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得太绝,话放得太狠,云瑶有被吓到,更不敢跟男人摊牌了。
她怕的是,他龙精虎猛,一身使不完的劲儿,只对着她一人折腾。到时候,死在床上的是她,不是他。
下人抓药回来,云瑶便以自己亲自盯着更放心为由,一头扎进小厨房就不出来了。
说是盯,也真就搬了个小凳子坐那发呆。
想着谢勋这么个人,到底是哪座山头修炼下凡的,精里精怪的,好像洞悉了一切,只是隐忍着不发,又像在逗着她玩。可分明她瞧他自己也恼得不行,方才说话那架势,恨不能把她当小鸡仔似的摁到床上肆意蹂躏。
他也确实揉了。
上回揉她的脚,这回揉她的脸,最终克制住了,没把她往床上丢,不过狠话还是要放。
“你就等着,迟早要你哭不出来。”
她的脸,被他捏得,到这会儿还是疼的。
这婚,还得离,这男人比太子可怕多了,太子可不曾这么吓过她。
夜色渐沉,当值的丫鬟熬不住,想打个盹,怎奈主子在这,实在不敢。
好在海棠过来还水壶,叫丫鬟回去歇会儿,她来守。
丫鬟起初还很犹豫,海棠一甩手将她往外推:“我们主子这会儿心不在焉,哪有空管我们谁当值,有人在这守着就成了。”
“那小姐问起来,你可得担着啊。”丫鬟唯恐自己被人摆一道。
海棠泠泠笑着:“我一身贱命,怕个什么,放心吧,有事我担着,不拖累你。”
云瑶听到两个丫鬟在那絮絮叨叨,一个人走了,换另一个人守,也不在意,一手托腮,轻声一叹。
都说女人心如海底针,依她看啊,男人也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姐有烦心事?”
海棠仿若不经意地一提,缓缓徐徐地,带着一股撩拨人心的柔情。
云瑶听得心口一酥,心想那地方的女子受过训,只为伺候男人,必然比她们更懂。
可谢勋这样子的,也难说。
云瑶目光一转,看着守在炉前的海棠许久,换了身素淡的丫鬟衣服,人好像也变了个样儿,不似在柳巷那般风流美艳,多了份洗尽铅华的怡然。
当时那么多女子,唯独海棠,云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莫说男人,便是她这个女人看了,也忍不住地心头一动。
云瑶吩咐海棠:“药煎好了,你送到主屋,看着爷喝下去。”
海棠亦是讶然,似有顾虑,迟迟未应。
云瑶催道:“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又在怕什么?”
海棠笑笑:“奴婢倒是不怕的。”
怕的都是别人。
云瑶对海棠还是有点信心的,毕竟自己在那么多女人里,一眼就挑中了她,不指望别的,只在自己应付不来男人时,她能派点用场。
郑伯的话犹在耳边:“小姐也无需太多顾虑,这男人若是不忠,不要也罢,自己有孩子,在后院站稳脚跟,将来孩子承袭了爵位,您就是府里说一不二的人物,这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若是个死心眼,只对她一人发疯,那么,活到最后的未必是她啊。
郑伯弄的这一出,也不知帮她,还是害她。
云瑶此时只觉陡然而生的烦恼丝比这头发丝还要长了。
不到一刻钟,海棠端着药碗回来了,一脸无奈:“小姐,您还是自己去吧,这药,你得亲自喂才成。”
这位爷心志太过坚定,她就站在面前,他连个正眼也不瞥过来,冷言冷语地只问夫人呢,完全漠视她的存在。
头一回,海棠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又不是小孩,还要人亲自喂,云瑶可不惯,指着海棠又道:“你把药放那里,他要喝便喝,不想喝,我又能如何。”
这二人,还是孩子啊。
海棠心底直叹,还得遵命把药送过去,搁桌上就抽身离去。
这回,男人叫住了她,问的还是云瑶:“夫人呢,这晚了,为何不归。”
海棠低着头:“小姐怕扰到爷,不利于爷养病,去厢房那边歇下了。”
倒是会躲懒,谢勋嗤地一声,不再理会海棠,连她是何模样都未曾看清。
海棠出了屋,又拐了个角,往厢房那边走,敲了敲门。
云瑶听到海棠的声音才放人进来。
海棠也不多话,只把谢勋的话原封不动地告知,反倒对云瑶不解了:“姑爷只惦记小姐,是小姐的福气,我们女人求都求不来。”
那可未必,要有个男人用着凶狠的语气说出死也要死在你床上的话,看你怕不怕。
云瑶受到惊吓,再想到这人,巴不得他夜夜在外,莫回来了。
谢勋却没离开的意思。
这是他的婚房,云瑶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们将来会有孩子,住在一起,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得什么,她自己更不行。
这一夜,谢勋歇在屋中。
隔日,下了工,在外头处理了私事,天将黑,谢勋人就回了。
他一回,云瑶下意识地就想躲。
可谢勋霸道得很,她去了厢房,他也跟来,坐着不走了,云瑶拿他没辙,只能干瞪眼。
“我把风水最好的大屋子让给你,你又何必来这跟我挤小房子。”云瑶话里带着一丝丝怨怼。
谢勋不为所动:“小房子也可,暖和,我不挑。”
“那你住这,我过去。”云瑶立马站起,一身鹅黄衣裙,衬得肤色更为雪白。
一如西街糕点铺最嫩最香甜的奶黄酥,鲜美得叫人多看一眼都要把持不住,只想把人摁住,将那酥黄的外壳咬开,露出更为香嫩诱人的雪脂白霜。
他分明不饿,可一看到她,又忍不住。
“云秀秀,你到底在怕什么?又躲什么?我们是新婚夫妻,总要在一起的,人言可畏,你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却不行。”谢勋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心仪的女子就在眼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却碰不得。
云瑶下意识地直起了纤瘦腰板:“你好好说话,别动不动把死挂嘴上,我就不怕。”
谢勋反问:“不好好说话的是哪个?你非要惹我,我难道是个泥人,就不能有脾气?你没尽到妻子的责任,却把别的女子扯进来,当我是个傻子好糊弄?我们去找父亲或者祖母评评理,看他们支持谁。”
唯有对着云瑶,谢勋才会展露出几分真性情,气不过时也要争一争,辩一辩。
云瑶多少有点心虚,顿时哑火,支吾了半晌才道:“谢勋,我们俩的事儿,就不要劳烦长辈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幼不幼稚。”
“成婚一个月就分房睡,你觉得合理?我打你骂你了还是做了对不住你的事?”谢勋连番发问,气势十足,今儿个非要把是非曲直聊明白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男人一旦讲起理,还头头是道,云瑶这脑子就有点转不过来了,“这婚事,本就不是我愿意的,我和你也圆过房了,又没造假,尽管那时候我想,可你不答应,那我还不是认命了。若我真的不讲理,早就撕破脸,哭着喊着要回娘家,哪还能同你说这多。”
认命?呵。
她这种不经意说出的话,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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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人。
谢勋闭了闭目,稍顷,再睁开,似在压抑情绪:“那我问你,你心目中的丈夫是个什么样子?这世上有没有这样的人?我有那么不堪?夫妻之事就那么让你接受不了?”
这男人怎么回事,也太咄咄逼人了,一连串的发问,快要让云瑶喘不过气了。
她心目中的丈夫是个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因为不曾期待过。
至于太子......
“别跟我提太子,你没你以为的那么在意他。”
这男人会读心术吗?云瑶不禁瑟缩了一下,她怕他什么?就怕这。
她看不懂他,但他好像能将她看穿,随意一两句,都足够惊心动魄。
夜黑风凉,更深露重,这门窗紧闭,壁炉也渐渐烧起来了,可云瑶仍觉身上微冷,坐立更是不安。
须臾,谢勋走向云瑶,轻轻握住他的双肩,用极其低柔轻缓地语气道:“你何不抛开你心里对我的成见,我们重新来过,我尽量迁就你,你说开始就开始,你不舒服了,我们就停下来,等你准备好了再继续。”
云瑶仍是别扭,但到底没挣开男人,别开眼:“我们就不能不做那事儿?”
谢勋轻吐出一口气,颇无奈:“谁家夫妻不做这事?若不做这事儿还能生孩子,你去打听,我也学学。”
“谢勋,我是不太懂,不是傻。”云瑶睥了男人一眼。
“你不傻,是我急躁了,我们再试试好不好,这回,一定让你舒服。”谢勋头低了下来,薄唇贴到云瑶颊畔,一声声地在她耳边低语。
云瑶只觉浑身麻麻的,骨头酥软得快要站不住了。
男人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松松地大步走向床边。
这夜,注定不太平。
入了夜,四下静悄悄,下人们各司其职,离俩主子远远的,主子未唤不敢靠近,唯恐主子之间的斗法波及到自己。
连翘守在外间,埋头做着针线活,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甚至搞不明白,这俩祖宗为何要闹别扭。
一双不太眼熟的绣鞋出现在眼前,连翘蓦地抬头就见海棠端着热水冲她妖妖俏俏地笑。
“连翘姑娘先别恼,我只是去厨房要点热水,那丫鬟正巧肚子疼,这给主子的热水不能耽搁,我就顺手帮个忙。这水我放这里了,你记得送进去。”说罢,海棠把水盆放桌上,毫不留恋地出了屋。
现下,都知道屋里那对主子在闹矛盾,海棠又身先士卒,看尽男人冷脸,哪还会傻傻往人跟前凑。
海棠阅人无数,男人强不强,孬不孬的,浅聊几句,她也能探得一二。
谢勋这样深不可测的男人,海棠也就遇到这么一个,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很不好惹,千万别得罪他,否则,小命可能都要不保。
人家把话都说了,连翘都没机会开口,走得也干脆,倒显得自己小心眼了。
这水,连翘伸手碰了碰,温温热热的,用着正好。
不过,连翘抬眼看向紧闭的内室门口,也是犯了难。
主子未唤她,里头也未传来那种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声音来,许是早早就歇下,这水怕是用不上了。
正思忖着,门开了,连翘忙站起,见是姑爷长身玉立地倚在门边,登时呆住了。
谢勋也仅是一句:“去备水,要热点的。”
便又阖上门回去了。
连翘杵在原地,小脸刷地爆红。
姑爷那样子,她形容不上来。
懒懒的,倦倦的语调,漫不经心的姿态,浑身散发着让人心慌意乱的浓烈男人气息,男妖精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