问:“什么人?!”
苏元意吓了一跳,手里装着蘑菇的篮子都掉了,整个人跌倒在地,惊慌失措地哭道:“我……呜呜呜,别杀我……”
两位兵士没想到这位女子这般胆小,他们还什么也没做,眼前这人就哭了起来,若是平常的农女,他们早就赶走了,可看着这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都起了怜爱之心。
语气都温柔了不少,“我们不杀你,你快走吧,这儿有贵人在打猎。”
苏元意闻言起身就要走,可她刚刚站起来,又跌了一跤,哭声比刚刚还要大了。
两人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面对敌人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砍杀,可这样一位无意闯过来的美丽少女却让他们束手难办。
“姑娘,你没事吧?”一位身型稍矮的兵士上前询问。
苏元意一边哭,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脚腕。
二人这才发现这位可怜的姑娘脚腕肿了。
她都哭了这么久了,怎么方询还不过来?难道她闹得动静还不够大?
要不再哭响些?
她正想着呢,耳边忽而响起一道低沉威肃的男声,“怎么回事?”
苏元意抬眸看去只见一位身姿威武,面容刚毅的男人骑着马走了过来,随着他的走近能很明显看见他右脸上的一道疤,从眉心到颧骨,这道疤毁了他原本俊朗的五官,衬得他越发的威猛凶悍。
她连忙收回视线,心中一喜,她终于等到了。
“回大将军,这位农女误闯了猎场,我们本想叫她回去,可她却扭了脚。”
“派个兵士送她回去。”
方询说完,随意看了她一眼,正巧与她看过来的目光相撞,姑娘的胆子很小,立即就吓得收回视线垂下头瑟瑟发抖,可他却再也收不回视线了。
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面前,命令道:“抬起头来。”
苏元意怯生生地抬起头,可眼睛却还是不敢看他,紧张的身子都在颤抖,脸上还未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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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痕,越发衬得她楚楚可怜,宛若风雨中无力自保的娇花。
“你是什么人?”
围在一边的兵士们都察觉出不对劲来,往常大将军可从来没有这样看一个女人过,众人又看了看苏元意这张恍若神妃仙子的脸,回过味来。
大将军怕是看上她了。
“民……民女名元意,家就住在这儿附近。”苏元意结结巴巴地哀求,“大将军,民女真的不是有意惊扰大将军,我……我只是想在林子里采点蘑菇回去吃,不知道这儿不能来。”
“你可有丈夫?”
“民女有丈夫。”
方询眉头微皱,可下一句话又让他的脸色有所缓和。
“可我的丈夫,他死了。”
“本将军看上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苏元意没想到这人的性格这么直接,三句话就决定要带她回去了。
看来司马安果然没有说错,只凭这张脸方询就会留下她。
可只是留下还不够,她还需要获取方询的信任。
她正低头想着,腰上忽而多了一双炙热的手,紧接着她就被人腾空抱起,她惊诧地看着他坚毅的侧脸,柔软的手轻推他的胸膛,又娇又急地喊:“将军,您……您快放民女下来。”
“不是脚腕受伤了吗?”方询垂眼看她,“放你下来你能走?”
苏元意抿唇不说话,方询勾唇笑了下,脸上的凶煞之气也淡了几分。
如果说萧闲与司马安是俊美的青年,那么他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男人,强壮威猛,周身都散发着蓬勃的男子气概,你很难用俊美去形容他,但只是站在他身边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勾起一个女人内心最强烈的原始欲望。
苏元意一路走来所遇的楚国男儿都颇为瘦小,可他却是一个例外,她不止是她在楚国见过最强壮的男人,就连在宁国也是少有人能比肩。
方询把她放上了他的马上,而后翻身上马揽着她一路疾驰,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可以感受到他强悍而有力的心跳。
他带着她进了一间装饰华美的屋子,而后便有大夫为她诊治受伤的脚腕,整个过程中,方询一句话也没有问她,没有问她从哪儿来,没有问她丈夫怎么死的,只是静静盯着她的脸瞧。
脚腕上过药后,大夫与丫鬟们纷纷退下,方询如山的身子就压了上来,他掐着她的下巴去吻她的唇,苏元意吓了一跳,剧烈的挣扎起来。
“将军!将军。不可以。”
方询虽性子残暴霸道,但也不是会强迫女子的人。
这种事还是讲究两厢情愿,他不快的松开她的脸,冷冰冰地瞧着她。
苏元意不顾脚腕上的伤,连忙跪了下去,“将军,我丈夫新丧,按照规矩,我要给他守丧三年,可如今一年都未过去,我……我不能背叛我的丈夫。”
方询冷笑了一声,“你要本将军守你丈夫的丧?他算什么东西?”
“我丈夫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大将军眼里自然如蝼蚁一般,可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不能坏了礼节,若将军执意如此,我只能一死了之全我清白,报我丈夫之恩。”
方询没说话,可他的眼神却越发不善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提刀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