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出轨男的报应
    好不容易熬过三个月到了元旦假。1赵惟明带着淡淡的死感回了家。

    他心知不能再继续当王教谕的牛马,这半月假期便是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当然,如果一直忍气吞声便不是他赵惟明。与其说喘息,不如说,他想趁此机会寻那矮子王短处。

    没错,尊师重道二十年,颠覆思想只需三个月,他如今私下跟着中舍那些师兄叫矮子王叫得顺溜。

    赵惟明趁这半月,不仅频繁拜访赵夫子、李夫子还有之前因为借书抄书建立起良好关系的大户,同时给孟夫子和各同窗写信,想尽办法了解王教谕这个人,然后凑出来这个人七零八碎的信息。

    王教谕是青府人士,多年前因为求学来到安庆府。先是娶了书院夫子的女儿,后不到三十岁考上举人。

    按理这个年纪考上举人,不说继续冲一冲会试,至少也该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当个官。

    可他都没有,考上举人的第二年便来到他大舅子当县丞的沐县府学当了学官。

    此后他大舅子调去隔壁上县当县丞去了,他仍然在这儿没挪窝,一待就是十几年。

    王教谕的家人在这番调查中不见踪影,结合他十几岁便独自来安庆求学,此后相当于半入赘给他夫人家,便可大概推知他家里是没什么人的,或者说,没什么能给他助力的人。

    因此,他之所以在这里有恃无恐压榨学生,抄袭学生文章,普遍认为的靠山便是那位当县丞的大舅子。

    但赵惟明私以为,王教谕最大的靠山应当是他的妻子,那位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据说经常出入安庆府各个官员后宅,甚至于他们知府的老太君做寿,王夫人都能年年得着请帖。

    这些信息拼凑下来,赵惟明开始寻找摆脱王教谕的压榨、专心读书的方法。这法子嘛,难也不难。

    难处显而易见,他一个豆腐娘子的儿子,想要对抗一个背后有人的官学教谕,简直是蚍蜉撼大树。

    但这人再有背景,势力也仅限在安庆府。县学学官虽无品级,但也是受礼部管辖每年必须接受考核的。考核标准参照可见在唐代选拔官吏的“四善”,要求“德义有闻、清慎明著,公平可称、恪勤匪懈。”

    赵惟明觉得这个哪一条都和王教谕挨不上边,也不知这十几年他是怎么次次都能挨过每年的考核的没被发现端倪,最要命的是这三年听说他还是优等。不过,他通过压榨、抄袭学生来完成考核,只要他做过,便一定有痕迹。就算没有,难道不能从现在开始收集吗?

    赵惟明给自己定了个一年计划,将打听王教谕职场关系、家庭关系、师生关系以及统计他的历年文章分条陈列。

    他脑子不算特别聪明,手中亦无人手可用。所以想要王教谕彻底不再祸害他,也不再祸害其他学子,时间可能很漫长。一年可能不够,那便三年五年。横竖他三年后都不打算再一心科举,到时候他有的是时间。

    只不过,现下最急的问题仍是时间被占用太多,必须得先给王教谕找个麻烦。赵惟明在脑中翻出曾经看过的宅斗小说,用他那没装过什么阴谋诡计的脑子想出一条损招来。

    他不是立了个爱妻如命十年不纳通房侍妾的人设吗?以现代的她十年吃瓜乐子人的经历,这种人设和清纯大男孩人设,可是最容易翻车的呢。

    三月后,王家夫人呼奴唤婢出门踏青,谁知三五个同行妇人老拿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待她熟稔地把话题转向不动声色地推销自己儿子,说什么“大郎肖父,屋内都是小厮伺候,用不惯女使”后,这些人眼中便带了一丝同情,其中一个跟她有些过节的,更是捻着帕子笑装模作样掩饰笑意。

    王夫人心下便觉着不好,她平日里就是玩这套,经常阴阳别人的,哪里不懂这群人在搞什么聊斋!强装镇定匆匆离去,一回府便发了狠,通通给她查!

    这一查,王家自然是鸡飞狗跳。赵惟在王教谕告病第二日寻了个由头去他家附近转悠。只需要点个茶水买份吃食,这些商户们便打开话匣子给他讲八卦,啧啧啧,听说那王家半夜了都还用嚎叫声传来,半夜小厮都撵出去两个呢?

    哦?动真格的了。赵惟明托赵丫丫找县里乞儿盯梢两月,其实也没拿到他与人有私的实证,只掌握了王教谕常去的几个可疑地点,然后传播了他养外室有私生子的消息出去。

    “嘁,我还听说,跟王学官厮混的,是个娈……”

    娈什么?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所以他……一想到这个可能,再联想县里里不少青年学子,甚至有十三四岁的生童常得他指点。赵惟明恶心和愤怒上涌。

    查,一定要查。哪怕自己力量微小,哪怕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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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对应的律法让他罪有应得。

    王教谕一连五日告病,学生们之间也是议论纷纷。再过了三五日张教谕领来位姓何的夫子,说是代课两月。

    这下县学里私下更是炸了,有那消息灵通的,便私下以“我只跟你说,可不许外传”做开场白八卦王教谕,而这种桃色新闻不论何时都是捂不住的。

    一个人有了污点,破窗效应便同样适用。那个高高在上的王教谕,逐渐成为学生们的谈资,关于他的负面消息满天飞。赵惟明一边趁着没人压榨时勤奋进学,一边从这些消息中分辨真假在案记录。

    黑眼圈还是没能消下去,不过这回他倒是很自得。县学蜡烛可没家里贵嘛!

    王教谕那边估计也是听到了风声,到五月初时,张教谕跟他们宣布,王教谕去青府学院进修一年,这一年暂由何夫子代课。不同于两月前学生们的惊奇,这下直接不少学子乐出声。

    不过很快,便有另一庄大新闻压过了这次舆论:五月十五,朝廷户部、兵部、刑部三尚书连同国子监祭酒和数御史,上本怒斥女学学风不正,教不闻妇礼、取耻宗族之女,实乃大乾祸端,要求必须关停女学以振三纲。

    上书怒斥女学,矛头却直指皇后。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些年与群臣斗个有来有回的皇后接招。

    不料这回,在沉寂了一个月之后,皇上批复了群臣奏疏,下令关闭迄今为止皇后开办的八所女学。

    关停女学……赵惟明眉头紧锁,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关停?

    群臣毫无预兆突然发难,帝后这回异常缄默,这其中必定是一场政治斗争。只是群臣拿女学当借口,他相信那位聪慧过人的皇后必有后招。

    可再怎么是借口,短期内,女学必定是没了。他家蓁蓁那么热爱女学。如今得知消息,还不知有多难过失望?

    六月初六,本是该庆祝赵惟明生辰的日子。玛瑙镇却迎来了她久未归家的游子。

    赵蓁蓁是雇了个驴车低调回来的,一如她当年离开时那样。可是离家时她年纪尚幼,怀着无限希望,如今好像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看见自己娘鼻头一酸,

    赵丫丫心里难过,儿子学业不顺还被师长压榨,如今女儿求学的路也说断就断,只得搂住比自己还高的女儿,轻声说:“回来就好,回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