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镇妖塔中发出整齐划一的惊叹声。
闻子然和宴无究齐齐回头,他俩歪着脑袋看向跟他们一起叫出声的宴寰。宴寰笑眯眯的,他双手合十,“抱歉,有点太不稳重了。”
闻子然和宴无究一时间相顾无言,两人都忘记自己刚才进来时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转头看向宴寰的时候,闻别暮正慌乱地向后撤了一步。
刚才的距离太近了,闻别暮下意识侧开头,唇还是擦过楼闵乐的脸颊,他能感觉到师尊身上传来的热意。
楼闵乐显然也是被吓住了,他在原地坐着一动不动,目光空洞。
他们这边沉默的时间太久了,成功让闻子然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他们身上。
“师尊?”闻子然和宴无究也有些发懵。
宴无究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左手握成拳头,往闻子然肩上敲了一下:“不会是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撞了小师弟,小师弟在撞了师尊,把师尊撞傻了吧?”
在场的另外四人都有些无语。
闻别暮站起身,和宴无究对视,目光中带着浓郁的不满。
宴无究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他垂下脑袋,讪讪站在闻子然身旁,不敢在说话。
让他不分场合开玩笑。
闻子然好没好气地向后退一步,不过毕竟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弟,闻子然还是给了他几分面子:“师尊哪儿有你想的这么脆弱?还不把你的丹药都拿出来。”
“药修?”
身上常年带有药的基本都是药修。宴寰便这么先入为主的以为了,他们宴家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宴寰十分好奇地打量自己的侄子。
宴无究刚想上前一步,坐在地上的楼闵乐微微抬头,盯着人看的眼睛清冷疏离。
身后是闻别暮如火一般让人炙烤的视线,身前是师尊想要杀人的眼神。
宴无究欲哭无泪。
楼闵乐将手放在喉咙上,轻声咳了两声:“我没事了。”
这一句话如同天籁之音,将宴无究从水火中救了出来。
一旁宴寰注意到新来的这两位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乐呵呵地做着自我介绍:“镇妖塔里算是我的地盘,在下宴寰。”
闻别暮轻声哼了一句,他看上去不太爽:“你被关在镇妖塔里,也算是你的地盘?”
宴寰依旧满脸笑容,根本没有被他的话给堵住:“这么多年来,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算是我的地盘吧。”
“大伯父?”宴无究满脸不可置信,“原来你就是那位活在传说中的大伯父啊。”
宴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难怪在场这三人好像都可以欺负自己这位侄子一样,这脑子,这嘴巴,不要也罢。
闻别暮趁着他们注意力都在宴寰身上,默不作声走到了楼闵乐身旁。闻别暮眉头蹙起,总觉得师尊有哪里不太对劲。
楼闵乐瞳色只在刚醒来那一刹那发生了变化,他侧头望向闻别暮,神色中大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闻别暮不明所以,他乖乖地站在一旁,任由楼闵乐上下打量着他。
那边宴寰和宴无究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这叔侄的关系倒不像闻家他们一样,这吵架看起来特别的黏糊,像是因为血缘而产生的。
楼闵乐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又落回面前小孩身上。
闻别暮下巴被楼闵乐冰凉的手捏住,他眼睁睁盯着师尊上下左右地打量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
闻别暮看不明白,但他现在也想搞清楚,为什么师尊会把宴寰的锁解开:“师尊,您为何要把宴家家主的枷锁解开?”
楼闵乐松开手,他声音沙哑:“困住他的不是凤凰,也不是天道,而是弘鸢。”
“您怎么知道?”闻别暮脱口而出。
楼闵乐道:“想起一些旧事罢了。”
那边终于争执完了,劝架的闻子然满头大汗,他劝不动那倚老卖老的宴寰,也劝不动自己那以小卖小的师弟。但宴寰像是故意的一样,等闻别暮和楼闵乐没有交谈了,立即停下。
“师弟,这是你要的东西。”宴无究吵得喉干舌燥,他将凤凰日志递给闻别暮。
闻别暮随手接过,并不打算现场翻开。他为了探查师尊的事才索要的这本凤凰日志,肯定要私下再看。
宴寰本来还笑意盈盈,看见那本凤凰日志后,他脸色大变。宴寰看着闻别暮的目光变得有些阴沉。
察觉到他的视线,楼闵乐微微侧身,挡住了望向闻别暮探究的目光。
闻别暮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有些紧张且欲盖弥彰地将两本自己要的东西,藏在了自己的灵海:“师尊,您把家主放出来了,有什么打算呢?”
楼闵乐双手环胸,食指轻轻敲着手臂:“宴安跟你讲了当年发生的事吗?”
在场的也只有宴寰能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什么,就如同王小四和狐妖一样。
师徒四人很默契地绕着宴寰围成一个圈。
宴寰饶有兴趣地挑眉,看来自己这位好侄子在灵山待了那么久,心里也不是完全向着自己的家人。宴寰脸上依旧挂着烦人的笑容:“宴安都跟你们说了什么?我洗耳恭听。”
闻别暮复述了一遍。
宴寰听完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向后退了几步,靠在镇妖塔的墙壁上:“你不会真信了他说的话吧?”
宴安当年为什么做错事,他自己心里清楚。看来宴安仗着自己成为家主,没少在后面颠倒黑白。
宴寰笑道:“修道之人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死掉的,你们猜宴家现在有多少是我手下的人?又有多少是宴安的人?”
那时候的宴安不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他们那一辈也没有多少人,能够格当上家主的也只有他们兄弟几人。宴安打的什么主意,宴寰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碍于宴无究还在场,宴安并没有把话说的太直白:“那些人的消失肯定少不了他的手笔。”
但宴无究脸上的神色丝毫没有变,能当上家主的,私下里有多少勾当,宴无究心里也有几分猜测。
宴寰把这事儿挑明也无所谓。
闻别暮从宴安把宴无究支开,就猜到了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这群天生的狐狸,可是在弱肉强食后才活下来的,把他们当做能把事情全盘托出的小孩,呵,有些太天真了。
闻别暮眨眨眼,他想了想,宴安和宴寰之间应当是有些闹得不愉快,两人说的话都不该信。但谁说的话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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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信度,闻别暮不能保证。
“你想出去吗?”
楼闵乐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他指尖从扇脊滑过,抬眸盯着宴寰。
宴寰笑得有些崩溃,他出去能干什么,去见见那个物是人非的宴家?还是说被自己那位好弟弟踩在脚下,看一个属于他弟弟的宴家?
宴寰将右脸颊处的头发撩到耳后,露出脸颊上诡异的红色花纹。他垂眼盯着地面破碎的铁锁:“我要是能好吃好喝,后半辈子等死就行了。”
不过自己要是出去,那肯定是不行。
闻别暮身子朝着楼闵乐那边歪了一点,他望着宴寰脸上的花纹,有些眼熟:“和王家坝钟上的花纹好像。”
闻子然也这么觉得,他道:“和那个弘鸢衣服上的花纹也很像。”
两人一唱一和的,成功让宴无究陷入沉思。宴无究只是看起来傻了点,脑子还是挺正常的,他道:“不会就是弘鸢做的吧?”
显而易见的事,闻别暮不想搭理师兄,他问道:“你怎么敢说你弟弟不会这么做?”
宴安对宴无究能宠溺,也不是完全无情无意的人。宴寰现在对宴安没有威胁,宴安还能做什么?
楼闵乐转身,他朝着闻别暮伸出手,“既然他不愿意,那我们便出去了。”
闻别暮听出了这是激将法,他不直说,乖乖将手递了过去。
站在宴寰身后的闻子然也是个明白的,他翘了翘唇,配合道:“师弟,我们也该走了。”
说完,闻子然就一副决绝的模样,又将宴无究的衣领提了起来。而宴无究已经被提得没脾气了,什么话都不想说。
宴寰侧过头,脸上露出隐忍的表情。兴许是觉得闻别暮他们会察觉到,宴寰将手死死捏成拳头,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闻别暮的手也被握得生疼,他有些不舒服,却生生忍了下来。
脚下浮现出那诡异的阵法,闻别暮将目光移到宴寰身上。
见他们好像是真的要走,宴寰情绪终于有所波动,他松开手,眼中酝酿出悲戚的神色:“等等。”
脚下的红色阵立即消失,闻别暮感觉到手上的力卸了些,但力道还是挺大,始终没有放开他的手。
闻别暮听见面前的人道:“你究竟想好没?”
不知道楼闵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旦把宴寰放出去,他魔化之后,很难不再现当年的惨案。宴寰和那只狐妖一样,入魔后,可能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宴寰将头发用碎衣服布料挽了起来,他们修道之人有辟谷的习惯,在镇妖塔这些年,即使辟谷了,现在也是瘦得皮包骨。
宴寰空荡荡衣服下是干枯的身躯,可搭上他的脸和气质,倒是多了些道骨仙风。
“想好了,我想亲自去见见宴安。”宴寰语气肯定。
楼闵乐毫不迟疑:“稍等。”
话音落下,那道隔绝声音和视线的结界再次出现在闻别暮和楼闵乐身旁。
楼闵乐松开手,整个人好像有些幽怨:“你从刚才开始好像对我的做法有意见?”
禁锢手的力量突然卸下,闻别暮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他仰头望向师尊,发现对方因为生气,唇紧紧拉成一条直线。